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歸來搞宅斗 第 八十九章 防人之心不可無

作者 ︰ 羽十二

半個時辰前。

皇甫英帶著菖蒲,剛進了院子,空無一人的別院,讓他嗅到了非同一般的氣息。

他按下心頭疑惑,徑直進門。

初時,他乍見莫如雪氣色甚好,明艷動人,與第一次見時形容枯槁模樣形成鮮明對比,心中十分寬慰。

他暗嘆近一個月的努力,終于有了成效。

如此看來,假以時日,莫如雪一定能像當年那樣,驕陽似火明媚如初。

只是很快,他察覺中其中不對來。

他用的藥自己清楚,不可能立竿見影,讓莫如雪恢復的如此快。

皇甫英匆匆上前,細觀如雪神色,發現她兩頰泛著不正常的桃紅色。

皇甫英壓下心頭疑惑,讓莫如雪伸出手腕為她診脈,隨意寒暄著,密切的觀察著她的言行。

莫如雪眼神微轉,盈盈笑著,流露出感激之色,似乎並未有不妥之處。

他多心了麼?皇甫英暗道自己實在太過小心,興許如雪心情好了,所以氣色才恢復的快。

他微閉雙眸,仔細感受著,莫如雪脈象平穩。雖體內寒毒未清,但沒什麼大礙,只需再調養些時日便可。

皇甫英滿意的點點頭,指尖離開了莫如雪的手腕。

他正要開口將所診結果說出,不料,衣袖卻被莫如雪抓住。

兩人自重逢後,一直相敬如賓,莫如雪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皇甫英心神微蕩。

他身子一僵,尷尬的想抽回袖子,乍一抬頭,卻驚詫發現面前人的異常。

莫如雪此刻面色潮紅眼波蕩漾仿佛能滴出水來。皇甫英正在震驚之中,又听嬌喘微微,這情形分明是……

皇甫英暗道不好,即刻捉住莫如雪的手腕,急切的喊︰「齊夫人。您身子可有不爽?」

莫如雪此時腦袋昏昏沉沉,只覺得燥熱,她下意識的抓緊皇甫英的袖子。

見他問話,吃吃一笑。迷迷蒙蒙的扶著腦袋說︰「我好像有點兒頭暈。」

她這樣說著,又忽生覺得口渴燥熱,腦海中清明盡失。

也不管屋中還有人在場,莫如雪伸手便扯向領口,想把衣襟扯開。

皇甫英行醫多年若再沒看出什麼,便是枉為神醫了。

他飛速說到︰「菖蒲,你先說去,將門關緊,不準任何人進來。」

听到門響之後,皇甫英從藥箱中拿出銀針。眼疾手快的扎在莫如雪的天柱穴上。

昏沉之間,莫如雪無力的松開了皇甫英的衣袖,雙目微微閉起來,眼皮似有掙扎,表情痛楚。

屋角檀香。散發出縷縷白煙。窗外兩三聲雀鳴,悠閑愜意。

房內,卻是另一方景象,皇甫英手持銀針,飛快的在如雪身上穴位走針。

接著,又從她指尖逼出幾滴殷紅的血珠。

待到莫如雪臉色蒼白,氣息平穩。神態恢復了安祥,他才松了口氣,抬起袖子擦拭額上汗珠。

皇甫英小心為莫如雪拉好被子,退到幾米外的書桌旁邊坐下來,這才開始後怕。

往日尋常的針灸,今日。卻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關心則亂,長長舒了一口氣後,皇甫英才平靜下來。

