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飽和好無聊 第95章 都是番外

作者 ︰ 貓不生

文逸言是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翻到了這封信,到底是為了什麼特別的日子寫的她也記不起來,只隱約記得能是要寫給沉香的。

手寫的,這張紙上文逸言的字很好看,娟秀大方,整張信紙也是干淨的,沒有半分墨跡和錯別字。文逸言想了好久才記起來這是她寫了這封信想交給趙越白,那會兒她剛從國慶假期回到武漢,身體還不太好,每天上課沒精神就這麼一字一句地給趙越白寫信。

文逸言很少給人寫信,一是因為平時字寫的沒那麼好看,二是因為她懶,三是因為她不會寄信。這封信她是打算親手交給趙越白的,惜到了現在也還沒能把這封信送出去。

文逸言現在在一個溫涼濕潤的地方定居。

她有一間二層的小房子,一室一廳,一廚一衛,一張桌子一個沙,一把躺椅一架秋千,一座陽台下面是個小花園,花園里臥著花和一只金毛。

文逸言的房間在二樓,床旁邊的書桌正對著窗戶,窗外是一株文逸言買來的櫻花樹,第三棵了,前兩棵都死翹翹了,不過文逸言在新的一年會鍥而不舍地買新的櫻花樹補上,好在今年的這個總算活了下來。

文逸言坐在她的秋千上,手里拿著那張薄薄的信紙,春天的陽光從櫻花樹的枝條間露出來,它還沒有開花。

文逸言又看了一遍這封信,原本模糊的回憶漸漸清晰。

她在宿舍里寫過這封信。

對著電腦,趴在桌子上,一筆一劃都寫著這封信上的每一個字。還不時地咬著筆頭在風花雪月的群里打字。

美工-美麗︰求床照!

副社-雪落弦︰網頁鏈接

社長-久闕︰臥槽這里面是什麼鬼東西!!

聲優-千里烽煙︰你們居然點進去了再見智商呢哈哈哈哈哈哈,其實我也點進去了微笑

聲優-掀你裙子︰啊,看上去好熟悉啊,這不是我給副社的小黃圖地址嗎?

聲優-花容失射︰臥槽裙子妹妹!!是不是我看錯了,裙子妹妹你居然有小黃圖?約嗎?體位任你選~

聲優-掀你裙子︰管理請幫我禁他言十分鐘不謝

系統聲優-花容失射已被管理員禁言十分鐘。

系統聲優-花容失射已被管理員解除禁言。

聲優-花容失射︰裙子妹妹,沒愛了

老板-山風︰美麗我們的床照比她們的好看!!

社長-久闕︰↑

聲優-盞月沉香︰↑

導演-湖光秋月︰↑

聲優-千里烽煙︰↑

副社-雪落弦︰好怕!

美工-美麗︰我靠不要在群里說啊!這里一群禽獸

副社-雪落弦︰禽獸不如的美麗大大~

社長-久闕︰美麗同學這是我今天的蠟燭蠟燭

聲優-千里烽煙︰我去給美麗同學換個蠟燭的氣泡來

美工-美麗︰愛呢?!我要去天台別攔我!

……

那個時候群里總是很熱鬧,文逸言低頭寫一會兒再抬起頭就是99+的未讀消息。雖然後來也很熱鬧,但是畢竟不再是那些人了,沒什麼意思。

久闕現在還在從事廣播劇活動,她的年紀在圈內來說已經不小了。基本都以帶孩子了,還在做策劃,也算是有名。她還沒有結婚,雖然追求者一堆一堆的,但是無奈她都看不上。

文逸言和她聊天的時候笑過她,像她這種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人有人要就很不錯了,趕緊嫁了吧,被久闕罵了無數個滾和省略號。然後文逸言淡定地拿出了事實證據︰比如穿著高跟鞋從天橋上滾下來……

