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朝 第一百零四章 相差太遠的真相

作者 ︰ 暗夜殤

「爹。」慕容軒被自己想到的事嚇了一跳,臉色瞬間變化,都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怎麼了,有什麼現?」兒子的神情另慕容銳更加好奇,是什麼事引得一向穩重的兒子變了臉色,躊躇不已。

「我,我看到」慕容軒一時無法用言語描述,心撲通撲通跳得很快,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一瞥之下記在腦海中的畫面。

「慢慢說。」慕容銳輕聲引導兒子平靜下來。

「我看到少年的衣袖上不僅有織金的祥雲。」慕容軒壓下心里的震驚,「還有用隱繡的方式繡制的龍紋。」一口氣說出這番話整個人總算輕松不少。

「什,什麼!」慕容銳驚愕之下,無意識的手一哆嗦,手中的茶盞滑落,砰地一聲脆響,只留一地碎瓷,氤氳一片的水漬。

「你說龍紋!」慕容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龍紋比祥雲紋那是天壤之別,雲泥之分。

「是,爹,我只是隨意一掃,不經意間看到的。」慕容軒如實回答,他也嚇了一大跳,現在心跳還未恢復正常。

「龍紋,龍紋。」慕容銳兀自低語道︰「龍紋只有皇族中人才能用,必需是皇親,有看清是幾爪?」

「沒細看,只看到了龍首。」要不然不會另慕容軒無法說出口。

「等等。」慕容銳想到了一件事,「龍紋錦衣,三皇子,年歲呢,年歲多大?」

「大概十二三四歲?也就這個年紀。」慕容軒一時說不清具體的年齡,「反正年紀不大,少年沒有開過口,無法確定是否在變聲期,我觀少年沒有喉結,不。是喉結不凸出。」就像是沒有一樣,不算自己說錯。

「錦衣,龍紋,十二三歲。不對,應該是十四歲。」慕容銳十分確定最後年齡的判斷。

「爹想到了少年的身份?」慕容軒眼里有一瞬光亮閃過,自己不記得能穿龍紋錦服的少年出自哪家皇親。

「不怨你想不到。」慕容銳看向兒子嘆氣,「是起了沖突?」沒有回答之前的疑問,轉而問起另一件事。

「沒有,鳳陽樓那地方不適合。」慕容軒不明所以,父親為什麼要問起這個,難道是怕得罪三皇子。

「不是三皇子。」慕容銳一眼就從慕容軒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想法,出言糾正。

「那是誰?那個少年?」慕容軒更糊涂了,明明是洛長東與三皇子有舊怨。怎麼聯系到未曾開過口的少年身上。

「少年?」慕容銳像是听到什麼有趣的話,笑出聲來,「那哪里是個少年,你這次看走眼了。」

「女孩?不會啊。」一點都不像,自己怎麼會看錯。是男是女他還是分得清的,慕容軒不明白父親這話要表達何種意思。

「怪不得你看不出,就連為父有的時候也會下意識的將你口中的少年當作真正的少年。」慕容銳低聲輕嘆,「要非早早知悉其身份,真難以分辨雌雄。」

「他到底是誰?」說了一大堆,都沒說在點子上,慕容軒不免有些心急。急于知道少年的身份,不對,依父親的意思應該是少女?

「你仔細想想,你口中的少年這段時間風頭很勝,上京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慕容銳引導兒子往相應的方向找答案。

「再加上龍紋,也是不久前剛有的。至于三皇子的關系,有待考教,其他的只要對上就不難猜出他的身份。」慕容銳沒想到兒子出去一趟居然能夠看到那位,要說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呢。

「爹說的不會是翼王吧。」說出這句話慕容軒仍沒有回過神。根本就不相信那少年的身份竟然會是……

「是翼王沒有錯。」慕容銳見兒子仍在懷疑,肯定的語氣說道︰「皇室能穿有繡制龍紋的錦服就只有端王爺一人,即便端王爺有嫡子,那也不得著龍紋服,應該是蛇紋,以示身份地位上的差別。」

「除了端王爺外再沒有相合的人選,排除掉所有能的,剩下一處最不能的,那就是真相。」慕容銳眼底泛起愁緒。

「翼王冷若冰霜的臉很有特殊性,加之三皇子反常的態度,更能說明一切。」慕容銳定定地瞅著一臉詫異的兒子,「好在你有幾分理智,尚未做出失禮之事,至于洛家的那個小子,你日後遠著些。」

