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我連忙用手頂住了小芸靠倒過來的身體，心中慌亂得一塌糊涂，甚至隱隱回憶起了昨晚我夢境中的情景，身體不爭氣地起了反應。
小芸怔了怔，沒有再堅持了，我這才稍稍安下心來，然後悄悄挪動自己的身體向她遠離了一些。
不是我不想抱小芸，我對她確實產生過一些很邪惡的念頭，不然昨晚我不會做那樣的夢，還導致那麼糗的事情發生，只是現在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對小芸的責任，還有她哥哥張楚，所以我知道自己不能那麼做。
我很有些懊惱，因為我知道，我心中愛的是龍龍，卻還對小芸產生了一些不良的念頭，雖然不是主動產生的，但也足以讓我感到很羞愧。
「天丞，昨晚我做了個夢…」小芸再次開口了。
「嗯…」我心里有些發怵，小芸不會做我昨晚那種夢吧？
「我夢到一片小樹林，里面開滿了各種美麗的花，我和你牽著手在里面走…」小芸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洋溢著一種幸福的笑意，雖然操場邊的燈光很黯淡，但我仍然能感覺到她的神采飛揚。
「哦…」我應了一聲，再次回憶起了我的那個夢，覺得自己真是很齷齪，剛才居然認為小芸會和我做同樣的夢。
「我們走啊走啊，後來起風了，我很冷，你就把我抱進了懷里，你的懷抱很溫暖…當時我激動得哭了起來…」小芸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我。
我連忙仰起頭看星星，雖然今晚多雲，能看到的星星並不多。
「後來我就醒了，醒來之後，還是能感覺到你抱我的那種溫暖…我發現自己真的哭了。」小芸一邊說一邊往我身邊靠，好象在等待我溫暖的懷抱。
我突然有種想自殺的沖動，因為…現在我也很想把小芸抱入懷中，無論是出于感動還是別的什麼因素，但我知道，如果我真的那麼做了，從此我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並且永遠失去追求龍龍的權利。
盡管初抱和初吻被小芸強奪了，只要我沒有主動對她做過什麼，我都可以說服自己不必對小芸的未來承擔什麼責任，一旦我主動過一次，我就必須承擔起所有的責任。
「天丞，我冷。」小芸見我對她說的話無動于衷，只是繼續在那里數星星，只好再次提醒了我一下。
我倒…你冷，干嘛跑這兒來坐著？「那…我送你回寢室吧…」
「不！」小芸噘起了嘴，似乎開始賭氣了。
「下次多穿點再出來…」我真是佩服自己…冷，就要多穿些，這道理就和1+1=2這麼簡單。
但是…愛情永遠都不會象1+1=2這麼簡單。
果然我的回答讓小芸非常不滿，她有些憤怒地瞪著我，好象又要哭出來了，我不敢看她，而且很有些心驚膽顫，就象小時候做錯了事，說錯了話，害怕被外婆打一樣。
小芸用一種很暴力的方式對我剛才的冷漠行為進行了抗議，她突然伸出手，把我給緊緊地抱住了，兩只手環扣在一起，身體則緊壓在我的肩臂處。
我心中大亂，非常清楚這樣是不行的，但是身體的感覺卻背叛了我，被小芸緊緊抱住之後，我身體一陣顫栗，在一瞬間甚至有些無法呼吸，不是因為小芸的力氣有多大，而是因為過度緊張和別的什麼……
「小芸別這樣…」我幾乎是在哀求了，她再這樣下去，我不敢保證昨晚夢中的一切會不會真實上演，因為我已經有些無法自持了。
也許小芸听出了我內心的不堅決，所以她根本沒有打算松手，不過也沒敢進一步做什麼，而是加了些力氣，然後繼續觀察著我的反應。
我當然不會掙不月兌小芸的懷抱，一個大男人怎麼也不可能被一個小女生給強暴了，沒有掙月兌是因為我自己內心的混亂和動搖。
片刻之後我還是清醒了過來，再次向小芸發出了懇求︰「小芸，放手！」
小芸听到我這次的語氣比較堅決，她慢慢松開了雙手，靜靜地坐回到一邊去了，大概我的拒絕有些傷了她的自尊，她沒再看我，而是抱住自己的肩膀低下了頭去，不知道有沒有哭。
「小芸…我…」我很想向小芸解釋一下什麼，或者安慰一下她，看她這麼傷心失望，我心里也非常難受。
「對不起，天丞…剛才我沒有克制住…」小芸先向我道歉了。
「不是…是我對不起你…」我本能地回了小芸一句，很快我就意識到自己這樣說話很不合適，也許我在行動上是沒有主動對小芸做過什麼，但是我的一些話語卻一步一步把小芸引入了愛的泥潭沼澤之中。
