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寵無限之貪財嫡妃 八十三︰不要也得要

作者 ︰ 雨涼

看著離去的冷傲背影,上官泰就如同被雷劈過一樣,呆愣在原地,內心既震驚又復雜不已。

這些年他一直都在替女兒的婚事操心,也物色過許多家境殷實的優秀男子給自己女兒,可女兒的態度呢,不是挑剔這個長相不行,就是那個性格不合她意,這幾年,女兒的挑剔和頑固都讓媒婆不敢進他們上官家的大門了。

眼看著女兒都過了雙十年華還沒許配人家,他心中著急可又無可奈何。別人不知道女兒的心事,作為親爹的他怎麼可能不清楚女兒的心事?

不就是還惦記著那個盧子杰嗎?

可是要他把女兒嫁給一個城府比海還深的男人,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的。

而今,有人強勢的告訴他,想要他的女兒。對方還是那樣的背景,不是他不歡喜,而是他從來都沒把他們上官家和沈家堡聯系在一起想過。更何況,以沈韻堂的性子,女兒嫁給他合適嗎?

唉!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上官泰竟然開始在原地轉起了圈。

這、這讓他怎麼處理啊?

看女兒的態度,對那沈韻堂簡直就是厭惡到不行,可那沈韻堂乃沈家堡下一任家主,他若是拒絕,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的口水沫子淹死,那擺明了就是不知好歹嘛。

可是女兒怎麼辦?她不喜歡啊!

不行,這件事一定要問問游兒的意思!

對,問游兒!

想到兒子,上官泰趕緊往書房跑去,見識過大風大浪,看慣了形形色色的他,為了自家閨女的親事,第一次六神無主,不知道該如何做決定了。

而在上官嫣然的閨房中,也上演著熱鬧的一幕。

院子里的丫鬟全都被沈韻堂冷臉叱喝走了,房間里,上官嫣然被沈韻堂抵在牆上,身後是硬邦邦的石牆,退無可退,前面是男人結實的胸膛,兩條有力的手臂將她禁錮在狹小的範圍內,就算她想找個縫鑽都沒有機會。

這樣曖昧糾纏的場面她可以忽視,他們之間再羞人的事都做過了,還在乎這點肢體接觸?真正讓她羞憤的是沈韻堂竟然當著她爹的面說出那樣的話來,甚至還說是她玷污了他……

他怎麼可以如此不要臉,還說的這麼直白露骨,別說她沒有背著家人有那些不守婦德的行為,就算有什麼,她也不能讓自己的爹知道啊。

要讓她爹知道她敗壞上官家的名聲,這是何等的難堪?

被沈韻堂困在牆壁和胸膛之中,她沒有大吵大鬧,而是雙手捂著臉,嚶嚶哭泣起來,一滴滴晶瑩的淚越涌越多,像是匯成了兩道小渠一樣從她白皙如蔥的指縫里溢出。

「哭何哭?難道跟了本少還能委屈你不成?」看著她話也不說一句就只是哭個不停,沈韻堂最終忍不住朝她冷聲斥道。他也不知道為何,心里莫名其妙的煩躁起來,這死女人不是喜歡吵嗎?怎的現在就知道哭?

要不是他看在自己妹子的份上隱忍著,早在最開始他就要了她了。作為一個男人,他能放著光溜溜的女人不動,別說說出去別人不信,就是他自己都覺得可笑至極。

听著他冷硬的語氣,上官嫣然削瘦的雙肩顫抖得更為厲害,斷斷續續的語聲從她指縫里傳來,恨意中充滿了委屈,「我都不喜歡你,我為何要跟你?」

而且他這麼不要臉,她才不會跟他!

