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朝 汐朝 第五十一章 陰謀

作者 ︰ 暗夜殤

左珍到底年輕經歷過的事情並不多,歐陽霖幾句甜言蜜語之下哪還有之前興師問罪意圖,早就被歐陽霖親昵的舉動挑起了情余。常言道小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合,就是這麼個理。

歐陽霖雖算不上情場老手,但一個左珍還是能拿捏住分寸的,床幔一陣晃動,衣衫散落在地,伴隨著左珍的嬌聲細語,此夜當是鴛鴦交頸纏**綿。

這幾日歐陽霖為了徹底安撫住左珍已經很少往外面跑了,晚上常常宿在左珍房里,作一名稱職的好夫君。

左珍嘴上不說心里面卻很是高興,夫君對自己的寵愛讓她又看到了希望,起碼夫君並未冷淡于她。

左珍一手輕撫著小月復,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可望與期盼,她非常地想要一個孩子,最好是個男孩,那樣她就不用再瞻前顧後束手束腳。

女乃娘這幾日見姑爺對小姐格外的體貼疼惜,從每日最早見到小姐那尚未退去的歡愉慵懶中就可以看得出。

「小姐,會有的。」女乃娘臉帶笑容的開口︰「依小姐如今得姑爺歡心的程度,孩子是遲早的事。」每日見左珍一臉笑容撫模自己小月復的模樣,女乃娘心里全都明白。

「那是最好。」左珍笑著應和。

歐陽霖見左珍總算心情恢復後,心里一時松快不少,雖說不怎麼喜歡左珍,但夫妻間閨房樂事確是沒有避諱的,女人嘛娶回家就是要用的,他可從來不在*上委屈自己。

左珍的日子一天天滋潤起來,那頭水悅居中柳姨娘卻在冷笑,她自十五歲入府以來經歷過大大小小不少事,對于歐陽家的男人不說看透,確是有幾分思量,歐陽霖這些日子以來的做為不就是在哄左珍玩,男人哪一個是不貪鮮的,就左珍那種相貌還真沒有多少本事留住男人的心,且讓左珍再樂呵上一段時間。

沐瑾明來到文昌書院讀書已有些許時日,除卻身邊粘著不少蒼蠅外,日子過的蠻愜意。他並沒有打算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招,那樣太得不償失了。他來此的目的雖是為了結交學子積累人脈,卻並未操之過急,在他心里所要結交的人並非是那些達官顯貴之子,而是家貧不豐的寒門子弟。

寒門子弟大多性子孤傲清冷有骨氣,不過沐瑾明還需要費一番力,對自己看中的人考驗一番,他可不起日後自己身邊多顆釘子。

沐瑾明十分想念小妹汐朝,想她是否在外面吃住好,是否一切順利,雖然時常有書信往來,但心里仍不免多分記掛。

層層圍幔後的裝花木床上,一身影翻來覆去了無睡意,腦子里每每豐收起那件事渾身上下激靈出一身的冷汗,濕黏的衣料粘在身上極為不舒服。

守在屋里的侍女听到床幔中的聲響忙自矮榻上起身,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邁著輕淺的步子入得圍幔之後。

「娘娘。」宮女輕聲低喚。

床上的人翻身坐起來問道︰「什麼時辰了?」一夜未眠,眼皮都睜不開。

「娘娘,卯時了該起了。」宮女回道。

「這麼快天就亮了?」床上的人神情微微恍惚道︰「服侍本宮梳妝。」

「是。」宮女轉身行至門口打開房門吩咐等在外面的宮女送上洗漱用水。

宮女將圍幔一層一層收攏在兩側,露出床上的主人,服侍其穿戴梳妝。

「娘娘,您又一夜未睡?」宮女瞧見主子眼底難掩的青色,「這可不妥,娘娘還是招太醫來瞧瞧,開些溫補安神的湯藥才是。」

「安神湯用久了也要失了藥效。」宸妃看著鏡中上了粉黛仍舊能看出自己疲憊的面容,眼底冷光一閃。

「娘娘日夜這麼苦熬,身體會垮掉的。」宮女臘月是宸妃身邊的得力心月復,有些話是可以不用避諱的。

「罷了,早膳後去請太醫。」宸妃已是三日不眠不休,徹夜難眠只為一件事,那就是之前下毒之後的結果,讓她怎能安枕。

「是。」臘月應著,手上功夫不落,幾個挑落翻轉就梳好了發髻。

早膳後,宸妃將屋內的宮人都遣了出去,只留下臘月一人。之前太醫已經來請過平安脈了,開了安神的湯藥說是情緒積郁所制,需要好生調養,多想一些開心的事情。

打發了太醫,宸妃微蹙著秀眉思量半晌,仍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探听出有用的消息,總這麼提心吊膽的是個人都會瘋。

