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都要愛 56葉子送母入醫院安娜初遇慈安

作者 ︰ 舒雅凌薇

葉挺手里拿著空蕩蕩的瓶子,仰天狂笑著︰「賤人!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告訴你,是硫酸!硫酸!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場,我要讓你嘗嘗這錐心刺骨的滋味!」

葉子傷心欲絕,無精打采的在房間里徘徊了一夜,突然听見母親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頓時心如刀絞。她猜想到,母親一定是在遭受著非人的待遇。她立刻快馬加鞭的跑上樓去,用力推開父母臥室那道封閉之門,頓時被眼前的一幕嚇得癱倒在地。一股燒焦的味道直沖鼻端,屋里還在冒著煙,母親那昔日美麗的臉頰,此時已經是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眼楮已經完全被封上,看不見一絲的縫隙。她不停的在胡亂模索著,哀嚎著,可是卻不見眼淚這個不速之客的到訪。葉子瘋狂的從地上爬起,一下子就將父親推倒在地,將母親緊緊擁入懷里,撕心裂肺的哭喊著︰「爸!你真是好狠的心啊!我媽縱然是有千般錯萬般不對,你也不該如此歹毒的對待她啊!我恨你!我恨你!你太絕情,太殘忍了。你這樣讓我媽以後可怎麼活啊!天哪!天哪!我該怎麼辦!怎麼辦?誰來救救我媽,救救她啊!」

安娜漫不經心的走了一夜,淚水已打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條小河。此時,她的心里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千仇萬恨,來日方長,將來,一定要加倍奉還。她不想再回到那個風雨搖曳的家,可是腳步卻不听話的將她又帶到了這個人間地獄,那里陰暗冰冷,沒有一絲的光明。一進門,她就听見母親那絕望的哭喊聲,心立刻就被恐懼緊握著。她不知道,那個被愛情折磨瘋了的外公,又在怎樣摧殘著這對苦命的母女。她猶豫徘徊著,心里也在忐忑不安著。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走上去,去摻和這件瘋狂的事情,可是,行動卻是先一步而行。當她來到那個陰暗的房間外時,頓時被眼前這殘忍的一幕嚇得目瞪口呆,坐到地上。她的腦子一片混亂,全身顫抖,頭暈眼花,平日里那個如花一般的外婆,如今已是面目全非,血肉模糊,恐怖的樣子令人胃里一陣陣的反酸。原本縴縴白玉的手也已經被灼傷,她昏倒在母親的懷里,而母親也是一臉的哀愁,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雙手撫模著外婆那殘缺的愁絲,冰冷的淚在那冷漠的臉上吵鬧不休著。而外公這個可憐蟲就像個木頭似的,在觀望著眼前這慘不忍睹的一切,眼里沒有一絲的喜悅。報復並沒給他帶來快樂,卻在他原本就痛苦的臉上又送去了悲傷。安娜爬到母親的身旁,淚流滿面,拉著葉子的手說︰「媽,你清醒清醒,你不能被打倒,外婆已經昏倒了,我們必須把她先送到醫院,否則,過後要是傷口感染或者出現其他的癥狀就麻煩了。」

「對!對!」葉子眼楮里閃過一絲的清明,背上母親,就像瘋了一樣往門外跑去。到了院子,她來到車旁輕輕的將母親放到車里,剛要開車,安娜就緊隨其後跑了過來,坐到外婆身旁,將她擁入懷里。葉子看了一眼,便瘋狂的開著車飛馳而去妲。

另一面,張慈安把院長安頓好後,又匆匆告別母親而去。今天是他上班報道的第一天,他竟然就遲到了,心里多少還是有點緊張的。求學的路很是辛苦,但母親的隱隱叮嚀讓他一直咬緊牙關,擺月兌重重困難,終于完成學業,為的就是能讓母親和妹妹過上幸福的生活,也為了那不為人知的過往而做的準備。

「你叫張慈安?」院長沐言從上到下打量著他,眼里迸射出銳利的目光,看得讓人有些緊張。他繼續追問︰「你是北京醫科大研究生畢業的?為什麼不留在北京工作,而要回到杭州呢?」

