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寵,棄妃為後 092.若有一日,我真的愛上你

作者 ︰ 七夏淺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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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輕掃著眼前的一切,凌音眨了眨縴長細密的眼睫。這間頗為簡陋的房子內,除了不遠處的木桌與窗台上擺放的一株水仙外,便再無其它擺設。

她不知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只是覺得有些口渴。視線落向木桌上的水壺,凌音正欲起身下床時,門口卻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片刻後,便有一位略微駝背的老婦人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只木盆,她緩緩的行至了凌音面前。

將盛了水的木盆放在床頭的凳子上,她伸手順著床畔模了模依然整齊的疊放在枕邊的素花布衣婕。

微微皺起眉頭,她開口道︰「姑娘,你可是嫌這衣裳粗陋,不肯穿著?」

听得她這般一問,凌音忙看向了自己面前的瞎眼老婦人,輕聲道︰「張媽,我怎麼會有嫌棄的想法呢。丕」

「只是,我右手受了一些傷,行動上有所不便。」

一听女子的解釋,張媽忙指著木盆所在的方向,開口道︰「老身方才的話語,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你尚在昏睡之時,我家媳婦便在外出前,簡單的幫姑娘清理過傷口了。你快擦洗一下,將衣裳換了吧。」

在張媽的幫助下,凌音簡單的將身子擦拭過後,便穿上了為自己備好的素花布衣。

只是,她頗為奇怪的是,怎麼這房間里連一面銅鏡也沒有。

正待她猶自思慮著其間的緣由時,卻听見身旁的張媽笑言道︰「等你換好了衣裳,我就去叫那小伙子進來。」

嗓音中含了抹贊許之意,她繼續道︰「姑娘,你有所不知,咱們村子近來干旱無雨,水源極為匱乏。為了給你找水,他可是天沒亮便出發了。」

眼中的秋水之耀輕輕流轉著,凌音並未言語什麼,而是站起身來,稍稍動了動。

此刻,除去手臂因墜到河中時,撞擊月兌臼外,她身子各處並無任何不適之感。

可是,她不是中了蠱王之毒嗎?為何現在卻沒有噬心疼痛,莫非是還未到毒發之時?

這會,外面正傳來了女子說話的聲音,張媽听聞後,開口道︰「估模著是我媳婦回來了,我先出去迎她,姑娘你在房中休息會。」

言語間,她已嫻熟地行至門口,模拿起靠在牆邊的手杖,探索著走了出去。

順手拿起放在床頭的木梳,凌音行至木桌旁坐下,將略有亂翹的發髻打散了開來。

正待她柔緩的梳理著垂散在肩頭的發絲時,木門卻輕輕的開啟了。

此時,門口進來的一位年輕女子,正小心翼翼地端著手中雞湯,淺笑道︰「姑娘,我听婆婆說你已醒,來喝碗雞湯補補身子吧。」

抬眼看向進屋的女子,凌音卻在二人眸光交匯的剎那,看見她眼中瞬間映透出了驚恐與膽怯。

與此同時,她手中的湯碗也因了顫怕,而直直地摔在了地上。

大驚之下,凌音轉眼看向了已聞聲沖進房內的男子,可他看向自己的目光,竟也是微微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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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愣的看著門口碎開了花的湯碗,凌音見那雞湯早已滲入了青灰色的泥土里。

此時,她不知道外面究竟發生了何事,也不知道琊染對那女子說了什麼,才得以將其安撫。

她更不知道為什麼那女子見到自己,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片刻後,待木門再度教人推開時,一雙雪色的暗紋錦靴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緩步行至呆坐在桌旁的女子身前,琊染輕聲道︰「你墜崖掉入了急水中,才得以保住了性命。」

「可也正因如此,你嗆了不少水,身上還有一些擦傷,再多休息一會吧。」

俯,他伸手將凌音橫抱入懷,轉身朝了床榻行去。

可他剛一將凌音放坐在床上,她便以極快的速度鑽進了厚厚的被衾中,並轉過身背對著他,躺了下來。

微微擰眉,琊染正欲轉身離去時,卻听見她輕言道︰「你留下來陪陪我,好嗎?」

輕輕一嘆,他坐在床榻旁除去錦靴後,便就著她身旁空出來的位置,躺了下去。

許久,見身旁男人竟是不發一語,凌音終是按捺不住的開了口,「你為什麼要傻到同我一起跳崖?」

下一秒,便有清如薄水的嗓音悠悠傳進了她耳中,「不知道。」

輕眨著眼睫咬了咬唇,凌音繼續問道︰「方才那女子看見我時,為什麼表現出那般驚慌恐懼的模樣?」

身後,回應給她的,仍是男人淡淡的一句,「不知道。」

心中染了絲不悅,凌音忽的坐起身來,轉頭看向了睡在自己身旁閉目養神的琊染。

嗓音微微一凝,她開口道︰「問你什麼都是這三個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撇了撇嘴,凌音正欲伸手輕推琊染之時,這男人竟忽的一手環上她的腰身,強迫著她靠近他。

