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節婦 第三百八十章破

作者 ︰ 香籠草

文婕妤臉上也露出幾分喜色「恭喜父親大志得展!」。

桂嬤嬤也笑著跪倒在地,連聲恭喜起來。

老者收斂笑聲,大手一揮「好了,明日便是最關鍵的一步。就趁她們在御花園設宴觀戲,將她們全部控制起來。」。

「是,父親!」文婕妤本就英姿勃勃的臉上露出幾分冷凜的肅穆與難言的興奮。

「你明日抱著七皇子混在後宮嬪妃中,趁機先控制住太後與皇後。桂嬤嬤要先發制人,見我信號立刻挑一個有皇子的妃子先殺掉,來個殺雞儆猴,威赦住她們。」,老者後面的話是吩咐桂嬤嬤的。

桂嬤嬤恭聲領命。

「我們在宮中成事後,宮外自然有人接應。」老者得意不已。

「是,父親!」,文婕妤如男子一般抱拳領命,濃眉上挑,盡顯殺機。

老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後,向門口走去。

站在殿門口,他並沒有急于離開,而是在那凝神傾听了片刻,才消失在濃黑的夜色里。

文婕妤站在窗口,目送老者的身影消失,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愫。

夜涼如水,且寂靜無聲,偶爾有葉子打著旋兒不甘的落下。

一個人影輕輕飄進了燈火通明的勤政殿。

海公公一笑,恭敬的上前「大哥辛苦了!」。

老王頭扯了扯嘴角,然後跪倒在地「老奴幸不辱命!」。

一直垂頭批改奏折的弘德放下筆,露出一個淡笑。抬了抬手「起身!」。

老王頭依言起身「稟陛下,魚上鉤了。計劃在明日的宮宴上起事,父女倆已商議好了。」

弘德拈須一笑,笑里盡是諷意「宇文博驍勇好戰,詭計多端,仍是敗在了急字上。」

「要老奴說,他是敗在了貪字上。人心不足,才會自取滅亡。」海公公笑道。

弘德一笑,不管宇文博敗在何事上,可以肯定的是他是輸定了。自己真真假假與他周旋近兩年。一直逼近卻不擒獲他。為的就是要一舉釣出朝中與他勾結之人。只要是有這種意向的,他這次一個也不會放過。

有異心者必誅之!

第二日是個秋高氣爽的好日子,天碧如洗!雲淡風輕

最近熱鬧頻頻的御花園又搭起了高高的戲台,太後帶領著宮著各妃嬪與眾命婦。興致勃勃的看著戲。

四皇子與張雪瑩並排坐在太後右下手。平貴妃不時望著二人笑得甜蜜。

張雪瑩遮在珠簾後面的眼楮將下面眾人掃視一圈後。皺了皺眉,叫過善喜「你去打听打听,為何王家與張家老沒來?是不是家中出了什麼事?」。

善喜領命而去。四皇子一笑,將一碟白玉桃推到她手邊「你伯母與你為何沒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平家與平果兒為何沒來?」,說到這里挑了挑俊長的濃眉,笑嘻嘻的說「你若是將你前日調制好的香給我,我就告訴你。」

張雪瑩勾勾紅唇,低聲道「我沒問你,你要說便說,跟我有什麼關系?」。

說完,挑起一塊桃吃了起來。

四皇子磨磨牙「好吧,我告訴你,她們到白馬寺去了,因為她們要給表哥說親了……」,他停住話頭,雙眼炯炯的睥著張雪瑩。

在這等著呢?張雪瑩手一抖,眼睜睜的看著一塊飽滿多汁的桃掉到自己湘妃色的挑線裙子上,染在了那朵栩栩如生的白玉蘭上。

「唉,怎麼這麼不哪?走,我陪你回去換了吧!」四皇子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

其實她是不在意的,但出去走走也好,壓壓心低那股煩悶。

她一邊想,一邊站了起來,與四皇子悄悄離開了。

戲台上正上演著《大破天門》,鑼鼓鏘鏘,十分激烈。

太後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白玉糕,對方姑姑道「文婕妤這段時間照顧七皇子辛苦了,賞給她吧。」。

方姑姑端起白玉糕走向文婕妤。

文婕妤看著自己面前的白玉糕似乎愣了一下,抬起眼正好撞進太後溫和的眼楮里,她急忙謝過,拈起塊白玉糕咬了一口。雖說她並不喜歡吃,可眼下不得不給太後這個面子。

太後將眼楮又投向戲台。

桂嬤嬤看了看時辰,雙手攏在袖子里,眼楮向妃嬪掃去,拿誰開刀呢?她看向離文婕妤最近的淑妃。

台上的穆桂英一個漂亮的花槍將于將蕭天佑挑落在了地上。

「好,有賞!」,太後站起來,大喝一聲。

隨著太後的聲音,一直服侍在側的內侍與宮女突然快如閃電的向戲台上撲了。

倒在地上的蕭天佑躍身而起,從腰間抽出軟劍向四周劈去。

戲台上的戲子突然變成了面目猙獰的殺手,紛紛掏出武器與化裝成宮女內侍的錦衣衛、東廠番子廝殺起來。

桂嬤嬤暗叫一聲不好,卻不知該拿誰開刀了。

文婕妤一拍身邊的小幾,想借力向太後撲去,卻在半道上落了下來。

她臉色一白,看向剛才太後賞的那碟白玉糕,臉上慘淡至極。

無數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人,無數頭戴尖帽的青衣番子像從地下冒出來的一般,將戲台上的眾人圍了個嚴嚴實實。

