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節婦 第二百四十七章果然是你

作者 ︰ 香籠草

「是羅心素,一定是她。」高俊突然大叫一聲,轉身欲跑。

「攔住他。」張雪瑩對平敢當說道,平敢當快如閃電的一抓,高俊再也邁不開步子了。

「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找她,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要活剮了她。」高俊拼命掙扎著。

「冷靜點行不行?」張雪瑩眼楮一瞪,低喝一聲。

「既然知道她是凶手了,為什麼還要讓我等?我怎麼可能冷靜?」高俊喘著粗氣問道。

「平將軍的人正在為那些小姐錄口供,我們到平將軍帳蓬里等著,要從口供里找出她的破綻,讓她不能狡辯。」張雪瑩說完,率先向平敢當的帳蓬走去。

「高少爺請!」平敢當放開高俊,做了個請的手勢。

高俊看了他一眼,跟在張雪瑩的身後。

「大人,這是按您吩咐,為那W@小姐記錄的證詞。」一個士兵走過來,交給平敢當一疊紙。

平敢當與大理寺黃平翻看起來。

「除了李蘭、羅心素,其他的人都能互相作證,案發時呆在一起。」平敢當看向高俊與張雪瑩。

「哼,我就知道定然是羅心素!」高俊冷笑一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張雪瑩卻露出一個不以為然的笑,看向平敢當與黃平「請兩位大人傳喚羅心素。」

「帶羅心素!」平敢當向外叫了一聲。

不一會兒,滿臉驚恐的羅心素被兩個士兵帶了進來。

「羅小姐請坐吧。有些話要你說清楚。」黃平指了指小杌子。

羅心素看了一眼帳內眾人,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麼?昨天回來後,我確實沒有與大家在一起。但是,我沒有殺我表妹,她是我的親表妹,我怎麼會殺她?」她憤怒的低叫道,眼楮紅了起來,身子也有些瑟瑟發抖。

「不是你還有誰?李梅性格直率,這段日子得罪你的話說了不少吧?」高俊緊緊捏著手中的茶杯,仿佛那便是羅心素那截優美的脖子。

「是。我表妹一向口無遮攔。有時候不顧姐妹之情讓我難堪。我甚至想過要報復她,但是我絕不會殺她,她是我姨母唯一的女兒。」羅心素緊握著拳頭,眼楮直視著高俊。眼淚也流了出來。

「那你昨天申時後到哪里去了?」平敢當開了口。

羅心素低下頭。咬了咬唇瓣。猶豫著、為難著,最後小聲道「我到南面那個山坡去了,那里風景好。我去走走。」

「誰能為你作證?」黃平緊跟著問道。

張雪瑩仔細觀察著羅心素的臉色與一舉一動。

羅心素臉上突然紅了一下,眼楮似乎掠過一絲羞澀,終是搖了搖頭「就我一人。」

「不過,我真的沒殺我表妹,請你們相信我。」她抬起頭,懇求著說道。

「很抱歉,你沒有時間證人,恐怕你是最受懷疑的人。」黃平嚴肅地說道。

「我……」羅心素慌亂的搖著頭,似語又休。

「羅小姐,請將你的右手抬起來,我看看。」張雪瑩突然開了口。

羅心素不解地抬起頭,想不理她,可一想到她也是參與審理此案的人,終是將自己一只雪白的手舉起來。

「將袖子提起來。」

羅心素臉上閃過一絲窘意與惱恨,將袖子提了提,露出一只欺霜賽雪的皓腕。

「你右手的鐲子一直是這只嗎?」。張雪瑩目光落在她那只白玉手鐲上。

羅心素點點頭,不明白她問這個干什麼。

「好了,將她帶下去,把李蘭小姐帶進來。」張雪瑩對平敢當說道。

黃平皺了皺眉,她不明白這個少夫人搞什麼鬼。為什麼在看了羅心素的鐲子後便決定放她走了。依他說,這個羅心素就是凶手。心眼小,睚眥必報,對自己表妹下了毒手。

他想開口,卻被平敢當用眼神阻止了。

「將羅小姐帶下去吧,把李小姐帶進來。」平敢當吩咐道。

不一會兒,李蘭身子虛弱地走了進來。

神情憔悴、眼楮紅腫得厲害,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絲。

她哀傷的樣子惹人心疼,上前給三人行了禮。

「李蘭小姐請節哀!」黃平看著這個宛如空谷幽蘭一般素雅沉靜的女子,聲音放柔和了,再怎麼樣她也不可能是凶手。

「坐吧!」張雪瑩走上前扶著她坐下。

「張姐姐!」李蘭一開口,眼淚便流了出來「害妹妹的凶手,可、可找到了。」

「不急,她跑不掉,也躲不過的。」張雪瑩按了按她柔弱的雙肩,感到她身子一抖。

「說說吧,昨天從平頂山回來後,你去了哪里?」平敢當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清。

「去、去了落霞坡,那里景色迷人,這幾天都去那,想畫幅深秋落霞圖。」李蘭小聲說道。

「我記得在平頂山你一直與李梅在一起,回來也曾見到過你倆人的影子,你最後為什麼沒與她在一起呢?如果在一起,說不定……」張雪瑩說到這住了口,可意思不言而喻,如果在一起,或許李梅還會活著。