「娘娘要不送信給老爺?」臘月是清楚宸妃因何困擾,提議將此事告知宸妃的娘家父親。

宸妃一怔,是啊,自己一個人在這里發愁,何不听听父親有什麼主意,總比自己胡亂猜測要好多了。

不過這僅僅是其中一件事,另一件事是那個出宮後的三皇子沐瑾明,三皇子的存在不論現今是何等狀況,仍舊是插在自己心中的一根刺,因為不了解三皇子的秉性,實在很難讓人全然放心,自己的兒子正與大皇子爭利,沒有多余的時間去過問三皇子的事情,亦不讓自己動手實在煩心透了。

「也好,你親自走一趟。」宸妃不放心特意多叮囑幾句。

「娘娘放心。」臘月笑道。

說完宸妃端起茶盞啜了一口茶,忽然間腦中靈光一閃,她何不再做一次,一次不成兩次應該不會再出錯才對,不對,不對,這樣不好,容易打草驚蛇,那麼,怎麼辦才是最為妥當的?

對了,她怎麼就鑽了牛角尖,何不另闢蹊徑,正好眼前不就有個現成的眼中釘,宸妃仔細一想唇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怎麼就忘了三皇子可不就在眼前,不若先拿三皇子試試,如若成了正好除掉這個礙眼的人,巧了,三皇子如今在外,真要出了什麼事也懷疑不到自己的頭上;若是不成,那麼就說明那藥有問題,便可再找別的機會,之前的事也就有了明確的結果,如此一來所有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見到我爹,問問還沒有沒上次的那個藥。」宸妃道︰「有就取一些回來。」

「是。」臘月沒有多問直接應下。

「就這些,你去吧。」宸妃心事一解心里輕松不少。

宸妃的父親宸演之在朝中任吏部左卿,吏部乃六部之首,主為官吏任免、考核、升降之責,可見其位高權重,只要是其中任職官員,沒有一個不被同僚巴結迎奉過。

宸家自嫡女入宮為妃,如今育有一位皇子,在**中已升至妃位可謂滿門榮光,加之宸妃之父宸演之在吏部任職,宸家一舉成為京中權貴門弟,雖沒有其他世家大族底蘊深厚,卻也是滿門富貴。

宸家如今的榮華富貴離不開宮中宸妃的助力,只有娘家強大起來自己才能在宮中穩坐妃位,兩方互利互惠才有今日的宸家,無怪乎每三年大選秀女時大小官員們擠破頭都想把女兒送入宮中,做著一朝得寵雞犬升天的美夢,哪怕家中未有適齡的小姐,也會特意從家族親戚中選出,這可是一條大好的通天之路,一旦成功為皇室誕下靈兒,不僅僅官位通達,就算是破落的小戶官家,便能借此成為皇親國戚,多得是人巴結討好,更不用說手頭上的窘困也會迎刃而解。大好的機會誰能不動心,再有那些適齡小姐們,同樣做著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更有甚者已經在心里暢想母儀天下的寶座。

宸妃如今的風光不知花費了多少心力,鏟除掉多少絆腳石才得來現在的地位。雖然上頭有個位份比自己高的元貴妃壓著,**女人再多自己也穩坐**第二把交椅,要不是元貴妃比自己早入宮又早早誕下大皇子,她想那貴妃的頭餃只不定到頭來會落在誰頭上。如今皇室血脈稀薄,想要更進一步成為日後的皇太後就得早日籌謀。

如今大皇子與二皇子正斗的火熱,元貴妃與宸妃以及兩人背後的家族都希望自己的兒子繼承皇位,無論在朝堂上還是朝堂外,明里暗里的陰謀算計已然展開,雖然還不到真正鹿死誰手的境地,卻未有絲毫要收斂的意思。

身為皇上的沐昊宇想讓兩人相斗,所以很少出手敲打警告,兩人的所作所為適時收斂,底下的官員們已經早早站好了隊,自然人人希望自己投靠的主子,能更進一步,有了從龍之功日後大富大貴指日可待。眼楮被大好的前景所迷已入局中,哪里能哆看清周遭的危險臨近,自然也不會提醒各自的主子,兩相放縱之下兩位皇子早已越過了那條界限,所做之事多為出格,只是現在不知道罷了,等待兩人的將會是何種結局真叫人浮想聯翩。

