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農門 第八十四章 大獲全勝

作者 ︰ 靳大妮

「姑娘不是我推月兌,這眼瞅著就到比試的時候了,等一切都有個說法後,你舅舅的事才能有個了斷,現在還急不得」

看她談吐間沒有再提起大哥事的意思,漣漪自動噤聲,也捧起手邊的茶杯,用茶蓋將水面上的浮渣濾走,不緊不慢抿了口茶,面上絲毫看不出局促慌亂,真正做起來比徐素素這個主人還來的有氣派。

「也不知道還有多些日子等到比試,真希望能看到貴府得勝,也不辜負夫人這般辛勞「漣漪放下茶杯,朝她笑道。

「承姑娘吉言,如果真有那麼一日,倒還請姑娘賞臉來府里慶賀」

又互相謙讓了兩句,漣漪便要告辭,徐素素也沒有要挽留的意思,只是差翠兒將人送出大門。

「怎樣?那姑娘可有哭鬧?」翠兒進了屋子,徐素素問道。

翠兒低頭,認真想了一番,斟酌道︰「回夫人,那姑娘不哭不鬧安靜的很,臨走的時候還塞給奴婢幾個銅板,說是要讓我留意些鏢局的那些人」

保養得當的手拿起架子上繡了一半的並蒂蓮,嘆口氣道︰「那姑娘也是可憐的,只是……,罷了,這幾日你多留意些那些人,不要讓他們受了委屈,吃食上一律不許克扣,反正也沒多少日子活了」

主僕二人正說的起勁,門外傳來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接著房門打開,呂家大公子大喜,嘴里一個勁的嚷著成了成了。

「下去吧」給翠兒使了個眼色,翠兒知趣的關上了房門。

「夫人,這次你是有功的,剛才我拿著酒壇去爹那,就稍稍嘗了那麼一口,你知道嗎?就一口,那酒香氣濃的啊,讓人巴不得一壇子下肚。看來那丫頭也是個有本事的」

「那褚家田家今年不是都要參加?咱家根基淺,我怕……」徐素素擔心道。

「莫怕,前些日子潛在褚家的線人送來信說,那褚家雖然得了這丫頭的曲。可是釀酒師傅釀出後酒香氣不足,口感不甚好,哪里比得上咱家的酒?這次憑著這酒,咱家一定能翻身,要說這次多虧了夫人啊」

徐素素只推說是呂家的福氣,半點不提自己的功勞。

轉眼就到了比賽的日子,這次比試不是在大興武清,而是在相距幾百里外的州府上,這次來的不光是各大世家釀酒的,就連那掌管祭祀的官吏以及太常寺奉祀以及商會上好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都通通到場。

漣漪前些日子就被送到了這。同行的還有褚越。

比賽當日,各家都捧著酒壇過來,就連那些小作坊也來湊熱鬧,想要在這次比賽中奪一個名次,也好揚一下名聲。

一陣 里啪啦的鞭炮響起。這場讓人焦灼的較量終于拉開了帷幕,在座大都是胡子花白的老翁,害怕有人作假還專門在場上挑了好些老農,也落座在主位上,拘束的幾人使勁拉扯自己發皺的衣裳,生怕失了面子。

漣漪此刻坐在街角臨窗的雅間內,正好能將下面的熱鬧盡收眼下。

放完鞭炮後。又是一陣熱鬧的敲鑼打鼓,漣漪努力耐下性子等待,饒是這樣,臉上的焦急還是一覽無余。

「漣漪姑娘還是喝喝茶吧,往年沒一個時辰,這些是不會結束的」褚越坐在對面。替她倒了杯茶。

漣漪依舊是望著窗外,對他不予理睬。

褚越鬧了個沒臉,也就乖乖的坐在原處,兩人一起緘默。

漫漫一個時辰後,那主事的終于上了臨時搭好的台子上。揮手打斷了熱鬧的鼓樂聲。

清清嗓子大聲喊道︰「感謝諸位百姓同僚能來參加這次的比試,大家也知道,這次選拔是聖上的意思,要在幾個月後祭祀上天與祖先用的,意義非同尋常,聖上極為看重,所以大家務必要用心盡責」