徐徐張開雙眼,琊染眸光深深的凝視著教自己困在上方女子,用指尖挑上了她垂散在自己胸膛處那如墨的發絲。

薄長的眼中輕漾出一抹暗灼之色,他嗓音幽魅的傾吐出了字息,「你真美。」

一瞬,凌音的心便因了男人的話語,與他冶艷昭昭的雙眸,再度狂亂而跳。

兀自別開眼眸,她用手推開琊染,掙扎著坐了起身。

刻意忽視掉身旁男人的輕佻邪魅之舉,凌音正色道︰「我想問你一些事,若是你不想說,我不會逼你,但請不要欺騙我。」

靜靜思慮了片刻,她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楚 與蠱毒一案有關系?」

喉結輕動,琊染淡淡的應了聲,「嗯。」

確信了心中的某些揣測,凌音繼續道︰「你早就知道了楚 與容修的關系,甚至…甚至是我父親的死與凌氏一族的覆滅,也是容修一手而為。」

「可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良久,未收到身旁男人的回應,凌音微有急切地轉過臉,卻發現他正凝視著自己。

在她心焦如火的眼神下,琊染緩緩開了口,「當時,你尚對容修存有愛意,若是我貿然告訴你,容修才是指使凌懷安殺害容悅的幕後主使,而青莞真正愛著的人是容修。甚至,就連你一直視為親姐妹的楚 ,不僅是那男人的心愛之人,更是協助他煉制蠱毒,挑起這整個血案的幫凶。凌音,你會信我嗎?」

眼中徐徐淌動過一抹深幽如夜的暗影,他繼續道︰「想必,你會直接斷定,我是為奪權扳倒容修而故意接近你,甚至不惜編造謊言來誣陷容修與楚 。」

此刻,男人的一番話語,讓她竟是道不出一個字。

輕咬著唇瓣,她平復了胸中翻滾的心緒,沉聲道︰「所以,那日我在凌府里見到的陌生男子是你安排的。」

「而目的,便是故意引我去茶樓,讓我听見陳之婉與容修的對話。」

忽的揚起唇角,琊染一聲冷笑,「不然呢?難道真要等到你嫁給容修後,才去慢慢知道真相?」

看著身旁男人眼下微泛的烏青之色,乃是一副疲累的模樣,凌音心中一顫。

眸光倏地一聚,她開口道︰「你愛我嗎?不然為什麼要對我這樣好?」

「即使那日,在我當著上官雲與司元絮的面,無情的拒絕你之後…」見琊染正直直的凝著自己,她說話的嗓音已是越來越小,直到隱了聲息。

注視著男人晦澀不明的眼,她卻听他悠悠的開了口,「愛?我不知道對你這樣,算不算愛。若有一日,我真的愛上了你,我會告訴你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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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府。

雅致清新的廂房中,正有薄暖的冬日淺陽從窗欞斜斜的耀進房內,在地面映透出雕花光影。

此刻,一名侍婢正滿目心焦的勸慰著坐于床榻旁的一名清瘦女子。

「姑娘,你都一人悶在房中幾日了,便吃點東西吧。要是再這麼下去,你的身子受不住啊。」

看了眼擱置在圓桌上的各類菜色,侍婢將目光再度落向了面前這個臉色微白,眸含憔悴的女子。

可楚 卻是一動也不動的靜坐著,不言不語,亦不怒不喜。

難掩心中的愁楚,侍婢再度開了口,「姑娘,如今天寒地冷,你就算是喝口湯水暖暖身子也好。」

半晌,見楚 仍是不為所動,她重重的朝這女子一跪,「姑娘,連續幾日你都不肯吃喝,但若再這般下去,王爺會殺了奴婢的。」

微有顫抖的道著言語,她的嗓音已是生了絲哽咽。

听得身旁侍婢的顫怕之言與哭泣之聲,楚 輕轉過臉,擰眉看向了她。

此刻,楚 的眼前雖是這侍婢嚶嚶抽泣的景象,可她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凌音墜崖前的那般模樣。

那女子因中了蠱王而被摧殘得面色慘白,可唇瓣卻是紅艷如血,而那女子眸中染上的,更是心如死灰的絕念。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凌音,那一刻,這女子已全然放棄了生的希望,只是一心求死。

可凌音的唇角卻還噙著淺淺的笑意。

在崖畔,這女子對琊染所道的話語,她至今都清晰的記得。

正因為她的自私與貪欲,才給凌音甚至是凌氏一族帶來了諸多不幸。如今,她還有什麼臉再活下去?

