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朝 第八十五章 出人意料的封賞

作者 ︰ 暗夜殤

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好容易挨到第二天的早朝,收拾妥當坐轎子到了宮里,勤政殿上朝臣都比往日提前到了,大概都是睡不著的緣故才早到的,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談論昨夜發生的事,一晃眼就像是在夢中。

不一會上朝時辰已過,不見皇上前來,眾臣頓時詫異非常,不禁懷疑是否又有事情發生。

又過了一盞茶,李德勝施施然地進了大殿,走到最前面宣召︰「皇上龍體欠佳今日不早朝,諸位大人都先回去吧。」

「這……」不是說今日上朝,皇上親口說的怎麼說變就變了,眾位大臣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以然。

李德勝宣完旨就離開了,他得回去復命。

朝臣未來得及詢問李德勝明日上不上朝,眼見著李公公都走得沒影了,得,今日這是又白忙活一場,明早接著來吧,這得到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慕容府,慕容軒得知春闈被推遲的消息立刻去書房向父親詢問緣由。父親昨夜被叫到宮中到底出了什麼事?

慕容銳心里正想著事情,听到敲門聲,喊了聲︰「進來。」

「爹。」慕容軒進屋後開門見山問出心底的疑慮,「春闈推遲的原因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上次推遲就是因為官場舞弊。

昨夜回來的太晚,慕容銳腦子里又一片混亂,也就沒有叫慕容軒前來說到宮里的事。

今早春闈延後的聖旨已經下達,慕容軒此時找來在慕容銳的意料之內,並不覺得有什麼不能與兒子說。

「皇上龍體欠安,這麼長時間也不見好轉。」慕容銳到現在都沒弄清楚皇上的病情如何,若有所思道︰「是否推遲與你沒有多大的影響,反到是有利。」秋闈之後不久就迎來春闈時間上是有些緊。

「我明白。」慕容軒瞧出父親有幾分疑惑流露,問道︰「爹,昨夜宮中發生了什麼事,以至于你愁眉不展。」

「二皇子造反未遂被皇上當場賜死。」提及此事慕容銳面露凝色。「具體的情況皇上沒有言明,我與眾位大臣均不得而之。」之前更是連點風聲都沒听到,可見二皇子保密工作做得有多嚴密,可惜終歸是一樣的下場。

慕容軒听完父親詳細說明昨夜實乃驚心動魄的事件。同樣心生疑慮,「尊宜郡主是不是出現的時機太過突然?」就好像是一早就知道二皇子的計劃一樣,等在龍華殿中為的是救駕?一個女孩子手無縛雞之力是怎樣拿下二皇子的,當時二皇子是要行刺皇上的,那麼手中必然要有利器才對,他不信僅憑尊宜郡主就能做到救駕這一危險又艱難的事。皇上又未細說經過,尊宜郡主救駕就成了迷。

皇上這麼說是為了真相不被埋沒確實是尊宜郡主所為,還是為了借尊宜郡主救駕一事掩蓋事情的真相?

「恐怕別人與你我想到一塊去了。」慕容銳到現在都沒能猜透皇上想要為尊宜郡主謀得什麼,或是只拿尊宜郡主當幌子以達到或是試探某些人?

「如今朝中僅剩下兩位皇子,皇上是否會將三皇子接回宮中?」在慕容軒的心里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皇上想要維持朝中勢力的平衡,就會采用扶持另一人來壓制勢大的那一位,以達到與大皇子勢均力敵的局面。

「顯而意見。」慕容銳贊同的點了點頭,「事情到底如何還要看皇上的意思。」等什麼時候皇上能夠上朝了,才能了解當晚宮中發生的事。昨夜匆忙皇上恐怕受到的打擊不小,所以才不願意多說。

丞相府,歐陽燁臥病在床,歐陽霖裝著滿肚子不解前來。

「爹,小妹到底是不是一直就住宮中?」歐陽霖想不通的是明明應該呆在府里的歐陽汐朝竟是有一年多不曾在府中,當時父親叮囑自己不要多問,如今見到歐陽汐朝確是在昨晚的勤政殿上。並且還呆在皇上的身邊,他怎能不去多想。

歐陽燁被兒子突如其來的質問心生不悅,「有些事不是你該問的。」他不想回答歐陽霖的問題,他正煩著呢。

「可是,爹,當晚朝中大臣都看到了。這要傳出去對府里的名聲有損。」歐陽霖不明白,打從一開始,凡是問及這個小妹,父親總是以各種理由推月兌,說句實話有這麼難。連自己的兒子都不信任?

歐陽霖十分納悶父親在隱瞞什麼,連他這個嫡長子都不願意多談。這讓他心里能不結疙瘩嗎?

