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體恤看付史午跟了上來,明顯的松了口氣,看樣子也不是自己說得那樣大膽。
「咱們坐著電梯直接去20樓吧?」綠體恤問他。
付史午推推眼鏡,肅然的說道︰「行。」
倆人等了沒一會兒電梯就打開了,走進了空無一人的電梯里,綠體恤直接按了20的按鈕。
「上去之後再一層一層的找。」綠體恤說道。
「嗯。」付史午緊張的握著手里邊的西瓜刀。
綠體恤試圖跟他搭話,但是付史午愛理不理的,他也就歇了心思,只是盯著電梯上跳動的數字。
距離20越近,付史午的心跳越快,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見他緊張的過了頭一樣,綠體恤笑了一下︰「不用那麼緊張,肯定踫不到。」
付史午扯了一下嘴角,這幾率的事情誰敢肯定。
電梯停在20層,叮的一聲輕響,付史午把西瓜刀豎起來沖著門外。
門開了,門外空無一人。
付史午松口氣,熱汗一層層的冒出來。
綠體恤手里邊的棒球棒抖動了一下,說︰「看吧,我就是不再這層。」
付史午小心翼翼的從電梯里邊走出來,走廊里邊安安靜靜的。
奇怪,這也太安靜了。
被隔離之後,雖然發病了不少人,連帶跟著去醫院的家屬,讓這樓里邊少了能有五分之一的人,就算是這樣也還有兩百多人在這個樓里邊。
雖然是白天,也不可能安靜成這個樣子。
付史午胸前橫著西瓜刀,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一股不祥的感覺蔓延上了心頭。
身後綠體恤的腳步聲漸漸的听不到,付史午精神緊繃,眼楮警惕的掃視著一切不對勁的地方。
眼角的余光猛的看到什麼不尋常的地方,付史午一愣。
「喂~」綠體恤站在電梯口附近︰「這邊沒人,咱們找別的地方吧。」
「等一下。」付史午神情凝重的說道。
他單手握刀,輕輕的推開垃圾通道的門,那抹血痕轉眼間變成了深紅的汪洋,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付史午倒抽一口氣,蹬蹬蹬的後退好幾步。
這麼多血!還有這濃重惡心的味道!跟在3樓的味道幾乎一模一樣!
這層的人都已經死了不成?
付史午手腳冰冷,握住西瓜刀的手都發抖了。
他這是面對一個什麼樣的殺人狂魔?除了三層,竟然連20層也被他殺了個干淨,而其他那些樓層呢?說不定也早就人去樓空!
……他不過是一個人,怎麼做到的?
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付史午覺得不對,他猛的向前一扎腦袋,朝著他頭部猛擊過來的棒球棒就被他躲了過去。
「啊!!」付史午克制不住的驚叫一聲,狼狽的向前踉蹌了兩步,趕緊回身看。
那跟他一同乘坐電梯上來的男人正面目猙獰的用粗壯的棒球棒向著他打來。
「你干什麼?!」付史午氣喘吁吁的閃躲著,他靈光一閃︰「你跟關良弼是一伙的!」
「哈哈!誰跟他是一伙的!那個瘋子!」綠體恤露出一個有趣的神情︰「誰讓你好奇心那麼重,發現了不該發現的東西。」
「什麼?這些人難道是你殺的?」付史午不敢置信,「難道你們那五個人才是殺害這些人的凶手?!」
關良弼竟然被這些人做了幌子!
「是啊!」他獰笑著,舌忝舌忝嘴唇︰「干嘛要到外邊去呢,這里邊才是樂園跟天堂。要錢有錢,要吃的有吃的,要女人也有女人,誰要離開?」
他手邊的棒球棒敲擊著另一個手的掌心,吊兒郎當,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們的人已經佔領了好幾個樓層,無聲無息的,遲早這整棟樓都要臣服在我們的腳下。如果不是關良弼破壞了我們的好事,也許你已經無聲無息的死了。乖乖的,讓我給你一個痛快。」
如果說關良弼是一個末世言論的狂想者,那麼穿迷彩背心為首的這五個人就是徹徹底底的暴徒。
總結,都不是好人!
想來王子平跟廖科都凶多吉少了。付史午苦笑,他那里還有心思擔心別人,他自己都身陷險境。
那個凶徒揮舞著棒球棒,繼續朝著付史午打來。
付史午雖然手里邊拿著西瓜刀,可惜從斗毆的技能點數來說,對方是五,他就是渣。
付史午被逼的節節後退,手腕狠狠的一痛,他還是咬著牙沒有松開手。
後退再後退,看似落入了絕境下風,綠體恤難免放松了警惕,被付史午逮住機會推開逃生通道就往下跑。
20層已經沒人了,但是別的樓層,至少他居住的18層還是有人的!