沈韻堂俊臉那個黑,簡直都沒法形容。也不知道是為了尊嚴還是為了安撫女人,他竟然想都沒想的吼了一句出來︰「沒人要你喜歡本少!」

听到他開始吼人了,上官嫣然也是羞惱成怒,放開捂臉的雙手,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那被淚水浸濕的面容上帶著怒氣,沖他對吼道︰「不喜歡,我為何要跟你在一起?」

沈韻堂也是不甘示弱,見她來勁兒,他能想到的就是壓制住女人的氣性,「那你就試著喜歡本少!」

「你這麼無恥,這麼混蛋,誰會喜歡你?!」

「不喜歡也得喜歡!」

「我為何要喜歡你?你都不喜歡我!」吼完後面一句話,上官嫣然突然就愣了,水眸中還閃出了一絲尷尬。她到底說的什麼混賬話啊?好像自己求著他喜歡她一樣……

沈韻堂還在氣頭上,幾乎是月兌口而出,「本少是否喜歡你不用你管,你安心做本少的女人就是。」

「我不要!」誰要當他的女人?惡心死了!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這分明就是強佔民女!

「不要也得要!」

听著他霸道無理的話,上官嫣然更是氣得小臉都漲紅了,「沈韻堂,你無恥!我有喜歡的人,我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他們之間一點情意都沒有,這跟隨便嫁一個男人一樣的道理,她若是會隨便嫁人,也不會到現在都還沒出嫁。

可她的話顯然是刺激到了沈韻堂的內心,圍困著她的身軀陡然間釋放出陣陣冷氣,那刀削般冷峻的臉都變得鐵青起來,一雙黑眸猶如灌入了黑雲,仿若隨時會射出狂風驟雨,寒冽的嗓音更是逼近了上官嫣然的耳朵,一字一句如鑿出來的又冷又硬,「死女人,有膽子你再說一次?信不信本少立馬要了你,看那偽君子還會要你不?!」

感受他渾身釋放出冷冽且危險的氣息,上官嫣然終于耐不住了,開始對他拳打腳踢起來,「沈韻堂,你放開我,我不要跟你在一起!」

哪有這麼惡劣霸道的男人?就算她勉強跟他在一起,就他這樣,她還有幸福可言嗎?

她的拳打腳踢,在沈韻堂看來,那不過就是花拳繡腿,連撓癢都算不上,個子高,塊頭大,身板健碩的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鬧騰,只是氣不過她嘴里那些拒絕的話。想他堂堂沈家堡的少堡主,居然這麼不受女人待見,這比打他耳光還讓他接受不了。

冷眼垂睨著她鬧騰,突然,他雙手掐在女人不贏一握的縴腰上,將只及他肩頭的女人給提了起來,抵在牆上,避免女人踢腳,遂又將她兩條不安分的腿兒給盤在自己腰間,許是不想再听女人說半句話,低吼一聲就將女人雙唇堵得嚴嚴實實——

「本少說了,不要也得要!」

「你——唔——」上官嫣然那是真的沒處可躲,就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別說對抗這麼一個像銅牆鐵壁一樣的男人,她又打又踢半響,人家眉頭都沒皺一下,相反,她手腳還被撞得生疼生疼的。

眼下被他強迫的吻著,雖然比那晚好受點,可是這樣的接觸,還是不在她思考的範圍內。

特別是他身體的變化,那真的是讓她面臊耳熱心跳紊亂,盡管沒經歷男女之事,可是這些日子,她在清醒之下都跟他接觸過好幾次了,她要是一點都不明白那也算傻子了。

他真的不是在威脅她,而是真的對她有那方面的想法。

當托著她身子大手開始在她身上游移的時候,她心驚之下,眼淚又繼續噴涌而出,順著白皙的臉頰滑落,浸濕著兩人緊密相處的唇瓣……

那咸咸的味道讓吻得有些忘我的沈韻堂突然間停止了攻城略地的行為,不輕不重的咬著她香香軟軟的唇瓣,冷硬的嗓音帶上了幾分沙啞,似乎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本少最後問你一次,跟不跟本少?」頓了頓,他突然又冷臉補充道,「本少先說好,不管你應不應聲,本少都會是你的男人。你若是妥協,本少可以暫時不動你,但你若想是想跟本少對著干,本少不但會對付你,就連你們上官家,也別想好過!」

遠在淮陽王府的沈千姿此刻是沒在現場,若是在,估計她都會忍不住一頭撞死。追女人還能如此充滿殺氣,跟那土匪強搶民女有何區別?

