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曼辭的臉忽然一閃而過。
他捏著杯子的手略微收緊，吹了一口氣，淺酌慢飲。
孟予簫腦子里想的全是沈曼辭告訴他的事，看到對面坐著的梁念蓉，記起從前沈曼辭說她很像她認識的一個人，難道梁念蓉對這件事也有所了解？
這麼一想，好像事情越來越復雜，頭緒萬千，卻沒有一個明確的方向。
「你們聊，我出去透透氣。」
孟良鳩忽然出聲打斷他們的閑聊，看向老爺子，得到的他點頭才起身走出去。
夜深時花園里的濕氣很重，他靠在柱子上抽煙，細長的煙夾在他的指間，裊裊的白色煙霧升騰，他淒清妖氣的臉龐亦虛亦幻。
遠處大簇的鮮艷花朵在綠樹枝椏的掩映下盡是影影綽綽，隱約有涼風吹來，送來縷縷清香。
孟予簫隨後就跟了出來。
「你想查些什麼？」
孟良鳩率先開口，一根手指彈了彈煙頭的灰燼。
「你沒秘密也不怕我查。」
他嘴上說得硬氣，心里卻為他龐大的勢力作舌，而且他敢這樣直接了當地戳破那就說明他根本不怕他會查出什麼。
「你查我不如直接當面來問我來的容易，興許我高興還告訴你，省的你費事。」
「我不認為你會把當年沈曼辭被綁架的原委輕易告訴我。」
孟良鳩吐了個煙圈，轉過身來看他。
「呵，她說什麼你信什麼。綁架？我說我殺過人，你信嗎？」
「信，如果是你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孟予簫有很強的預感，孟良鳩那張雲淡風輕的外表下隱藏著怎樣一顆陰暗的心，就像一個尚未被發現的深淵，里面有什麼始終是你始料未及的。
「那你真是高看我了。」
他嘴邊揚起一抹輕笑，那感覺讓人猜不透他說的話有幾分是真，有幾分是假。
「雖然我現在查不出什麼，但事實遲早有一天會公之于眾的，我等著。」
「你覺得我像是那種做事不敢承認的人嗎？」
孟良鳩緊緊盯著孟予簫的眼楮，鎮定自若。
看著他孟予簫有一瞬間的恍惚。他的猶豫沒能逃過妥孟良鳩的眼楮，他掐滅煙扔在地上，雙手插進口袋里走到他面前。
「你的對手永遠不會是我，趁早收手好好做你的孟家二少爺。孟予簫，你不夠狠，注定要被別人踩在腳底下。」
說完，孟良鳩拍拍他的肩膀擦身走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孟予簫儒雅的面龐輕微掙扎，慢慢攥起拳頭。
夜涼如水，疏星密布，封家燈火輝煌。
「您回來了。」
封秦天月兌下外套遞給一旁候著的下人。
「三少爺呢？」
「在露台。」
晚風徐徐吹來，輕柔悄然地拂過，封如深仰躺在靠椅上，右手邊擺著一碗茶，散發著一股茶清香和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