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寵無限之貪財嫡妃 六十二︰千姿休夫

作者 ︰ 雨涼

隨著她 里啪啦的一通自我介紹,月欽城飽滿的額頭有些冒黑煙的感覺,俊臉繃得緊緊的,眼底還卷著絲絲怒氣,「你能否好好說話?若是不想告訴我實話,大可不必多說,如此變著花樣敷衍我你可是覺得很得意?」

他甚至負氣的放開沈千姿的雙肩,徑直坐到床尾,沉默起來。

沈千姿歪著嘴巴看著他,「……?!」

她就說嘛,說了也白說,有幾個人會信?嘆了一口氣,她慢騰騰的爬到床尾,拿手戳著他手臂,「你生什麼氣啊?我說的都是實話……。」

還沒等她解釋完,月欽城突然冷眼瞪向了她,將她的解釋打斷,「胡話連篇,你以為本王同傻子一般?」

沈千姿坐到他身側,雙手放在膝蓋上,看著床下,認真的說道︰「是你自己要我說的,我說了你又不信。」

突然,她下巴被人捏住,被迫的抬起頭同他幽深如潭的黑眸對視,只听他冷硬的話一字一句的從薄唇中溢出︰「沈千姿,你到底把本王當做何物,以為隨便幾句鬼話本王就得信你?」

看著他滿心對自己的不信任,甚至還因此生氣,沈千姿頓時也有些來氣了。很不客氣的拍掉他捏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朝他低吼,「我再說一次,你愛信不信!我叫沈千姿,來自幾百又或者是幾千年後,我是一名刑警,相當于你們這地方的捕快,019527是我的編號。我真正的家在中國大陸,不是你們隴南國,張巧音也不是我的親娘,我的親娘早在五年前就生病去世了。蕭家那個沈千姿跟我同名同姓,甚至長得一模一樣。是她死後把我弄這里來的,我要是有一句騙人的話,我他媽出門就被人砍死!」

沈千姿也沒看他的反應,吼完一通的她突然跳下床,頭也不回的沖出了寢房。

不相信她就算了,說她胡說八道也好,說她妖言惑眾也好,她就說這麼一次,以後哪怕有人拿刀逼著她,她也不會說第二次!

他都認定了她是在騙她,即便她說再多他都不會相信。

這樣下去,日子還怎麼過?

不過還好,她也沒想過要跟他過一輩子。與其付出太多最終分手,不如早點斷了念想,誰也不會受傷害。

少了男人她又不是過不下去!

蕭名望如今已經斷了一條手臂,成了殘廢,她現在只需要殺了蕭齊,就可以替那個沈千姿報仇了。既然都撕破臉了,那她也就沒必要再等下去,不如一次性做個了斷。

殺了這些惡霸畜生,她也就自由了,她相信只要把那父子倆一並除去,那個沈千姿一定不會再纏著她。

再加上她對現在的身份不滿意,又是小妾又是三的,特麼只要認真想一想,她就覺得自己犯賤。趁這個機會,跟他把臉撕破,讓他也把自己休了,以後大家路歸路橋歸橋,誰也不干涉誰!

看著那道沖出房門的身影,月欽城雙眸斂得死緊,不僅俊臉繃得僵硬,就連高大的身軀都僵硬得如同一蹲石像。

靜止不動的他,心里卻猶如驚天轟雷一樣,甚至把他的腦子都炸成了一團漿糊。

除了震驚,他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甚至到現在為止,他僅有的理智都還在告訴,莫要相信她騙人的鬼話。她說的那些,根本就是胡說八道、隨口掐編的。她只是不想對他交心,不信任他,不願意把她最真實的一面展現在他的面前……

月欽城沒有追出去,在房里一坐就是一天,可把門外兩個丫頭給急壞了。

「小柔,你說這到底是如何回事啊?沈側妃和王爺怎麼又吵架了?早上出門的時候都還好好的,怎麼一回來就變這樣了?王爺這都一天未進食了,這樣下午可如何是好?」明珠站在門口轉圈圈,好幾次她都想進去的,可是深知王爺的性子,她又不敢去打擾。

宮里傳了幾道令下來宣王爺進宮,這些事有楊侍衛幫忙應付著,可以不用在意。可是沈側妃和王爺這樣鬧著,什麼時候才是頭啊?