對于被威脅的當事人,上官嫣然傷心,那是真傷心。就一次大意的醉酒,竟然把自己的終身給醉出去了。換做是其他男人她可能還會試著說服自己,可是面對眼前這個,她竟然找不到一丁點兒理由來說服自己。

他除了家世好點外,其他沒一處是她看得慣的。

可正如他所說,不要也得要,爹到現在都沒進來救她,可想而知,爹已經不會站在她這一邊了。沈家堡家業龐大,且強過四國,就他們上官家,就算在隴南國有獨當一面的勢力,可也不能同沈家堡抗衡。

而且,就為了她的親事,讓上官家得罪沈家堡,要她給家族帶來這麼大的災難,她也做不到……

捧著臉,她矛盾又難受的低泣起來,算是妥協了。

不妥協還能怎麼辦,難不成讓他在自己的房中要了她?

「還哭?」不見她應聲,也不見她鬧騰掙扎,就只知道哭,沈韻堂又開始煩躁的低吼了起來。

將她身子抵在牆上,他有些心煩的將她雙手拉開,看著她梨花帶雨的小臉,沖上喉嚨的話突然就卡住了。

不得不承認,面前的女人論姿色,他還算滿意,不是涂脂抹粉妖艷得讓人犯嘔的那種,也不是渾身有著刺鼻香味的那種。她身上有香氣,可是不難聞,清清淡淡的,要抱著她才聞得出來。個子是矮了點,可倒也嬌小玲瓏,最讓他滿意的估計就是手感了,那身雪白真的很美,也很滑,就跟模著上等的絲綢一般。不過就是肉少了些,模到哪似乎都是瘦小的骨頭,好在女人該有的地方並沒有缺憾,估計以後女乃孩子都不成問題。

察覺到自己思緒竟然跑遠了,沈韻堂磨了磨牙,暗咒了自己一頓。就一個女人而已,他居然被迷糊涂了?

看著那滿臉的清淚,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指月復,盡管緊繃的冷臉上全是嫌棄的表情,可倒也耐著性子給她拭干淨了,粗魯中也有著那麼一絲絲難得的溫柔。那張臉清晰的展現在他眼前,粉膩嬌柔,像是被水浸濕過的桃面,帶著粉紅剔透的光澤。他發誓,這真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認真的看一個女人。

那細眉大眼,帶著一股子精靈勁兒,一看就是不好控制的女人,還有那紅紅的小嘴,說起話來唇角總是彎彎的,又好看還很可口。當然,同他對吼的時候不算。

雙眼看著,緊緊的貼著,心里想著,饒是沈韻堂意志力再好,此刻也有些心猿意馬,頓覺口干舌燥的他很沒形象的吞咽了一下,喉結滾動,他一雙冷眸中都開始浮動起幽幽暗火。

他覺得那老頭兒下藥不是在為他解蠱毒,而是在給他另下了一劑蠱毒。

否則,他現在怎麼會發瘋,居然還有心情欣賞美色?

「說話!」帶著他獨有的強勢,他冷聲命令起來。

上官嫣然盡管沒哭了,可眼眶紅紅的,鼻子也紅紅的,眼眸垂下,也不知道是害怕看到他還是不想看到他。

「再不開口,本少又親你了!」命令不成,改成威脅。

「說、說什麼?」上官嫣然忍不住捂上被他親的有些微痛的嘴。實在不想看到他,而她也實在不知道跟他說什麼。要她跟這樣一個惡劣的男人親親我我的說話,她根本做不到。

看著她捂嘴的動作,沈韻堂幽深的眸色突然微微閃動,薄唇忍不住的揚了揚,盡管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又如曇花一現般笑得短暫,但確確實實他是真的笑了。