張慈安聳了聳肩,深深的吸了口氣,從容的回答道︰「我家就是杭州的,我媽媽和妹妹都在這里,為了她們,我只好回到自己的故鄉來了,而且,我也想為家鄉的人們貢獻自己的一些微薄之力,這也是我爸爸的遺願,我是無法不去遵從的。」

沐言听罷轉頭看了一下手表,而後一臉的不悅,嚴肅的說︰「張慈安,你是一個時間觀念的不強的人,為什麼第一天上班就遲到?窀」

「實在是對不起!」張慈安連忙抱歉道︰「都是我不好,不該把家事放在首位。我是個醫生,時間就是患者的生命,我保證,以後我絕對不會再如此這般了。醫生就應當以時間為重,以患者為重,我會牢記的。」

沐言被眼前這個男孩兒真誠的話語給打動了。他點了點頭,滿意的笑道︰「恩,不錯,你這才是一名真正的醫生道德。知錯就改,善莫大焉,這點我很欣賞。」他上前友好的握住他的手︰「歡迎你正式加入我們醫生的行列,以後,一定要謹記,時間就是生命。」

「我知道了。」張慈安微笑著點了點頭︰「謝謝院長的指點,我一定會牢記您的話,做一個稱職的醫生,絕不會讓您失望的。」

這時,葉子抱著母親來到大廳里瘋狂的呼喊著︰「醫生!醫生!快來救救我母親!快點來救救她!」

沐言一下子就听出這是董事長兒媳葉子那熟悉的聲音,連忙叫上張慈安,從樓上飛奔而來。當看見眼前的一幕時,頓時嚇得目瞪口呆,他不確定的問道︰「葉子,這……這是你的母親……韓雨嗎?」

葉子听到這話,立刻眼露凶光,火冒三丈惡狠狠的說︰「你眼楮瞎了嗎?沒看見我媽都已經昏死過去了嗎?你還在這里廢話連篇的,還不快點給我救人!」

張慈安看著葉子,一臉的憤怒,烏雲密布冷言冷語道︰「太太,你不將患者放到處置室里去,我們怎麼為她檢查?」

「你是誰?」葉子斜睨著眼,上下打量著他,一臉的鄙視︰「你是誰?有資格為我母親看病嗎?沐言,你不就是燒傷科的嗎?我要你親自為我母親看病!一刻也不能耽擱,否則,你這個院長也就當到頭了!」

沐言心里清楚,眼前這個潑辣的女人是什麼歹毒的招數都能使得出來的。他不能為了這個得勢的小人,而放棄自己的事業,這樣做可是不值得的。想著,他連忙點頭答應︰「好吧!我會親自為夫人診治的。但是,她以後的病情發展……」他轉頭指著張慈安繼續道︰「還得讓他介入,他可是這科的研究生,曾在全國醫學演講報告上獲得過一等獎,可在我之上。」

「媽!」安娜滿臉焦急,氣急敗壞的說︰「救外婆要緊,沐言院長說可以,那就是可以了!」

葉子無奈只好背著母親來到了處置室,她輕輕的將母親放在床上,而後走到外面,靜靜的等候著。

慈安和沐言在里面仔細的檢查處理後,兩人雖沒有言語,但眼神卻交匯了一下,而後便匆匆的走了出來。慈安一臉的惆悵︰「葉子夫人,就現在而言,你母親是屬于4級重度燒傷,我看,這應該是硫酸造成的,當時,如果你們用清水給她及時處理一下的話,也許還能強一點。而且這個傷她的人已構成刑事責任,我們必須報警抓他,這樣對你母親才有個交代。」

「放你媽個屁!」葉子滿臉殺氣,破口大罵︰「你只管看你的病,要你多管閑事。你要是再多言多語,就立刻從這個醫院里給我滾出去!」

慈安剛要和她據理力爭,就被院長拉到身後,用眼神警告著他——閑事莫管。無奈,他只能點頭答應,可心里卻是幸災樂禍的。沐言進屋推著韓雨就往燒傷科里走,邊走邊寬慰葉子︰「葉子,既然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她的臉雖然是毀了,但現在科學發達,你母親的燒傷慢慢的會好轉的。不過……她的眼楮,恐怕是看不到了,具體的,我會找來眼科主任再給她做進一步的檢查。我們現在只能先把傷口處理一下,進行上藥打針。以後只要她不發生其他的並發癥,那就等她傷口和身心都慢慢恢復再去做下一步的治療。不過,希望你要有一定的心里準備,因為,這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穩定患者的情緒,這樣才能有利于傷口的恢復。」