文婕妤看著台上奮力拼殺的蕭天佑,臉上露出一絲哀傷的笑意。

一個身形瘦小的人像一道青色的閃電,緊緊纏著蕭天佑,手中的刀舞得密不透風、潑水不進。

不一會兒,蕭天佑已腳步踉蹌、身形大亂,沒有了招架之力,終于,他發出一聲不甘不憤的怒吼,倒在了地上,眼楮憤恨的看著那個瘦小的青衣人。

「宇文博,你輸了!」,青衣人淡笑道,眼中全是嘲諷。

「父親!」,地上的文婕妤慘呼一聲,向宇文博爬去。

仿佛只是一剎那,一切發生的讓人眼花繚亂,眾妃嬪剛反應過來,才發出驚恐的尖叫聲,一切又歸于了平靜。

太後一直穩穩的站在那里,不動如山,花白的頭顱高昂著。

驚慌失措的皇後與平貴妃一左一右的攙著她,好歹沒讓自己癱坐在地。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響起,一身明黃色勁裝的弘德帝龍行虎步而來。

「母後,您沒事吧?」,他一邊上下打量著太後,一邊急切的問道。

雖說計劃得很周詳,但畢竟怕有個萬一。

「哀家沒事,皇上可好?」太後拍了拍他的手。

「一切都好,亂臣賊子,全數伏誅。」弘德答道,身上散發著一股血腥味。

「弘德小兒!」戲台上傷痕累累的宇文博突然大喝一聲。

弘德抬眼看去,嘴角一掀「宇文博,跟你有牽連的人都會跟著去陪你,你們在地下可能會成就一番事業。」

「哈,哈哈,原來,我是你的餌,是你手中的刀!」宇文博呆了一呆,突然發出悲淒的自嘲聲。

弘德沒有再理他,轉身對皇後與平貴妃說道「你們叫人將這里收拾干淨,朕陪母後回去。」

「陛下,文婕妤她……?」皇後急忙問道,她到現在都沒想明白,此事跟文婕妤有何關系?為何宇文博成了文婕妤的父親?

「她不是文婕妤,她是宇文博的女兒宇文獨!她自會有人處理,你們只管安置好後宮便是。」弘德淡聲道,扶著太後離去。

在慈寧宮的張雪瑩此時正一臉不滿的瞪著四皇子「你快把我放開,你居然讓外婆身涉險境?」

四皇子一臉凝重、不安「不是我讓皇祖母身涉險境,是她執意命令我這樣的。」,他尤其強調了命令二字。

張雪瑩心中驚慌,一邊掙扎一邊流淚「你放開我,我要到園子里去。」

「別鬧了!」,一直在屋子里團團轉的四皇子突然大喝一聲。

四皇子一向好脾氣,四皇子一向好欺負,四皇子一向有求必應……

張雪瑩張著嘴,看著嚴肅異常的四皇子,將哭鬧聲慢慢滑進了肚子里。

四皇子看著她傷心而驚恐的樣子,反而有了一絲不好意思,語氣轉為溫和「你乖,別鬧了。皇祖母不會有危險的,反賊是借著戲班子進來的,能有多少人?相反,錦衣衛與番子卻不下千人之眾,而且,還有你家老王頭親自保護太後,她們能有什麼危險呢?今天服侍的內侍宮女都是錦衣衛與東廠的人,不會有事的。」最後一句,他加重了語氣,是在勸慰張雪瑩,也在說服他自己。

父皇與太後為了麻痹宇文博,宮中眾妃嬪,與朝中各命婦,全數在場作餌。只有太後生怕有萬一,讓他找個借口陪張雪瑩回來。

皇祖母,真是疼愛她呀。

他又看了一眼保持呆愣狀態,默默流淚的張雪瑩。

「太後與陛下回來了!」,外面的善喜發出一聲驚喜的叫聲。

四皇子與張雪瑩相視一眼後,便向前殿跑去。

「外婆,舅舅,你們還好吧,沒事吧?」張雪瑩沖到太後面前,一把抱住太後,便迫切的問道.一邊問,一邊在兩人身上模著。

「沒事沒事,我們都好,好孩子,別哭了,嚇壞了吧?」太後一邊笑呵呵的摟住她,一邊輕聲道。

弘德也安慰似的模了模她的頭。(未完待續……)

PS︰醫院的切片報告還沒出來,忐忑中,但願一切都是虛驚。祝願大家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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