「想不想讓本少放你下來?」他突然低聲問道,也不知道為何要發善心。

上官嫣然想都沒想的點頭。

「那你把手拿開,讓本少再親一下。」某人近乎無恥的開口。

聞言,上官嫣然頓時沒忍住,放開手罵道︰「你無恥!」

「無恥?」沈韻堂冷哼,「你再罵本少一句,信不信本少今日就辦了你!」

上官嫣然突然就咬唇不語了。

看著眼前放在的俊臉,刀削般的五官深邃而充滿冷感,一雙深眸帶著他一貫的冷色和傲氣,不看還好,一看她頓時就忘了要移開視線,明明是一雙沒多少溫度的眼楮,可卻像深潭般將她卷了進去。頃刻間,她甚至忘記了要反抗,特別是那薄唇印上她唇瓣的時候,聞著他清爽而充滿清冽的氣息,她有那麼一瞬間失神,甚至連兩只粉白的耳朵什麼時候紅了她自己都不知道……

這邊兩人就跟唱戲似的深入討論著要與不要的話題,而在另一頭,上官泰在書房疾筆書信了一封讓人快馬送到南下之後,他趕緊吩咐管家準備馬車,又馬不停蹄的朝泗水閣趕去。

對于他的出現,沈瀟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看著被手下領著進來怒容滿面的中年男人,他威風凜凜的坐在大廳的太師椅上,面色如常,威嚴而冷漠。

「沈瀟,你這老匹夫,老夫今日跟你拼了!」還未靠近,上官泰就厲聲斥罵道。

引路的黑衣手下險些被他嚇一跳,回過頭看他氣得抓狂的樣子,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要去抓他。

「滾開!」上官泰也不是弱弱之輩,一揮手臂,直接將那名手下給擋了出去。幾個箭步跨到沈瀟面前,單手凌厲的抓住了沈瀟的衣襟,平日里精明的老眼此刻全是憤怒之色,「沈瀟,你把我女兒的清白還來!」

「……?!」沈瀟冷硬的唇角抽了抽,臉色有些黑。這老東西,說的是什麼混賬話?要還他女兒清白,找他家那混賬兒子就是,找他做何?

鋒利的劍眉一橫,他冷傲的抬了抬下顎,「說吧,要如何才能嫁女?」

看上官泰的反應,不,應該說上官泰能來此找他,就說明他家那混蛋兒子已經做好了決定了。

上官泰怒不可遏,老臉都是青的,「你以為老夫是來賣女的?」

沈瀟鋒眉一挑,「難道上官家主打算白送?那如此甚好,正合老夫心意。」

「你做夢!」上官泰幾乎是跳腳的罵道。少了個閨女在身邊就算了,還白送?他家嫣然才不會如此廉價!

「那上官兄到底是何意?」沈瀟面不改色的問道,似乎並未將對方的怒意看在眼中。

聞言,上官泰突然從懷里模出一把小巧的金算盤,‘哼’的一聲放開沈瀟的衣襟,一**坐在沈瀟側面的太師椅上。

「今日老夫就跟你好好算算!想娶我家嫣然,沒這麼便宜!老夫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又當爹又當娘的,費了畢生精力不說,花在我女兒身上的東西,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他一邊惡狠狠的說著,一邊霹靂啪啪的撥動著小巧的金算珠,從上官嫣然在娘胎里開始算起——

听著他嘴里的一筆筆開銷,沈瀟剛開始沒反應,鎮定無比的斜睨著他撥動金珠子的動作,可還沒算上幾筆,他鋒眉突然一橫,忍不住冷聲問道︰「十個穩婆?上官泰,你當我沈瀟是傻子不成?生個女兒罷了,你會請十個穩婆?」皇帝出生估計都用不上這麼多人!

上官泰手指一頓,眯著眼瞪他,「怎麼,老夫樂意請那麼多人,難道不成?」

說完,嘴里繼續算著二十年前的帳,壓根就不看沈瀟的臉色。

「慢著!」沈瀟又突然冷聲打斷,「上官泰,你家女兒用得著請十個女乃娘?」這叫什麼事?敢情他家女兒是豬變的?

