花木成双 第一百零二十八章  喝酒

作者 : 阿聻

如今孩子被掳走,自是没有白送的道理。虽然那老先生将孩子带走无非就是两点,其一:想要有人来替他们澹台一脉看着如今薛家人占领的那块土地。其二:用孩子做人质,防止秋木析助宁皇一统薛国。

除了秋木析遇到的澹台这个老先生,平辈的宁皇、周筠廷、林兮之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秋木析的本事在这里,对于澹台一脉确实敌不过,只能甘拜下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句话秋木析还是认可的。

所以既然知道孩子留不住,便处心积虑了一回。这之后自是少不了做戏到底,向澹台一脉索回孩子的举动来。

这些都不是主要目的,最重要的是警告宁皇。澹台一脉与秋木析相识也只是很偶尔,本来行踪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与秋木析有交流也是他们会找上自己。秋木析若是直接与宁皇说这些,只怕宁皇不会相信。

&amp}{}.{}因此这般只是给宁皇一个小小的警告。

秋木析被囚的这个院子,之所以说有趣,实则是因为这院子一墙之隔的地方便是如今的皇后。偶尔能听到那边院子飒汝宁与白芷二人笑闹的声音。

秋木析自是知晓宁皇的用意,如今薛国战力惊人,虽说前线不止有千千万万为国舍生忘死的将士,但是自从白疏谨那件事后多多少少军心有些许溃散。

宁皇不要白家的势力日趋增长,用那样的方式除去白疏谨后这点肯定是会有的。宁皇自是也做好了准备。

只可惜,就如今的状况来说,这个小小的溃散确实致命的。

白疏谨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宁皇多少心中有计较。因此此番将秋木析,也是为了找出白疏谨。

午后,秋木析倚窗前看雨。今日早晨开始下的雨,也不大,只是淅淅沥沥的不停。宁皇将繁琐的公事处理完便往这边走来。其实宁皇过来只是为了看看白芷与飒汝宁。但是到了门口又想起来秋木析被囚在这里,于是又转身向这边走来。

倒是不怕秋木析逃走,还是那句话: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凭着秋木析那般什么都要顾着的性子。飒禁自是不信他会抛妻弃子。独身苟活下去。

进了门,飒禁看见秋木析立在窗前,神思已经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便挥手让身旁的内侍退下,自己拿过旁边弓着腰走路的内侍托盘里的酒。

走的近了些。秋木析自是也发现了。对着飒禁点头笑了笑。也没有行礼。宁皇既然屏退左右。自然是想以普通身份与秋木析说话。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秋木析这点还是能知晓的。

一壶酒,没有杯子。一人立在窗外一人站在窗前。彼此都没有说话。只是一人一口的对饮酒壶里的酒。等一壶酒见了底,飒禁才开口道:“在窗前做什么?这雨下的让人烦躁,眼不见为净。”

秋木析还是笑笑,依旧不说话。看着窗外下着的雨,想起了花色穿着嫁衣过来的那日也是这样的天气。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与花色的性格,秋木析也是了解了一些。说不上出彩,也说不上平庸,只是没有特色而已。且花色本就是个懂事良善的姑娘。实在想象不出来她背弃父母独身穿着嫁衣过来是下了什么样的决心。

想着秋木析叹了一口气,又是想起来负花色良多。

飒禁听见秋木析叹气,一扬眉,开口打断眼前人的沉思,道:“你我许久没有好好喝上一顿酒了,如今我主动找你,你却神游天外,真真是让人伤心啊。”

本来就是打趣的话,秋木析自是不会诚惶诚恐的作揖行礼赔罪。

二人又是一阵无话,飒禁身旁贴心的内侍已经让人送来了不少酒为二人助兴。秋木析见了匆匆进来又匆匆出去的人,道:“外面凉,进来吧。”

说着便向门口走去,迎接飒禁进门。

飒禁也不矫情,进去后,两人一齐走向桌子,而后各据一方,两人又是无言的对饮。气氛说不上尬尴,倒是有些沉静。

看方才内侍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秋木析猜眼前的人本来是没有打算进自己这里来的吧?如今与自己对饮,想来只是一时兴起。也不知道飒禁如今想到了什么,如此喝酒只怕是要醉人的。

想着秋木析便开口阻拦道:“酒多伤身,陛下还是莫要再喝了。”

飒禁哪里是这一点酒量就能倒下的?不过是心里有事罢了。如今见秋木析主动开口倒是笑了出来,回他:“还以为你不会与我说话,倒是我想多了……”

可不是,秋木析的表情没有丝毫愤懑,哪里像是生气的模样?