小柔皺著眉頭一直看著緊閉的房門,也是難掩的憂色。

從來都沒有听說過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吵了好、好了吵。好的時候就跟灌了蜜似的,膩歪得都能讓旁人臉紅。可吵架的時候又同仇人一樣,讓她們這些做下人的都跟著心急。

明珠繼續轉圈圈,邊轉邊自言自語︰「王爺是打算繼續這麼下去嗎?難道他不管沈側妃了?要再這樣,沈側妃可就真走了。」

听到她的話,小柔趕緊將她拉住,不解的問道︰「怎的回事?你說沈側妃要去哪?」

明珠嘆了一口氣,憂心道來︰「小柔,你不知道,我剛從庫房那邊過來,听說沈側妃下午在庫房待了一下午,把屬于她的東西全都清點出來了,還說要拿去當鋪典當成銀票。你說,沈側妃這樣,不明擺著是要和王爺分開麼?」

聞言,小柔突然用手戳了一下她腦門︰「你怎的不早說?還不趕緊通知王爺去!」

說完,她急急忙忙的走向房門,敲響。

「王爺,奴婢有事稟報。」

……

眼看著天已經黑了,某間偏房里,沈千姿挎著整理好的包袱,打開房門正準備離開。

不想一抹高大的身軀堵在房門口。

「去哪?」月欽城冷著臉陰測測的問道。

「偷人。」沈千姿挺了挺胸,回答得理直氣壯。

「偷誰?」男人瞬間臉黑,甚至開口磨起了牙。

「蕭齊。」沈千姿無所謂的回道。

她都要去偷人,他應該就會將她休了吧?

「沈千姿!」突然,月欽城咬牙切齒的低吼,「你可是想讓本王掐死你?」

他手指握得  作響,高大的身軀踏進房門,一股寒冽的氣息朝沈千姿撲去,讓她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甚至感覺到有一股涼風正從自己的腳底灌入。

看著面前黑氣撲面的男人,平日里那瀲灩溫柔的黑眸此刻像是注入了冰渣一樣,眸光又冷又厲。

她挺直了背,揚高了下巴,冷著臉迎視著他憤怒的臉,「要掐你就掐,最好能把我立馬掐死,否則等我走出了這道房門,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

「你到底想要怎樣?」莫名的,月欽城突然咆哮起來。一把將她拽到自己胸前,手臂圈著她的雙肩裹得緊緊的,恨不得立馬將她勒死一般,「你當本王的地方是何地,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麼?」

沈千姿沒吭聲,哪怕被他勒得生疼,她也暗自咬著牙倔強的沒跟他說話。

「說話!」男人在她耳邊咆哮的命令道。

沈千姿攥緊了拳頭,索性閉上了眼。

突然,雙腳騰空,她被一雙手臂抱了起來。

隨著他大步朝床走去的步伐,沈千姿再也不能不理睬了。

「月欽城,你要再踫我,我跟你沒完!」她低吼著警告道。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帶著著火似的溫度,讓她心里頓時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可惜這下換男人對她不理不睬了。

直到被他壓在床上,直到雙手被他壓制住,直到他瘋狂的要著她的身子,直到彼此精疲力盡,月欽城都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對沈千姿來說,這一晚的他無疑是瘋狂的,也是充滿暴力的。從剛開始的尖叫打罵到後來的哭求無力再到最後暈迷,她覺得這一晚自己就如同落敗的俘虜一樣,任由他欺負榨取,比之以往的每一次火熱纏綿,都要來的痛,不止是身體,心同樣也是。

醒來的那一刻,身上的男人許是耗盡了精力,伏在她身上發出平緩的呼吸,很顯然,他陷入了沉睡中。可即便是睡著了,他也沒離開她的身子。

身體酸痛著,心里也酸澀著,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或許,他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至少現在並不適合。

他心里對自己還產生著懷疑,哪怕她說出事實,他也全然不信。

這樣的他,她還怎麼跟他相處?