久闕沉默了。

文逸言繼續說,比如大學時期從上鋪滾到地上……文逸言自己都覺得疼。

然後久闕下線了。

文逸言想起來就覺得笑的不行,不過久闕沒理她,一個人笑太久也沒意思。文逸言很快就沒有再說什麼了。久闕還是風花雪月的社長,而風花雪月也成了老牌有名的劇社,在網配圈與墨封,星塵三分天下,據說星祗所在和塵煙俱往已經在一起了,而公孫青陽和薰衣草早就被世人所遺忘,流光劇社在幾年以前就土崩瓦解,成為過去……八卦總是層出不窮,沒人會關注一個消失的沒有任何建樹的劇社。至于莫書行和蘇暖花晴似乎也沒能修成正果,莫書行後來還是離開了網配圈,改行做了別的,依舊混的風生水起,至于蘇暖花晴就無人知曉了。

于梟成了墨封的頭牌聲優,她什麼樣的角色都能演繹地活靈活現,雖然交際的面越來越大,但是更少與人交心。她以與第一次說話的人談笑風生,也能為了限制級的劇本面無表情地申吟。

無論悲歡喜怒,都被顯示屏所阻擋。

這一切都是從二零二四年的那個初冬開始的。

《最後之作》布,千里烽煙退圈。她沒有回應于梟的感情,也沒有遵守兩人的約定。她看著那個人在一片不看好的質疑聲中慢慢強大,深知她在屏幕後不屑一顧的自視甚高,卻露出微笑佯裝一切都很好。

駱遷黎現在是一個公務員,有著穩定的收入,有個交往的對象,和父母的關系很好,就像萬千幸福女孩的縮影。沒人知道她混跡過網配圈,沒人知道她也曾像是生活在聚光燈下的與眾不同的人。

文逸言說你是在感嘆泯然眾人矣嗎?駱遷黎說她只是感嘆一下當年她怎麼那麼年少輕狂,文逸言笑著說你只說你傻逼不得了。駱遷黎讓她走,她當然不會走,她就坐在自己房間的電腦桌前,和駱遷黎的交流還是隔著千山萬水通過腦電波——電腦和電子通信波。

她們至今沒有見過面,沒有問過對方的照片,只是听過彼此的聲音,偶爾也說些家長里短,但更多時候還是那些不同動漫或者劇里的角色,文逸言數十年如一日地萌著最後都會相愛相殺的cp,千里則數十年如一日地關注著安定組。生活還是這麼安靜地繼續往前奔騰。

文逸言在上課的時候寫過這封信。

她一遍一遍地練習著趙越白的名字,像是在練習一個古老的咒語,被座位旁邊的夏之眠看到的時候她整張臉一直紅到了耳朵根。

夏之眠總拿這件事來笑她,但只有這件事她無從反駁。每次都別過臉以今天天氣真好啊扯開話題。

文逸言說不來別的是因為夏之眠說的沒錯,她這輩子的少女心都用在這件事兒上了,她慌亂地掩飾那些羞赧而美好的情緒,雖然听上去完全不像是她會做的事情,但確確實實地生了,文逸言自然說不來別的。甚至現在想起她都會臉頰微紅。

那時候她還和夏之眠一起坐在教室里,看著外面天空的雲卷雲舒。想到這里她想起她給趙越白看過這封信的部分內容——關于趙越白名字的部分。

那應該是一節專業課,文逸言一邊在各種本子上寫著趙越白這三個字,一邊在和趙越白聊天。

盞月沉香︰你專心听課啦!

吃不飽︰我听著呢,相當認真地听著,一心多用是我的特長啊,你不記得了嗎?

盞月沉香︰听課,陪我聊天,這不是才兩用著嗎

吃不飽︰誰說的,我還在寫東西啊

盞月沉香︰你在寫什麼啊?

吃不飽︰你的名字

盞月沉香︰誒,真的嗎?!我想看!!我要看!拍照過來給我看!