「救命!!」付史午邊跑邊喊。
綠體恤大意之下竟然被付史午跑了,氣惱的不行,趕緊追上去。
其他那兩個想必已經被他的其他幾個兄弟從後邊伏擊了,他要是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辦公室男都解決不掉,非要被兄弟們笑死不可。
「站住!別跑!」
「來人啊,殺人了!」付史午連滾帶爬的下了兩層樓,來到18層一頭撞進了自家的樓層。
手拿著的棒球棒,綠體恤一個大跨步,從樓梯的半中腰跳了下來,轉眼間就追上了付史午。
付史午狂奔了兩層手軟腳酸,卻還是不死心的試圖掙扎著。
「你跑哪去!」綠體恤掄圓了胳膊,力量十足的沖著付史午的腦袋打去,這一下子打實了,付史午必死無疑。
就在這時,最靠近逃生通道的那一家門打開了,一個人影沖了出來,一腳踹飛了他手中的棒球棒。
「嗷!!!」這一腳實在太狠,痛的綠體恤立刻渾身大汗淋灕,他捂著應該骨折的手腕,凶狠的朝著來人威脅到︰「別多管閑事!當心搭進自己的小命!」
「哦?」那人懶洋洋的歪歪頭,吐掉嘴里叼著的煙,眼楮危險的看著他︰「我看你怎麼讓我搭進小命。」
付史午近乎癱倒在地,聞聲條件反射的喊他的名字︰「唐旭海!」
「小子!」綠體恤咬牙切齒的看著唐旭海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樣子,放開劇痛的手腕,另一只手從背後模出一把彈簧刀,朝他比劃著。
唐旭海近乎是慢動作一般,輕飄飄的躲過對方渾身都是破綻的動作,肩膀帶動手肘,狠狠的給了他月復部一下子。
綠體恤近乎要吐血,卻狠毒的拿著刀子捅他的月復部。
唐旭海不屑的咋舌,抬起膝蓋,大長腿一輪,綠體恤的腦門頓時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他臉朝下,很快的就淌出了一大片血跡,抽搐了幾下,不動了。
付史午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不到半分鐘的變故,使勁的吞咽了一聲,聲音發抖的問道︰「他死了?」
唐旭海蹙著眉頭,一臉不耐煩︰「死了!」
「你你殺人了……」付史午瞪圓了眼楮的看他。
唐旭海擺出一臉厭惡︰「他都要殺你,你還在這里怪我殺人了。」
付史午頓時搖頭︰「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殺人現場,太過震驚。
付史午站起身,手都在發抖,卻還死死的抓著西瓜刀。
「你干嘛了,這人要殺你。」唐旭海不可理解的看著他。
這弱雞的身體,死板不知變故的性格,怎麼會惹來人追殺。
顯然唐旭海也屬于不出門那種,比付史午還不知道樓里的近況。
于是付史午趕緊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付史午請求他去看看王子平跟廖科怎麼樣了。
「我不是讓你自己一個人去,我跟你一起去。」付史午提起西瓜刀。
「就你?」唐旭海嘲諷的掃視了他一眼︰「快省省吧,沒你我還能省點力氣。」
付史午被他說的臉色通紅起來。
唐旭海往樓梯口走去,扭頭對他語重心長的說道︰「你這樣的只能坐辦公室,見義勇為,除暴安良這種難度太高的事情就死心吧!」
付史午這下連脖子都紅了,手又開始發抖,氣得。
對他的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都壓抑不住惱羞成怒。
唐旭海走進逃生通道,背對著他擺手︰「老實在家待著!」
唐旭海走了,付史午氣喘吁吁的站在那里半天。雖然他讓他立刻回家,可是付史午怎麼可能那麼听話。
付史午徘徊在逃生通道的門口,唐旭海是退役的軍人,身手看起來非常好,應該沒事吧?
這個時候他又後悔怎麼剛才沒跟他一塊行動?
這會讓他自己一個人單獨去追趕,他又不敢,實在剛才那個人嚇壞他了。
付史午自覺還是有點勇氣的,可惜手高眼低,他想著要反抗,身體卻根本不听使喚,太缺乏鍛煉了!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影出現在通道門口外,付史午趕緊舉起西瓜刀。
唐旭海看他副戰戰兢兢的樣子,又要笑了︰「不是讓你回去?」
「……」沒敢說自己擔心他,付史午推推眼鏡︰「那倆人怎麼樣了?」沒死吧?
「受了點傷。」唐旭海略帶欣賞的說道︰「我過去的時候正在跟那倆人纏斗,對方已經兩死兩傷。」
「這麼厲害?」付史午眼楮一亮。
唐旭海嘴角撇了一下︰「那個拿棍子的應該是上過武校,還算有點能耐,拿手弩那個簡直是白瞎那個武器。」
「……」
嘴巴好毒。又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樣練過的。
「你還是操心你自己吧,滾的跟個泥猴一樣。」唐旭海看了他滿身狼狽的樣子,搖頭晃腦的嘆息一番,打開自己家的門進去了。
付史午低頭看看自己的白襯衫現在已經徹底的變成了花的,然後渾身上下開始酸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