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三界 第十一章 展鸿鹄为情所迷 颜如玉望穿秋水

作者 : 梅兰竹

展鸿鹄与颜如玉采药归来后,天已经黑了,一轮明月已悄悄地爬上了天空,星星们在调皮的眨着眼睛,好象它们也能看出他们两人相爱了——浏览器上输入-www.6zw.看最新更新——

颜如玉的妈妈焦急地在三岔路口等着他们,看到两匹马一前一后急弛而来,便借月色远远地向他们看去,看到了红衣服的姑娘后,她猜想一定是他们。她便大声而焦急地叫起来:“如玉啊!是你们吗?”

颜如玉一听是妈妈的声音,赶紧勒住缰绳,让马停下来。她惭愧的对妈妈说:“妈妈,我……是我回来了!我们在……山里迷路了!”

她妈说:“哎呀!死丫头你吓死我们了!你爸都骑马进山去找你们了!你没碰到你爸爸吗?”

颜如玉吓了一跳,忙说:“我们没碰到他!这上山的路有两条呢,可能他走另一条路去了!”

展鸿鹄忙说:“要不我们回头去找!”

颜如玉说:“再走的不是同一条路,还是碰不到啊!”

展鸿鹄说:“我走一条路,你走另一条路,一定能碰到你爸的!”

“假如他上山去了呢?”颜如玉说,“山上豺狼虎豹可是都有的!这可怎么办啊?”泪水已经在她美丽的大眼睛里打转了。

她娘叹了口气说:“你们早点下山不就不会迷路了吗?”

颜如玉想对娘说白天就迷路了,但也不忍再去骗娘了……她就任由泪水往下流着!

鸿鹄调转了马头,准备回头去找。颜如玉也准备调转马头回去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三人同时想:是不是颜如玉爸爸骑马回来了呢?

那骑马人到他们面前停下,真是她爸!三人都高兴极了!

他爸爸说:“你们两个孩子啊!可把我吓坏了!我到山上去找你们没找到,就从另一条路回来了。谁知你们从我去时的路回来了!怎么搞得?到现在才回来?”

颜如玉娘忙说:“他们在山上迷路了!还得感谢展少侠呢!有展少侠陪着,就不怕山贼了!谁不怕屠龙刀啊?”

展鸿鹄的脸一直红到脖子根,他很惭愧的说:“伯母……过奖了、过奖了!我们……”

颜如玉怕他说出实情,赶紧抢过鸿鹄的话头说:“我们赶紧回家吧!我……饿死了!今天……被山鬼给迷住了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她妈妈说:“能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大家都回来了!你爸要是再晚些时辰回来啊,你们都去找他了,就算有一个人碰到你爸呀,还要去找另一个人……找来找去还不找到天亮啊!”

大家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他们都下了马,边谈笑着边往回走着。

颜如玉和展鸿鹄回到家就开始吃饭,两人狼吞虎咽的吃着。不一会儿,他们风卷残云般的把饭菜吃光了。

颜如玉忙收拾碗筷,鸿鹄也帮着她收拾起来。颜如玉说;“不用你收拾了!有本小姐就行了!你呀,一边歇着吧!”

鸿鹄红着脸笑了起来,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慌乱的跳着,不知说什么好了……

饭后大家都睡了。

夜深了。鸿鹄失眠了,爱情的甜蜜又把他那颗伤痛和失望的心给陶醉了……但她又想到了芸霞,他觉得他喜欢颜如玉就意味着背叛了芸霞,他觉得自己错了、错了……

另一个房间里的颜如玉更是展转难眠,她的心已彻底的被鸿鹄占领了!她觉得她与鸿鹄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她幸福的眯着眼睛笑着、笑着、笑着……

天刚亮,鸿鹄便起床了。他决定今天无论如何要走了!哪有老是赖在人家不肯走的道理呢?

吃完早饭,他就向颜如玉的父母说:“伯父、伯母,小生今天就要告辞了!”

颜如玉的父母都留他吃过中午饭再走。

展鸿鹄说:“小生一定要走了,早上就走!”

