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愛 第六章

作者 ︰ 九品一郎

外婆是一個很和藹的老人而且特別疼自己的弟弟,所以每年外婆都會打電話催弟弟到鄉下陪她幾個星期,只是這兩年都沒有再打電話了,因為外婆身體日漸病重,怕勞煩弟弟。甘霖知道弟弟現在很難過,也一定很想見到外婆,便開車直接到火車站了。

火車上弟弟還是一言不發的望著窗外。甘霖看著心疼便扳過他的臉一把抱住他,並且使勁把他的頭按在自己懷里。

「羽亭,難過是不是?難過就哭吧,嗯?」甘霖緊緊的抱著他。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這個弟弟有時候真的很固執。開始弟弟頭埋在他懷里一動不動,後來雙肩抖動輕輕地啜泣起來,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衣服,越抓越緊。好久才肯停歇下來,在他懷里睡去。甘霖抱著瘦弱的弟弟不禁在想︰弟弟這麼脆弱,以後誰來保護他呢?誰又能保護他呢?

葬禮回來後甘媽媽就發高燒病倒了,不得不請假在家休息。而甘爸爸一大早就上班去了,好像壓根兒就不知道自己老婆病了這回事。甘羽亭很樂意照顧媽媽,平常媽媽總是忙著工作真是太辛苦了。所以他一會兒忙著給甘媽媽量量體溫,一會兒又做個炖蛋或者直接從網上現學現賣熬個骨頭湯給甘媽媽喝,簡直是一會兒里一會外,忙得不亦樂乎,而甘霖也被使喚著做這做那的,但是根本跟不上他的節奏嘛。

「嗯嗯,好吃,寶貝真厲害!」

甘媽媽吃了一口小兒子做的炖蛋,不禁連連贊道。受到表揚,甘羽亭頓時化身為乖寶寶有些報羞的貼在媽媽身邊。「切」甘霖心里非常不以為然,剛剛還凶巴巴的說他笨,連洗菜都洗不干淨,這轉變的也太快了吧。甘媽媽模著兒子的臉感嘆說︰羽亭都長這麼大了呢,長得越來越像爸爸了呢。

「真的嗎?跟爸一樣帥?」某人繼續得瑟。「切」甘霖繼續白眼。甘爸爸的確很帥,修長修長的身材,尤其是那張臉,盡管已經進了不惑之年(四十多歲)仍然能看得出當年那是怎樣一張精致的臉。相比之下,甘媽媽就顯得老一些,臉上的皺紋漸漸浮現出來,當年的風韻也在衰減,尤其這次生病中,臉慘白慘白的一點兒血絲都沒有,也許是這麼年操了太多心了吧,工作上或者是家里的事。而甘羽亭就是遺傳了爸爸的這種美。只是甘爸爸在家里總是喜歡板著臉,一副十分嚴肅的樣子,讓孩子們不得親近他,小時候是不敢,長大了是不想。

「媽,你好好養病,不要著急,噢,對了,媽,下午你就可以喝骨頭湯了,我剛學的,嘿嘿」甘羽亭嘰嘰喳喳個不停。

「好了,我們出去吧,讓媽休息一會兒吧」甘霖看著媽媽面露疲憊之色,便讓這個小喇叭趕緊打住。

「沒事兒,霖,听你們說說話啊,媽說不定就好了」甘媽媽也招呼甘霖做在她床的另一邊,享受這難得和兒子們呆在一起的時光。

「哎,想不到羽亭這麼能干,要是女孩子就好了,以後啊肯定好嫁人」甘媽拍拍羽亭的小手開玩笑道。

「女孩子?!那得害死多少人啊,」甘霖很不給面子的打擊道。甘羽亭在對面狠狠的甩給哥哥一記眼刀,然後撅著嘴向媽媽告狀︰「媽,你看,,哥他欺負人,他平時就總是欺負我,你都不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說完還象征性的抹兩把眼淚。甘霖是又氣又好笑,你說他怎麼撿了這麼個淘氣的弟弟。甘媽媽看兄弟倆關系這樣和諧,也忍不住在一旁呵呵的笑起來。

看見媽媽終于笑了,甘羽亭也放心了一些,便拉著哥哥,輕輕關上房間門,讓媽媽好好睡上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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