與其這般猜忌的相處下去,不如就此分開,讓大家都冷靜冷靜,讓彼此都想想,到底彼此要的是什麼。

因為壓在身上的重物太過沉重,沈千姿忍不住的動了動。

但她一動,身上的男人很明顯有了動靜。

也就在月欽城微微睜開眼眸之際,沈千姿突然咬牙,放在身側的手快速的劈向了他的後頸——

……

翌日,某間房內爆發出一陣咆哮聲——

男人鐵青著臉坐在床頭,看著手中宣紙上所寫的字,氣得就差沒把屋頂給掀了。

宣紙上郝然寫著‘休書’兩字。休書的內容乃是︰我沈千姿同月欽城因夫妻生活不協調,無法得到幸福感,故而休書一封,願斷絕彼此夫與妾的關系。從此男歡女嫁各不相干,願彼此安好。

落筆是沈千姿的大名。

……

而在淮陽王府偏院的某間房里,昨日蕭名望所謂的‘愛妻’此刻正被人綁在椅子上。暈迷了一天一夜才蘇醒過來的張巧音看著陌生的房間,不由得失聲尖叫了起來——

「來人啊!這是哪兒?快放開我——」

在她的驚呼聲中,房門被人推開。

看著領頭走進來的一名黑袍男子,張巧音停止了尖叫,又驚又不安的朝來人問道︰「你是誰?你把我綁在這里要做何?」

男子俊臉寒沉冷冽,眉目之間也帶著難以形容的陰鷙感,盡管容貌俊美,可黑袍下頎長健碩的身軀卻散發著讓人壓抑的冷漠氣息。

本就又驚又不安的張巧音再看清楚來人時,心里的恐懼更是上升了不少。

自男子身後,兩名黑衣人端了一張軟凳走過來,男子撩袍,霸氣冷傲的落座,微眯的眼眸斜睨著被綁的女人,眸光陰陰沉沉的。

「張巧音,你可知我為何要將你抓來?」男人出口的話又冷又硬。

張巧音睜大著美目,姣美的容顏上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你、你如何知道我的名字?你把我把抓來,到底、到底想做什麼?」

她敢說她從來不認識這麼一個人,他憑什麼抓她?

男人勾起唇角,只不過那勾勒出來的笑意比不笑還讓人覺得陰冷。

「張巧音,你可還記得沈家堡?」

聞言,張巧音臉色驟變,睜大的美瞳中露出一抹驚駭之色,仿佛像是見到了鬼一般。

將她的反應收入眼中,沈韻堂嘲諷的哼了一聲。

「張巧音,可是沒想到沈家堡的人會尋到這里來,對麼?」

「不!」張巧音突然猛烈的搖起頭,「我不叫張巧音,你認錯人了!」

「認錯人?」沈韻堂譏笑的看著她,「張巧音,是否需要我將你所生的女兒沈千姿帶過來同你相認一番?」

張巧音臉上的慌亂之色更為明顯,內心的恐懼讓她根本無法冷靜的面對眼前冷酷的男子,听到對方的話,頓時嗓音都變得尖利起來了,「不是的!沈千姿不是我的女兒!她不是我生的!她是我撿來的!」

「呵呵……」沈韻堂發出一陣冷笑,落在張巧音臉上的眸光突然變得陰鷙起來,「張巧音,听說你曾經為了沈家堡堡主夫人的位置不惜對沈家堡堡主下藥,有了身孕之後還意圖殺害沈家堡少主,想母憑子貴當上堡主夫人,可有其事?」

「你……」張巧音瞳孔驟睜,眼底更是充滿了恐懼,連說話聲都顫抖了起來,「你……你胡說……我……我不是張巧音……我不知道你在說……說……說什麼……。」

「哼!」沈韻堂眯著眼,眸底乍出一絲厲色,「張巧音,你不承認也沒關系,听說沈家堡堡主極為‘思念’你,還到處派人尋找你。而今我踫巧將你尋到,正好可以將你送回沈家堡,以解堡主‘相思之苦’。你覺得如何?」

「不——」張巧音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一般,突然吼了起來,「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張巧音!我不是!」

無視她的嘶吼,沈韻堂站起了身,沒有再看她一眼,而是朝著身後的手下冷聲下令︰「將此人帶回沈家堡,交給堡主發落。」

「不——」張巧音劇烈的掙扎起來,拖著和她綁在一起的椅子一搖一晃的朝沈韻堂挪去,面色扭曲的她開始哀求起來,「求求你們放過我……求求你們放過我……我不要回沈家堡……我不能回沈家堡……」

那個男人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她絕對不能回去!