「那是當然」

「自然……」

台上的人紛紛點頭稱是。

「好,下面請請各家各交上自家所釀好的酒,上面貼好名字,請各位看好嘍,可別出了差錯」

「這還得多久?」漣漪不耐的看著外面,日頭漸漸升上來了,外面還熙熙攘攘沒個章程,她心里又裝著事,所以覺得格外煩躁。

褚越扭過頭,先頓了頓,半晌後發覺是在和自己說法,尷尬道︰「今天大概就是走個流程,先把一些小作坊的,釀的不夠格的先淘汰掉」

「明天就能出結果?」大哥的事一直壓在心頭,讓她吃睡不安。

「明天自然是出不了的,按照以往的慣例,這輪篩選大概有四場,前面的兩場大概只是先把那些小點作坊的都擠掉,第三場是那些有名聲,但不釀酒確實不怎麼好的,比如呂家,第四場才是真正的角逐」

「那為什麼不直接在先前兩場就刷掉那些呢?」

褚越看了外面一眼,耐心解釋道︰「這些家族,雖然地位不甚高,但是里面的關系盤根錯節,要是早先就除了他們,這臉面上過不去不說,誰知道會得罪了誰呢?」

「那你說,我還要再等上三天?」

褚越搖頭,「不用三天,再過兩日應該就可以做個了斷」

果真如褚越說說,這兩日確實淘汰些了人,走的時候大多垂頭喪氣,無精打采,好不容易僥幸得了過了前兩場,也不免在第三場被刷了下來。

真正得到第三日的時候,台下看熱鬧的人越發多了起來,漣漪早早就來到了雅間,想要看個究竟。

淘汰完兩場,第三場就剩下九家,大多也是有實力的,等下人依次將酒遞上,那評判的或是搖頭或是點頭,一一做著點評。

「等等」正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一位胡子花白的老者突然喊住了前面的侍者,「把酒拿過來讓我再嘗嘗」

侍者有絲慌亂,以為是自己出了差錯,直到走到那老者把酒放在了眼前,用旁邊的水漱漱口,又輕輕聞了聞,最後才抿了一口。

「怪了。怪了,我怎麼覺得先前喝過這酒?」模著胡子,不解的神色越發明顯。

「冉翁,你糊涂了不成!昨天不是都嘗過了嗎?」

「不對。不對」那個稱為冉翁的老者搖搖頭,「我先前喝過的和這個有些相似,但是比這個更清香,下喉更綿軟些」說罷將酒一飲而盡,掀開碗底看了看下面貼著的紅紙。

「呂家?」

說罷向周圍的人打听,得知是田家的姻親後,詫異的望了一眼坐在站在人群里的田家人。

「哎,雖然不知這酒和那酒有什麼關聯,但是聞著這味兒就是遠遠比不上那酒的,可惜可惜。要是再費些功夫,想必……」

說罷搖搖頭,將那呂家的名字劃去。

第三場即將落幕,當小廝將參加第四場的名單貼上的時候,呂家大公子對此一無所知。只是洋洋得意的派人過去打量田家人的臉色。

這相當于打了田家給沒臉,也報了這麼些年被田家壓在下面的仇,卻沒想過,田家這麼些年來處處照顧提攜,那把銀子扔到水坑里都有個聲響,這呂家也算是忘恩負義到了極點。

少頃,那被打發去問的小廝磨磨蹭蹭回來了。看主子發問,支支吾吾道︰「那田家人並沒有別的情緒」

「不會啊?被咱家來了個出其不意,不會這麼輕巧就過去了,是不是你沒看清楚?」呂家大爺模著下巴道。

小廝一張面皮跟皺巴巴的橘子皮一樣,心道怎麼撿了這麼個苦差事,那田家人怎會沒表情。人家滿滿的譏諷,這貼著的榜上有田家的名字,又沒呂家名字,這不擺明了呂家被刷下來了嗎!

