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盛寵魔眼毒妃 065、大元帥的懲罰

作者 ︰ 側耳听風

回府,曹綱居然也回來了。與秦箏踫面,倆人立即回珍瑯院,臨走時誰也沒理,只听得秦箏那略顯興奮的嗓門不時的從寒風中傳過來。

幾不可微的搖頭,雲戰對此也沒什麼辦法。而且,這世上怕是只有曹綱不會引得他生氣。

往回走,便是寒風撲面,也擋不住秦箏的樂呵,曹綱的事兒辦的很漂亮。

「地凍的太深,那些人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地挖開。要說那些尸體也夠嚇人的,天氣冷沒腐爛,身上的天花還看得清楚呢。要不是小姐你拿的錢多,這活兒怕是也沒人做。」曹綱低低的說著,他是花錢雇了一幫人連夜趕去了那時秦箏發現的死人坑。

費了好大的勁兒給挖出來,然後運回了皇城。在皇城外比較顯眼的地方重新埋下去,相信今晚過後就會有人發現。

「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錢到位了,什麼事兒都有人做。你沒親手踫那些尸體吧?一會兒你去拿醋燻燻自己,消消毒。」秦箏將雲戰給她的錢都拿出來了,為的就是辦這事兒,果然辦成了。她要送給雲贏天一個頭疼的大禮,讓他再自鳴得意的對付雲戰。

沒想到今兒居然把主意打到她的頭上了,實在欠教訓。

「曹綱,咱們後天可能就會啟程,你回家一趟,將你家人都帶上吧。別在這皇城生活了,咱們永駐西南。」提起這茬,秦箏是希望曹綱將家人帶到西南的。畢竟他們往後可能會很少回來,幾乎可以說不會有什麼機會回來了。

說起這個,曹綱明顯嘆口氣,「屬下回家時已經與他們說過了,雙親在皇城生活了一輩子,盡管生活的不太好,但適應這里,他們不想千里迢迢的去西南。不過,春芬會跟著我,分開這麼久,再分下去那就真的不是夫妻了。」

「也好,有你老婆在,你也就不會那麼想家了。還有你的大兒子,說真的,你該給他添弟弟妹妹了。」調侃他,秦箏自己也笑。

曹綱略顯尷尬,他越尷尬不語,秦箏就笑的越開心。

回到房間,暖意撲面,小桂也不在,這小丫頭估模著又睡著了。

解下狐裘披風,秦箏幾步走到床前坐下,卻突然感覺這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動。

慢慢扭頭,被子一角,一個灰突突的東西正在往外鑽。

刷的站起身,秦箏瞪大眼楮盯著,片刻後,一只灰棕相間的蒼鷹從被子里鑽了出來。

一瞧見是鷹,秦箏立即搖頭,「你還真快,兩天一夜你就回來了。」果然啊,這世上若論跑腿兒,絕對段冉最快。他肯定趕在了那群大內高手的前面,這速度絕了!

蒼鷹幾步走到床邊,微微仰頭與秦箏對視,這只鷹看起來應當是吃的東西不多,以至于羽毛都失去光澤了。這模樣再與段冉那樣子對比一下,忽然覺得這鷹很慘。

「你將信給我送到了?」雙臂環胸,秦箏看著它問道。和一只鳥說話,這場面怎麼看怎麼怪異。

蒼鷹晃了晃身體,然後刷的抬起一只腿兒。

一瞧它那樣子,秦箏忍不住笑出聲,「丑死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好看?自我感覺不要太良好。」彎身,秦箏去模它那條抬起來的腿,羽毛中,果然有東西綁在那里。

扯下來,也不管是否將它的羽毛也扯掉了,一張紙條落入手中。

展開,鬼畫符似的字跡進入眼中,這絕對是楊壽業的字。

那時在去西南的路上時,楊壽業拿著個本本詢問秦箏想吃什麼,然後秦箏邊說他邊記。當時寫出那字就是這樣的,小桂看了一眼嫌棄的不行。

要是讓秦箏認這些字吧,其實也有點困難。

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的看了一會兒,秦箏才算認出了一些來,楊壽業說他將事情告訴了金舟。

