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賤如顧 這拳挨的還真不是時候

作者 ︰ 孤印

顧臻凝視著他,听他慷慨有詞地說著。

「我們本來就要結婚了。」顧臻的眼楮深而明亮,極易讓人想起深海里被沖擊已久的瑪瑙或碎石。他說得很冷靜。

楊珍寶詫異地瞪大了眼楮,這麼重要的事情姐姐為什麼沒有提起?要結婚了??

就在這時,楊珍珍推門而入,她邊換鞋邊問︰「珍寶,你感覺好些了嗎?」轉過身來,卻看到弟弟和顧臻挨坐在沙里,她心中一咯 ,這才多大會兒功夫,他們就粘在一塊了?那他們會不會……聊了些什麼?

「姐,我先打個電話給鳳姨。」楊珍寶拿起手機往旁邊房間走去。人雖走遠,心卻沉重,他警惕地察覺著客廳里能生的一舉一動。

他看到姐姐將錢包遞還給那男人,「真的很感謝你的收留,謝謝。」她說得有點困窘。

「楊珍珍,那個男人明明傷你這麼深,你就不想找他討個說法嗎?」顧臻蹙眉,有些窩火地窺探著她女漢子下那顆千瘡百孔的心。

楊珍珍霍地睜大雙眼,珍寶果然跟他說了……她感到很惱火,是說都說了,還能怎麼辦?

她雙手輕握成拳,困窘地站在那里……他這是在替自己打抱不平嗎?

「在感情上不能做包子,尤其是女人。」顧臻給自己倒了杯普爾,悠然地開口︰「你看看人家田然,即便是跳進了黃河心也不死。」

她和田然有比性嗎?氣氛一下被他弄得輕松了,楊珍珍很認真地討教︰「顧情聖,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見他不答,她又好心討教︰「揪著他的衣領給他一巴掌?然後找他要分手費?或是跟蹤他回家大吵大鬧?把他的生活整個雞犬不寧?你覺得哪個版本更好一點?」

「其實你很想這樣做,只是你的理智戰勝了你的想法。」顧臻站起身,調侃道︰「別以為自己是聖人,你還在對他念念不忘,人家呢?恐怕早已兒女雙全了。」

「顧臻,別以為你很了解我,我的世界你永遠不會懂。」即便是珍寶跟他說了些什麼,他也不能明白,不能體會!

說完,楊珍珍拿起新買的毛巾往洗手間走去,卻看到門旁掛著一條粉色長裙,她湊上前聞一聞,竟然還有香味冒出來,剛才路過的時候,她怎麼沒看見有這麼一條長裙掛這兒?難道是他剛才放到這里的?

正滿心疑惑,從客廳傳來顧臻懶洋洋的聲音︰「睡衣是胖妞的,借你穿一晚。」

田然?她有睡衣在這兒?她和他……

怎麼能?

先不管這麼多,關自己什麼事?楊珍珍拿過睡衣徑直進了浴室。

打電話給鳳姨報了平安,借口是同學聚會,他想拉著姐姐去玩一下,就當驅趕煩惱放松心情了。善意的謊言對于楊珍寶來說,實在是簡單,他以做到滴水不漏,讓人深信不疑的。

等到這麼一通電話,陸鳳心里也算是踏實了,這樣也好,出去散散心,把什麼事都想開些,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這個夜晚,對于楊珍珍來說,是徹夜未眠。

醫院里,那張熟悉的面孔深深刻在腦海里,久久揮之不去……她見到他了,她終于見到他了,雖然只是匆匆一面,在讓人還沒做好準備的情況下,卻是那麼深刻,以至于現在回想起,她的心仍然激蕩不安。

他還好嗎?……

楊珍珍心中漫過一陣酸澀,在chuang頭小夜燈微弱燈光的包裹下,她顯得很薄弱,很孤寂,坐在chuang頭,雙手抱膝,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顫抖。

她真的好想……好想好想親口問問他︰「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工作順利嗎?遇見心怡的她了嗎?」過去的事情,她不想再去深究,她只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哪怕是簡單地一句問候,也能了卻她心中的遺憾了……

十年了,她曾經無數次的幻想,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會是在醫院里,是在這樣的一個場景下……以至于那些曾經在內心悄悄演繹了無數次的台詞,始終沒有說出口的機會。

這一晚,對于張思豪來說,同樣不是那麼平靜。自從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他的心也同樣激蕩不安。更多的,卻是擔憂與心虛。

「老公,明天就要帶你去見我爸爸,怎麼這麼不小心,摔到臉了呢?」珍珠一面嘟嚷著嘴責怪一面不太熟練地替張思豪擦藥,「你說你這是踫到哪里了呀?怎麼會摔這麼嚴重?眼鏡都摔碎了!」

「很嚴重嗎?」坐在沙里的男人有些恍神。

「不是嗎!都紫了!你這個樣子絕對不以見我爸爸啦,他們會以為你是不良少年的!」珍珠噘著櫻桃小嘴正愁呢,這是第一次帶思豪去見爸爸,第一印像很重要的啦。

「要不就改天再約吧。」張思豪心緒不寧地接話茬。他這個樣子,也沒有心情去見未來的岳父。

「那不行,你以為我爸爸是你爸爸呀,我爸爸很忙的啦,在美國要掌舵那麼大一家公司,就連這次回來都是忙前忙後把什麼都打理好了的,算是給你面子啦!咱們做為晚輩,怎麼以要求改天再約呢?」珍珠愁得不知如何是好。她急于把自己的男朋友介紹給爸爸,又害怕爸爸因為男朋友臉上的傷而對他產生不好的印像。

在拿爸爸們做比較的時候,張思豪的臉上隱隱露出了些難堪,是的,他什麼都沒有,家境不如楊家,甚至連上大學的生活費和學費都一直是楊珍珍在想辦法。

如果談般配,他除了長相,沒有哪點配得上眼前這個含著金勺子長大的美麗女孩。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抓住這個女孩的心,媽媽說得沒錯,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包括這份體面的工作,都是楊珍珠給的,所以,他必須好好愛她,好好和她交往下去,這樣,他才能比別人少奮斗十年,而與別人站在同樣的位置。

如今這個社會,沒有其它,就是有點現實。

「那怎麼辦呢?寶貝兒?」張思豪長嘆一口氣,「我也不想的,摔都摔了,愁也沒用不是?」想起張珍寶那條瘋狗,張思豪此時才有了些憤怒。以前,他自認為是自己對不起他姐,他甘願挨拳。沒想到這拳挨的還真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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