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自己蠢哭了[重生] 第64章

作者 ︰ 西西特

顧成搓搓手,又習慣性的捏捏耳垂,不停的抿唇,「她是越江本地人,學歷比我高很多,是重點大學畢業,性格好,離過一次婚,沒有孩子。」顧成的拇指摳著食指,「我……我還是很……很喜歡的。」

把一直憋在心里的秘密說出來,顧成整個人都變的輕松很多,他四十多歲了,工作收入在南于算上等,但是在越江只能算平平,在事業上毫無建樹,有過兩次婚姻,雖然兒子從小就已經**,但是他的條件的確很不好。

本來顧成打算余下的幾十年都一個人過,看兒子娶妻生子,合家歡,但是李舒出現了,他們有共同話題,人生觀也一樣,相處的很好,他想試最後一次,如果沒能走到一起過下半輩子,那也是沒緣分。

顧冬跟顧延對看一眼,都很淡定,意料中的事,只是沒想到一向靦腆的人竟然就這麼直白的說了。

周圍靜的讓顧成突然不自在起來,他抓抓頭,「冬冬,上次你吃的咸肉粽子,是她做的。」想了想,顧成又繼續補充,「上上次你吃的蒿子粑,也是她做的,還有冰箱里的醬豆干,你早上剛吃過。」

「……」吃了別人好多東西的顧冬額角一抽,他側頭看顧延,認真的說,「我覺得以。」

「嗯。」顧延薄唇輕踫,似是在沉吟,之後抬眼,「爸,你喜歡就好。」

顧成眉頭松開,猶豫了一下,「那……咳咳,那你們說我怎麼追比較好?」他沒追過女孩子,在那方面缺乏經驗。

那年和張文清是家里做主,媒婆兩邊跑跑就定下來了,和延延的媽媽陸斐是誤打誤撞踫上的,當時唯一的追求就是頓頓能吃飽,沒時間談情說愛,兩個人都是剛來異地,想著有個照應,就在一起了。

顧冬推推鼻梁上的眼鏡,他也不懂。

房里唯一一個追過人的顧延同志話了,非常簡潔,「誠心。」

似懂非懂,顧成沒走,搬了個椅子坐在床邊,一副老實學生听嚴厲老師講課的樣子。

顧延調整了一下姿勢,「這種事不能操之過急,耐心很重要,給對方慢慢親近的時間,但是也不能拖拖拉拉猶豫不決,怕這怕那,很有能會被別人搶先一步,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追求方式,打個比方,如果是反應遲鈍,蠢一點的……」

坐在床邊的顧冬越听臉越黑,對方口打比方的蠢貨好像是他。

全听完以後,顧成花了好一會才把那些訊息消化掉,他驚訝的睜大眼,「延延,你怎麼懂這麼多?」

顧延眼皮一掀,余光不著痕跡的落在身邊人身上,「書上看的。」

「對了,冬冬,你現在也不小了,以前提過的女朋友既然已經分手了,以後多跟公司同事走動。」顧成不放心的交代。

氣氛突然一變。

察覺一道質問的視線,顧冬默默吐血,「又在一起了。」

「找個時間帶回家吃頓飯。」能和好是好事,顧成皺皺眉,嘆了口氣,「以後無論怎麼吵架,都別把分手掛在嘴邊,傷感情。」

等顧成離開後,房里安靜下來,古怪的氣氛在一坐一躺的兩人之間圍繞。

「我怎麼不知道還有那些事?」顧延伸手捏著顧冬的臉扳過來對著自己,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被看的渾身不自在,顧冬面上毫無破綻,很是平靜,他伸手握住顧延的手,慢慢摩•挲那層薄繭,討好的意味明顯。