上官泰再抬頭瞪眼,「怎麼,老夫樂意,請一百個都不是問題,難道只許你我用膳的時候換菜肴、換口味,我女兒就不能換個女乃娘、換個口味?」

「……?!」沈瀟啞口,冷峭的臉繃緊了幾分。

上官泰繼續埋頭撥珠子……

「慢著!」沈瀟突然一巴掌拍在桌上,威嚴的嗓音帶上了幾分怒意,「上官泰,你是想戲耍我沈瀟?就一個女兒罷了,百日宴你就宴客五百桌?」皇帝生辰都用不上如此大的排場!

上官泰抬頭,這次是斜眼睨他,精光忽閃的老眼中帶著很濃的鄙視,「沈瀟,別羨慕老夫,你也是有女兒的人,只不過你沒那個機會給女兒擺酒筵罷了。要是換做你,別說五百桌,五千桌你恐怕都嫌少。」

他的話讓沈瀟突然就閉上了嘴,臉色已是變成了鐵青。這老東西分明就是在罵他沒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

同樣是有女兒的人,別人的女兒可以受到眾人祝福,過著富貴奢華的生活。可他的女兒,卻不知淪落他鄉……

慚愧的神色從沈瀟威嚴的眸中閃過,特別是看到上官泰念叨每一筆帳時那臉上的自豪感,更是讓他心里微微泛疼。

上官泰繼續埋頭波動著金算盤……

沈瀟在一旁默默的听著,冷硬的薄唇抿得緊緊的,再沒說過一句話。

這頭,兩個半百的老頭兒坐在一處,細細著算著兒女的婚姻大事,而在淮陽王府,看著回來的上官嫣然和沈韻堂,沈千姿一點都不意外,只不過對沈韻堂有些責備。

「哥,你這是做什麼?人家嫣然出去游玩,你把逮回來做什麼?」

她用的是‘逮’,足以听得出來她對某人的人品多麼的鄙視。

沈韻堂大搖大擺的走到桌邊坐下,沒看沈千姿,而是朝某個女人遞了一記冷眼過去,「還不過來!」

上官嫣然磨著牙不情不願的朝他走了過去。還未到他身前,突然一條鐵臂伸出將她縴腰一摟,她瞬間就被勾到沈韻堂身前,甚至還跌倒在他腿上。

「……?!」沈千姿瞪大眼,一瞬不瞬的看著對面的男女,就差沒把眼珠子瞪出來了。盡管知道這兩人暗中肯定有問題,可這發展是不是太迅猛了點?

特別是上官嫣然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她忽的就從凳子上站起了身,「嫣然,你老實說,是不是我哥對你做了什麼?」

上官嫣然不僅臉紅,耳朵脖子都是通紅的,可沈韻堂雙手圈著她的身子,根本就不給她掙扎的機會,而她也不能向沈千姿坦露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于是只好僵硬的朝沈千姿笑道︰「千姿,我跟你大哥可能就快成親了。」

噗!

沈千姿噴了。

看著沈韻堂在上官嫣然千姿身上那雙佔有欲的手臂,她只覺得頭頂仿佛有一群烏鴉正‘啊啊’的集體飛過。她能不能把沈韻堂的行為理解成是在秀恩愛?

穩了穩有些凌亂的腦袋,她起身繞過桌子走過去,拉著上官嫣然的手試圖將她從沈韻堂身上拉起來。可沈韻堂仿佛沒長眼楮似的,根本不松分毫。

「放開!沒人跟你搶!」她白眼射向自己的‘親哥’。

沈韻堂冷著臉松開手臂。

沈千姿趕緊將上官嫣然拉到對面,首先指著上官嫣然朝沈韻堂問道︰「哥,你是男人,我能不能先問你,你看上嫣然哪點了?」

「……?!」沈韻堂壓根就沒想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別說他會對其他人說了,就算是對著上官嫣然,估計以他的性子都不可能說得出口。所以面對沈千姿的提問,為了不失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他索性裝聾作啞將冷臉轉向旁側。

沈千姿沒理他,又指著沈韻堂朝上官嫣然問道︰「嫣然,你看上這家伙哪點了?」

上官嫣然看了一眼沈韻堂,見其扭開頭,又冷又傲目中無人的樣子,這一刻,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心里分外不舒服,于是恨恨的說道︰「哪點都沒看上!」