「是。」慕容軒不敢違背父親的話,痛快的應下。

「洛長東不長腦子只會爭一時之氣,與他走的太近會牽連到你。」慕容銳叮嚀道︰「翼王即未言明自己的身份,定是不予讓人知曉,日後見了翼王要恭敬有加,別像洛家那小子,眼楮都快長到頭頂上去了,目中無人的架式不知道要遭來多少禍事。」

「爹,少年就是翼王的話,那之前提及的婚事?」慕容軒想到少年的面容,下意識打了個冷顫,真要結了親娶回家,不得當祖宗一樣供著,實在沒法與別家的女眷相比,壓迫感實在太強了,誰能受得了。

「你到是想娶現在也不成了。」慕容軒瞪了沒出息的兒子一眼,「翼王的婚事由皇上親定,誰都別想打翼王的主意。」

「我就是隨便說說。」他不敢娶這樣的女人回府,哪里是妻子,比父親都有氣勢,慕容軒非是貶低自己,他說的都是大實話。

「我們來談談三皇子。」兒子不意,慕容銳也不能強求,娶回來是要好好過日子的,結的是親不是仇,過得不舒服哪有心情做正事。

「三皇子與之前在文昌書院那會見到的不略,完全判若兩人。」更有氣勢,還是說更有底氣,慕容軒想不透,看向父親以待解答。

「哪里不一樣?」慕容銳問,他見到三皇子的機會很少,僅憑幾面是看不出太大的不同,更枉論推測出一個人的秉性。

慕容軒仔細回想,說出心里的想法,讓父親評斷。

「三皇子看似多變無腦。被人一再漠視,卻沒有絲毫的怨憤表露,見此人不缺心機手手段,你以從戶部這些日子以來的表現看出。三皇子手腕同樣厲害。」慕容銳對給兒子講一些戶部的事,讓他有個了解,別到時候得罪了人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爹,你說到最後三皇子有沒有能?」慕容軒不自覺地想到了以後,若是三皇子繼位那麼得罪了三皇子的洛長東,更有甚者是整個洛家,會不會徹底從上京世家圈子中消失。

「那都是以後的事,你現在想這麼多干什麼?」慕容銳點出重心,現在為時尚昌,不宜做出選擇。

「皇上真的是為了平衡朝堂勢力才將三皇子召回宮的?」總覺得這里面有貓膩。慕容軒不是非要分出高下,僅僅是疑惑壓在心里難受。

「皇上的心思豈是你能揣測的。」慕容銳並未斥責兒子不知天高地厚,年輕人嘛,總會有想東想西,腦子里一團亂的時候。

「這件事就這樣了。」慕容軒對翼王有了深刻地認知。自己的想法顯然過于簡單,一想起翼王的樣子,默默一嘆,果真人不貌相。

「對了,前天你不是說近日要去看望你的老師蕭榮蕭大人?」慕容銳提起另一件重要的事。

「我與洛長東商量好了,今天就去老師府上拜見。」慕容軒收拾好難言的情緒正色道︰「順便將老師八十大壽的壽禮帶過去。」

慕容軒和洛長東中舉之後拜入蕭榮門下,慕容軒是被蕭榮所看好的苗子。洛長東是因著他父親與蕭榮有過人情債,才收下洛長東的,兩人拜師一事是件隱密的事情,大事宣揚對雙方均沒有益處,反而要遭人詬病,蕭榮的意思是。在二人殿試之後金榜題名,個人的能力有了很好的證明,那個時候才是分開此事的最佳時機。

慕容家與洛家也都同意蕭榮的做法,將拜師一事捂得是密不透風。所以蕭榮的八十大壽慕容軒和洛長東是不能去的,而且蕭榮並不打算大辦。只請幾位好友在一起聚一聚。

「蕭榮曾是皇上的老師,你能被看中在于你自己的努力,洛家那小子,脾氣濘得很,別到時在蕭榮面前說錯話,留下不好的印象。」慕容銳對自己的兒子是放心的,對洛長東那是一百個不放心,洛長鶴面子真夠大的盡然能讓蕭榮欠下人情,將自己不成氣的兒子塞到蕭榮名下當學生,手段不謂不高。

「爹的話我記下了。」自家父親的擔憂不無道理,小心謹慎一些總無大錯。

洛長東在家中,也被自己的老子叫去書房,耳提面命地告誡兒子要懂得分寸,尊敬自己的老師,別盡說出不過腦子的話,說話前要在腦子里過三遍,不行就多跟慕容軒學著點,真丟了洛家的臉看他不收拾兒子一頓。

洛長東本就心氣不順,又被父親一再叮嚀,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話,好沒意思,為了不在受父親的荼毒,洛長東借口邀約了慕容軒一塊去看望老師,取了禮物遁逃,府里實在沒法呆下去。

洛長東提前來到慕容府,尋慕容軒一起去蕭府,時間早不是問題,到街上轉轉到時辰在去不遲,實在不願意干做在家中,還是外面有趣。

慕容軒自書房那邊出來,直接來到大廳看到了坐在一旁喝茶的洛長東,觀其面色好似什麼事都沒生的樣子,難道洛長東回去後沒有跟自己的父親提及今日生的事?