吃不飽︰……哈哈,天氣真好啊,我說了什麼嗎?

盞月沉香︰不要裝傻,我都看見了,我要看我要看!

吃不飽︰寫的不好看啊,真的

盞月沉香︰但我就是想看你寫的

吃不飽︰……啊,等下課吧,我現在在上課呢

盞月沉香︰等等等!

文逸言于是把手機放在一邊,開始更加認真地練習。還有五分鐘下課的時候,她在本子嶄新的扉頁上寫了趙越白的名字,但是不滿意,于是又換到別的地方去寫了。她又寫了六次才寫出自己稍微滿意的一個,接著在下課的時候拍了照片給趙越白。

吃不飽︰啊,寫的不好看,不要嫌棄

盞月沉香︰我覺得挺好看的!

文逸言心想這就是我的極限了,你要是覺得不好看我也沒辦法了啊……

吃不飽︰誒……

盞月沉香︰嗯?

吃不飽︰我也想看你寫我的名字

半分鐘後,文逸言收到了來自趙越白的圖片,相當隨性地寫了三個字,文逸言看了半天,中肯地在心里給出了評價,認得出來。不過在趙越白面前她當然不能這麼說,不然大概會死的很慘吧?

想起來文逸言還是覺得挺怕的。她收到那張圖片的時候雖然有點失落但是也並沒往心里去,更沒想過趙越白敷衍她的能性。本來就是她太過鄭重其事,想要把最好的一面展現給趙越白,但是趙越白並沒有同樣的想法。

她們的漸行漸遠原本也不是一兩天一兩件事促成的,能也正是因為如此,每一件小事回憶起來都顯得格外怕。

文逸言這會兒有點怨念自己的記性太好了,這種事早早忘掉多好,偏偏這種時候還要想起來破壞自己的心情。

不過文逸言沒有感嘆多久,因為下午夏之眠來做客。

她把書信放在了抽屜里,然後在k記里隨便吃了點東西,接著又在外面買了一堆零食水果塞到冰箱里。

夏之眠只是太無聊了來找她玩,她現在在一所學校當老師,當然是個問題老師。今天周末,她無聊來找文逸言玩。

兩個人一個坐在秋千上一個坐在躺椅上,說著中二得不要不要的對話,然後最後又大笑起來嘲笑彼此的中二。

最後夏之眠又開始給文逸言講她的學校日常。

「昨天不是活動嗎?然後有個特別愛的小蘿莉,我就坐在教室後面把她抱在我的腿上……不要這麼看著我我什麼也沒做!」夏之眠深沉地看著深沉地看著她的文逸言,特別深沉地說。

文逸言點點頭︰「嗯,我知道,我不相信你,你繼續講吧。」

「然後我就一直逗她笑,給她講故事,給她唱歌啊,然後一節課結束了,要放學了,我就把她從我腿上放了下來。然後小蘿莉對我說——」夏之眠說著頓了頓,文逸言都能從她的表情上看出煙這個寂寞空虛的表情來,隨後夏之眠深沉地嘆了一口氣,「她說,謝謝叔叔。」

文逸言毫不掩飾地大笑出聲,她躺在躺椅上覺得自己都要從椅子上滾下來了,她從躺椅上掙扎著坐了起來,雙手捏著自己的臉頰︰「我臉都笑酸了。」

「這算什麼,我以前還曾經笑cry呢。」

「啊?」

「就我和我一個小伙伴,從中午十二點,一直笑到夜晚九點,笑到最後口水和眼淚都流出來,走不動路腿軟肚子疼我們還在笑,放學的時候我站在大馬路上,實在走不動,還是在笑。我媽本來是來接我的,結果她看了我一眼,什麼也沒說走掉了。那真的是笑cry,邊笑邊cry——」夏之眠回憶起自己的黑歷史來簡直毫不猶豫地都揭給了文逸言。