一旁的颜如玉也留他吃饭,他还是坚决要走。颜家人无奈,就让他走了。

颜如玉将他送出去很远,依然舍不得回头,而鸿鹄也舍不得走。但,终究要分手的……

颜如玉眼中的泪水已经溢了出来……

鸿鹄心一硬,对她说:“颜姑娘!后会有期了!”说罢骑着马飞驰而去……

他听到颜如玉喊他的名字:“鸿鹄!鸿——鹄——……”

一种心痛的感觉,让他鼻子发酸了……他真想回头对她说点什么,但他还是没回头……

路边的颜如玉已泪如雨下,她不知道鸿鹄为什么没有给她任何承诺,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她伤心欲绝的哭着、哭着、哭着……

她妈妈来到她身后,她妈妈什么也没说,但心里一下子就全明白了:他们哪是迷了山路啊!他们是相爱了!

颜如玉发现娘来了,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沸腾的情感,一下子扑到娘的怀里:“娘!……他走了!娘!……呜、呜、呜……”

她娘问她:“你们是不是……私定终身了?”

颜如玉抽搐着说:“没有!他……他是……喜欢……我的……”

她娘问她:“他临走的时候……对你说了些什么啊?”

颜如玉苦笑了一下,说:“他只说了‘后会有期’……就走了……哼!……后会有期!……”

她娘对她说:“傻丫头!回去啊!男人的话不能全当真的、也不能全当假的!你爸还整天跟我说要讨个小老婆呢!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又有何用?回去吧!如玉!也许……他会回来的!”

“真的吗?”如玉很认真的问娘。

她娘说:“傻孩子!万事随机缘!谁知道是真是假?快回去吧!”

如玉傻傻地跟在她娘的身后往回走,她的心情很沉痛、很沉痛!她的脚步很沉重、很沉重……

如玉的心被鸿鹄带走了!如玉已经失魂落魄了!如玉觉得自

己已彻底的崩溃了……

鸿鹄一路疾弛,到家后把马拴上,然后扒在床上哭了起来……如玉的泪水已经流到他心里面了,又从他眼里流了出来……然而他又想到了芸霞:我为什么见到如玉就动心了?我为什么会情不自禁?芸霞为了我在阴间做牢,而我却在阳间为情所迷……我对得起她吗?我还是人吗?我要为她终身不娶!我要为她看好自己!我不能见了美女就心动,我不能对不起芸霞……于是芸霞和如玉就在他脑子里打架了:一会儿是我不能辜负芸霞……一会儿是我不能愧对如玉……一会是我喜欢如玉,一会是我应该忘了如玉……

他的思绪一片混乱,他的心被两个女人一人一半给撕裂了……

他最终下定了决心:忘了颜如玉,忠于朱芸霞!让自己的心完整的属于芸霞一个人!……

时间如流水一样,一点一滴地流逝着……

鸿鹄也渐渐地把对颜如玉的情感封存起来了……那种狂热的激情不可能永远不降温的。而与此同时芸霞在他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了。——那被颜如玉占去的半颗心又被芸霞重新夺了回来!鸿鹄更爱芸霞了……

八月桂花又飘香,中秋到了。鸿鹄在万家团圆之夜愈加的思念芸霞了,芸霞的微笑又浮现在他的眼前,还象当初那样美丽、那样清纯、那样迷人……

他在桂花树下来回走着,桂花的香味让他深深地陶醉了……他望着天上一轮圆月,不禁凄然泪下!他想此刻要是芸霞能站在他身边,同他一起赏月该多好啊?他回到屋中,把笔墨纸砚拿出来,一边磨墨,一边冥想着。他要把自己的所思所想用诗文表达出来,他挥笔写了起来,写了几遍,又改了几遍,最后写成一首诗。他含泪读了起来:

夜风拂桂枝,

花香沁心脾。

又是月圆时,

却非人聚际。

数载喜相依,

一朝苦别离。

春秋依旧逝,

情义未曾移。”