「死女人!你再說一次!」突然,沈韻堂轉過臉,頓時站起了身,幽深的黑眸中源源不斷的迸放出冷氣朝上官嫣然射去。

許是有沈千姿在一旁,知道她會為自己撐腰,上官嫣然突然挺腰伸長了脖子,朝他凶悍的吼道︰「本來就是,哪一點都沒看上,要我說多少次都可以!」

「你!」被上官嫣然這麼一吼,沈韻堂只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俊臉黑得仿佛被黑煙燻過一般,抬腳就朝她走了過去,明顯想抓人。

「千姿,救我!」上官嫣然早就做好了求救的準備,見沈韻堂的舉止,感受到他身上 散出來的冷氣,她趕緊躲到沈千姿身後。

而沈千姿則是很夠義氣的張開手臂,攔著沈韻堂的路。

「給本少讓開,要不然連你也一起收拾!」沈韻堂磨著牙,冷眼瞪著自己的妹子。吃里扒外的東西!

沈千姿抬頭,歪著嘴帶著幾分痞氣的回瞪著他,「嫣然是我朋友,也是我姐妹,你對她不友好就是對我不友好。更何況,人家嫣然是個誠實的孩子,人家敢勇于講真話,可你呢,你一個大男人居然連真話都不敢講。哥,不是我說你,就你這德性,除非嫣然是個傻子,否則怎麼會看上你?瞧你還凶神惡煞的樣子,活像嫣然欠了你多少銀子沒還似的,你用得著擺這些架子麼?」

不是不幫自家人,而是她是打心眼看不慣面前這位兄長的德性,甚至還在心里把他同另一位大哥上官游做了一番比較,結果不管怎麼比,眼前的這位兄長都很讓人失望。而此刻的沈千姿也只看到了沈韻堂面冷的一面,殊不知在不久後的將來,看著上官游心冷的一面時,殺人的心都有了。

被自家妹妹一番訓教,沈韻堂雙手握得  響,全身的毛細孔似乎都在散發冷氣,讓此刻的他看起來顯得冷冽無比,就算臉上的神色沒有多大的變化,可氣息就讓人覺得害怕。

沈千姿說完話,莫名其妙的就哆嗦了一下。

一只大手突然抓向她的後頸,似乎想將她擰開,沈千姿看穿他的意圖,防備的抬手擋下。

對她,沈韻堂肯定是不敢動用內力的,再生氣還不至于連理智都沒了。

「讓開!」他煩躁的低吼道。

沈千姿挺著腰桿咬著牙,一點妥協的意思都沒有。就這樣的他,要真把嫣然抓到了,嫣然還有命?

眼眸子一轉,她突然伸長了脖子朝門外喊了起來︰「小柔、明珠,你們一個去書房把王爺喊過來,就說有人要欺負他女人了!一個去泗水閣通知我爹,告訴他他閨女被人威脅了!」

「……」沈韻堂差點吐血。她還能再過分點麼?

攥著拳頭,他冷眼朝上官嫣然瞪過去。等著,早晚弄死這死女人!

是她要嚷著來這里,還以為她來做何,沒想到是來找靠山的。

下午,兩人留在淮陽王府。沈千姿和上官嫣然就跟連體嬰一樣,走哪都在一起,直接把沈韻堂給涼在了一邊。而沈韻堂見自己插不上嘴,加上自家妹子不好惹,他還算識趣,並沒拆散兩人,而是去了書房找月欽城。

也就在沈玉堂離開沒多久,突然上官家的管家找到淮陽王府來了,並將一封信交到了上官嫣然手中。

上官嫣然看完信後,整個人臉色都白了。

「嫣然,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見她臉色不好看,且帶著一種傷痛的感覺,沈千姿趕緊問道。