若是告訴了金舟,那麼這事兒應當就不會有差錯,那小子很謹慎的。

思量半晌,秦箏歪頭看向那只蒼鷹,它也正在看著她,鷹眼銳利,但若細看,泛著詭異,因為那其中有著不屬于鷹的笑意。

「你言而有信,我也不會沒信用。好吧,往後我看見你絕不會再拿出刀來嚇唬你。」說著,她彎身從靴筒里將那把匕首拿出來,在它眼前晃晃,然後放到了一邊。

稍稍展開了下翅膀,鷹的翅展是很寬的,它一展開好像就要飛翔似的。

看著它,秦箏幾不可微的揚眉,「等我確定雲贏天啃了一嘴狗屎之後,我會說謝你的。但現在不成,我還不知事情成沒成呢。」它也不會說話,看起來秦箏好像完全能明白它的意思似的。

「你能做好人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時你把我擄走,又不斷的恐嚇我,讓我再也難相信你是個好人。不過呢,這事兒你辦的挺爺們兒的,你比雲贏天強多了。那貨今天還想把我扣下當人質,真是膽子大,他也不怕雲戰發怒宰了他。」說著雲戰,秦箏滿臉驕傲,也不乏吹噓,听得那鷹收攏翅膀,有幾分不耐。

「不過這麼想來,你和雲贏天也差不多,都想拿我當人質威脅雲戰。哼,一丘之貉。」指著它,秦箏突然變臉,眼楮瞪得大大的。

蒼鷹似有無奈,看了她一眼搖了下頭。

轉身坐下,她滿臉恣意,「好吧,你比雲贏天能強那麼一丁點,我暫時就不把你們混為一談了。既然你事情已經辦好了,那就滾蛋吧。」指著門口的方向,秦箏這是要送客。

蒼鷹微微歪頭看著她,似乎終于知曉過河拆橋是什麼意思了。

「不想走?雲戰一會兒可是會來,你要是不怕死,那就在這兒等著吧。」又拿雲戰嚇唬人,似乎覺得這天下所有人都會害怕他。

想當然的,現在以蒼鷹形態在這里的段冉自然也是擔心的。忽閃了兩下翅膀,然後一下子躍到秦箏的腿上。

秦箏條件發射的向後仰,眼楮也瞪了起來。

「段冉,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我真宰了你。」匕首就在旁邊,好辦的很。

然而,蒼鷹卻是沒下一步的舉動,就是站在她腿上歪頭看著她。

擰著眉毛,秦箏觀察了他一會兒,然後忽的伸手抓住它。

「嚇唬我?你這個王八蛋。」舉到眼前,秦箏滿眼殺氣,但更多的是假意的殺氣,嚇唬人的。

蒼鷹似乎也在笑,任她抓著自己,它就這麼近距離的看著她。

它也沒什麼動靜,秦箏不再橫眉冷對,用兩根手指捏了捏它的小腦袋,然後微微搖頭,「你說你是怎麼控制它的?不如你也教教我?」

「我要是可以控制鳥類,那麼我肯定控制個大雕去,將你們都吃了。」手上用力,蒼鷹被抓的感覺疼了,在掙扎。

「不舒服了?那就趕緊滾蛋吧,說不定一會兒我心血來潮把你的毛都拔光,那你可就回不去了。」飛出這房間立馬變成冰棍。兀自笑著,像是發瘋了一樣,秦箏松手將它放開。

以一個小小蒼鷹的立場來看,秦箏那放大了的發瘋笑臉還是挺可怕的。不過,現在那蒼鷹的身體里不是蒼鷹,而是另外一個人,他看到的就不一樣了,煞是可愛!