「那是皇上應該考慮的問題。」歐陽燁抬眼警告自己的兒子,「別打听不該你知道的,惹禍上身誰都救不了你。」他可沒有嚇唬自己兒子的嗜好。

歐陽霖頭一次見到父親鄭重其事的模樣,心底無端冒出幾縷冷寒,順了父親的意點頭應下。

「現在不是時候,等到那時你就會明白。」歐陽燁安撫了歐陽霖幾句,便打發了人走,他是病人需要休息。

翌日早朝,文武百官議論著今日早朝是否仍舊見不到皇上的影子,有些人是真擔心皇上的龍體,有些人則不然。

「皇上駕到。」這一聲可算是給眾位大臣吃了顆定心丸,就盼著皇上能夠給他們答疑解惑。

沐昊宇坐上龍椅,面色看起來比之前好了許多,注視著下方的大臣,每個人臉上或多或少帶出幾分疑慮。

此時李德勝上前在沐昊宇的示意下大聲宣讀二皇子一黨後續的處置結果。

「宮內與外臣勾結犯上作亂的亂臣賊子,當場伏誅,凡二皇子一黨所屬官員,有無聯系者一率收押後審,一經查實依刑律論處。」誰也逃不了,想拖關系找人求情更沒有可能。現在的朝臣都夾起尾巴做人,哪有腦袋管別人的閑事。

這件事大臣都沒有異議,二皇子乃皇上的親生兒子,親眼目睹兒子等不及自己大行,做出大逆不道之舉,心里該有多失望。

二皇子究竟是被什麼迷了眼,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跟著二皇子的人這下全都完了。滿門獲罪,這得死多少人流多少血才能平息皇上的盛怒。

有罪當懲,有功當賞,沐昊宇當眾扔下一計驚雷。使得眾臣剎時錯愕不已,吃驚地神色頓時顯露其表。

「之前的事朕深感悲痛,養育了二十年的皇子,膽大包天到敢逼宮奪位恨不能讓朕死的地步,至朕這個親生父親于不顧,此竺大逆不道的孽子,朕全當重未生下過。」沐昊宇一臉憤懣地看向滿朝文武,「此事朕不想再提,亦不想看到有人仗著大義逼迫朕對叛臣網開一面,無論是誰一律與叛臣同罪。依律論處。」

底下老老實實的听著,真想要為同僚求情的早就站出來了,哪不家長得著皇上刻意的警告,除非真的活膩歪了敢撩皇上的龍須。官場百態為有自保一條才是深入骨髓的至理。

朝堂之上所剩不多的官員之中,就有在明面上沒有真投靠在二皇子的門下。暗地里有幾分看好二皇子的官員,如今出了這事,為了一家老小的性命安危,也不敢提及半字,皇上此番已是下了誅殺之心,不管有沒有關聯,都要過了刑部審查這一關再說其他。

不怨皇上震怒不留情面。任誰坐在那個位置上都不會允許任何人忤逆犯上,更勿論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二皇子到底還是太年輕,不顧及後果一意孤行,落得個淒慘下場又能怪得了誰。

經此一事宮中僅剩一位皇子,懸而未決的儲位此時突然揭開了面紗。毋庸置疑大皇子至少有半數機會得以問鼎,一些官員的心里盤算起了自己的小九九。

大皇子一派的官員心若明鏡,眼下皇上盡管因為二皇子的事對大皇子起了疑心,但是日子長了時間就會沖淡一切,到那個時候。大皇子什麼都不用做,儲位就在眼前,真真的觸手可及。

沐昊宇目光在眾臣的臉上轉了一圈,有些人眼底的異色他怎會看不明白,那微微上揚的眼角難掩心中的得意,哼,真是一些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蠢貨。

沐昊宇絕對不會讓其些人腦子里的痴心妄想變成現實,給任何人可趁之機。

「皇嗣本就稀薄,朕有意將三皇子沐瑾明召回宮中。」沐昊宇不給底下大臣反應的時間,直接下令,「三皇子回宮直接上朝听政。」

旨意不算突兀,大多數官員心里已有了基本的預料,即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皇上想要平衡朝中兩方勢力,在二皇子一黨徹底倒台後,大皇子一派勢大,勢必需要再找一位皇子牽制住大皇子,而皇室之中就僅剩下在外的三皇子一人最為合適,這件事是在意料當中的,意料之外的是皇上直接允許三皇子參政而非在宮中找人教導,以三皇子現在的學識,多數官員不大看好,大皇子的能力有目共睹,到是算不上頂好,比之未曾參政根基尚淺的三皇子好了不只一個檔次。

皇上的用意著實耐人尋味,是為了平衡勢力還是為了將所剩下的皇子都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不得而知,反正對大皇子一派的官員來說算不上是件多麼不好的事。