霎時,隨著雕花木門開啟的聲響徐徐而來,侍婢大驚之下趕忙起身行至了容修身前。

猛的朝他跪下,侍婢聲色怯怯的開口道︰「王爺饒命,奴婢已是盡力,但姑娘還是不肯吃東西。」

目光輕轉,容修瞥了眼桌上未動分毫的飯菜,一腳將她踹翻在地。

看著侍婢趴伏在地,苦痛的將身子蜷縮著顫抖的模樣,楚 微凝了眉,「我不肯吃飯,你與一個婢女置什麼氣?你要有什麼不甘怨惱便統統沖我來好了。」

此刻,她的嗓音

中已蘊了抹不耐的淺厭之氣。

在容修的一聲令下,侍婢連滾帶爬的出了廂房,只留下了他們二人相對而視。

在她離去的一瞬,她回頭望了眼房內的情景。此刻,那個素來寡淡的端王竟是直接行至姑娘面前,將那女子拽著攬入了懷中。

可下一秒,她的眼中已滿是震驚,那女子竟是給了他一記耳光。

在廂房的雕花木門終是教人掩上的一瞬,楚 癲狂般的行至圓桌前,將所有的菜色全數打翻在地,並將容修為自己準備的一切皆摜摔到了地上。

許久,待胸中的悶堵與狂躁全然消散後,她冷冷的看向了臉上印著淺淡紅痕的容修,「你為什麼要將假死蠱換成萬蠱之王?」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你不娶凌音,只要讓她離開盛京就好,這樣…」

眉目深凝著眼前帶有薄怒的女子,容修打斷了她的話語,「這樣,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你所做過的那些背叛她的事。」

教他的話語瞬間堵得啞口無言,楚 愣愣的看著這男人再度行至了自己面前。

一手將她緊緊的攬入懷中,容修將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胸膛後,輕撫上了女子垂散在肩頭的發絲。

此刻,他懷中的女子竟是變得乖順而听話,全然沒有掙扎反抗。

眸光輕輕一凝,容修垂下頭附在她耳畔,低語道︰「之前你瞞著我服用了紅花,本就胎息不穩。」

「如今,你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是連我們的孩子也不要了嗎?」

隨著耳畔的微熱氣息消減,他話音落下的一瞬,楚 的身子亦是一僵。

此刻,壓抑在她心底的悲涼懊悔之緒,終是如山海奔涌一般,讓她全數崩塌。

死死攥著容修的衣袍,她將臉頰埋進他懷中,顫抖著嗚咽了起來。

听著懷中女子嚶嚶的啜泣聲,容修的目光綿軟而又溫和。輕聲在她耳畔道著寵溺哄慰的話語,他的心卻如被什麼東西緊擰了般難受。

他不知道這些年,自己放縱這女子一人在外究竟是對還是錯。

在外面,她與凌音和夏廣南的關系日漸親厚,而他也洞悉到,在這女子心里,自己已不再是唯一。

雖然她待他們僅是好友,但當他看見夏廣南當眾宣誓要娶她為妻時,他已嫉怒成狂。

所以,他暗中派了殺手喬裝成市井混混,欲除掉夏廣南。自那時起,他便知道,自己不能再放任她在外面了。

如今,她竟還為了凌音而怨恨著自己。難道她忘了上一世,在她還是九鳶時,素瑤毀她修為,奪她性命之事了嗎?

那麼,這一世,即便不是因為凌懷安之死,凌音也不能活。

輕吸著女子身上傾散而出的淡淡香氣,容修只覺這女子的嗚咽聲徹底的擾亂了他的心。

將懷中女子的身子圈得更緊了些,他在楚 的發間輕輕落下了一吻。

而此時,他亦能感受到這女子環在自己腰間的手臂,微微緊致了些許。

可盡管如此,她的哭泣聲卻仍是淺淺的從他懷中連綿蕩出,並未因他的寬慰之舉,而有所消減。

一手撫過楚 額際的發絲,他帶著些許無奈之意,緩聲低語道︰「我已派了人沿著崖下的河流進行搜查,但並未發現他們二人。」

「如此,他們兩個應該還活著。」

听得他的所道之言,楚 抽泣著詫異的抬頭看向了他。

見懷中女子終是止住了嚶嚶哭泣,他用指尖拭去她殘留在眼梢的淚,繼續道︰「凌音雖中了蠱王之毒,但只要有那男人在,她不會死的。」

此刻,容修徐徐道著言語的嗓音中,滿是沉穩篤定之氣。

怔怔的看著眼前男人,楚 心中卻蘊了抹淡淡的思疑。莫非他給凌音種下蠱毒,其實是為了要對付琊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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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有親在問,琊染對凌音這麼深情,是不是因為他也有前世的記憶?他沒有前世的記憶,但是他與凌音卻有宿命的牽引,所以才會這樣脈脈相吸,我在後面的劇情中會寫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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