秋木析笑着摇摇头道:“陛下是君,我是臣。”就这么一句话便将二人的关系,以及自己开口的理由解释了一遍。

宁皇冷哼一声,便不再说话。

细雨还在丝丝绵绵的下着,让空气中也带了一丝黏黏糊糊的感觉。这种时候很容易让人觉得烦躁,宁皇显然也是,没过多久,宁皇又开口道:“本来以为你是站在我这里的,如今才发现大家都是站在利益下的。”

突然说出来这么一句话,秋木析倒是一愣。这是有许久眼前的人没有与自己说这些了?自从二人渐渐离心后,这恐怕是头一次吧。

说的这句话显然也是没错的,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也有自己的打算。相同了,便可以同谋,背道而驰自是会阻碍了对方。这些也说不好是不是注定了的,总是只能叹息一声:“造化弄人吧。”

飒禁听后确实嗤笑一声,秋木析也不解释,又道:“在这里这么些日子实在是无趣的很,陛下若是觉得微臣碍眼便将我放出去罢。”

听了这话,飒禁才算心情好些,想了想道:“你将我要的东西给朕,朕放了你又如何?”

秋木析叹息一声,都说伴君如伴虎,可不是?这话还没说两句便变了脸,于是诚惶诚恐地作揖道:“微臣不懂陛下的意思,还请陛下指点。”

宁皇咂咂嘴,又是仰头喝下一口酒道:“朕自幼便不得先帝所喜,因此时常被人欺辱,久了便养成一些乖僻的性子。这些年来也是由着性子做事,提携的也是寒子居多。”

飒禁突然说起来以前的事情来,秋木析见他目光迷离也不知道他是真的醉了还是只是沉浸在回忆中,于是干脆闭口不答。

宁皇又说:“对于世家朕实在是喜爱不起来,小时候受的那些屈辱,哪次想起来不是心中的愤懑?世家是朕的一块心病,不能医治,只能让他慢慢自己愈合。”说着又是自嘲一笑,道:“说起来,朕倒也像周筠廷那些寒子们。有了荣华富贵便被这些迷了眼,甚至为了这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失了一些东西。”

这句话说完,秋木析便回道:“陛下与那些人自是不同的。”

那些人出生寒门,本可以随了祖辈种田经商,但是却选择读书考取功名,这些念书的或是为了谋出路,或是想为民请命……只是,既然有这般想法自是不能忘了本分,前一种不予多谈,后一种却实实在在背了良心。

飒禁听后一声轻笑,想来也是没想到秋木析会开口安慰人。

秋木析没等飒禁开口说话,又道:“只是:对这些人不闻不问,让他们动摇国家社稷实在是大不妥。”

秋木析说完,宁皇却是大笑出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笑够了才说:“不在帝位你却是不能将我的谋算贬的一文不值。这些又爱财又惜命的小人,比起你们这些不为钱财动心,梗着脖子硬要与我作对的人好应付多了。”说着说着又是喝了一大口酒,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周筠廷是小人?父皇在世时候谁人不知道他想把皇位传给他最宠爱的那个女人的儿子?前朝大臣自是父皇的话为重,拥簇的自然也是老四。最后我凭着一股蛮劲打到城门口的时候武官上马阻拦,文官写书谏言。只有他眼看城门就要守不住了才怕死的开了门迎我……只是这般怕死的小人我用起来却是比起那些不懂得变通的人好用多了。”

也是,怕死的人最是好控制,飒禁说的也没错。

“为了一两个小人,失了世家人的忠心,这笔却是个糊涂账。”秋木析啧啧两声。

飒禁轻哼一声,道:“朕最是烦那些整日对着朕指手画脚的人了,百年大家倒也算了,那些连名字都让人喊不出来的家族又有什么资格对着朕指点?”

帝王却是忌讳这个:“只是为了那些名不见转的家族,失了大助力倒是得不偿失了。”秋木析叹息一声。

“世家中,人心腐烂的还少了?因着家室优越,做出来的荒唐事只怕不比周筠廷少。只是有人替他们掩埋而已。再说自古以来做皇帝的哪个不是人上人?也就是我们飒家开了先例,允许旁人指点江山……”

秋木析听他这般说话,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心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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