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準備了熱水給小櫻泡澡,小櫻卻解開了沐芳的衣帶。他也不氣惱,只是笑笑,伸手抽了她的衣帶。
兩個人泡在木桶里玩水,摒棄一切不悅,像新婚時一樣嬉戲。穿衣的時候沐芳捂住她心口的疤痕,心疼道︰「誰這麼狠?」
「一個為兄報仇的弟弟,現在是葉子的夫君。」小櫻知道那樣的男子,與葉子十分般配,早晚是一對兒。
「難怪沒見她在你身邊,原來,你把她嫁了。」
「她沒名沒分的,難不成跟我一樣等你一輩子啊?」小櫻穿好衣服,梳理頭。
沐芳走過去,攔住她的腰系,把腦袋埋在她的脖頸間︰「萬一,我真的遭遇不測,不要等我一輩子……」
「我知道。好好活下去,是吧?」小櫻記得。是現在擺在自己面前的,是月復中的孩子,要怎麼辦。
沐芳的下頜在她肩膀上磨蹭,手也開始到處模索,探到月復部的時候,小櫻身子一震︰「沐芳。」
「嗯?」他聲音低的只有她听得見。
「我……今晚不方便。」不知道要怎麼說,真的說不出來。不早不晚,就這一兩個月的時間,就那一次……偏偏就懷孕了。算是運氣好到不行,還是差到家?
他在她臉頰上溫柔的印了一吻︰「以後,記得叫我夫君。」
冰冰等了一夜,也沒有等到沐芳來看她。他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也知道自己會生氣,那個傲慢的少夫人,真的就那麼好嗎?
越想越生氣。不過是早認識幾年罷了,有什麼了不起。只有自己最懂沐芳,只有自己能照顧好沐芳,那個女人,算什麼東西!
既然沐芳不來,那就自己去找。一直呆在屋里,對這老宅不熟悉,找個下人領路,到了少夫人的屋子門口。
屋子門緊閉,難道還在睡覺?沐芳從來不會睡懶覺的。冰冰上前敲門,還沒靠近,就被攔下。
「你是新來丫鬟的嗎?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小翠手里拿著一把剪刀,就那麼指著冰冰。
「什麼規矩?」
「還真是新來的丫鬟。不學好規矩就送來伺候少夫人,誰這麼沒腦子啊。」小翠收起了剪刀,「少夫人一般都是睡到什麼時候醒,就什麼時候進去伺候梳洗的。昨晚二少爺回來了,不睡到中午,是不會起來的。你等中午再過來吧。」
冰冰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
小翠還在後面碎碎念︰「什麼人啊。二少爺跟少夫人難得夫妻相聚,還敢來敲門。」
小櫻上街,找到了以前那位熟悉的大夫。藥鋪還是老樣子,陳設都沒改變。
「我家夫君回來了。」
「恭喜少夫人,賀喜少夫人。」大夫笑著說道。
「所以請你幫忙,解決掉這個。」小櫻指了指月復部。
「理當如此。但是,那一位小人也得罪不起,所以還請少夫人也保密。」大夫口中所說的那一位自然是段琦軒。
「自然。」小櫻抓了一副藥回家,好在落胎跟來月事都是幾天。過幾天出門養傷,不與沐芳同房便是。一個月,很快就過去的。與其想著怎麼去面對,不如不去面對吧,一切,自己知道就好。
沐芳已經出門,難得回家一次,總要拜訪族中長輩。小櫻吃過午飯,悄悄煎了藥,喝完等藥性作,奇怪的是,藥性一直沒有作。萬一晚上沐芳回來的時候,自己疼的死去活來,豈不是難看?不行!難道是藥劑量少了,也不至于啊,分明懷孕才兩個月,很好打掉的啊。
眼看著天快黑了,沐芳要回家了,大夫要關門了,怎麼辦?還是去一次藥鋪吧。一出門,就撞見沐芳了。
「怎麼?來接我?」
「是啊!呵呵。一個人在家無聊就出來,也許能踫到你,就剛好踫到了。」小櫻不會撒謊,干笑起來,好假。
「那我們回去吧。」沐芳摟著小櫻的肩膀,一起回來。
冰冰就那樣站在樹下,紋絲不動,盯著他們兩個看著,直到他們從面前走過去。
又是漫長的夜晚,小櫻怎麼都睡不著。肚子一點反應都沒有,那位大叔,應該不會給假藥啊。明知道懷孕那時,沐芳還沒回來,現在沐芳回來了,孩子不能生下來。不想他藥鋪開不下去的話,就不會亂搞的。
沐芳突然摟緊了小櫻,對著她的背說︰「櫻兒,不管生什麼,你都有我。」
小櫻不確定沐芳是不是知道了什麼,畢竟上次自己走掉之後,琦軒就帶人來臨州了。難道他知道自己懷孕啦?不能。他才回來幾天啊,怎麼能什麼都知道。
「沐芳……」
「叫我夫君。怎麼又忘了?」沐芳變得講究起來,以前從來不在乎稱謂的。
「夫君,我想跟你說一件事,但是又怕你生氣。」小櫻覺得,反正藥已經喝了,應該不至于鬧和離了。
「如果是這件事,就免了。」沐芳抓住她的手腕,指月復搭在她的太淵穴上。
「你都知道了?」小櫻大驚。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季將軍的慧眼。他一模脈象,就知道她身體的情況了。
「就只是你想知道過去三年,在我身上生了什麼嗎?我是你的沐芳哥哥啊!」沐芳模模她的腦門,「這是你的第一個孩子。你身子弱,還老是東奔西跑的,也不怕孩子掉了。」
「我對不起你。」
「那時候大家都認為我死了,又怎麼能怪你。我的傻櫻兒,懷孕了,為什麼不嫁給他,不是都去陳國太廟見過段氏祖先了嗎?」
「那是報恩。我才不想當什麼破王妃呢。」
「破王妃?你知不知道,段瑞庭死了,段琦軒很能就是下一任陳國皇帝?你舍棄的能是皇後之位?」
「所以,你一定不要納妾,不然我就虧的更大了。」小櫻不想再聊陳國的事情,只要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的,剩下的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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