「都是忽悠。」

顧延反握住顧冬的手放在唇邊親了口,「有個人照顧他的生活,是好事。」顧延的話鋒一轉,眉峰籠罩著凌厲之色,「但是如果識人不明,結果只會適得其反。」

「我會多留意,先刷牙洗臉。」眼看又是訓話的節奏,顧冬打了個哈欠,困的不行,把顧延的一條手臂拉到自己肩上,一手伸過去摟著他,慢慢下床。

左肩傷口踫到,顧延悶哼一聲,「哥,你怪過我嗎?」

「怪過。」顧冬身子一頓,他緊咬牙關,讓顧延的全部重量往自己身上靠,「你多高?」

顧延挑唇,把臉扭過去沖著顧冬,「189,166斤。」連體重一並上報了。

「你竟然有189?」顧冬嘴角抽了幾下,莫名的感覺郁悶,他今年剛做過體檢,身高停止在179,現在相差10厘米,但是顧延還在長,估計很快就會拉大。

顧延忍不住逗他,「你臉色不太好。」

騰出手把衛生間的門打開,顧冬扶著他進去,「我知道。」

顧延的目光落在他臉上,「這樣剛好。」

「來,慢點往我這邊蹦。」顧冬愣了愣,「什麼剛好?」

蹦過去的顧延沒說什麼,用行動來給顧冬答案,他低頭,唇正好踫到對方的額頭。

冬天,衛生間濕氣很重,空氣里都濕答答的。

顧延掏出鳥兒對準馬桶開始放水,眉頭皺起,「我已經三天沒洗澡了。」

「等天氣好一點再給你擦背,這個天會感冒。」顧冬擠好牙膏,拿漱口的杯子裝水沖洗。

抖抖鳥兒,等滴完最後一滴,顧延按下馬桶蓋的按鈕,低頭湊到顧冬面前,「你聞聞臭不臭?」

「不臭,香。」顧冬嫌棄的伸手把貼到眼前的臉推後。

顧延听了,微抿的唇邊劃開一個笑容,他低低笑出聲,在心里不禁感慨,這樣愉悅的心情已經有三年沒體會了,只有這人能帶給他。

「等我傷好後能會被調去湘城。」

「上有天堂,下有湘城。」顧冬試圖用半開玩笑的口吻化解沉悶的氛圍,湘城擁有全國最大的訓練基地,沒有越江的奢靡繁華,有的是沉肅嚴謹。

「我答應了夏志遠。」

顧延臉色猛地沉下去,笑意全無,胸口堵得慌,他壓低的聲音近乎低吼,「顧冬,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比不上夏志遠的一半?」

一時間狹小的衛生間靜的只有兩道頻率不同的呼吸聲。

「你就這麼認為?」顧冬伸手把他的褲子整理了一下,眼皮動動,不答反問。

「我道歉。」顧延看對方那副樣子就比在自己身上砍一刀還難受,他自責的嘆氣,「我不該火,不該懷疑。」

「年前拿下的工程在湘城的開區,已經跟夏志遠說好,到時候我會過去。」顧冬說的雲淡風輕,陸家老宅在那里,根基也在那里,有些事用腦子想想,下點功夫就以提前預知,做點準備。

顧延尷尬的模模鼻子,想起剛才扶鳥沒洗手,臉黑了黑。

「以後不要再提類似的話。」顧冬眯著眼楮,直視著顧延,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苛。

子彈底下都硬著脊骨不低頭的青年竟有些害怕,他喉頭微動,「我錯了。」

顧冬臉色沒緩,「爸在這邊工作穩定,現在又因為李舒的關系,應該不會挪地方。」

「我會爭取回來。」顧延抿起唇,目光晦暗不明。

被這件事鬧的,顧冬晚上都沒抱大火爐顧延同志,而是選擇熊先生。

第二天家里來了一人,是仲家的老管家,神色焦急,說話的時候遮遮掩掩,顧冬換了鞋跟他出門。

到仲家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半,吃飯的點兒,別人家都是飄著飯菜香,仲家遠遠的就听見爭吵聲,砸東西的「砰」「 當」聲。

顧冬站在大廳門外,對面大樹投下的陰影把他的身影全籠罩了,他模出煙盒,倒出一根煙點上吸了口。

里面伴隨著一聲尖銳的嘲諷是花瓶丟地上的清脆響,「你沒有對不起我?」

「仲博文,你捫心自問,一年里你有幾天在家,又有多少天是睡不三不四的女人床上?」

「哪個男人在外面沒有逢場做戲?」

「二十年前你也是這句話,做戲就把那個婊.子做到你身下?你今天以給那婊.子買房買車,下次是不是就要領回家?」

「張文清!」

「怎麼?又想打我?來,朝肚子踢。」

顧冬吐著煙圈,他望著那棵交錯糾纏的樹干,背後隔著一堵牆是一對夫妻在進行充滿仇恨的口舌之爭,丑陋的本性全撕開了,誰也不放過誰。

他掐掉煙頭,跨步走進去,掃視了一圈滿地的碎片和兩個當事人,「你們還要吵多大聲?」

一手撐著腰,一手扶著肚子的張文清連忙把臉上的情緒收起來,,「冬冬,你什麼時候來的?」

顧冬實話實說,「有一會了。」

听他這麼說,張文清神色變了變,那該听的都听到了?她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仲博文,眼神全是怨恨。