看它那樣子,就是不想走。秦箏可不想和他再繼續磨嘰下去了,既然知道事情已經辦成了,那麼她也就放心了。也沒必要和他再話家常,再說和他也沒那麼多的家常可說。

攆他,卻是不走。結果最後還是被外面的腳步聲驚著了,然後飛到梁上,待得門開時,迅疾的飛出去,進門來的小桂完全沒感覺到,有只鷹剛從她頭頂飛過。

「小姐,您剛才再跟誰說話啊?」她在隔壁迷迷糊糊的就听到秦箏在說話,剛開始還以為是和雲戰。但听來听去,只有秦箏的聲音。感覺不對勁兒,便過來看看。

「在和空氣說話。」心情不錯,秦箏笑眯眯的,臉兒像朵花兒。

小桂明顯不信,多疑的朝著房間的角落里都瞧瞧,那模樣讓秦箏笑起來。

「你還怕我藏人?要說小桂你是我的丫頭,就算我藏人你也應該裝作看不見才對,哪有你這樣的。」現在怎麼反倒好像和外人一條心了。

小桂自己想想,然後訕笑,「小姐說的也對哦,奴婢這幾天好像都糊涂了。」

「行了,快去睡覺吧,這兒不用你伺候了。」揮揮手讓她走,惹得小桂又控制不住的往各個角落里看。攆她走,是不是真的藏人了?

「藏人了,你快去告訴雲戰吧,讓他來打斷我的腿。」秦箏萬分無語,這小丫頭越來越賊了。

嘿嘿笑兩聲,隨後小桂離開。

翌日,一件大事在皇城爆炸性的傳開,皇城中已有人染上天花,死了後被匆匆埋在城外。如此大事居然被壓制下去,簡直拿草民百姓的命不當命看待。

一時間,整個皇城都鬧騰了起來,距離城外那埋葬地點近的人都匆匆搬離,大冬天的,這嚴寒徹底熱鬧起來了。

雲戰也終于知道秦箏做了什麼,她這膽子不是一般的大,而且心也夠狠的。若是那些尸體真的將天花疫情散布在皇城,皇城也是要死人的。但似乎這些她根本就不在乎,為了給雲贏天添堵,她什麼都不在乎。

「都嚇著了吧?反正咱們也要走了,任他們撲騰吧。」秦箏得意是不可避免的,他人的性命她不是考慮的太多,因為和她也沒有多大關系。

想當年她被關在陵墓里,有誰關心過她這個倒霉孩兒?

「壞!」給予一個字評價,雲戰對此也沒得辦法。

秦箏笑眯眯,「這不叫壞,這叫足智多謀。」自我夸獎,停不下來。

看著她,雲戰的眸子掠過一絲笑意,「若皇帝都像你這般足智多謀,那天下的百姓要死光了。」

瞪眼,秦箏冷哼一聲,「那多好,我的王國里只有我一個人。」

「只有你一個?」微微揚眉,雲戰似乎還想听別的答案。

轉了轉眼楮,秦箏搖頭,「我要是當女王,那就得搶一堆美男來給我當面首。」

聞言,雲戰一巴掌拍在她腦袋上,拍的秦箏眼楮都大了。

「干嘛?還不容許我有幻想了?」打他的手,秦箏用了大力氣,不過雲戰卻不疼不癢。

「幻想也不行。」那是什麼幻想?