他读罢已是泪湿稿纸,他把诗题目定为《中秋情思》。然后他对着明月在心里说:“芸霞啊!你听见我的心声了吗?你听到我为你作、为你念的情诗了吗?我深深地思念着你、思念着你、思念着你!!!我多想见你啊!我多想我们能回到从前啊!……为了你,我要克制自己对如玉的感情……

芸霞自鸿鹄离开后便日日思念着鸿鹄……她又出现在鸿鹄的梦中:芸霞披着长长地秀发,拿着一束野花来到了鸿鹄面前。鸿鹄见芸霞来了,赶紧将她拥抱在怀中,二人热烈的亲吻起来……

芸霞对鸿鹄说:”我多思念你啊!我恨不得天天和你在一起!可是我是鬼、你是人,咱们阴阳相隔啊!”

泪水顺着鸿鹄英俊的脸上淌了下来,他痴痴地凝视着芸霞说:“芸霞!我也希望天天见到你,但现实是无情的!也许是上天注定我们没缘份,我们只能在梦中相逢!芸霞!我……我对不起你啊!”

芸霞深情地望着他,轻声的说:“你哪有什么对不起我啊!对不起你的倒是我,当初我不该…一时糊涂,轻易的走上绝路!其实,如果你不是驸马,而是平常人家的女婿的话,我还可以做你的二房。名分我倒不在乎,只要我们能天天在一起!可是,现实是你不可能娶小老婆的,你是皇帝的女婿啊!当时,我就是看不到一点希望才自杀身亡的。不过,不管怎么说,是我对不起你呀!”

鸿鹄早已泣不成声了,他鼓起勇气对芸霞说:“我……我对不起你!前一段日子里,我……喜欢上……别的姑娘了,我没有……控制住自己!我还和人家……拥抱、亲吻、手拉手了……”

芸霞听了自然吃醋,不过她更想到: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鸿鹄这样做也是她所希望的。她擦了擦泪水,然后对鸿鹄说:“说实话,任何人都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只属于自己!因为爱情是有排他性的!我当初害死明阳公主,也是为了报仇!因为她抢走了我心爱的人,并间接的导致了我的死!但更重要的是:我是为了你,让你离开不爱你的人,去寻找真爱!既然你找到了心爱的人,那么我在吃醋的同时也恭喜你!”

鸿鹄万般惭愧的说:“我不应该背叛你!你为了我还在阴间坐牢,而我却又开始沾花惹草。我对你的爱与你对我的爱相比,我的爱只是一粒石子,而你对我的爱却是一座高山!我真不是东西!”

芸霞说:“你当然‘不是东西’了,你是人嘛!哈、哈、哈!开个玩笑!你不要吹捧我了,我不生气的!……大爱更是无私的,它不求回报的。只要你幸福了,我就幸福了。甚至,我比你更幸福!我同意你们相爱!”

鸿鹄道:“不!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碰女人了。我要永远在心里装着你,为你终身不娶!”

芸霞说:“你是一个孤儿,不讨老婆、生孩子,谁照顾你?到老了怎么办?自己爬进棺材啊?”

鸿鹄说:“到老了我不用棺材,我跳到大海里淹死就行了!”

芸霞把鸿鹄抱在怀里,用手在他背上轻轻抚模着,小声的说:“不许你瞎说!……你被海龙王抢去做女婿了怎么办啊?来生我们还要续缘呢!”

鸿鹄抚模着她秀长的黑发说:“来生我一定娶你为妻,对你好一辈子!”……

在芸霞的再三劝说下,鸿鹄决定和如玉好下去!

他又对芸霞说:“我离开颜如玉的时候,人家送我送了好远!人家都哭了!可我没和人家有什么约定,人家说不定已经定亲或出嫁了呢!”

芸霞说:“不妨去找找看!祝你抱得美人归,早生贵子!”