經常在朝堂之上唱反調的那些官員因著皇上的余怒未消,不敢再造次,是否反對最終的結果是攥在皇上手心里,皇上說的話那就是聖旨,敢反抗純粹是活得不耐煩了。

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傳旨的太監領了聖旨離開,前往文昌書院。

「朕之前說過要獎賞尊宜郡主。」沐昊宇命身邊的李德勝取了空的聖旨置到御案上,取了筆著墨親自書寫聖旨的內容。

眾位大臣對皇上此舉詫異萬分,可又沒人敢站出來詢問,腦子里尋思皇上想賞賜尊宜郡主什麼,需要御筆親書。

「尊宜郡主護駕有功,雖年幼卻勇氣可嘉,朕深感欣慰。」沐昊宇擱下筆說道︰「朕決定對尊宜郡主破例一次。」

朝臣們覺得皇上說的破例是加封尊宜郡主為公主,賜封號賞賜豐富,哪曾想皇上接下來的話徹底讓大臣們嘗試了一遭被雷霹的滋味,從里到外震得腦子嗡嗡直響,從未有過這樣的封賞,特封之人還是位女子。

「朕思來想去再多的封賞都無法表達朕對尊宜郡主的看重,特封尊宜郡主為異姓王,賜王府一座,黃金萬兩錦緞珠玉可自行到內務庥選用。

封王。異姓王,還是個女娃,這,這。簡直是天大的奇聞,聞所未聞見所未見,怎麼可以這樣,荒謬真是荒謬。

「皇上三思此事不可為,與禮不合啊!」有諫言官員直接出列大聲反對,口中一套接一套的禮法聖論,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就是不同意皇上封王的決定。

「皇上三思!」眾臣齊齊跪下來請求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尊宜郡主護駕有功自當封賞,可這封王一事確是萬萬不可草率行事。」眾位大臣尤其包括活了這把年紀的老臣,從未听說過封一個未及笄的小姑娘為王的。就連大皇子早已及冠理應封王卻未見皇上有所意向。豈有封外姓人為王的先例,不光是禮制上從未記載過,從古到今歷朝歷代從未有過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

大皇子一派官員愕然已久,哪里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根本就像是天方夜譚。腳底下就像是踩棉花一樣飄飄忽忽的不著地。

「皇上三思啊!」群臣再次跪下來叩拜,以求皇上改變主意。

「眾位愛卿這是在逼朕做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沐昊宇本就陰沉沉的面色更添一抹寒意,眼里滿是懾人的利芒。

跪在地上的眾位大臣只覺頭皮一麻,冷汗頃刻間沁出,不過對比于讓一個小姑娘為一國王爺,這等可笑之極的事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皇上,可封尊宜郡主為公主。賞賜珍珠寶玉等物,或者封為護國公主皆可,至于封王,那是萬萬不能啊,一國王爺哪怕是異姓王,都不該由一名小姑娘來擔當。」

「請皇上收回成命。」底下的朝臣從眾附和。就是不願意一個小丫頭壓在他們的頭上,這叫什麼事?

沐昊宇想要封汐朝為王心里早有預料,明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朝臣的反應也在他的意料當中。

「放肆,爾等是借由祖制逼迫朕。好大的膽子!」沐昊宇怒不可揭,直接命殿外的禁軍將挑頭的臣子拿下,剝去官服貶為庶民。

眾臣見皇上動了真怒又當場發落了四名大臣,心中不由一慌,腦子瞬間清醒,忽然之間憶起不久前剛剛經歷過逼宮一事,如今又遇大臣相逼,這不是上趕著找死嗎?然而他們倆已經跪在這里了,豈有起來的道理,一個個低垂著頭沉默不言,驚慌于皇上震怒殃及自身,暗自埋怨起自己不過腦子沖動行事,怎麼就不想想皇上敢這麼做的用意,跟著大流跪下附和,真是昏了頭了。

也不瞧瞧之前皇上又是推遲封賞又是親自御書聖旨,此般種種全然是在告訴眾人此事不容置喙,這等沒有眼色的事怎麼就做了呢!現在的情形說什麼都晚了,干脆瑟縮在一旁盡量降低自身的存在感,莫讓皇上有機會逮著正著發落了自己。

皇上盛怒之下焉有人膽敢以下犯上,大臣們個個像鵪鶉似的敢怒不敢言。

「朕看你們一個個都沒把朕放在眼里。」沐昊宇怒聲呵斥。

「臣等不敢。」眾臣一听不好,敢忙告罪,藐視聖听這頂大帽子扣下來不死也得月兌層皮,群臣到此刻才發現危機近在眼前。

「爾等有什麼不敢的。」沐昊宇氣怒之下憤然抄起桌上一物擲了下去,扔出去之後才看清楚扔的是什麼。玉璽是用玉石精工細刻而成,重量自是不一般,扔向群臣當中登時砸傷砸中兩名帶頭的言官,被砸的官員頭破血流,縱然再疼都不敢發出半點聲響,更不敢去擦拭流下來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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