察覺到自己情緒不穩,上官嫣然將手中的信揣進了懷中,讓府中的老管家回去後,她才沈千姿說道,「沒什麼事,就一個朋友家中出了點事,唉……」

她低落的嘆了一口氣。

看她這樣,沈千姿也嚴肅起來了,「嚴重嗎?」

「嗯。」上官嫣然點了點頭,低著頭的她也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一看就知道她是在替對方難過。

剛才沈韻堂在,沈千姿也不好開口問他們倆的事,想著等沈韻堂走了,再來跟上官嫣然談談心事,問問看他們倆到底是怎麼走到一塊的。不管從哪方面看,她覺得上官嫣然都不是真心的想同沈韻堂在一起。但凡有眼楮的人都知道這絕對是沈韻堂威逼恐嚇干出來的事。

可眼下,雖然沈韻堂走了,看著上官嫣然又因為朋友的事難過,她也不好開口,只好說道︰「嫣然,現在時候還早,不知道你那朋友住得遠不遠,要是不遠,不如你就去看看吧。」

上官嫣然抬頭朝某一處看了過去,面露擔心,「可是你哥……」那男人好難纏,煩死人了!

沈千姿朝她擺手,「你別管他了,你有事先去忙吧,一會兒他問起你,我幫你擋著。」

「嗯。」上官嫣然起身,感激的朝她點了點頭,「我去看看,天黑之前就回來。」

「嫣然,我讓府里的馬車送你去。」沈千姿同她一起起身,不放心的說道。

「好。」上官嫣然也沒拒絕,只不過情緒不怎麼好,所以說話都顯得有氣無力。

……

某客棧

看著床上氣色極差且不斷咳嗽的男人,上官嫣然站在門口,想進去可雙腳像被綁了石頭一樣,沉重得讓她邁不出步子。

她也知道自己現在不該見他,可是听說他病了,一想到他在隴南國舉目無親,她還是忍不住來了。

「嫣然……」看著門口出現的女孩,盧子杰蒼白的臉上帶著一抹欣喜,「你來了……咳咳咳……」

听到他劇烈的咳嗽聲,上官嫣然也愣不下去了,趕緊跑過去,攙扶著他手臂將他扶著坐了起來。

「子杰,你如何了?可有請大夫來看過。」

盧子杰不僅臉色蒼白,就連平日里緋紅的薄唇都泛白干涸,且喘息粗重,一看就病得不輕。可看著面前一臉擔心的人兒,他虛弱的露出一抹笑,並搖了搖頭,「這點小病不礙事的,不用擔心……咳咳咳……」

上官嫣然皺緊了眉頭,有些氣惱的訓道︰「你都這樣了還逞強?」

這哪像是小病的樣子!

「嫣然……」盧子杰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迷人的桃花眼中盡管失去了平日里的神采,可此刻無神的樣子更顯溫柔和深情,「嫣然,我以為你不會再理我了……嫣然,離開他好不好?等我身子好了,我立刻就去向你爹提親。你別離開我好嗎?」

他虛弱的嗓音帶著傷心、帶著哀求,帶著幾分可憐,讓上官嫣然驀然呆愣起來,甚至都不敢看他,只能低著頭。

她不想問他是為何知道她和沈韻堂的關系的,京城就這麼點大,要認真調查一個人一點都不難,更何況沈韻堂那人做什麼事從來都不避諱。

不得不說,听到他這一番話,她心窩又酸又痛。

若是他這番話早幾日說,她一定會喜極而泣。可是現在……

晚了!

除非沈韻堂自願放手不再對她糾纏不休,否則要擺月兌他根本就不可能。

可就算沈韻堂願意放手,她和他也回不到最初……

吸了吸鼻子,將眼眶中快要涌出的淚花逼了回去,上官嫣然低聲說道︰「子杰,我這就去為你請大夫過來,你等我一會兒。」

說完,她轉身跑出了房門。

從來沒有哪一刻像此刻這樣,讓她迫不及待的想離他遠一點。

說她心虛也好,內疚也好,同沈韻堂發生了那樣的事,她的心早就被攪亂了。

看著她匆匆跑出去的背影,盧子杰捂著胸口,眼眸微微眯緊,不甘心的神色從他眸底溢出,使得他蒼白無力的俊臉染上了幾分陰沉沉的戾氣。

他不會就此罷休的!

