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媛第一嫁 163我真的很怕你又丟下我走了。

作者 ︰ 方嫣

上官琦全身一震,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手中的袋子,攸的掉到地上。

她白著臉,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腿,指尖微微的顫抖著,然後,全身都開始顫抖。

「姐姐,你還好嗎?」連小女生也知道不尋常,她見她搖搖欲墜,連忙上前攙住她,有些手足無措的問道。

一個路過的大嬸看了,驚叫了起來,上前一起與女學生扶住雙腿顫的上官琦︰「她流產了,快叫救護車,快呀。」

這時,過往的路人已圍了一堆,有人已經撥通了急救電話。

……

左野磔接到境生的電話時,伊藤雷一行人剛剛到達,正好進屋。

境生在那邊說了什麼,左野磔臉色遂變,驀的從沙上直起身來,臉色白的沖了出去。

連撞到最先進屋的伊藤雷也不知道。

「綺羅,他怎麼了?」伊藤雷揉著疼的肩膀問一直陪左野磔喝茶聊天的初音綺羅。

初音綺羅聳聳肩︰「不知道,剛接了一個電話就那樣了,一整晚都心不在焉。」

後邊陸續進門的拖家帶口的好友也覺得特別奇怪,剛回國的上原堯邊回頭張望邊走進來問︰「磔怎麼了?走得這麼急。」

「會讓他這麼驚慌失措,只有一個人。」木野望放下女兒,站直身說。

「小琦?」眾人驚叫出來,不會又出了什麼事吧?

伊藤雷倒是挺放心︰「有境生跟著,應該沒有什麼事,我剛剛跟境生通過電話,他說小琦去了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買東西。」

是該讓他急,裝不在乎,活該讓他急!

伊藤雷有些幸災禍的想。

……

左野磔趕到醫院的時候,上官琦還在急癥手術室里,她流產了。

醫生遺憾的告訴左野磔,上官琦懷孕三周,能有先兆性流產的跡像,因為她的手提袋里,全是衛生棉。

然後,受到劇烈的沖擊跌倒在地上,上官琦大量出血,胚胎沒法保住。

震撼無比的左野磔不敢置信的轉頭望向醫生︰「她,懷孕了?」

懷孕三周,按時間的推算,是他的。

三周之前,他們在肯尼亞。

「是的,懷孕三周。」醫生重復道︰「不過你也不用太難過,未必是因為受到劇烈撞擊才流產,也能是先兆性流產,先兆性流產是自然優勝汰劣的結果。你們還年輕,只要身體健康,一定會有一個健康的寶寶。」

「導致先兆性流產的原因是什麼?」左野磔沙啞著嗓音問,他仍舊不能接受,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就這麼沒了。

如果不是先兆性流產,那麼,就是他害了她。

是他讓她一個人開車出去,是他故意帶初音綺羅過來,刺激她。

「很多原因以造成,也能是胚胎育不全,也能是母體體質太虛弱,總之,是各種原因造成。不過,上官小姐的身體的確很虛弱,她有貧血的跡像,還有些營養不良。」

醫生的說話,如針一樣,刺著左野磔的心,他沉默許久,終是點點頭,嗯了一聲。

醫生又對他交代了幾句,轉身離開了。

上官琦被轉回了加護病房,人已經沒有什麼危險,就了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無比。

這陣子,她經受的事情太多,不眠,高燒,肺部進水,流產,接踵而來,她所經受的一切,都與他有莫大的關系。

左野磔心情異常的復雜內疚。

是他,是他沒有注意。

他以為她會像以前一樣,知道自己吃藥。他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懷孕這個問題,就像,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會當父親這個問題。

當這一切,這麼真實的生在眼前的時候,他至今,仍無法相信,他們就這麼輕易的失去了第一個孩子。

看著她瘦得不似人形,他陷入了一種無比憤恨自責的交戰中︰掙扎,懊惱,內疚,心疼,惋惜不斷循環。

他輕輕的坐落在床頭,執起她的手,緊緊的握在手中,置在唇邊,許久許久都不曾放下。

上官琦緊閉著眸,緩緩的,滑下了一滴淚水,然後,又滑下了一滴。

大滴大滴,從眼角邊滑過,一路冰涼。

孩子沒了。

她的第一個孩子,因為她的大意,沒了。

這是他給她的第一個孩子,這麼多年來,兩人從來沒有要孩子的打算,也一直成功避孕。

她都不知道它來了,然後,它就走了。

她想起自己這些日子,日夜不眠不休,也不怎麼吃飯,還讓自己生病,頻繁住院,打針,吃藥。

這些,都是讓她失去它的原因。

她的體質本來不差的,但是她讓它變得奇差無比。

「小琦,對不起。」左野磔低凝著她的眼深幽,她在流淚,淚水,每一滴都打落在他的心里,默默化開。

上官琦抿緊了唇,不讓自己痛哭出聲,也不去看他。

十四天,他就這樣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難過得不能自已。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左野磔抬起長指輕輕的拭去她的淚,深深的皺了眉︰「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回家。」

上官琦淚流滿臉︰「我們還回得去嗎?」

走過高山,走過流水,走過一個又一個的國度,他們都把彼此丟失在哪兒了?