當初,是她貪圖富貴才想去勾引那個男人的,在沈家堡堡主夫人病逝的那一年,她以為憑著自己的美貌就可以讓那個男人對自己傾心,故而她下藥將那男人設計了。那一晚之後,她有了身孕,本以為從此以後就可以母憑子貴,可沒想到那男人只說了一句話——孩子可留,但你必須得死!

為了活命,她從沈家堡逃了出來,並偷偷將孩子生了下來。本想著若是生個兒子,或許那男人就會對她網開一面、看在兒子的份上饒過她一命,就算做不了堡主夫人,當個妾室也能讓她榮華富貴一生。

可沒想到她生的竟是一個女兒,頓時所有的希望化作一空。她知道,自己再也沒有保命的籌碼了,于是她請人把孩子偷送回母親那里,自己一個人轉逃異鄉。

也不知道母親當年是如何做到的,竟然沒讓那男人發現孩子,所以在母親過世之後,她將女兒接到身邊,並告訴蕭名望沈千姿是她收養的女兒。但後來還是被蕭名望發現了沈千姿是她親生女兒的事實,蕭名望為此大怒,還險些將她逐出蕭家。

後來她百般哭求,才讓蕭名望將她留下。

蕭名望見女兒出落的傾城絕色,就打起了歪心,想利用女兒的美貌來幫他獲得人脈和利益。剛開始她並不同意,可蕭名望以正妻之名為誘餌,讓她犧牲女兒,為了當上蕭夫人,為了出人頭地,為了榮華富貴,她不得已點頭同意了蕭名望……

如今,要她再去面對那個男人,可想而知,她的下場會是什麼……

「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想到會面臨的處境,張巧音不斷的嘶聲求道。

可惜,她求錯了人。

兩名黑衣人朝她走近,其中一人直接將她打暈,隨即兩人連人帶椅子一同抬出了房間——

「少主子,屬下有事稟報。」門外,一名黑衣人突然來報。

沈韻堂斜眼看了過去,「何事?」

那黑衣人低著頭,恭敬的稟道︰「稟報少主子,听聞今早沈側妃已經離開了淮陽王府,不知所蹤,淮陽王已經派人出去尋找沈側妃的下落。」

「什麼?」沈韻堂冷漠的黑眸突睜,很明顯是被突來的消息震驚到了。

那女人居然離開了淮陽王府,為何?

想到什麼,他冷硬的薄唇突然勾勒起來。

「去,派人同去,務必要趕在淮陽王之前找到她!」

……

京城某間民宅之中

女人懶洋洋的躺在大樹下的木椅上乘涼,看似愜意慵懶的樣子,可那傾城絕色的容顏上兩道柳眉卻一直擰得緊緊的。

離開淮陽王府已經有三日了,她原本是想去蕭家找蕭齊報仇,然後遠走他鄉的,但自那日蕭名望被斷了一條手臂之後,蕭家就戒備森嚴,甚至還有大內侍衛出入蕭家。

而且據她打听,听說蕭齊和蕭姍姍兄妹倆都不在蕭家,據說在張巧音生辰之前兄妹倆就不在府中。難怪那日他們去蕭家的時候並沒有見到那兄妹兩人。

這讓她不得不把報仇之事往後延。

這也正是她連續幾日來吃不香睡不著的原因。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那沈千姿的仇一日未報,她一日就沒法安心做事。

盡管搬出來獨住的這幾日她沒有再像之前那般噩夢連連,但因為早前有噩夢的陰影,加上她知道自己被那個沈千姿糾纏以後,她這心里就時常拔涼拔涼的。特別是晚上,哪怕吹陣風,都會讓她毛骨悚然。

說實話,她還真怕自己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

這她沒法保證啊!

眼看著天快黑了,在樹下躺了一下午的她這才起身準備去廚房做吃的。

突然,大門被人拍響。

從躺椅上坐起身,她目光有些呆滯的望向大門。難道是他找來了?