他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

上官嫣然去請了大夫到客棧,把脈診斷過後,確定了盧子杰是得了風寒之癥。

她先隨大夫去醫館抓藥,回來後就向客棧借用了廚房,守在廚房里為盧子杰煎藥。

聞著爐子上越來越濃烈的藥味,上官嫣然情緒很低落,那些濃烈的味道似乎燻染了她的心,讓她心里同樣充滿了濃烈的苦澀。

其實煎藥這些事真的不需要她親自動手,隨便找人出點銀子就可以了,可她還是選擇在此,不知道為何,她害怕單獨和他在一起,怕他用那種溫柔深情的目光看著她。

她更害怕自己會不受控制為他心軟……

「姑娘,樓上天字房的公子讓你上去,說是有事找你。」突然,廚房走進來一位小二模樣的人。

「哦。」上官嫣然淡淡的應了一聲。因為爐子是剛生的火,也是客棧里的幫她添的木炭,見藥水離沸騰還早,她嘆了一口氣,有些無精打采的往廚房外走。

只不過,人還未走出廚房,突然自身後劈來一力,猛然間落在她肩頭——

她幾乎是一點防備都沒有,就閉眼暈了過去。

而剛剛同她說話的小二模樣的年輕男子突然將她攔腰扛在了自己肩頭,頭也不回的朝客棧的後院跑去。

肩上扛著人,可年輕男子依舊敏捷的躍上牆頭,並運起輕功快速的飛向一條無人的小巷中。剛落地,他正眯著眼四下觀察,突然間從身後追來幾名黑衣人,並以極快的速度將他包圍起來。

「你是何人?竟敢對我們大小姐下手!」其中一名黑衣人冷著臉朝他問道。

見有人阻攔,且對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年輕男子詫異了一瞬,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冷漠的臉上也沒露出任何驚慌之色。

突然,他手指放在嘴里,吹了一聲哨響。

很快,從四面冒出不少人,各個面露不善,且手執刀劍,一看那架勢,就知道對方應該是早就有所準備的。

幾名黑衣人相視一眼,有兩人朝年輕男子飛去,欲想從他肩上搶回上官嫣然,其余的人則是迎敵殺向沖來的幫手。

黑衣人都是常年跟在上官嫣然身後的暗衛,一共六人。可對方人數有二三十人,一下子全都朝他們沖過來,盡管對方打扮的很尋常,可是交過手之後,幾名暗衛才發現,這些人一點都不簡單。

而那個年輕男子用輕功避開兩名暗衛後,扛著女人突然飛向了一處牆頭,暗衛們想追過去,而這時那些莫名出現的人突然將他們團團包圍住——

……

上官嫣然睜開眼的時候就發現情形不對。她被人反手捆綁在一棵樹上,而身側不遠處,竟然是高高的懸崖。看不到懸崖的高度,可看到四面險山圍繞,她也知道這地勢有多危險。

這些都還不算,最讓她震驚和憤怒的是有一個不該出現的女人竟然會出現在她面前。

「寧珍!你想做何?」

說起來,她也好一陣子沒見到寧珍了。自從她娘在宮中死在千姿手上後,寧家的人似乎就低調了起來。

先是寧世子被千姿打,後來他們的娘又去世,盡管寧家遭此創傷,可對于她來說,這也是他們活該!

他們的爹周正王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皇帝的走狗而已,他們一家人沒一個好的!

只是她沒想到這寧珍竟然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不過想想她也能明白,他們這麼多人中,就她沒武功,算是最弱的一個。

「上官嫣然,沒想到吧?你居然也有落在我手中的一天……呵呵呵……」站在上官嫣然身前,寧珍一身矜貴高雅美艷,臉上露著得意的笑容,只不過迷人的美目中卻浮動著濃濃的恨意。

看著面前得意的女人,上官嫣然眼角瞥了一側的懸崖,反而還冷靜了下來。

這寧珍,也太小看她了!以為她當真是怕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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