仲博文把交疊的腿放下來,「顧冬既然來了,就把事情一次性說明白。」

「說什麼?你還嫌在兒子面前不夠丟人嗎?」張文清呼吸急促,大步就往仲博文那里沖,不管不顧的對他拳打腳踢,跟瘋子一樣,找不出平時的一點端莊高雅。

顧冬看張文清挺著的大肚子,身體大幅度晃動,他眉頭一緊,快步過去,誰知仲博文已經先一步伸手一揮,張文清的肚子磕到桌角,她痛的大叫,「啊——」

顧冬眼皮一跳,把外套月兌下來蓋在張文清身上,朝門外喊,「仲伯,快把車開過來!」

仲博文也不再鎮定,抱起張文清,「不會有事。」

「博文……」張文清不停的叫著那兩個字。

到醫院的時候張文清痛的神志不清,死摳著仲博文的手,醫生和護士匆匆的把她推進手術室。

顧冬坐在長椅上,兩只手黏黏的,他用胳膊擦掉額頭的汗,心里還有點不穩。

邊上的仲博文閉著眼喘息,放在腿上的手有很多摳痕抓痕,觸目驚心。

「她是你的妻子,你有責任照顧她,而不是對她置之不理。」

仲博文沒睜開眼,「婚姻不是簡單的兩個字。」他們也有過親密無間的歲月,後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猜忌,懷疑,爭吵,冷戰,心口不一,不再坦誠相待,家越來越冷。

顧冬把眼鏡取下來,擦掉鏡片上的一滴血跡,每個人的婚姻都有不同的經營方式,為什麼有人以白頭到老,有人卻弄的不歡而散?

「你知道我為什麼拒絕你的提議嗎?」顧冬笑著說,「因為我在你身上找不到一處值得學習的地方,你家財萬貫,但是你同樣一無所有。」他戴上眼鏡,平淡的語氣。

仲博文抬起眼簾,疲憊深刻進眉頭,被兒子這麼說,他不好受,「我會好好想想。」

父子倆沉默下來。

好在張文清有驚無險,生下的是個女孩,緊閉著眼楮哇哇大哭,哭聲響亮,她並不知道生在仲家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

張文清知道不是男孩,她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更白了,眼角有淚水埋沒進頭里,無聲的哭著。

似是清楚她在擔憂什麼,仲博文常年板著的臉上出現生硬的笑容,「女兒很愛。」

病房外的顧冬把他們臉上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片刻後轉身離開。

回家把事情跟顧成說了,「是個女孩。」

顧成沒有別的想法,只有羨慕,「女孩多好,乖巧愛,長大了體貼懂事。」

「我去拿玉米吃。」顧冬知道對方接下來會說什麼,提前堵住那些話,快步離開。

房里顧延睡了,眉頭鎖著,顧冬剛靠近他就睜開眼,在看到是誰後又合上,「你身上哪來的血腥味?」

「張文清生了。」顧冬把裝著玉米的盤子放桌上,進衛生間摳手指甲里面的血,打了香皂洗了很久才出來。

顧延揉揉額角,「哥,你想要孩子嗎?」

「已經有毛球了。」顧冬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來,給我唱首歌。」

顧延咳了聲,「想听什麼?」

「我愛你。」顧冬啃著玉米,啃完一排,「祖國。」

顧延,「……」

天寒地凍的,顧冬盼著晴天給顧延擦背,這天還真放晴了。

到處都緩哄哄的,放眼望去,對面那棟樓的每層每戶陽台抖放滿了棉被,棉鞋,棉襖,有老人在陽台曬太陽,顧冬也把躺椅搬到陽台,又拿了毯子,把在房里窩了好多天的顧延扶到陽光下。