听著那拍門聲並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她回過神來,沉凝了片刻,最終還是起身走向了大門——

「上官大哥?」看著門外那風姿卓絕、溫文儒雅的藍袍身影,沈千姿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上官游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嘆了一口氣︰「為何要出來?你可知道欽城有多氣惱?」

沈千姿眨了眨眼,將目光移向別處,並朝身後退了退,給他讓了道,「進來吧,我正好要去做飯,不知道你吃過沒有,要是不嫌棄,就在這吃吧。」

她的態度明顯是在轉移話題,上官游皺了皺眉,朝身後隨行的小廝抬了抬下顎,隨即獨自一人進了大門。

沈千姿也沒請那小廝進來,在上官游進門之後就關好了大門。對這個便宜哥哥,她了解得雖然不多,但也知道他不會有歹意。

上官游也沒客氣,徑直朝堂屋走去,順便將她院里的環境看了個大概。

「喝水嗎?我不會煮茶,這里只有白開水。」見他在椅子上坐下,沈千姿客氣的問道。這里的人招待客人都會煮上新鮮的茶水,可她沒這麼多講究。

「不用,我不渴。」上官游搖頭,示意她別忙活。

他溫潤的眸光掃了一眼堂屋內的環境,然後看向她,溫聲問道︰「可還住得習慣?」

沈千姿聳了聳肩,「有什麼不習慣的,你看我過得不也挺好。」

「為何要離開欽城?」

他再次將話題轉移到月欽城身上,似乎今日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她同月欽城的事。

沈千姿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對他皺起了眉,「你非要提他嗎?」

上官游似乎沒有因為她的不悅而轉移話題,同樣蹙了蹙濃眉,「你可知他近幾日是如何過的?」

沈千姿不耐的看向別處,「他怎麼過的跟我有什麼關系,反正我跟他算是完了。」

「為何?難道欽城他對你不好?」

「不是。」沈千姿冷下了臉,瞪向他,「我說你是不是來當說客的?我跟他不是誰對誰好的問題。」

上官游溫潤的眸底帶上了一絲肅色,「那是何原因讓你丟下她不聞不問跑這地方來的?」

見他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趨勢,沈千姿耐壓下心中的煩躁,正色的說道︰「和他在一起不愉快,這算不算理由?我說你到底來做什麼的?要是來當說客的,那就免了。我跟他之間的事不需要說客。」

沒人能懂他和月欽城之間的問題。

那晚,他用懲罰的方式要她的時候,她很清楚的感覺到他依舊對她所說的話不相信。正是因為不相信她所說的話,所以他發了狠的對她,想以此來懲罰她說謊。

就這樣的情況,她還怎麼跟他相處下去?

他只要一天不相信她所說的,他們就沒法在一起。

當然,這最根本的原因她肯定不會跟其他人說。

上官游抿著薄唇,溫和的神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難得的嚴肅,「不管你們之間是何原因鬧得不快,你都不應當搬出來。你可知你這樣的行徑會惹來多少非議?哪有女子嫁人之後隨意離開夫家的?你是想把人氣死才好?」

沈千姿抽了抽嘴角,都不知道是被他逗樂了還是被他氣樂了。

「我說哥,我好歹叫你一聲哥,你能不能別只是幫他說話?你有沒有去問過他是如何對我的?再說了,女人嫁了人就一定要老死在夫家嗎?哪怕受虐也不能反抗?你這是什麼思想?」見上官游扳著臉準備插話,她趕緊抬手將他制止,不客氣的說道,「你先別說話,听我把話說完。實話告訴你吧,我現在跟他沒關系了,我已經寫了休書給他,所以你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反正我是不會再同他在一起的,與其大家相處不愉快,不如早點分散,我都沒嫌自己吃虧,他更應該沒理由生氣才是。所以你別勸了,再勸也是這個樣子,你就省點口水吧。」

「什麼?你竟然寫了休書?!」上官游突然瞪大眼驚呼道。

沈千姿正經的點頭,「是啊,我已經給了他休書,跟他說好了從此各不相干。」

「胡鬧!」猛的,上官游拍著桌子站了起身,抬手指著沈千姿的手都有些顫抖,「你、你簡直是胡鬧!」

見狀,沈千姿立馬跟著他站起了身,不悅的迎向他帶著薄怒的眸光,「我怎麼胡鬧了?」

上官游氣得薄唇都有些發抖,「世上哪有女子休夫的?」

沈千姿哼了一聲︰「我就休了!如何?!」

「你、你……。」上官游再次拍起了桌子,痛恨道,「你是想氣死人是不?」

天啦,爹到底收了個什麼樣的女人做義女啊?!