葉子的淚水在不停的飛舞著,心里依舊被恐懼所籠罩著。她不耐煩的說︰「知道了,你只管治療就行了,不需要再廢話連篇的了,讓我心煩意亂。等一會兒,你找個心理醫生來不就行了?」

沐言無奈只好推著韓雨向住院部里走去。他心里是滿滿的不平。自己一個院長,居然一切都要自己動手,精心的照顧這對披著羊皮的豺狼,真是讓人心里作嘔。但為了利益,他也只能忍氣吞聲,默默地做好這一切,把這對瘟神母女伺候好,這樣,他的位置才能屹立不倒。

「你是研究生?」安娜疑惑不解的望著慈安,吃驚的問︰「為什麼你願意來我們家這間私立醫院?而不是去那市級或者省級醫院呢?真是讓人捉模不透。「

慈安冷笑一聲︰」大醫院進去可是要有人脈的,還要有金錢墊底。我這個窮小子,一無所有的怎麼進去?再說了,德利給我的工資待遇也挺高的,我當然會選擇來這里工作了。我是一個窮人家的孩子,懂得水漲船高的道理,錢,才是我首選的目標,不是嗎?」

安娜目不轉楮的望著他,眼里充滿著柔和的目光。不知為何,這張臉孔總是能注入她的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情感在那里偷偷的生根發芽著。她的臉上泛起從未有過的紅暈,嘴角上揚,露出了久違的燦爛笑容︰「你可真是個直率的人,我只是說了一些想法而已,你不用和我解釋的,畢竟,上哪里是你的權利。」

慈安撇了她一眼,冷漠的說︰「我說的是實話,你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怎能知道生活的艱苦呢?」

安娜听到他的話,心又在撕咬打斗著。其實,她現在已經是一無所有了,而且,還不如眼前這個俊朗的年輕人。他有學問,有見識,還有一份自己熱愛的工作。可自己呢?要是失去了安家和葉家這兩道保護傘,那可就真是一無是處了。她對社會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理想早早的離她遠去,夢想也被龍兒給搶走。她現在已經是所剩無幾了。唯有眼淚還在寸步不離著。想到這兒,她淚流滿面道︰「其實,我還不如你。現在的我已經是一無所有了,愛情飛了,新郎跑了,家散了,情沒了。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化成了塵埃離我遠去了,我有的恐怕也只是那夜下孤獨的淚兒在伴隨著我,我哭誰憐。」

「呦呦呦……」慈安苦笑著︰「你這個大小姐今天是怎麼了?怎麼還多愁善感起來了?你有淚兒作伴,我有歡笑陪同。不如,我把歡笑送你一些,讓你忘記所有的煩惱和憂愁,你看怎樣?」

安娜抹去眼中的淚水,臉上的愁雲漸漸消散,微笑著︰「我叫安娜,你呢?」

「張慈安。」慈安拉著她冰冷的手繼續道︰「你若是不嫌棄的話,以後,我們就做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如何?」

「好啊!」當慈安握住她的手的時候,一股電流直擊心頭,將她慌亂的心房徹底擊醒。眼前這個帥氣陽光的男孩兒,的確可以迷倒很多女孩子的心。可是,自己的心卻已經全部都給了天賜,無法要回來。他只能讓自己去觀賞,卻不能夠再讓他闖入自己的心房,那絕對是萬萬不可的。愛是魔咒,當你神志不清的時候,你的心也可以為他人而跳動。可是,當神智恢復之後,心卻只能為一人所跳動了。想到這兒,她點了點頭堅定的說︰「從今以後,我們就是最好的朋友,患難與共的朋友。」

慈安點了點頭,友好的笑了笑,可是眼底卻流露出了一絲的陰冷和不屑。心里對眼前這個女孩兒也有著一種莫名的反感,她一臉的自恃清高,一身俗氣,如若不是種種原因,他才懶得和她說上只言片語。他心口不一的回答︰「對,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當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了。」這麼說著,可是慈安卻對自己這些言語感到作嘔。他向來就討厭那些自恃清高,滿身銅臭的家伙,要不是因為母親的囑托,他是絕不會理睬這種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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