文逸言一直覺得夏之眠是個神奇的人類,當然她自己也不正常。在那所學校,所遇到的最好的事情之一就是遇見了夏之眠,也因緣際會地認識了沉香——

大概是因為今天現了信的原因,文逸現自己今天一直在想著趙越白。送走了夏之眠後,她就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其實她的人生也沒什麼思考的。

初中的時候一片茫然,認識了張美麗。高中的時候決定成為職業寫手,認識了季方語。大學的時候經常吃不飽,認識了好多人。

文逸言覺得張美麗大概是最幸福的人了,和陳山風大學相識,兩個人攜手至今,在國外辦過婚禮,雖然沒辦法在國內領證,但是文逸言覺得她們兩個也不需要這種東西。

雖然已經離開了大中原,但文逸言過節回家的時候絕對會繞道去和美麗同學吃個飯什麼的,就她們兩個人。美麗同學是個很精致的人,不僅僅是臉,還有生活。成為富二代的女朋友以後她就過的更精致了,雖然不用工作也能生活地很好,但她現在依舊在風花雪月當美工。而且是美工組的組長,不怎麼管事,真正的閑職。偶爾接一兩個單子,也是四個零的交易,相當清閑但是也很有意思的工作。

比起美麗同學,文逸言還是那麼隨性,她剪過頭,後來又慢慢地蓄起來了。她還是不怎麼化妝,雖然多少學過一點,但如非必要她一點都不肯用。

包括在見美麗同學被美麗同學嫌棄的時候,文逸言總是理直氣壯而且有個萬能的回答︰你又不娶我。

美麗同學大概總是高貴冷艷地笑兩聲我已經家有嬌妻。

漂亮的人就是變成熟了也好看,和美麗同學一起吃飯真是享受,只要她不總是說話讓文逸言去買那些化妝品,教她如何打扮的話。秀色餐,美味珍饈,惜對面坐著一個嫌棄自己的美女,不太有意思。

文逸言只好把她堵地無言以對。

不過美麗同學還是比較喜歡夸大其詞的,就比如她曾經感嘆說自己長了一個罩杯,說不定會比文逸言胸大。見面的時候文逸言盯著她的胸看了三分鐘,最後一臉糾結地說你告訴我哪里大了一個罩杯,是不是你又胖了小號的你穿不住?

美麗同學表示心很累不想理她。

文逸言不喜歡長途跋涉,但她過年的時候總會回家。父母離異之後弟弟和母親住在一起,弟弟這會兒還在讀書,文逸言總覺得自己如果不在這個家也太冰涼涼的。每次回去的時候她都帶著一點亂七八糟的東西,有時候是零食,有時候是紀念品。弟弟年紀漸長,不過還是很黏她。她也很喜歡弟弟,小時候的熊孩子長大了還是挺貼心的,並且做的一手好飯,文逸言自愧不如,經常被母親嘲笑。

她也經常和父親聯系,只是不常見面。節假日往一個固定賬號里存點錢算是給父親存的,她知道這會兒父親不會要她的錢,她也不勉強。就這個家庭來說,父親的確對不起他們。不過文逸言很清楚,這個家里父親唯一不虧欠的人就是她。嚴父慈母在文逸言小時候是反過來的,不過這也不代表父親對文逸言就是溺愛。

文逸言所秉持的社會公德,個人品德,很多觀念信仰都是小時候從父親那里學來的,很幸運的是那時候她父親還是個沒出軌的好男人,以至于有一段時間文逸言特別不開心。不過後來她也看明白了,婚姻縱然是很多人的事情,是沒有了愛情也沒有意義。與其相互折磨,不如放手。