張弋陽和楚紀然一起來了,手里提著很多菜,還有一只老母雞,楚紀然人瘦了一圈,年底忙成狗,一邊忙著考證,一邊被差遣著四處跑腿,他滿身幽怨的氣息。

幾人把小桌搬到陽台包餃子,全听楚紀然一人在嘮叨。

說的嘴巴都干了,楚紀然撇嘴,「你們有沒有在听我說話?」

「嗯嗯,你接著說。」張弋陽捏捏餃皮,餡放多了,這不,撐破了,他拿了塊新的餃皮補上去,多聰明。

楚紀然忿忿的在桌底下踩張弋陽的腳,「要不是為了雙薪,我早!」

用筷子夾了肉餡放餃皮中間,顧冬說,「紀然,我記得好像是工作滿一年才有雙薪。」

楚紀然瞪眼,一臉淒慘,「臥槽!不會這麼殘忍吧?」

接下來有半小時都是未來的楚大律師吐酸水罵三字經的時間。

顧成沒參合幾個年輕人的氛圍,他忙著燒水殺雞,偶爾過去看看進度,每回都一臉漆黑的離開。

包餃子是個技術活,張弋陽和楚紀然的餃子挺像樣,褶子很多,就是東倒西歪,站不住,顧冬的能站住,但是不嚴實,而且很扁,褶子特別丑,他包好一個,顧延就拿過去按壓一遍,再擺到桌上就飽滿漂亮了。

「顧延,你以後對冬冬好點。」楚紀然,「上次導師的婚禮上他把自己灌醉了,又哭又鬧。」

見顧延身上的氣息微變,他很熟練的把張弋陽拉出來,「這些都是弋陽告訴我的。」

張弋陽同學成功躺槍。

「哈哈哈,我去幫叔叔.拔.雞毛。」張弋陽跑了,還不忘把他家的蠢寶拽走。

「你只能在我面前喝酒。」顧延模模顧冬的手,快速親了一下他的臉,「以後不準哭了。」

顧冬蘸了點水在餃子皮里面那圈劃了一圈,「嗯。」

一頓餃子到晚上才吃上,顧冬把張弋陽和楚紀然送到樓下,老同學面對面在寒風里站著。

「你們以後準備怎麼辦?」

把楚紀然的帽子拉上去擋風,張弋陽咧嘴,「我已經跟家里的女王說了。」

楚紀然嘿嘿笑,「她對我很滿意。」

兩人已經順利出櫃,把顧冬這個在櫃子里快霉的人嫉妒到了,他抽抽眼角,送上祝福。

夏志遠在國外陪夏父接受治療,暫時都回不來,顧冬去夏家把夏母接到家里過年,收拾的房間對方住的很習慣,能部分原因是那房間原本是兒子住的,不會那麼拘謹。

老人閑不下來,每天走哪都想收拾收拾,顧成也那樣,他開始沒活找活,把毛球洗刷了一遍,又給熊先生洗澡,老人就給毛球和熊先生做了新衣衫。

夏母在毛球腦袋上親了一下,「毛球真帥。」

帥氣的肥貓穿著紅色四角連體毛毛衣在屋里狂奔,也不知道是高興的,還是癢的。

除夕夜,顧冬打電話給大洋另一頭的夏志遠拜年,讓他別擔心家里。

「療程結束就回國內。」夏志遠的聲音透著笑意,「顧小冬,別讓我媽吃魚,她每回都被魚刺卡到。」

夏母給顧冬和顧延包了個紅包,數目很大,顧冬把這事也跟夏志遠說了,說兩個月工資不用給了,兩人又聊了會才掛電話。

三月里,小雨淅瀝。

顧延傷勢基本已經好全,這幾天就要動身回部隊,他從背後擁住顧冬,舌忝•著他的耳廓,舌頭輕輕掃動,啞著聲音向前撞,「我們做吧。」

「毛球還在……嗯……輕點……」

貓叫聲突然在耳邊響起,一團灰從視掠過,顧冬和顧延回頭,全都怔住。

砰一聲響,站在房門口的顧成從頭僵到腳,手里的碗掉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已經站不起來了,窩去吃點東西補補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我被自己蠢哭了[重生]最新章節 | 我被自己蠢哭了[重生]全文閱讀 | 我被自己蠢哭了[重生]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