鸿鹄感动的哭了,芸霞也流出了泪水……

芸霞还对鸿

鹄说:“上次忘了告诉你了,阴间分为两个部分了,一部分归阎罗王掌管;另一部分属于魔界,归魔王掌管。魔界的人拉拢我去魔界,我没去。尽管魔界不追究人或鬼的罪过,但我不愿逃月兑罪责,不愿与魔界的乌合之众为伍。”

鸿鹄问她:“魔王为何不杀了你?你去阴间不就是她的敌人了吗?他真的那么光明磊落吗?……这其中说不定有诈!”

芸霞略有所思的说:“有诈?难道说……我所在的阴间也是魔界吗?!他们不过是变着花样让我们俯首称臣吗?……”

鸿鹄说:“反正我觉得这其中可能有问题!哪有对敌人手软的?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酷!”

芸霞说:“魔王是老虎修炼成精灵的,他修炼了三百多年呢!难道他真的那么心慈手软?我搞不懂!”

鸿鹄道:“你现在在阴间干什么?对了!你怎么被放了?你不披枷带锁了?”

芸霞说:“我现在在劳动,边劳动边服刑!表现好的就可以不披枷带锁了!”

鸿鹄皱着眉头说:“你到阴间以后要仔细观察,看你们的阴间是不是假的!我怀疑你见到的阎王有可能也是假的!他们变着法骗你们,让你们服服帖帖的劳动,用你们的血汗养活他们!我觉得极有可能是如此!……这一招可够狠毒的、够狡猾的!我看这老虎精倒象是个狐狸精!”

芸霞伤心的说:“我们每天工作十几个时辰,伙食很差,一年不休假的人可以减刑一个月,并发铜板!有的鬼为了减刑和得到铜板,有病都不请假,瘦得皮包骨头,惨不忍睹!”

鸿鹄气愤的说:“这一定是假阴间!我不相信阎王没有人性、昏庸无道到如此地步!”

芸霞说:“我不知道阴间是什么样子的,我也没见过阎王长什么样子。谁知道这一切是真是假啊?听你这样分析倒象是假阴间了!”

鸿鹄道:“你到阴间要见机行事,如是假阴间一定要造反,砸烂这假阴间,到真正的阴间去!你不能甘心做奴隶!但是时机不成熟不可轻举妄动!首先要保存自己,然后才能消灭敌人!”

芸霞说:“好吧!我会小心行事的!你要保重身体!你要去找颜如玉……报家仇的事慢慢来,不要急,急也没线索……我先走了!”

他们又疯狂的亲吻了一阵子才洒泪而别……

第二天早上,鸿鹄醒了。

他枕头旁边有一束野花和一块心状的石子,是芸霞留给他的。

他把野花拿到鼻子上闻了起来,花香扑鼻,让他清醒了许多。他又发现了那块心状的石子,上边刻了三个字:来生见。鸿鹄一下子泪如雨下了……

芸霞是用石子作信物和他相约在来世见面,她对鸿鹄真是痴心一片啊!

鸿鹄起床后,舞起了屠龙剑……

他忽然脑海里出现了一副图像;颜如玉站在药铺门口,双眼呆呆地望着路边,似乎在渴望什么、等待什么……

他想:如玉是在等我吗?或许人家在等别人,——或人家在等她的情人或丈夫呢!自己毕竟不负责任的离开了人家了,人家就是未出嫁,说不定也对自己已恨之入骨了,甚至于人家早把自己给忘了,我算哪根葱啊?……自己还有颜面去找她吗?人家还会理我吗?……

他觉得屠龙剑变得沉重起来,好象不听使唤了……

人世间确实有心灵感应,此时的颜如玉真的站在自家的门口向路边看着、看着,痴痴地看着、看着……

自从鸿鹄走后,她几乎是日日都流眼泪,时常站在门口或路边出神地望着大路、望着远方、望着天边……她仿佛时常看到鸿鹄从天边骑着马来了,从遥远的地方跑来,跑得越来越近、跑到门前的大路上、跑到她面前……她时常幻想着鸿鹄拉着她的手说:“我说过我们‘后会有期’的!”然后他们抱在一起,无声的哭了起来……当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她的眼角淌出了泪水……