是在首爾?是在奧蘭多?還是在內羅畢?

她突然很後悔從非洲回來,也許死在那邊,都比在這里活著受罪強。

左野磔又觸撫了一下她的臉︰「只要你想。」

是的,是他錯了,他這樣欲擒故縱,只是讓她也體味一下,被人不在乎的感受。

他是左野磔,他手握一切,他要多少名媛淑女,甚至不用開口,只一個眼神暗示,就會有大把大把的涌到他的身邊來。

她卻把自己送到他的宿敵身邊,他無法接受這種挫敗。

上官琦無止境的沉默,她很怕,這一切又只是他的率性而為,她怕他每一次接近之後,又加深對她的傷害。

「我怕。」她的聲音低低的。

「怕什麼?」

「怕你。」

「為什麼怕我?」

「怕你的不聞不問,怕你的冷漠疏離,怕你不再愛我,還要去招惹我。」十年的感情,她對自己已經越來越沒有信心了。

在肯尼亞的一切都歷歷在目。

他永遠不會知道,在肯尼亞的一切,已成為她的夢魔。

他與她魚水一夜,歡情無限,抵死纏綿,她甚至能感受得到,他壓抑在心底深處的深深愛意。

是一夜之後,所有白頭,他徹底的變了一張臉,把她捆了手腳抵在洗手盆間,狠狠要她。

他不會知道,那一刻她是怎樣的心如死灰。

他不會知道,自己是多麼難過絕望。

即便最後得知真相,她明白自己不該怪他,是,他對她的那種冷硬決絕,也讓她回想起來仍覺害怕。

她心里怕他,這個能量強大的男人,永遠不會知道肯尼亞之行,給了她怎樣的天堂和怎麼樣的荒唐。

從天堂至地獄,不過一剎,她經歷過了。

每次他傷害完她回來,又若無其事的向她靠近,每次她走近,他又遠遠的走開。

她怎麼敢再讓自己邁出勇敢的一步?

「磔,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怎麼以這麼對我?」她哭著問,眼淚胡亂,被他緊握著的手也沒有一點的曖和。

也許是吊水吊的,也許是,心已經涼了。

左野磔靜了片刻,薄唇中吐出的話異常輕柔︰「因為你不听話。」

她半坐起來,沒有說話,沒法說話。

只知道流淚,光顧著流淚,看著他流淚。

左野磔皺皺眉,又皺皺眉,心里五味雜陳,只得抬手幫她拭淚。

「戒指和耳環,都還給我是什麼意思?」他問,耳環不是他送的。

「耳環里有你的東西……」上官琦哽咽著說︰「我那時被軟禁,只有它,才能和你有些聯系,我只想見你,盡管我知道那個時候,你根本不能想見我,是我很擔心你,我很怕你出事。」

「我去肯尼亞之前,把耳環還給了致遠,不知為什麼會在韓寧的手里,我去問她要,她把耳環扔到湖里去,我撈了一個多小時,沒找著,我不知道那時我已經懷孕了,如果我知道,我一定會好好保護我們的孩子,不會讓它受到任何的傷害……」

上官琦真的很難過,如果她不流產,他是不是就一直這麼虐她?不見她,不理她,和別的女子出雙入對?

左野磔伸手擁她入懷,深深的,用力的攬緊了她︰「我不會再讓你難過了,不會。」似是承諾,也似是道歉。

他不知道她去找耳環是這個原因,他听到她在夢中呢喃念著的,都是程致遠的名字。

他以為她對程致遠早已有了深刻的感情。

「我把耳環和戒指一起還給你,以為你會明白我的心,是你不明白。你怎麼能夠不明?那時候我恨你,是我一直把你第一次送我的訂情禮物帶在身邊,我回江北別墅,是為了把它取回來。我不知道你會出現在那里,我那時想跟你解釋,是你不听,你就那樣黑著臉,頭也不回的走了。你怎麼能不相信我?你在肯尼亞丟下我,又在首爾丟下我,然後回了東京,也丟下我不管,我真的很怕,我很怕你什麼時候一生氣了,又丟下我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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