不知道爹知道這個消息會不會被她氣死過去?!

沈千姿見他竟對自己動怒,同樣也不甘示弱的拍起了桌子同他叫板,「我怎麼氣人了?你怎麼不去問問那混蛋是如何氣我的、如何對我的?哪有你這麼偏心的!我看你們男人都一個德性,不管做什麼事都覺得自己才是最有理的那個,你們把我們女人當什麼了?」

上官游凌亂得腦門都險些冒煙,第一次遇到這麼一個不講理的女人,簡直讓他儒雅溫和的形象維持不下去,黑臉的怒道︰「你還有理了?身為人婦,你看誰不遵從三從四德?婦德、婦言、婦容、婦功這些,你看看你自己做到了幾樣?」

聞言,沈千姿頓時也忍不住惱了︰「這是我的事,要你管!」

上官游痛罵︰「我是你哥!我不管你誰管?!」

沈千姿差點都想對他掀桌子了。

這簡直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啊!

尼瑪,一個古代人跟她一個現代人談三從四德,這不是扯談嘛!

得了,說不清她不說了成嗎?

氣得臉紅筋漲的她索性重新坐在了椅子上,揚著脖子不理人。

可上官游似乎就沒打算放過她,指著門口斥道︰「你趕緊回去,給我好好過日子!」

沈千姿險些被他氣樂。有理說不清的結果就是讓她忍不住拿額頭不斷的敲在桌面上——

她現在真想一頭撞死!

要是月欽城那男人會家暴,是不是她也得乖乖回去挨打?

見她拿腦袋撞桌子,上官游趕緊繞過桌子將她肩膀按住,冷聲低吼道︰「你這是想做何?」

沈千姿苦著一張臉扭頭看他,就差沒對他哭了,「哥,我的親哥,我不想活了,你就讓我去了吧……」

「……?!」磨牙聲從上官游薄唇里傳出,原本溫和的眼眸更是噴著怒火,「胡鬧!你把人休了,你還好意思尋死覓活的!」

「啊——」沈千姿無語的大叫了一聲,揮開他的手,再次拿腦門撞起了桌面,「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我不要活了……」

要不是看在上官家給了她那麼多嫁妝的份上,她現在都恨不得把這多事的男人給拍飛出去……

這樣的男人,以後誰嫁他誰苦逼!

「你再撞!信不信我立馬讓人把你綁了!」頭頂上,上官游威脅的聲音傳來。

沈千姿猛的抬頭瞪他,「你敢!」

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誰都不干示弱。

這是沈千姿第一次看到上官游如此動怒,說不震驚是假的。特別是看到他眼底對自己流露出來的擔憂之色時,她突然就歇火了。

「哥,我都叫你親哥了,你能不能別再提我跟他的事了?」硬的不行,她只好軟下了語氣哀求道。

不是她狠不下心來跟他對吼,實在是她現在吵架無力。

再怎麼說她也是情場失意,心里也苦著,作為女人,她多想找個肩頭哭一場,哪有那個精力去跟人吵?

「你可願意回去?」對上她哀求可憐的樣子,上官游也莫名的歇了些火氣,但依舊扳著臉嚴肅的問道。

「我不回去!」沈千姿磨牙。

「那你到底想要如何?」上官游嘆氣,「你可知道他這幾日是如何過的?」

沈千姿睫毛顫了顫,將臉移開望向別處,冷幽幽的說道︰「他怎麼過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是他逼我離開的。我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所以我不會認錯道歉。你也別再勸我什麼,反正我說什麼都不會再回去。」

想到某些事,她又轉過臉,抬頭看著上官游,有些苦澀的說道︰「我很感謝你們家如此幫助我,可是說心底話,我並不想做人妾室。或許你們會覺得我心高氣傲,覺得我太不知好歹,覺得我太異想天開,可是我還是想說,我不要當人妾室。我想嫁的人,他不但要尊重我,愛護我,還要專情可靠,除了給我正妻之位外,還要他一生一世一顆只愛我一個人的心,否則就算我現在在他身邊,但早晚有一天我也會離去。」

「你……」上官游愣然,是沒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心思。早知道她心思同常人有異,可是這、這未免太強人所難了?