撅嘴,秦箏沖著雲戰大聲冷哼,「不想就不想,那我幻想一下大元帥行不行?用我的思想將你扒光,一絲不掛。」故意邪惡的盯著他上下掃視,便是假裝的她的眼神也露骨。

然而,這次雲戰不再反對了,看著她那模樣,神色淡然,「可以幻想,不要說出來。」

秦箏無語,最後失笑,「大元帥,你是怎麼坦然說出這種話的?真是服了你了。」說那麼悶騷的話,然後還一臉正經,她學不來。

雲戰不語,不過眸子里盡是笑意。

「誒,咱們明兒就啟程了吧?你還有什麼事要做的?」趴在桌子上,秦箏近距離的盯著他問道,眼楮亮亮的。

「沒有。」看著她那小樣兒,雲戰忍不住的上手,捏她的臉頰。

任他捏,秦箏笑眯眯,「挺可惜的,不能繼續看熱鬧了。」

「唯恐天下不亂。」捏著她的臉頰晃了晃,女敕滑的很。

「任你怎麼說,反正我就這樣,沒有那麼寬廣的胸懷。」她心胸狹窄的很。

聞言,雲戰的視線于她的‘胸懷’掃了一眼,「還成。」

他這麼說秦箏就知道他什麼意思,桌下,抬腿踹了他一腳,不過對方不痛不癢。

在這皇城的最後一天很快過去,終于要返回西南了,這地方,再也不想再回來第二次。

再次離開,意味著這府邸又該人去樓空了,連個打更的都沒有,比隔壁還要空蕩。

坐上馬車,這次,隊伍里是兩輛馬車。後面的馬車里是曹綱的妻兒,而且很明顯,曹綱的臉上多了些不易見的笑容。

曹綱的兒子已經快要五歲了,很聰明,長得也很虎頭虎腦的很可愛。相較于曹綱,長得更像他娘。

而此時,曹綱的兒子就在秦箏的馬車里,她和小桂兩個人開始折騰這孩子。

「曹琦,你告訴我,你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秦箏故意板著臉很嚴肅的問道,聲音也大,馬車外都听得到。

小家伙眨巴眨巴眼,自己貌似也思考了一番,然後很慎重的回答,「我是女孩子!」

「哈哈,對,你是女孩子。」秦箏被逗笑,和小桂對視一眼,然後四只手齊動開始給小家伙裝扮。

若是自己的孩子,怕是都不會這麼折騰。但別人家的,又這麼听話可愛,而且又都是第一次和小孩兒在一起玩兒,自然不能放過。

馬車里暖和,倆人把孩子給扒光,然後將小桂的粉色紅色的裙子撕開,都給纏到了小家伙的身上。再把那剛到了肩膀的頭發編起來,這一打扮完了還真像個小女孩兒。

主僕倆人笑不可抑,小家伙似乎也覺得很有意思自己也笑,整個車廂里笑聲不斷,外面都听得到。

待得夜晚來臨,隊伍也該停下休整,秦箏和小桂從馬車里領出來一個‘小姑娘’來,大家也都明白了,這一天她們都在馬車里笑什麼。

「曹綱,快來看看你女兒,長得這麼俊俏,以後得找個好婆家。」秦箏調侃,瞧著曹琦自己也撒歡的樣子,笑不可抑。

曹綱無奈,走過去抓住小家伙,上下看了他一眼,「覺得自己好看麼?」

「好看。」小家伙仰頭笑眯眯,頭上好多個小辮子跟著顫悠悠,自我感覺十分良好。

「曹琦,以後也娶個像你這麼漂亮的媳婦兒好不好?」小桂也跟著慫恿。

「我娶我自己就行啦!」小家伙模著自己的頭發,自戀的不得了。

四周的人都笑,小家伙自己也笑,頭腦不清楚卻覺得有意思極了。

支帳篷,點篝火,整頓馬匹,各忙各的,卻有條不紊。

一天來一直在最前面的人也終于出現在眼前,雲戰大步的走過來,那步履生風的樣子恍若一大片烏雲蓋過來。

視線打從還一身花花綠綠的小家伙身上掃過,雲戰就知這是秦箏干的好事兒。

「將一個男孩子扮成女孩兒成什麼樣子?」果然,這從骨子里到皮肉外都散發著雄性氣息的人很看不慣。

秦箏則不然,「多好玩兒啊,他自己都覺得有意思。」

「長大後他還這樣子那就不會有意思了。」雲戰沉聲,他認為男人是從小就要鍛煉的。若有一點松懈,那麼將來就有一萬種可能,而且這些可能都會是淒慘的。

無語,秦箏慢慢搖頭,「大元帥,不是所有人都要做硬漢的好麼?將來做個游走花叢的風流大少也可以啊。」瞧那小家伙喜歡那些花花綠綠的顏色來看,很有這個可能。

「所以你是女人,做不了男人。」女人的想法,大部分都沒骨氣。

「瞧不起我?瞧不起我那就不要理我,讓我也看看身為男人的大元帥有多硬氣。」不樂意,秦箏轉身離開,心中煞是不忿。

人生可以有很多種,要是每個人都成了雲戰,天下大同,那還有什麼意思。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更何況大千世界中的無數人類。