「妹妹!」李蘭聲音哽咽的叫了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臉,只有淚水不斷從她的指縫流出來。

「一開始是在一起,可這兩天她總是去找高俊,所以便分開了。我對那些血淋淋的獵物又不感興趣,所以就往落霞坡走去。」李蘭慢慢說道,雙手死死撕扯著帕子「這幾天一直有去落霞坡觀景,紫衣與冷香都知道的。」

「沒有人作你的時間證人,很麻煩啊!」平敢當慢悠悠的開了口。

「啊!」李蘭驚恐的抬起頭,身子搖搖欲墜,背卻挺直了,身子向前傾了一下。

「你不要害怕,這也只是他們依例問話而已。」張雪瑩走上前,拿過她手中的帕子,給她拭了拭淚水。

「謝謝張姐姐。」李蘭道了謝,又低下頭去。

「今天就到這吧,明天再說。」張雪瑩沒有離開,一直扶著她的右手,抬頭對平敢當說道。

平敢當看著她的眼楮,點了點頭「好,明天再說吧。」

張雪瑩扶著李蘭走了出去。

出來才發現,已到了酉時,圓日正在慢慢墜落。

放出來的女孩子見她們出來一涌而上「沒事了吧?」

「我就說李蘭怎麼可能殺自己的妹妹?」汪鳳喜大聲道,看了一眼人牆外的羅心素「只是有些人可不一定顧念姐妹之情。」

羅心素臉上露出一絲憤怒,卻忍住了。

吃過一頓食不知味的晚膳,女孩子們便早早歇息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眾人被一聲尖叫聲驚醒。全都坐了起來,慌亂的問著「是哪個尖叫,好嚇人的樣子。」

聲音未落,平果兒披頭散發的奔了進來「我不要在那睡,我要和你們在一起。」說完,跳到張雪瑩的床上緊緊抱住了她。

「怎麼了?嚇成這個樣子。」張雪瑩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

「張姐姐,您不知道好嚇人,我、我夢見李梅來找我來了。」平果兒抽噎著「她眼楮流著血,臉白得像張紙一樣,眼楮直愣愣的盯著我。說‘我死得好慘,她為什麼要害我?替我報仇,替我報仇。’」她拖長聲音,幽幽的輕叫著。

眾位小姐頓時覺得一股陰風刮了過來,嚇得齊齊尖叫一聲,把被子拉到了頭上。

「听說枉死的人是不會去投胎的,會一直跟著害她的人。」袁紫衣突然小聲說道。

「快別說了紫衣!」張玲嚇得聲音都在抖了。

「白日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夏至強自鎮定的聲音響起,只是沒有絲毫的說服力。

「如果凶手到她死的地方為她念大悲咒,再誠心悔過,她便會在地府喝了孟婆湯,忘記這世的前塵往事了。」張雪瑩過了好一會,才輕聲說道。

過了好一會兒,帳蓬里的女孩子們才在驚惶中慢慢睡了過去。

過了一會,夏至突然發出一聲尖利的叫聲,手指哆嗦著指著帳蓬外。

眾人抬頭順著她的手一看,燭光下的帳蓬外分明有一個女子的側影,一眨眼的時間便不見了。

帳蓬內頓時像炸開了鍋一樣,又是哭泣又是哀求,還有人咒罵凶手。

直到折騰了一個時辰後,眾人才倦極而睡。

清冷的月光灑下大地,是那麼幽黯,銀河的繁星卻越發燦爛起來。一片透明的灰雲,淡淡的遮住月光,小河上面,仿佛籠起一片輕煙,股股月兌月兌,如同墜人夢境。

一個披著大披風的人影出現在夜色里,走向小河邊。在河邊立定之後,蹲子,點燃了一些紙。

平敢當與梅冷正互視一眼,雙雙躍出去,站在披風人後面。

披風人一驚,飛快地轉過身來,捂著臉沖向營地。

平敢當身子一晃,掠過去攔住了她的去路。

披風人身子一震,抬起頭,露出一張蒼白的俏臉「原來是平大人,嚇死我了。」

「你在怕什麼呢?李小姐。」梅冷正露出一個譏笑。

「我以為是壞人。」披風人正是原本正在熟睡的李蘭,此時正露著一個勉強的笑意。

「壞人?不過李小姐膽子真的很大,深更半夜的敢一個人到河邊來。你是想畫一幅深夜河境圖嗎?」。平敢當一本正經地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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