慕容軒不確定打算旁敲側擊問上一問,「你回去都干什麼了,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別提了。」洛長東抬了下手無奈道︰「憋了一肚子氣回去,用了午飯,我爹就把我叫了過去,就為今日去老師府上,那叫一個嗦,提醒這個吩咐那個的,听得我煩不勝煩,呆不下去才來找你。」

慕容軒一听,想要的答案已經有了,洛長東沒有將事情說與洛長鶴,也就是說洛長東並不知曉少年就是翼王,他真不知道說洛長東什麼好,多大的事也不通知長輩一聲,他現在要不要告訴洛長東真相呢?

沒等慕容軒下定決心,洛長東三催四催的,就要出去,慕容軒無法只能隨洛長東的意,告訴真相的事也被暫時擱在一邊。

兩人打算等傍晚天色不明不暗的時候去老師家,一則為了避免認識的人看到,二則老師府上的女眷都回後院休息去了,路上不會踫到而顯尷尬,畢竟要守男女大防,真踫到一起去非是佳話反道是麻煩。

時間尚早,洛長東拉了慕容軒去了西街,上午的好興致被破壞殆盡,西街自然沒有逛成,洛長東又怎會錯過機會。

兩人帶在身上的壽禮命自己身邊的小廝拿著到鳳陽樓開個包間看著,過會兒眾人在鳳陽樓匯合,免得抱著禮物被小偷盯上,或是踫壞了,哭都來不及更沒地換去。

沐瑾明帶著汐朝好好的玩了個痛快,好吃的好玩的一樣沒落下,今日不虛此行,非常暢快。

「現在去蕭府?」沐瑾明詢問汐朝的意見。

「去,早去早回,父皇該等急了。」汐朝還想回去陪父皇用晚膳。

「好吧。」沐瑾明拿汐朝沒有辦法。

蕭府,蕭榮正在書房里看書,就听管家來稟,說是三皇子到了。

三皇子?蕭榮驚聲而起,手上的書沒拿住掉在地上,連忙彎下腰去撿,又問︰「三皇子。」以為自己剛才沒听清。

「是,小人看過三皇子的玉佩確定是本人。」管家也在納悶這位三皇子怎麼就突然到了幕府,看上去不像是有事尋老爺。

「就三皇子一人?」蕭榮回過神暗罵三皇子膽肥,光明正大的就敢來府上,這是誰教出來的一點不用腦子。

「還有一位面冷的少年。」管家頭一次見到冷著一張俊俏面容的少年,很少能有人忽略少年的存在,與身邊的三皇子截然不同的氣質。

蕭榮一听就明白了,不能讓三皇子干等著,親自前去將來訪的貴客邀進書房。

「下官見過三皇子、翼王。」待書房沒有外人,蕭榮這才敢向兩人行禮。

沐瑾明眼急手快,一把拖住蕭榮的手臂,沒讓蕭榮行跪禮,盡管明面上兩人並不相熟,暗里卻有師徒之名,不好讓蕭榮就這麼跪在自己面前。

「殿下也太膽大了。」蕭榮愛說教的毛病又犯了,隨三皇子拖住的力道站起身,就開始數落三皇子此行妄為。

「怎麼,你要我等偷偷模模地入府?」汐朝一句話頂了回去,「滿朝上下皆知蕭大人要過八十大壽,你怕什麼?」

汐朝一開口一準氣得蕭榮無話說,他是擔心有人看到三皇子出入自己家引來別人的猜忌,是為了三皇子好,三皇子現在不正是演戲蒙混別人的時候,自己一番好意到了翼王的嘴里全變了味,三皇子他還能說教兩句,到底是有實質關系的師徒,而翼王雖然自幼也在自己教導之下,卻未拜自己為師,脾氣不小問出的問題古怪刁鑽,一身學識有一半是由皇上親自教導,剩下那一半就是自學成才,暗里說他應該更喜歡聰慧的翼王,只因自己當時看翼王是個小丫頭,沒誠心教導,這才結下了梁子,小女孩氣性大,敢給自己這個皇上坐師甩臉子,一老一小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直到現在都不曾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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