抬起頭,鼓足勇氣道︰「大爺。我先前看了一眼貼出來的榜單,上面並沒有咱家的名字,是不是那些評判的人弄錯了?」

先前還洋洋得意的臉霎時變得鐵青,虎著臉道︰「你可是真的看清了?上面可有田家的名字,是否有褚家的名字?」

看大爺猛的變臉,但還小廝還是結結巴巴道︰「回,回大爺的話,那上面都有的」

「不可能!不可能!」倒退了兩步自言自語道,後看人群將散,自己退後一步道︰「定是他們弄錯了,把呂家褚家的弄混了」

說罷沖上台上,伸著胳膊攔住將要下台的評判,哆哆嗦嗦顯然氣急的模樣,「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我家的酒怎會比不上褚家的?」

在他吵鬧下,諸人坐定,那為首的冉翁道︰「好,既然公子不信,咱們就把你們兩家的酒拿出來,也好做個判定,不然難以堵住悠悠眾口」

田桓在台下將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暗道這呂家果然沒安好心,不然怎麼會連個招呼都不大就來參加,而且這不是擺明了要將兩家合作關系打斷嗎?

這事過後想必傳的滿城風雨,自家臉面都丟盡了!

「呂家少爺,這就是兩家的酒,還請公子一一品嘗」冉翁請他入座,又著人從各自貼著呂家褚家的酒壇倒出酒。

在褚家的酒壇開啟的時候,呂輝就心呼不妙,自家酒雖然酒氣香濃,但遠比不上眼前這壇香氣酷烈,抿一嘴到嘴里,心又沉到谷底,這酒甘辛之際又帶綿軟,顯然不是一個檔次。

耳邊又听的一聲冷哼,抬頭之際看那田家家主輕蔑的看了他一眼,繼而拂袖而去。

事實擺在眼前,他抵賴不得。

漣漪將一切看在眼里,心道,雖說場上這兩家酒都是出自自己手里,但是一壇是精心釀造,另一壇卻是糊弄了事。

在釀的過程里投醹的時候,自己做了些手法,投醹是在釀酒的時候,多次透飯法釀造美酒,當飯料發酵旺盛時,如不及時風減,等發過力後再投米,釀出的酒味道寡淡不淳美,而且曲末太少,不能充分使甜糜發酵,容易導致酒酸。

漣漪偏等這飯料發酵過盛。

而且她早早釀成後,故意拖了些時日才送去呂家,為了急著趕上這次的斗酒會,他們自然得帶著酒日夜趕路,但凡這剛釀好的酒,最好的儲藏方式便是避光靜置,保持恆溫恆濕,避免震動避免溫差變化,可是這呂家全都沒沾上邊。

最後在裝酒的工具上,呂家只是平常翁器,褚家的卻被漣漪要求用上黏土燒成的外層上釉的陶制壇子里,空氣依舊可以出入陶壇,和里面的酒液發生氧化還原反應,促進酒的陳化。

那線人報備的不錯,褚家的酒確實是香氣不足,但經過後期的處置後,怎還會有那種缺陷。

結合種種,這呂家能得勝那就是天方夜譚,現在田家也得罪了,相信就算是呂家再怎麼編造都也不會相信他家的話,而那編造謊言的道士,早就被漣漪嚇唬的不知跑到哪里去。

褚越當時答應給知府施壓,還鏢局一個清白,而且那線人還有當初陷害幾人的鏢師也被抓住,恐嚇下答應出庭作證,指證呂家,那時候呂家四面楚歌,再也蹦不起來了吧?

想到這,漣漪終于露出了這些天第一個笑容。

(哇  ,終于有網了,灑一把辛酸淚,太不容易了)

ps︰

感謝好基友這一個星期來幫我發文,太感謝啦,也感謝這些日子給我粉紅票,打賞的美人帥哥們,哈哈哈,我胡漢三又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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