宸演之身為宸妃的生父,早早的就站在女兒這邊,對于一表人才的二皇子更是在厙稱贊並大力支持,如今听聞女兒有了難處,做為父親自然要為之分憂。

臘月遞了出宮的腰牌順利出了宮門,顧不上別的先前往宸府,她為人小心謹慎,此次出宮正好借了每月一日出宮探親的事由,避免別人懷疑。

到了宸府,臘月是從側後門進入府內的,為防府中下人見到臘月徒生事端,府里有相熟的下人特意等候臘月,將其帶入書房中。

宸演之因早前接到了信,吩咐了親信在外守著,讓臘月進屋商談。

臘月謹記宸妃叮嚀,將事情簡單明了的道出,等著宸演之的打算。

宸演之得知女兒的煩憂不禁皺起了眉,下毒一事他是知曉的,可以說是當時策劃人之一,不然宸妃不可能膽大包天的將藥帶入宮中。

之後又見皇上無甚大事,每日都按時上朝,宸演之心里便有了事情失敗的念頭,女兒每日在宮中擔驚受怕唯恐暴露,他在府中同樣寢食難安,一旦事情出現無法預料的問題,毒害帝王可是誅連九族的重罪,當時的想法不過是一念之差,如今想來後怕不已,可惜事情都已經做了,再追究旁的于事無補,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補救,好在皇上並無異常之舉,提起的心放下一半。

宸妃的擔心不無道理,宸演之仔細思量,覺得女兒的話有幾分可行性,反正三皇子的事朝中上下人人皆知,已經是公開的秘密,身邊又有好些監視的釘子,如果真從三皇子身上下手也可知晰一二,和樂而不為。

不過刺殺三皇子這件事還需要從長計議,不能盲目貿然下手,避免讓某些人看出端倪,需要詳細一些的計劃,還有三皇子在書院中的飲食起居也要查明,好方便下手。

至于女兒要的藥,宸演之並不打算讓臘月帶回去,他不能再冒一次險,那可是毒藥,不管能不能用上,一個不好讓人發現了那可就前功盡棄了,女兒如今的地位不能有任何閃失,要下手得從旁人處著手,萬不能沾上一星半點。

「你回去告訴宸妃娘娘,藥的事我自會處理讓她莫要多想,至于三皇子處需要一個萬全之策才可,有消息我自會通知,如今風聲正緊,讓她在宮中小心為上,萬不可露出馬腳。」宸演之吩咐臘月盡快回宮,別讓宸妃等得心急。

臘月得了話,不便久留出了宸府,又回了一趟家里看望老母,買了一些東西留下後即刻回宮復命。

宮里的大小事哪能瞞得住宮中掌權者沐昊宇的耳目,**女人不算多也不算少,爭寵者就那麼幾個,其中以元貴妃、宸妃二人為最,這也是在他刻意縱容之下得來的結果。他是想看看宸妃知道事情未成,是否還會有所行動,特意分出人手盯著兩宮之中的所有人。

在得知宸妃有了進一步打算,沐昊宇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目視前方眼底狠厭之色浮現。

「居然膽敢把手伸向朕的明兒,休怪朕心狠手辣。」沐昊宇早有除掉宸妃母子及其背後家族的心思,礙于自己的計劃正在進行當中又沒有合理的證據一舉鏟除宸妃母子,這才一拖再拖,如今居然想要再次下手,顯然宸妃心急了。

「皇上,此時動手是不是早了些?」李德勝擔心朝中會有變數,畢竟少了一位皇子,大皇子的勢力沒了人壓制會更加勢漲。

「無妨,要做兩個一起處理,雖然不能一並除去,卻足以消弱另一方背後的勢力。」到時候皇室子息單薄正好借此將明兒按回來,是時候給他一些壓力,有足夠強大的對手才能從中吸取經驗教訓,讓其看清楚朝中各方勢力盤根錯節的關系,多加磨煉方能成事。

「是,奴才明白了。」李德勝听懂皇上言語中透露出的用意,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記得小心一些別讓人發現端倪。」沐昊宇到不怕兩位皇子發現什麼,他二人早就入局太深,怕的是身在局外仍不定性的歐陽燁,這老狐狸貫會裝傻充愣。

「皇上放心,只要給歐陽大人找些事做,就不會有多少心思管旁的事,尤其是家中出事。」李德勝最知道怎樣調虎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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