文逸言花了很多時間來勸母親,很艱難,不過她還是成功了。

真的能放手嗎,她問自己。

如果說因為家庭原因對婚姻絕望其實倒也不至于,因為她認識的人里不乏幸福美滿的人。同性如張美麗,異性如季方語,都挺好的。

季方語依舊是個作家,只不過早就不當編劇了。而韓雲琛也退出了網配圈,在三次元有了相當體面的工作。他本身就是個能力卓越的人,這也在文逸言意料之中。男人結婚以後都會變成熟,他的選擇無疑也是負責任的表現。

讓文逸言比較意外的是韓雲琛的妹妹韓雲深,這姑娘居然一直在風花雪月做到了副社,雖然性子跳月兌了些,但是勤勤勉勉也很細致,比起當年甩手二掌櫃如她,也為久闕分擔了不少麻煩。

其實文逸言心里一直設想過韓雲深壓根不是親生的,她哥名字取得那麼有意境,到她就是隨隨便便取個諧音算,絕壁是充話費送的。她和季方語吐槽的時候得到了季方語的聲援,兩個寫手揮了自己天馬行空的想象力編造了一個歌泣的故事,還是從韓雲琛爺爺那輩開始講的。

結果韓雲琛掃了眼自己家老婆的電腦屏幕,相當肯定地告訴自己媳婦韓雲深是親生的,這兩閑的蛋疼的作者以考慮填坑而不是在這里消磨時間。

文逸言問季方語被自己男人催更的感覺怎麼樣,結果得知韓雲琛其實主要是在催她,季方語的故事剛開始寫就向韓雲琛劇透了結局。韓雲琛在追的是文逸言現在正在寫的大長篇——

文逸言滿頭的黑線簡直以掛出來,她問季方語你知道我在寫百合嗎?季方語說我知道我也在看,所以你他媽快去給我寫。

這對兒催更夫妻檔太怕了,文逸言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把季方語屏蔽一個星期。但是考慮到這個後果,文逸言還是放棄了。

文逸言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根本就睡不著。她從床上坐起來,然後拉開書桌抽屜,從里面拿出了那張信紙。

她又想起來一些事情,其實這不是書信,而是情書。

那一年七夕,她給趙越白寫了一封情書,趙越白喜極而泣。文逸言從而得知趙越白是喜歡這個的,在國慶假期過後兩人在一起十個星期的時候,文逸言寫成了情書。但是她沒有寄出去,因為她不會,她希望下一次再相見的時候親手交給趙越白。

後來,後來就到了很遠很遠的現在了。

文逸言已經大學畢業三年,她沒有考研。如今她已經二十七歲,說老不老說小不小,家里人也漸漸開始提結婚的事情。文逸言總是笑著說不急不急,等她到了二十九歲,要是還沒對象就接受家里安排的相親。

從七月到十一月,她與趙越白在一起一百天。她知道那已經不是自己想要的幸福,所以主動提出了分開。

從十九歲到二十九歲,是沒有任何意義卻又似乎含義無窮的十年。只是先走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了。

七年間,不是沒有戀愛過,只是走不到結婚那一步。

再也沒有哪個人,會像趙越白那樣,讓文逸言想要去設想以後在一起的日子。

如果說真的存在七年之癢,那麼為什麼思念這種感情沒有呢?趙越白不是文逸言的初戀,但是文逸言最常想起的人永遠都是她。

或許是緣分,或許是注定。

文逸言拿著信紙走到了陽台上,她在秋千上坐下,金毛趴在她的腳邊,溫順乖巧。她又一次從頭開始閱讀當年自己寫過的文字。

「說是情書其實更像是信之類的?

不過日子挺特別那先說一句我喜歡你。

要說什麼呢,算起來在一起也有七十天了吧。原來都過了這麼久啊感覺在一起不是十七天也不是七個星期那麼久而是已經過去了七十天嗎?