意見有分歧,冷戰也開始,似乎這就是他們解決分歧的方式。

秦箏依舊故我,不止給曹琦小家伙扮成女孩子,還教他說各種順口溜,諸如路邊的野花不要采,不采白不采之類的種種。

小家伙也很愛學,學會了後就整天的掛在嘴邊,說的人盡皆知,鬧了很多笑話。

曹綱也無奈,不過曹綱的妻子倒是覺得很有意思。她覺得自家本身就是平常百姓,也不指望曹琦長大做什麼大官來光宗耀祖,因為這家祖祖輩輩就沒出過大官。

若是能快樂的過一生,也不失為一個美好的人生。就是怕待得長大了,被生活所壓迫,又變得和尋常人一樣,忙碌一輩子,卻是什麼都沒得到。

「大姑娘美呀,大姑娘浪、、、」蹦跳著,小家伙大嗓門的嚷著秦箏今兒剛剛教給他的新歌。

所過之處,大家都不由得笑起來,瞧那小不點兒好像很明白的樣子,實在好笑。

曹綱跟在曹琦身後,十分無奈,只想等到了晚上無外人的時候再教訓他,不要再大聲嚷這些。

然而,小家伙卻是不知大家的想法,手上拿著小木棍,一顛一顛的到處跑,然後嘴里一邊嚷著。

「小家伙,告訴叔叔,大姑娘是什麼啊?」顧尚文也喜歡逗弄曹琦,在他跑過他身邊時,一把抱過他,興致盎然的問道。

帶著虎頭帽,曹琦洋洋得意,「大姑娘是我媳婦兒。」

顧尚文笑不可抑,旁邊的親衛親兵也忍不住的笑,童言無忌,實在有意思。

「以後娶幾個媳婦兒啊?」顧尚文掃了一眼不遠處的雲戰,這幾天他們夫妻倆因為如何教育孩子而鬧別扭,他覺得尋著機會插一腳也挺有意思。

「嗯、、姑姑說只能娶一個。」嘴上如此說,但看樣子他覺得一個不太夠。

顧尚文故意大聲的唏噓,「你姑姑想讓你做好男人啊!成,咱以後就娶一個。像王爺一樣,只有一位夫人。」

小家伙往那邊看了一眼,他是有些怕雲戰的。

轉過頭,小家伙忽然小聲說,「王爺的媳婦兒是我姑姑。」

顧尚文連連點頭,「對,聰明。」

「我姑姑說王爺不是她丈夫。」小家伙又一改神秘,大聲嚷道。

顧尚文暗暗叫好,四周的人也不禁的往雲戰那邊瞧,這下熱鬧了。

「真的?那你姑姑的丈夫是誰?」顧尚文十分好奇秦箏還說什麼了。

「我姑姑說,她丈夫的墳頭草都比我高了。」說著,小手還比劃了一下,以表示有多高。

顧尚文唏噓不止,那邊雲戰忽的轉身,大步的從他們面前走過,直奔秦箏所在的帳篷。

看著雲戰走遠,顧尚文終是笑出來,旁邊的親衛親兵也忍不住的樂,不知接下來誰贏誰輸了。

帳篷外,秦箏靠著樹干看遠方,樹林深處應該有墳地,她在這兒看那兒死氣縈繞的。

三天的時間,就已經走了很遠了,這里沒皇城那麼寒冷,不過夜晚的溫度也夠嗆。

但相比皇城那寒風呼嘯可是好得多,她已心滿意足了。

驀地,左側的一棵樹上傳來幾聲清脆的鳥叫,扭頭看過去,一只小黃鸝蹲在樹枝間,正在看著她。

一瞧見鳥兒,秦箏撇嘴哼了哼,「滾蛋,沒心情和你玩兒。」

她話音落,樹上的小黃鸝又叫了兩聲,似乎在問她為何心情如此不好。

「老娘煩心的事兒多著呢,你個小王八蛋知道什麼?趕緊滾蛋,惹怒了老娘烤了你。」橫眉冷對,面對小鳥形態的段冉,什麼髒話她都說得出來。若是段冉的人出現在她眼前,怕是她就不會這麼勇猛了。

