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農門 第一百零九章 摘花的少年

作者 ︰ 靳大妮

跟小學生廣播體操一般,太極這項風靡全球的活動在那個時代是屢見不鮮的,漣漪曾經在上高中的時候,有幸被學校選上當做選手,就是為了貫徹學校領導響亮的口號,將國粹發揚光大,順便再去市里,同其它幾個兄弟學校切磋切磋。

以至于那時候一隊將近二十個小伙伴,全都投身于這個偉大而又光榮的運動,不光有體育老師的諄諄教導,其中也不乏那看熱鬧的一群少男少女。

那段時間時間緊張,後來以至于只要听到那太極的音樂,身子不由自主的就隨著它動。

所以現在,如果能把這項高大上精華教給這老頭,也算自己為這個朝代做了些貢獻,提高了古代平均人類壽命。

後來果然不出她所料,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做出來能不讓人咋舌?行雲流水的動作,姿勢優雅的身段,直讓那姚老頭驚呼,同時不斷的向漣漪詢問這教會她這項運動的高人是誰,漣漪只好推月兌說自己也不清楚,只是曾經見過村子有一個老頭做過,久而久之,也就學會了。

姚大夫模著胡子,「那高人現在在什麼地方?我定要親自去拜訪……」

漣漪尷尬的模模鼻子。

「丫頭,這到底是在哪里?」

指指腳下的土地,漣漪頗為無奈道︰「已經入土為安了」

嗨,都怪自己多事,好好教會他這個,到頭來被人刨根問底,受罪的還是自己。

「嗨,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古人誠不欺我也」姚老頭長吁短嘆。

「沒事沒事,今後你也蹬腿了,到下面也好同他切磋切磋」杜姥爺在一邊陰陽怪氣道。

這都是因為藥結下的梁子。

每天由著他們斗嘴,漣漪依舊是琢磨著自己的新配方。

只是家里唯一剩下的兩壇子養生酒,以光速在下降。

圈地運動告一段落。這些日子除了那河灘地外,也收了些沙地和野草遍布的荒地,都是曾經開荒開出來的地,後來因為收成不好。又干旱了多日,農人漸漸對其失去了信心,又听說馮家要買地,順勢做個人情賣給了他。

至于那些良田,除了走投無路外,很少有人往外賣的,收的時候零零散散,只有一家得罪了那朱家,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這才一下子賣了五畝地。不過,馮通柱老實,又和那家男人曾經是兒時的玩伴,一畝肥田市面上的價格大概是五兩銀子,最後馮通柱給他包了三十兩。

也算是全了當年兄弟的情誼。

良田就只這一大戶。稀稀拉拉零零總總的,只是收了有十畝的地,至于那自個兒開坑出來而賣掉的,大概也有小五十畝,一畝地大概有二兩銀子。

這都是小頭,大頭是河灘上的地,因為丈量的時候說辭不一。各持一方,所以買地的時候大多數是取大概值來算的,好在大伙都覺著這地快要被淹了,心里存著那麼絲愧疚,對于一畝地一兩銀子半的價格內啥異議,整個河灘地都被馮家收到手里。算著現在沒被淹的,大概也有小二百畝。

整條河流兩側的河灘地都收到囊中,漣漪害怕這水庫建好後,河水褪去,原來被掩的土地露出來。被有心人做了文章,所以專門在條約里說明,今日無論這河灘面值如何,都歸馮家大房所有,就算是這河水將地全淹走了,也不會多說一句。

同樣,這河水褪去,也不許來打它的主意。

鄉人自然無不點頭附和,這樣正和他們的意思,這要是將來水越來越往上走,這河地都被淹住那馮家老小又來叫嚷著將銀子退回,到時候可真沒法說。

所以一個個連一點疑問都沒有,直接在合約上按下了手印,至于這河水褪下,露出更多的地,那都是沒門的事,心里想著,可是誰都不會說出來。

擁有河灘地的人,自己也不知道這地到底剩下多少,只存著隨意拿個錢的心思,所以完全是看著和自家關系的親疏遠近給錢,不過,事實證明和自家關系好的還真的沒有幾個,所以差不多二百畝的河灘地,只花了三百兩多的銀子。

但是,這樣一來,漣漪當時拿回來的銀子已經花出去一半多了,這次買地的花銷就有四百五十兩左右,慧穎上次失蹤的時候花的錢雖然不多,但後期加上給二叔他們的工錢,零零總總的錢已經去了有五百兩之多。

剩下的銀子杜氏特意買了兩把小鎖鎖起來,說是今後無論如何都不許再拿了。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很快,那留下的銀子也很快要到它要去的地方。

