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樂章 第六節 迷亂的情感悔恨的淚

作者 ︰ 蔣偲昕

這是大三來的第一堂古代漢語課,李嘯跟往常一樣不緊不慢地走進教室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一想到到那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在上面有氣無力的說道,倒不如看看窗外的美景。上課鈴響了,意想不到地是原來那個老頭不見了,走進教室的是一位三十來歲,風姿綽約女教師,渾身彌漫著少婦熟透的風韻。她第一時間做了簡單地自我介紹,原來姓高,是新來的教古漢語的老師。這堂課,李嘯听得特別的認真。

在後來的日子里,李嘯的日子一如既往,唯獨不同的是,他發現自己喜歡上古漢語課了。隨著時光的流逝,李嘯對高老師的迷醉日益強烈了,甚至一見到高老師他就臉紅心跳。常常,她在講台上有聲有色地講課,而他卻在下面思緒翩翩……

又是一個夏日的午後,李嘯在校園里百無聊賴地轉悠時,迎面踫上了高老師。真絲的淡雅的長裙,凸凹有致的身材,身上泛著淡淡地體香,一陣微風吹過,那味道不經意間就鑽進了李嘯的鼻孔,隨著她的發絲灑落在他的心頭。李嘯打了聲招呼就匆匆離開了,因為他不敢正視她,他怕自己目光一觸及到高老師的美麗會產生邪惡的念頭。

暗戀上自己的老師,這畢竟不是件多麼光彩的事。所以李嘯只好將這份情感珍藏在自己的心底,讓美麗永遠封存。畢業後,李嘯應聘到一家廣告公司做文案策劃。不經意間在這個公司打拼了五年,在這五年里他積累了財富、也積累了經驗。看著身邊的青年男女一個個都成雙入對,唯獨他的愛情夢依然在水一方。

後來,李嘯辭去自己那份文案策劃的工作,自豎旗桿,成立了自己的廣告公司。事業上的成功,並沒有帶給他愛情上的希望。父母看著兒子都已是30歲的人了,還找不到媳婦,便托人四處打听有沒有合適的女孩。在此後的一段日子里,相親便成了他的主要工作。在所有的女孩中,有一個叫梅莉的女孩在他的印象里還算不錯,勉強答應交往。梅莉,剛大學畢業,在一家電腦公司工作。她皮膚白皙,腰身修長,兩潭秋水般的眸子透出幾許青春、美麗的蘊味。在李嘯的印象里,她雖然沒有高老師那樣的少婦韻味,但她身上散發出的女性清香還是讓他找到了久違的迷醉。

跟梅莉約會了幾次,吃了幾次飯,他對她還那樣不遠不近。但她,已經徹底愛上他了。在第四次約會之後,也是一個月明星稀的晚上,他們一塊出去散步。突然,梅莉萌生了奇怪的念頭,她想到李嘯的住所看看。李嘯經不住的她的軟磨硬泡,只好把她帶回自己的住處。略顯緊張的李嘯正不知該如何招呼這位未來的媳婦,她的身體卻已軟綿綿地靠了上來,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滾燙的緊貼到他的上,嘴里喃喃囈語︰「李嘯,我愛你。」他身體里的野蠻被徹底地澆開了,他緊緊地抱住她,親吻著他的睫毛、鼻尖,停擱在她櫻紅的唇上。那夜,他們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此後,他們就住在了一起,準備到下年的元旦結婚。

日子就這樣平靜地過著。這天,李嘯到火車站去接一個從外地來的大客戶。站台上,人流很多。依稀中,他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不是久違的高老師嗎?她身著一套米黃色的職業裝,似乎在等人。5年多過去了,歲月讓她變得更加有氣質了,渾身洋溢著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欣喜中,李嘯難抑內心的激動,上前說︰「高老師,你還好嗎?」殊料,對方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然後說,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姓高。原來是真的認錯人了。