小黃鸝又叫了一聲,下一刻卻突然撲稜稜飛走,一切都在一瞬間,反倒讓不耐煩的秦箏愣了一下。

看著那樹杈兒,小黃鸝已經不見了,這廝跑的還挺快。

「秦二!」猛的,有兩天沒听到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秦箏一愣,慢慢扭過頭來。

「你才二呢!怎麼著,想和我打架啊?」看著雲戰繃著臉走過來,她雙臂環胸挺胸昂首,無論能不能打得過,氣勢相當到位。

幾步走至她面前,行走之時帶著風,吹得秦箏不禁眯眼。

「教孩子一些連七八糟的也就算了,說你丈夫墳頭長草,你那麼盼著自己做寡婦?」雲戰是被氣著了,這女人氣人的功夫一絕。

他一說這個,秦箏不免心虛,她那時在氣頭上,隨口胡謅來著。

「我這是告訴曹琦,女人最心狠最無情,往後娶媳婦兒可得小心點兒,不要娶到我這樣的。」嘴還很硬,秦箏有理的很。

雲戰的臉又冷幾分,抬手鉗住她下頜,抬高了讓她看自己,「我自認倒霉。」

「你、、、」他一句話又氣得她哽住,隨後開始出拳打他,前幾下都打在他胸口,之後他抬手點在她額頭上將她推後幾步,秦箏再出拳可踫不到他了。

不甘心,雙手雙腳齊用,手舞足蹈撲撲騰騰,但雲戰以一條手臂全部解決,站在那處清閑不已,冷眼看她兀自撲騰。

自己撲騰了一身汗,結果對面的男人卻在冷眼嘲笑她,秦箏氣得上火,一巴掌拍開他的手舉步就走。

結果,她人還沒走過他身邊,他一伸手就給攔了回來,輕易的給摟緊懷里。

他胸膛特別硬,撞的秦箏下巴疼,抬腳狠狠的踩在他腳上,他沒躲,心里的氣才算出了點。

抱著她,雲戰低頭蹭著她的發頂,「還生氣麼?」聲線低沉,可是卻很柔和。

秦箏哼了哼,伸出雙臂摟住他的腰,「你全身都硬的跟石頭一樣,一點也不舒服。」

「是麼?以前夸我的是誰?」雲戰抬手摩挲她的頭,一邊低聲問道。

「傻子唄!也不知哪個傻子,天天夸獎你,惡心死了。」自己罵自己,反倒讓雲戰眉目含笑。

「是啊,那個傻子整天花痴。」看她那自我糾結的小樣兒,可愛的要命。

「你才花痴呢!我罵我自己行,你不許搭碴兒。」女人就是這麼糾結,有許多規矩,但是都是自相矛盾的規矩。

「行,接著罵,我听著。」反正她也是罵自己,他看笑話也是可以的。

仰頭瞪著他,秦箏的嘴撅的老高,這廝太氣人了,能把人活活氣死。

看著她那小嘴兒,紅艷艷的,那形狀也誘惑的很,讓人不禁的想一親芳澤。

注意到他那顏色變深的眼神兒,秦箏不禁暗笑,色鬼!

「某個自認倒霉的人,你看什麼呢?」問,元寶似的嘴唇一動一動的,更具誘惑力。

「在看傻子賣弄風情。」淡淡的,雲戰是很少在嘴上吃虧的。

「你懷里的這個傻子滿身風情,無需賣弄。」掙扎的想要站起來,雲戰卻不放手。

雲戰不語,那眼神兒卻盡是揶揄,自己夸自己都不臉紅。

「王爺?王爺?」突然的,顧尚文略顯急切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秦箏離開雲戰的懷抱,和他看向那邊,顧尚文一臉正色,他平時可是都嘻嘻哈哈的。