我懷疑我雖然主觀上希望自己和小芸之間不要發生什麼，但在潛意識里並不希望小芸放棄我，她的愛…對我同樣很重要。
我的不堅決，小芸當然能看得出，她抬起了頭，大著膽子重新盯著我看，我發現，我對她從昨晚開始…對我所做的一切…那些行為的容忍，給了她越來越大的信心，這並不是我願意看到的，但並不表示是我不希望的。
「天丞，你昨晚做了什麼夢啊？」小芸剛才一直說她的夢，現在轉換了話題。
「沒啊…我昨晚什麼夢也沒做…」听到小芸的話我心中有些害怕，主要是擔心她接下來的問話。
小芸果然沒讓我失望，我擔心什麼她就問什麼︰「天丞，你騙不了我，說，你的內褲是怎麼回事？」
靠！小芸死丫頭你懂得挺多的啊？連男人的這個你都懂？無語了…涉及到隱私問題我一概拒絕回答。
「是不是因為我親了你？」小芸似乎想笑，但憋住沒笑出來。
事實好象就是那樣子的，我無法否認，但我絕不能承認，為了避開小芸的質問，我繼續數天上的星星。
「呵呵。」小芸看著我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吧笑吧，昨晚上一不小心發生的生理紊亂，似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該死的內褲！下次說什麼也不塞床單下面了。
小芸笑夠之後，猶豫了一下又開口了︰「天丞，給你說件事…你不要生氣…」
「嗯…」我眼楮無意識地瞟到了不遠處那對抱著的情侶，男生的手似乎伸進了女生的褲褲里面，正在亂模著什麼……
我倒！趕緊移開了自己的目光，還是看星星心靜一些。
「和我一起去做頭發的小玉，她名字叫秦淑玉，有時候我們喊她小玉，有時候喊她淑女。」
「哦…」我猜不透小芸又要和我聊什麼，對她發出些‘哦’音，表示我在听，以示對講話人的尊重。
「她說她從初中開始，到現在已經談過好幾個男朋友了，對這方面很有研究，還經常會在我們面前炫耀…」
「小芸不要和這種人學，會學壞的…」我忍不住提醒了小芸一聲，現在象小芸這麼單純的女生已經很少見了，我不希望她被世俗污染掉。
「我和她只是聊聊天…逛逛街，沒別的什麼…」小芸下意識地看了我一眼，可能看出了我的不快，似乎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講下去了。
「嗯，繼續講…」我想了解一下那位‘淑女’究竟對小芸說了些什麼，如果她真的有引小芸入岐途的做法，我就有必要提醒一下小芸了。
「我和她談了你的事情…不是我主動談的，是有一天她問我的…就是…你見過她的那晚過後的第二天吧？我們一起自習那次…」小芸一邊說，一邊繼續觀察著我的表情。
「嗯，我記得她。」我點了點頭，那女生看起來挺外向的。
「那天上課，我和她整整聊了一天…她告訴了我很多事情…」
我有點意識到小芸為什麼會對我做那些事情了，如果不出所料，肯定是這位‘淑女’教的。
「她說如果你不肯主動，就讓我主動抱你，吻你…呵呵。」小芸繼續說了下去。
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要不以小芸的單純，她沒可能做出昨晚那樣的事情，某些女生啊！真是害人不淺！
「她後來還說…」小芸似乎有些害羞了，臉也轉了過去，有些說不下去了。
「還說了什麼？」這下該我納悶了，難道那位‘淑女’還教了小芸更多無恥的招數？那我可要防著點了。
「她說…如果你們家天丞，還是個處男，很可能被抱過吻過之後，晚上會發生…夢遺…」小芸說完羞得埋下了頭，抱住了自己的雙膝。
我靠！我居然被一個女人給一步一步算計了！那個該死的秦淑玉！還有…小芸你怎麼連夢遺都懂了…汗……
我繼續數星星，因為我不知道我能說什麼。
小芸比我想象中要勇敢得多，她居然抬起頭繼續了這個話題︰「天丞，你是因為我夢遺的嗎？」
這是我活這麼大听過的最恐怖的一句問話了……
我拒絕回答…也無法否認，因為事實就是如此…而沉默…有時表示抗議，有時表示默認……
天上的星星不說話，最可怕的事情還沒有來臨……
也許是我的沉默和軟弱再次鼓勵了小芸，她向我身邊挪了挪，緊緊地靠在了我的身邊，嘴巴湊到了我的耳邊，聲音低得只有我和她兩人才听得見︰「天丞…我們今晚不回寢室了吧，我們…可以去學校招待所開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