他遠遠望著莫如雪,心情無限復雜。

如雪冰清玉潔的性子,往日從不露出半點兒輕狂之態。今日如此反常。定是遭了旁人算計。

這到底是什麼藥物,他方才診脈竟未探出。

若不是他前些日子一直鑽研鳶姐兒帶來的醫書,上面有先人妙方,今日還不知如何收場。

可以確定的是,如果莫如雪真的遇到了危險,他也許不會顧及世俗的眼光,做出驚世駭俗的事來。

陷入回憶中的皇甫英,在齊文鳶輕咳之後,回過神來。

這一番整理後,皇甫英倒不是完全沒有收獲,他再三篩選,終于猜出莫如雪到底是中了什麼毒物。

「鳶姐兒,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你娘應該中了綺夢香。」

皇甫英眼里射出一絲冷光,語氣頗為凌厲。

「綺夢香?」齊文鳶滿月復狐疑,雖說她也算飽讀醫書,這種毒藥她倒是從未听聞。

皇甫英捋了捋胡須,眼楮看向窗外,若有所思的說道︰「綺夢香是西域的一種毒藥,中原十分罕見。這種藥藥性極強,但平時不會發作,只有在于異性肌膚相接時,藥性才會激發。」

當著齊文鳶的面,皇甫英也不好說的太過詳細,只得含糊其詞繼續道︰「早年的時候,我曾見過一次綺夢香並不易得,不知道夫人怎麼會中了這種毒。」

皇甫英臉上滿是擔憂之色,微微嘆了口氣。

想不到在這小小府邸之內,竟有人險惡至此,藏著這樣齷齪的毒物。他握緊了拳頭,十分憤怒。

齊文鳶拿毛巾小心的擦拭著莫如雪的臉頰,心頭生出一陣寒意。

縱然皇甫神醫未曾挑明,她也能听出來,娘親是中了春.藥。

再聯想今日柳若棠的反常行為,幕後黑手是誰,不言而喻。

敵人竟然先下手了,自己竟沒有絲毫察覺,她有些懊惱。

一想起柳若棠虛偽造作的面孔,齊文鳶心中恨意翻涌,難以自制。

「皇甫神醫,娘親身上的毒解掉沒有?」

她看著昏迷中的娘親,心里十分沒有底氣。按照皇甫神醫的說法,那綺夢香乃域外之物,娘親此刻沒醒,是不是這毒性太烈。

「我用銀針暫且壓下了齊夫人身上毒性了,然而一味壓制並非長久之計。若是不能及時祛除余毒,夫人的身子必會有所損傷。世間萬物,本相生相克,待我回去遍查醫書,定能找到解決之法。」

這個道理,齊文鳶也明白。就像毒蛇出沒的地方,也總生長著解蛇毒的草藥。

「對了,鳶姐兒,你去把夫人最近食用的食物拿來我看看。」

皇甫英望了眼床上安睡的莫如雪,眼神里流露出一種心疼。

他不明白,當年意氣風發的女郎,本應該受到上天的眷顧,為何竟這般的多災多難。

接過齊文鳶遞來的食物,皇甫英一樣一樣的放在鼻下,仔細的聞著。前幾樣,都沒什麼問題。

等拿起一塊疊翠糕的時候,他的眉頭皺了皺,又用力聞了幾下,扭頭對齊文鳶道︰「鳶姐兒,這個似乎有問題,綺夢香雖無色無味,但是極容易散去。推算時辰,你娘應該是因為吃了這疊糕點發作的。」

倆人正說著話,雲秀進來了。明白事情的原委之後,她自責不已。

自己原本應該守在夫人身邊寸步不離才是,就算是有事在身,也應該找一些謹慎的丫頭,時時照拂著才是。

還有那疊翠糕,她怎麼就沒有先行試嘗,便拿給夫人吃了……

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夫人,雲秀半是心疼,半是懊惱。

她不住的用手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齊文鳶見此情景,急忙抓住雲秀的手道︰「秀姨,你不要自責。眼下為娘親解毒才是首要。這疊翠糕過了幾人手,你回想下有沒有不尋常的地方?」

雲秀含淚搖搖頭,道︰「這糕點是大廚房一起做的,我見夫人這幾日胃口好,便端了過來。至于中間經了什麼人的手,卻是不知。」

隨即,她連連懺悔︰「都是雲秀魯莽,害了夫人。「

听完雲秀的敘述,齊文鳶兀自心驚。

這柳氏,當真不可小覷,竟然沒留下蛛絲馬跡。

齊文鳶有些遺憾,卻比誰都明白,當務之急並不是報復,而是找解藥。

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她坐在床沿上,抓了莫如雪的手,心里不住的心疼。

微風拂面,和煦動人。

柳若棠閉眼在院里的樹下坐著,長喜在一旁搖著扇。

庭院一角的池塘里,芙蓉開得正好。粉女敕的花朵,掩映在翠色的葉子里,風姿楚楚。

這滿院的風光,柳若棠卻是無心欣賞。

本來好好的一出戲,不知怎麼就愣是沒演下去,她頗有些失望。

特意找了那負責下藥的小丫頭,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遷怒于她人,從來都是柳氏母女的拿手好戲。

見那小丫頭哭的真誠,柳氏又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

這人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自不量力的事情,從來都是愚蠢之人才會做的。

這種算計,放在別人身上,估計也就成功了。

可柳若棠偏偏選錯了對象,那皇甫英自小便與藥材打交道,對他下藥,那可真是班門弄斧。

只是,眼下她還能沒明白這一點。

自從清晨見過莫如雪之後,齊仲梁一上午都心神不寧。

不管做什麼,他的眼前總是浮現出莫如雪那張蒼白的面頰。

成親那日,莫如雪如花的笑靨,印刻在他的心底,這些年來終是忘不掉。

是有多久沒見如雪那樣笑過了,從送鳶兒去成州的時候麼,還是那日鳶兒從假山上摔下來之後。

齊仲梁閉著眼,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每次一想起這些,他都心疼不止。

所以,這幾年,他強迫自己去忘記這些往事。時間一久,還真的覺得自己已經忘得干干淨淨。

只是,今日見到莫如雪之後,卻勾起了他許多的記憶。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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