「怎麼了?」大步走過去,雲戰也面無表情。

「王爺,天陽關出事兒了。」顧尚文壓低了聲音,讓後走過來的秦箏沒听到。

聞言,雲戰的臉色也變了,「走。」

「怎麼了?」問,秦箏很想知道。

「回帳篷里呆著,我晚些時候過去。」回頭,雲戰沉冷的交待了下,隨後便于顧尚文一同離開,步伐匆匆。

不知怎麼回事兒,秦箏卻覺得沒好事兒,否則雲戰也不會是那樣的臉色。

但不好的事兒?會是什麼事兒呢?她兀自琢磨,卻是琢磨不透。

回到帳篷里,小桂自動的往外走。

「做什麼去?」看她走,秦箏揚眉問道。

小桂嘆口氣,「奴婢去曹大嫂那里,今晚曹護衛要孤單了。」

抿嘴笑,秦箏點點頭,「你這耳朵倒是靈的很。好吧,你就去別處過一夜吧。沒準兒今晚我們倆又吵起來了,到時還得你陪我哦。」和雲戰吵架,基本上吵不太起來,都是冷戰。

小桂笑眯眯的搖頭,「不會的,哪有剛和好又吵架的?再說,小姐和王妃可千萬別吵起來,會嚇著奴婢的。」不敢想象他們倆要是吵架會怎麼吵,肯定會嚇人。

「別操心了,去吧。」秦箏覺得未必,她這心里隱隱有預感,今晚他們倆還得吵。

雖不一定是那種劇烈的爭吵,但,也肯定會爭執。

她這第六感一向很強,這次,八九不離十。

差不多半夜,雲戰才回來。進入帳篷,立即覺得這帳篷里的溫度降低了很多。

躺在那兒,秦箏就露出半張臉,看著他,心里暗暗嘆氣,「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坐下來,雲戰不眨眼的看著她,他那眼神兒讓人無故的有壓力,更何況他故意釋放壓力,更是讓人難以承受。

「別那麼看著我,有什麼話你就說。」也坐起來,秦箏也很認真。

「你什麼時候知道雲贏天派人去天陽關的?」果然,這事兒傳過來了。

「冊封太子大典那一天。」回答,她很誠實。

「從何處得知?」繼續問,雲戰的臉繃得嚇人。

眨眨眼,秦箏抿唇呼口氣,「段冉告訴我的。」

一听段冉二字,雲戰的臉色立即黑了幾分,「你們私下見面了?」

點頭,「嗯。」

看著她,雲戰的眼神兒冷的恍若雪山的融水,能將人從頭到腳的冰凍。

「別那麼看著我,我見他也只是作為他為我跑腿兒的報酬而已。當時事情來得急,咱們就算馬上回去也來不及。但他不一樣,他速度快,能趕在那群人的前面,所以我才答應他的。再說,我和他見面了也什麼都沒發生,他也沒趁機將我抓走啊。我有分寸的,你干嘛生氣?」沒辦法,他那眼神兒快讓她斷氣了。

「你就從未想過,將這件事告訴我麼?」她竟然能從始至終沒對他透露過一句,這是讓他最為生氣的。

「告訴你了你會怎麼樣?肯定不會讓我見段冉的吧!不見他,他不會幫忙,那天陽關肯定出大事兒了。好吧,盡管我不知道現在天陽關怎麼樣了。那兒怎麼樣了,李毅他們沒事兒吧?」看雲戰還有心情問她這個,她估計是沒事兒。

「提前有防範,那二百大內高手都已抓住了。」果然,沒出事兒。

長出口氣,秦箏拍拍自己的心口,「也幸虧沒出事兒,否則,我罪過更大了。說不定在你這兒就是通敵的罪過了。」

「先不說通敵,你們見面都說什麼了?他都做了什麼?提了什麼要求?你答應了?」冷聲的一連串問題,雲戰果然是提問的高手。

秦箏眨了眨眼,「他被我一拳打倒在雪地里,然後我可憐他,答應以後再見到他不會橫眉冷對。就這些,沒有隱藏。」干脆的回答,反正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不會橫眉冷對,那要如何?」揚眉,他這表情不再邪氣,反而威懾力十足。