她日也盼、夜也盼……盼着她心爱的郎君骑着马来到她身边……

她时常在梦里梦见鸿鹄:他们在瀑布旁边对视着、对视着……如玉的心在狂跳着、狂跳着……鸿鹄慢慢地向她走过来,轻轻地拥抱了她……他们拥抱在一起了、疯狂的吻了起来了……后来他们谁也没说话……瀑布“哗哗”的响着,溅起阵阵浪花……她的心中也澎湃着爱情的浪花,浪花拍打着她心灵的堤岸……她沉醉在爱情的甜蜜里……

外面的风“呼呼”地刮着,她感觉到阵阵凉意。狂风中的树叶好象也在颤抖着……她忽然想到:难道我的希望、我和鸿鹄的爱情也是一片树叶吗?绿过之后就注定要变黄,注定要落掉吗?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为什么?……

“如玉啊!快回来吧!要吃中午饭了!”她妈妈叫她吃饭。

她没听见,她想得入迷了!

她妈妈又大声的叫道:“如玉!吃饭了、吃饭了!”

她还是没听见,她已经灵魂出窍了!

她妈妈从屋里跑出来冲她大声说:“喂!女儿!吃饭了!”

她被妈妈吓了一跳,她说:“你吓了我一跳!你声音不能小点!我不想吃饭!”

她妈妈说:“孩子,回去吃吧,少吃点也行!从那小子走了之后,你就失魂落魄的,象着了魔一样!饭也吃得少了,事也不想做了……唉!人忧虑过度是不行的!你看看你都瘦了一大圈了!他是救了你,可人家又没说娶你,又没叫媒婆上门来提亲。孩子!你这是……单相思,再这样下去身体垮了怎么办啊!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世上好男人多着呢,你这么漂亮还愁嫁不出去吗?不要一根筋!妈说了你多少次了!”

玉哭了……她哭着说:“他说我们‘后会有期’的,他会来找我的!他喜欢我的!他……”她不好意思将鸿鹄抱过她的事告诉妈妈,她也不敢告诉她妈妈。因为那时候的男女之间不谈婚论嫁是不允许有肌肤之亲的……

她妈妈说:“他不会来的!‘后会有期’不过是句客套话而已,你还当真了!他说要娶你了吗?她送你定情的信物了吗?既没有媒妁之言,也没有私定终身!就一句‘后会有期’,什么时候会相会啊?我看是遥遥无期了!就算相会了,人家就娶你为妻了吗?我看他……也许是个公子,早把你给忘了!你也忘了他吧!薄情寡意的男人多着呢!”

如玉说:“不许你说他坏话!他不是公子!”

她妈妈流泪了……她妈妈流着泪对她说:“你个痴丫头!人家早把你抛到九霄云外了!你还……还这么护着他……”

“妈妈你看,那边来了一个骑马的人,是不是鸿鹄啊?”如玉指着远方说。

她妈妈说:“我看你真变痴了!骑马的人千千万,怎么可能是他?”

如玉说:“是的!也许——是的!”

骑马的人慢慢地近了、近了……

如玉睁大着眼睛看着、看着……

骑马的人是个佩剑的白衣少年,他跳下马来,把马拴在路边大树上,然后向她走过来。

近了、近了,如玉睁大眼睛看着……

他向她们打了个招呼,然后走进药铺买药了。

如玉失望极了:他不是鸿鹄!可是长相和打扮真象啊!如玉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她妈妈绝望地说:“痴掉了!……痴掉了!……作孽啊!”然后走进去招呼客人了。

客人问:“她为什么哭了?”

她妈妈说:“我女儿疯掉了!……”

“如玉是你吗?”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她想:难道这是鸿鹄的声音?

她忙抬起头说:“鸿鹄!是我!”