因為,大哥快要娶媳婦了。

其實,現在遠弘也不過是十五的少年,但是還有兩個月就到年跟,也不差這兩個月,一般說到了十五六這男娃就該定親了。

遠弘長的清秀,性子也好,這個子在當鏢師的那段時候長了不少,後來腿受傷,又被母女幾個用那骨頭湯灌溉,所以個子已經比的上他爹了。

在如今這個白杏村適婚男子平均海拔只有一米六五的數據中,一米七五的個子已經算的上是鶴立雞群。

加之,這馮家突然毫不低調的斥巨資買了好幾百畝的地,背後被人指點了腦子有病,但是為啥這腦子有病啊?還不是那身後多多的錢財再那撐著嘛。

這一來二去,家里有閨女的人都打著算盤,所以馮家的大門快要被人給踏破了。

這些日子三個閨女倒是無人問津,畢竟,這將來老大是要繼承家產的,這家里地多不說,後生又是個上進的,縣里還有鋪子,這說出來,完全被人貼上鑽石王老五的標簽。

那朱家的公子再好,朱家再有錢,這閨女也進不去啊,人家那是底蘊深厚,看不起自家小門小戶,而這馮家就不一樣了,現在剛發達起來,這心思還處在小農階級,一下子躍到資產階級,兩家中間的鴻溝可是堪比銀河。

面對出門又收了許多姑娘家香帕的大哥,漣漪將正在愜意曬太陽的肉丸翻個滾,看著那小家伙抬起濕漉漉的眼眸可憐兮兮的望著自己,那心里也沒一丁點慈悲。

依舊是拿一根上面纏了布條的棍子,看它懶洋洋趴下後,又故技重施將它掀了過來。

「大哥,你現在可是大紅人,以後還要多多照拂我們幾個啊」榭雅調皮道

現在沒事,幾乎所有人都聚在了漣漪家的院子里,兩個婦人腳下放著幾個簸箕,玉米粒正在飛快往下降落,兄弟倆則是在休整著農具,將挖出來的紅薯攤在地上,等發完汗後收拾在袋子里。

天氣有些冷了,家里母雞也消極怠工,雞蛋產量明顯下降,以往一兩個時辰就往雞窩跑一趟的三個小的已經不復原先激動的心情。

此刻姐妹兩個正在給院子一角的白菜捉蟲子,從肥厚的白菜葉子上捉出來,直接扔給小寶,再由小寶飛快的跑去雞籠里,將那蟲子扔進雞窩,再憨憨的看著那幾只小雞爭奪那只蟲子。

那兩個老的也沒閑著,在陽光正曬著的地方下著象棋,不過,姥爺速度慢的很,讓對手很是鄙視。

此刻,听到榭雅的取笑,手中的活都像是按下了慢放鍵,耳朵卻直愣愣的听著這邊的動靜。

「我現在心思沒在這上面,莫要打趣大哥」曾經听漣漪說過苛政猛于虎的說法,在他眼里,這村子里的女的,簡直比那苛政更為可怕。

是心思沒在這上面,還是看上的姑娘沒在這里面啊?漣漪眯眯笑,當面也不拆穿他,只是好心提醒道︰「大哥勿著急,這姑娘們雖說花一般的年紀就那麼幾年,但是這跟割韭菜一樣,一茬一茬是割不完的,所以,咱們慢慢挑」

說完後,大哥看起來更為不安了,神情惶惶然,垂下腦袋回了自個的屋子。

「這又怎麼了?」杜氏不懂,向對面的妯娌好奇的問。

梁氏站起身子,扭了扭腰,同樣也是一頭霧水,「這少年的心思咱們怎麼能懂,要問也是問那老爺們,他們可是從那時候過來的」杜氏點頭稱是。

舒服的眯眯眼,姚大夫嘟囔道︰「這架勢都趕得上皇帝選妃了,這小子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大不了把看上眼的都娶回來就是,哪里用的著折磨自己」

杜老爺子難得和他意見達成一致,點點頭後又看棋盤上自己這一方慘敗,嘆口氣道︰「越來越沒意思了」

看那人臉上得意,又仿佛想起另一件事,假裝不在意開口,「哎,人老了,這身上就是沒了火力,好在這閨女們孝心,給我這老頭子扯新布做衣裳」

這是在暗諷他沒個後代呢。

「你這老兒!」姚大夫年輕時候孑然一身,覺得自由自在,這老了才覺得有些孤獨,但是自己卻執意不承認,只是越來越愛在漣漪家賴著了。

兩個人也算是有了話題,也不顧那棋盤,你一句我一句爭執起來。

漣漪看著緊閉的屋子,長嘆了口氣,暗道,大哥,雖然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畢竟不是那姑娘啊,我知道哪里有用,還是要你自己想開啊。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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