在她身旁坐下,他沉沉的談了口氣,臉上終于恢復了溫和,「千姿,這些你跟他說過嗎?」

沈千姿搖了搖頭︰「說不說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我現在跟他沒有任何關系。哪怕他不承認休書的存在,我也不會再承認他是我的丈夫。」

上官游抬手,揉起了額角。

目光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他突然起身,「你先冷靜冷靜,自己好好想想以後該如何。過幾日我再來看你,到時候別再又是如此寧頑不靈、不听勸導。」

說完,他嘆了口氣,走出了堂屋。

「……?!」沈千姿一頭黑線的目送他離去。

到底是誰應該冷靜冷靜啊?

什麼叫她寧頑不靈、不听勸導?

要她遵從什麼三從四德,那還不如拿把刀殺了她!

過幾日還來,特麼再這樣,她直接搬家算了!

就在上官游剛走後不久,大門再次被人拍響。

沈千姿以為是上官游去而復返,也沒多想,垂頭喪氣的前去迎人。

結果大門一打開,她頓時都想遁走了。

「你來做什麼?」

今天是個什麼日子?走了一個哥,又來一個哥,而且都還不是親哥!

「本少特意來看看,你這還缺些何物。」沈韻堂一身黑袍,高拔的身軀矗立在門口,依舊冷漠的神色,冷傲的語氣。

沈千姿皺眉。怎麼看這人都像是來討債的!

「我這里什麼都不缺,謝謝,若是沒事,就不耽誤沈少主的時間了,您請吧。」她同樣回以冷漠的神色。

但沈韻堂突然抬腳跨進了大門。

沈千姿想擋他都沒法,那一身逼人的冷氣撲面而來,她下意識的往身後退了好幾步。

看著他帶著黑衣手下大搖大擺的走進自己家門,那倨傲冷漠的樣子,就跟大佬巡視地盤似的。

沈千姿忍不住捏緊了拳頭,深吸了兩口氣,這才將大門關上。

「我說沈少主,您今日來是做何的啊?」看著男人坐到之前上官游坐過的椅子上,沈千姿沒好氣的問道。若是這人也是來當說客,她鐵定立馬抄家伙拍飛他!

如同之前上官游的動作,沈韻堂抬著冷硬的下巴掃了一眼堂屋內的環境,不過那神色可就沒上官游那般謙和了,幽深的眼眸中全是鄙夷。

「跟我走吧,這里不適合你。」

沈千姿嘴角狠狠一抽。特麼,為什麼老天讓她遇到的男人長得都人模人樣,可腦子一個比一個不正常?

上官游那是思想古板,這個純屬是腦子進水。

這次,她也沒問沈韻堂喝不喝水了,看此人的德性,估計也喝不下她這里的水。

在他對面坐下,她同樣回以冷臉,「我在這里住得好吃得好過得好,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沈韻堂眯了眼,突然說道︰「我爹要見你。」

沈千姿嘴角揚起一抹笑,佯裝不解的問道︰「你爹是誰啊?」

「也是你爹。」

沈千姿嘴角歪了歪。

看著她一點都不詫異的樣子,沈韻堂也知道她早就明白她自己的身份。月欽城那廝怕是把他的目的早都同她說了。

再次掃了一眼四處,他突然很嚴肅的看著沈千姿,「想必姓月的已經同你說過本少和你的關系,雖說本少不是很待見你,但本少這次奉命前來,就是為了接你回沈家堡。你是沈家堡的血脈,自然不可能流落在外。如今你同姓月的已經斷了關系,對這里應該也不會再有何流連,回沈家堡是你最好的去處。」

聞言,沈千姿腦門上有些黑,「……?!」

原本以為月欽城和上官游已經算是霸道的人了,沒想到這個更剩一籌。

是不是都把她當小白兔以為逮她耳朵就可以讓她乖乖听話了?

------題外話------

離婚了~涼子抱頭跑,妞們輕點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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