我對時間啊,然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挺沒有實感的。之前也說過嘛,遲鈍的一逼。照顧我這麼久,真是辛苦了。

重慶那邊的天氣應該還好吧?天氣多變的話記得不要感冒啊。還有,胃不好的話就吃東西的時候就注意些,我不在,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唄。

兩個多月里,為了亂七八糟的事鬧過別扭,甚至冷戰過。現在想起來真的挺傻的,不過還是得說——你是我的。

哼!糊掉這句畫風不太對

當初能進入那個群,能認識你,真的挺好的。大概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之一吧,至于其他的,等我們有時間,等我想起來,我們再慢慢說。

能會是在一起去超市的時候,一邊看著貨架上的日用品一邊像是開玩笑的就說出來?或是躺在家里的地板上無聊到打滾的時候,就和小貓咪蜷在一起搗亂完再回憶一下?

再然後我們的床你能永遠都沒辦法清理整齊了,我就是這麼熊,這麼熊!無時無刻每分每秒都能倒上去∼如果天氣太熱我想我一定很熱衷于拖地,然後躺在干淨的地板上裝尸體。

還會拖著你一起在地板上滾來滾去——

我看的書大概都會比較奇怪,書櫃一人一半的話誰的會比較多?」

想和你一起看櫻花,如果不用走很遠不用坐車就更好了。但在必要的情況下,會努力克服的。但估計我們得提前一兩天行動,不然你就牽著狗一樣的我去賞櫻了,說不定還能順便遛遛狗?」

文逸言抬起頭,看著手邊的櫻花樹,在冰涼的白月光下,在溫暖的日光燈下,她看見枝頭有一個小小的花蕾。

那是即將開放的櫻花,春天已經快到了。

文逸言手里捏著那張信紙,她出神地看著那朵花,心里頭萬千的情緒彌漫上來。一陣風吹來,她手莫名地松開那封信就隨之飛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她伸了伸手,最終卻還是什麼也沒有做。

這封信,其實依然爛熟于心,看或不看,都不要緊。寫出來只是為了給趙越白,趙越白已經不在了,那麼有沒有都不要緊。

文逸言還記得後面的內容。

「想和你一起吹空調,不過貌似吹多了會感冒?會頭疼?反正家里會有你備的各種藥吧?但是,就算你備了我也不會喝的!!說起來,似乎還沒有問過你喜歡丸子還是沖劑吧?那你是喜歡丸子還是沖劑呢?其實我兩樣都不喜歡,如果硬要喝的話,還是丸子吧。順帶,你怕打針嗎?大針和小針更傾向于哪個?

想和你一起散步,秋天的話天氣應該很贊,秋高氣爽嘛。滿地的落葉,還有不冷不熱的風,稍微涼一點的時候,以互相挽著一起。然後說些無足輕重的小事,再或者為了哪個二次元的熊孩子更萌而彼此互相賣安利?

想和你一起曬太陽,冬天昆明有太陽嗎?抱著小貓咪一起躺在搖椅上的時候肯定會舒服地睡著的,小貓更喜歡誰呢?我猜是我吧,我都不用出門的每天都陪著它。這樣最好了,不能有什麼比我更喜歡你。

想吃你做的東西,反正我不會不會不會!不過如果你想嘗我煮的東西的話,我也以學的,真的。至于學車……這個,死都,不要!

想看你做家務時煩躁到不行的表情,然後湊過去親你一口再傻著開始幫忙。

想看你為了工作頭疼又不想讓我擔心的樣子,在你睡著後趴在你身邊看你的睡顏……

想要的事情簡直太多了,會不會覺得我很貪心啊。不過這也沒辦法,我所能設想的,有你的未來,大概就是這樣,細碎的,真實的,一點也不完美的,但很能會實現的——最接近現實的夢想。

最喜歡你了,也只喜歡你。

沉香大大,趙越白。

或者,越白?其實很好听的!

那麼最後,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嗯,那麼本文就正式完結了。謝謝關注的小天使們陪我走到今天

或許是緣分,或許是注定

想了很多話,忽然覺得這一句就夠了,于你于我

那麼我們新文︰

再見啦

祝你們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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