晚上,李嘯醉醺醺地回到家里,他的整個人都驚呆了,他家來了客人,而且正是白天認錯的那位。原來是梅莉的表姐朱婷。她離婚了,為了散心,只身來到梅莉生活的城市修養一段時間,並說想在這個城市找一份工作。恰好,李嘯的公司想招一位負責辦公室工作的文員,朱婷便留在了李嘯的公司。在公司里,李嘯總是不自主地在朱婷面前流露出對她的脈脈溫存,漸漸地,朱婷好像捕捉到了李嘯對她的心思,盡量躲避。

這樣的關系一直保持著,直到那次出差。那次他們在珠海有一個洽談項目,李嘯便帶著朱婷一同前往。在那里,他們談的很順利,很快就簽約了。李嘯非常高興,非得慶賀一下,朱婷便陪他喝了幾杯。然後,他們一起去看珠海的夜景,還有大海。雖然來了好幾天了,但一直為了合作的事還沒有好好看看這個城市呢。那天深夜,在海邊一處僻靜的沙灘上,一輪明月懸掛在頭頂,一望無際的大海在海風的下,拍打著海岸……在這樣一幅充滿詩情畫意的夜景里,李嘯和朱婷像初戀情人一樣沐浴在月光下,對方能真切地听到對方的心跳。借著酒性,李嘯那雙溫熱的大手肆無忌憚地搭在了朱婷的肩上,痴迷的眼神久久地望著她,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還沒等朱婷來得及說「不」時,他已經將她緊緊地吻住。

自那次出差回來之後,他們都心照不宣地不在提梅莉的名字,李嘯的心完完全全拴到了朱婷的身上。只要有機會就盡情歡愉,朱婷讓李嘯找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而這種幸福的感覺正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隨著他們肌膚相親的次數的增多,朱婷由當初的半推半就逐漸轉為主動,她一次又一次給他極大地滿足,這是從梅莉身上無法找到的。朱婷不但比梅莉有床底之歡的豐富經驗,而且成熟、韻味十足,又不乏梅莉的青春激情。

轉眼間,到了李嘯和梅莉預定的結婚的日子了,但迷戀于朱婷的李嘯,一次又一次找借口推遲婚期,而且一推就是半年。在這半年里,李嘯明顯地感覺到梅莉原本開朗的性格已不再開朗,而且神情越來越憂郁。一個艷陽高照的午後,李嘯正在公司跟客戶談生意,梅莉的一位好友打來電話,說梅莉出車禍了,正在醫院搶救呢。當李嘯心急火燎地趕到醫院,急診室門外梅莉的同事著急地守候著,他們告訴李嘯,最近梅莉好像有什麼心事,沉默寡言,有時還一個人獨自流淚呢。一直到晚上12點多,梅莉終因流血過多,搶救無效死亡。

一個星期後,李嘯和朱婷在清理梅莉的遺物時,發現了梅莉的日記,當看到其中的一篇時,倆人幾乎呆了,這個世界似乎凝固了,只有豆大的汗珠順著他們的腦門一顆顆滾落而下……

原來,梅莉在數月前就知道了李嘯和朱婷的私情。她在日記中這樣寫道︰「做夢也沒想到,李嘯會和表姐糾纏在一起。我真的好惶恐。」在另一篇中寫道︰「我的心在流血,但我恨不起來。李嘯是我的至愛,表姐又剛剛經歷了婚姻的打擊,遭夫拋棄的陰影還未彌散啊。我不能去捅破這層窗戶紙,只希望他們能幡然醒悟。雖然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自己,一定要堅強。但是一想到自己最親的人奪走了自己最愛的人,心里就充滿了深深地痛苦……有時,我真想自殺,一死了之,可我又沒有死的勇氣……」

梅莉走了,朱婷的心里充滿了深深的悔恨和自責,只短短幾天,就蒼老了許多,憔悴了許多。幾天後,只留下一張紙條,就義無反顧地踏上了南下的火車。紙條上的內容很少,只有一句話︰「李嘯,是我們害死了梅莉。」

梅莉走了,朱婷也走了,面對紙條,李嘯留下悔恨的淚水。浮躁退去,虛無又飄蕩在他的周圍,漫漫人生,他只有在無邊的悔恨中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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