她说完了后,看了看四周,却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被秋风吹起的落叶盘旋在空无一人的大路上……

她觉得她的心就是片飘零的、发黄的落叶,不知要被风吹到什么地方去。她又觉得她和鸿鹄的爱情也如同黄叶一样,将会化着尘埃、化着泥土;或者被吹落到水面上,象一叶不系之舟,最终葬身水底……

她低头沉思着……

她妈妈叫她进去吃饭,她进去了,却只是象征性的吃一点就离席了。她妈妈叫她多吃点,她说饱了。她妈妈无奈的叹着气……

天渐渐地冷了,树上的叶子越掉越少了。有些树上的叶子已经掉光了,孤零零的站在秋风里。

一个霜下得很大的凌晨,月亮还没落下去。她睡不着,便起床了。她走出门外,一股寒意让她打起了寒战。

她在外面走了一阵子,忽然产生了写诗的灵感……

她回到屋内,写了起来。数易其稿而得一首《秋晨怀君》:

偶相遇,一见如故,

恨别离,万般伤心。

盼相见,难睹君影,

难成眠,长夜冷清。

如无缘,两相倾心,

若有缘,未通音信。

一腔愁,诉予谁听?

问此生,能否梦醒?

情切切,却似花凋谢,

泪纷纷,独对霜晨月。

远处传来乌鸦的叫声,似乎也在为她伤心……

她又枯坐到天亮,然后去把药铺门打开。

药铺刚开门一会儿,就来了一个人。如玉抬头一看:竟是鸿鹄!是她日夜思念的心上人,是她的心上人来了!泪水从她眼里夺眶而出……她飞奔着扑进鸿鹄怀里,“呜呜”的抽泣起来……泪水象洪水冲破了闸门一样倾泻而下……这是思念的泪!这是激动的泪!这是甜蜜而幸福的泪呵!她终于等来了她永生难忘的人!她紧紧地拥抱着他,她生怕他再从她怀里飞掉!这甜蜜来得多么不易啊!是她用多少日夜、多少痛苦、多少眼泪酿成的蜜啊!……

她在他怀里陶醉了,她幸福地哭着、哭着……她要把心中所有的压抑、忧愁、无奈和绝望都宣泄出来,然后将这爱情的蜜装进心里、装进心里,装得满满的、满满的……

鸿鹄紧紧地把如玉拥在怀里,也激动地哭泣起来……他没想到如玉一直等着他!

他可是好几次上了马想来、又犹豫着下了马的,有一次都走到半路了,又回头了……最终他终于鼓起勇气来了!

他幸福的抱着如玉,他心里百感交集:我对不起如玉啊!我把人家心中的爱火点燃,却又不负责任的走了……现在又厚着脸皮来找人家!……

如玉对他说:“你怎么才来?!你知道吗?我可是白天想你、晚上想你啊!你把我的魂、我的心带走了!我做梦都梦见你抱着我!你知道吗?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来看我?我好象等了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一样!我的心都碎了!”

鸿鹄哽咽着说:“我……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辜负你!……我也有我的……苦衷!以后……我会告诉你……以后,我……会加倍偿还你!我要用……我的一生爱你、疼你、呵护你!……我要……永远和你生活在一起!我们要…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

如玉说:“我也要……爱你一辈子!……一辈子和你永不分离!……永远对你好!……”

他们紧紧地拥抱着、拥抱着……

如玉的妈妈看着这一切也流泪了……女儿终于等到了心上人了!她太高兴了!……

她等他们平静下来后,轻轻地说:“快分开!被你爹和客人看到不好!幸亏你爹没起来,这么早也没客人来!”她抹干了眼泪,但眼泪又淌了出来。

他们不舍地放开了对方,但他们的心已经结合在一起了

……

他们不约而同的都想到山上的瀑布旁边去看看,因为瀑布见证了他们的相爱、留下了他们的身影……

他们便背着药篓、骑马上路了。

一路上,留下了他们的歌声、笑声、大喊声……小鸟们在天空中“叽叽喳喳”的替他们高兴呢!

山上的瀑布正在“哗哗”的响着,正在欢迎老朋友去品尝它的甘甜呢!

山上有很多枫树,枫叶红得正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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