「沒說要怎樣啊,我視而不見也成啊。」這樣總成吧。

雲戰的下頜依舊是緊繃著的,可見這男人還在怒火當中。

吁口氣,秦箏向他挪了挪**,靠近了些,仰起臉,白女敕可愛的小臉兒花兒一般,「大元帥,你還生氣?這次事出突然,我就想暗地里做點事兒為你解憂。真的,沒別的想法兒,你要相信我。」

垂眸看著她,雲戰面無表情,那冷漠的模樣真的很人。

看他不搭碴兒,秦箏繼續向他挪,「別生氣了,好麼?下次我不這麼做了,有事兒了就告訴你,讓你做決定。」

看她討饒,雲戰的下頜放松了些,不過眼神兒依舊嚇人。這女人就是膽子太大,有過上次差點沒了小命的經歷,這次居然還敢與虎謀皮。段冉是什麼腦子,她是什麼腦子,她怎麼可能在他那里討到便宜?

若是當時段冉再舊事重演,那她現在也就不會坐在自己面前了。

他還不說話,秦箏也沒招兒了,撅起嘴,低下頭,「下次我不幫你了,費力不討好。」

抬手,他的手托起秦箏小巧的下頜,迫使她抬起頭。

睜大眼楮看著他,秦箏不知他要做什麼,難不成還會打她不成?

沒想到的是,雲戰忽然的壓下來,自己的唇瞬間被佔領。

以前倒是想到過無數次,卻怎麼也沒想到真實發生時是這樣的。

眼楮睜得老大,他的氣息將自己完全包裹,唇舌恍若攻城掠地,她整個人在瞬間都癱軟了。

用力摟住她,她整個人都在他懷中,恍若只是再用些力氣,她就會被嵌入他身體中。

睜大的眸子閉上,秦箏抬手摟住他的頸項,自己的唇舌已都不屬于自己,完全在他的掌握當中。

「嗯、、、」舌頭被糾纏的發疼,秦箏不禁的嚶嚀出聲。結果換來的卻是雲戰更為激烈的動作,他身子一壓,將她整個人放倒。

他整個人壓在她身上,那般挺拔魁梧,幾乎將秦箏全部蓋住。

吻激烈,帳篷里回蕩著兩個人壓抑不穩的呼吸,此起彼伏,讓人听了臉紅心跳。

驀地,有血味兒在兩人的唇舌間蔓延開來,雲戰的攻勢漸漸轉小,最後,放開了她。

秦箏已癱軟成泥,眼前的事物也是模糊的,今天會發生這麼重要的事情,她居然沒有提前看到,真是讓她受了大刺激。

「雲戰、、、、」軟軟的,她那小聲的嚶嚀讓人心旌蕩漾。

雲戰的額角有青筋在跳,乍一看極為可怖。盯著身下的人兒,他的眼神兒濃烈的足以淹沒山河。

「流血了。」開口,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成熟男人的性感洶涌而來。

慢慢的眨眼,秦箏的神思還是迷糊的。流血?誰流血?

一只手撫上她的唇,她的下嘴唇被他弄破了。

他一模,秦箏感覺到了疼,但她整個唇舌都是麻木的,這點疼也不算什麼。

「你那麼用力干嘛?」軟聲斥責,她所不知道的是,她的嘴唇已經腫了。

「下次再犯,就直接咬下來。」冷聲嚇唬,秦箏不滿,眼巴巴的看著他,雲戰的臉龐瞬時柔和。

撫著她的臉,粗礪的大手不舍得用力,那幽深的眼眸中溫柔溢滿,柔化了他整個剛硬的臉龐。

看著他,秦箏也眸子水汪汪,那可憐巴巴的模樣煞是惹人憐愛。

「雲戰。」

「嗯?」

「你要壓死我了。」斷氣了一樣,秦箏更加可憐的看著他。

雲戰幾不可微的揚眉,似有不滿,他等的不是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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