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森一瞬之間眉頭皺緊,他原本握著的手漸漸松開,雙眼也開始睜大,瞳孔變得伸縮。
「什……什麼?」他幾乎是不置信一般的看向林暮錦。「你再說一次,他叫什麼名字?」
「威廉啊,怎麼了麼?」林暮錦疑惑的看向他。「為什麼你看起來感覺很訝異一樣?」
此刻的顧銘森心里如同被打翻了的船,內心激起了波濤海浪。他有些不自控的雙手顫抖,隨後臉色也變得慘白一片。
「怎麼了銘森?你告訴我。」林暮錦認真的看著他問道。「你是不是也認識他?你是不是也知道威廉?」
過了一會兒顧銘森才努力平靜下來,他心想著絕對不能告訴林暮錦關于威廉的事,于是只能笑了笑說道︰「不是,我之前也有一個朋友叫威廉,也是英國人。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他…」無奈之下只能欺騙。「他死了。所以我听到這個名字,會覺得……訝異。」
林暮錦看著顧銘森,最終松了口氣笑笑。「那他肯定不是你的朋友,他活得好好的,怎麼能死。」
顧銘森也點了點頭。「我也覺得不能。」他舌忝了舌忝嘴唇繼續問道︰「那……你和他聊了些什麼?」
「我…」正欲把關于結婚的事說出來,才突然覺了危險性。「和他說了很多,之前在英國的事,然後回到琉城的事。也有說你啊。」
「說我?」顧銘森有些警惕的看著她。
「恩。」林暮錦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有告訴他…你和我是很好的朋友什麼的。」
「噢。」顧銘森扯了扯嘴角。然後站起身來。「我還是先回去了,明天在學校再見面吧。今天有些累。」
「恩,那你早些回去休息。」林暮錦也站起身來,看著他說道。
「那,再見?」
「恩,再見。」
踏出林暮錦的公寓,顧銘森一個人回到了車上,但雙手卻緊緊的握住了方向盤,他的面容在此刻變得有些猙獰和嘲諷,心想著剛才林暮錦所說的一切,似乎自己也漸漸開始明白了一些。
林暮錦所說的威廉,和自己認識的那個人的確就是同一個人。
但威廉在自己面前卻自始至終都沒有提起過林暮錦,也沒有告訴他,他所認識的人也是他認識依舊的朋友。
毫無考慮,顧銘森開著車快速的來到了威廉的府邸,此時已是夜晚,威廉的府邸在此刻也是燈火通明一片,顧銘森下了車來到大門前,用力的敲打著大門。「威廉!」他滿臉憤怒的大聲喊道。「威廉!」
沒過多久,大門就被緩緩打開,管家看到顧銘森的冒名來訪感到很是訝異。「顧先生?」
但顧銘森卻什麼也沒說就直接闖進了府邸中。不出意料便看見威廉和伊麗莎白正坐在沙上喝著咖啡。
看到顧銘森意外出現,伊麗莎白十分訝異的站起身來,有些睜大眼楮看向他。「顧銘森?你怎麼會來這里?」
「我是來找威廉。」顧銘森冷冷的回答道。
一直靜坐在沙上的威廉終于站起身,他的嘴角邊依舊帶著一抹邪邪的笑容。「什麼事,顧銘森?」
顧銘森看著他眯了眯眼,然後冷笑了兩聲。「你早認識牧錦,對不對?」
听到顧銘森提出這樣的一個問題,伊麗莎白也更加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但威廉依舊與顧銘森對視著,沒有回答。
「你不是早認識她麼?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顧銘森憤憤的看著威廉說道「從小就認識的玩伴,你比我都早知道她。但我回到英國後,你卻對我只字不提?」
「顧銘森,我搞不懂這有什麼值得你憤怒的。」威廉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告訴你,難道就會有什麼意義麼?」
「你知道那個女人的一切不是麼?」顧銘森滿臉憤怒的看著威廉「你也知道我的一切!你知道她的過去,你也知道我的過去,但你卻還是像看戲一樣。你憑什麼這樣做?威廉•沃德?」顧銘森緊緊的抓住威廉的衣襟,咬牙切齒的問道。
但威廉卻只是滿臉冷漠的甩開了顧銘森的手臂,然後往後退了幾步。
「你又憑什麼認為,我應該告訴你我認識暮錦?」威廉看著顧銘森,眼神里充斥著不屑。「顧銘森,我和暮錦都沒有義務要告訴你這些,因為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是沒有必要向外人坦白的。」
顧銘森眨了眨眼楮,然後冷笑了兩聲。「那好,那你不以解釋一下,為什麼偏偏今天出現在牧錦面前?你之前有很多機會和時間不是麼?那為什麼一定是今天?」
「顧銘森!」站在一旁的伊莎貝拉終于忍無忍,「你不以出去?」
顧銘森側過頭去,眯了眯眼楮看向她。
「你鬧夠了沒有?」伊莎貝拉冷冷的問道
「呵,呵呵。」顧銘森嘲諷般的笑了笑,他漸漸向伊莎貝拉走近,直至完全的來到她的面前,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你也知道的吧,一切的一切。所以,你今天才會和我說那樣的一句話,對麼?」顧銘森扯了扯嘴角,雙眼里像是有無數把箭刺向伊莎貝拉的雙眼。「你和威廉•沃德都知道,但你們就是不願意告訴我。你不是今天問我知不知道那個女生的真實身份麼?我現在就以回答你,我不知道。那不以請你現在告訴我答案?」
伊莎貝拉瞳孔有些伸縮的看著顧銘森,此刻她的心里正在漂浮不定。她知道林暮錦的身份一直是威廉死守的一個秘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沒有告訴顧銘森一個字。
其實從頭到底,都是為了守護那個女人罷了。
「很抱歉,沒有答案。」在最終,伊莎貝拉勉強的扯出一絲笑容。「既然你身為她那麼要好的朋友都不知道,那麼不言而喻的是,那個女人也同樣不想告訴你,她的真實身份。」
「……」
「所以,關于她的真實身份,你還是去問她本人比較好。」伊莎貝拉說完,便轉過身去直接走上了樓梯,消失在了顧銘森的視線。
顧銘森和威廉兩人看著伊莎貝拉上了二樓,顧銘森隨後再次來到威廉的面前,冷冷的問道︰「我再問你一遍,你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關于牧錦的事?」
「顧銘森。」這一次,威廉十分認真的看向他。「相信我。關于她的事,你不知道,要比知道得好。」他輕呼出一口氣。「如果,你還想要繼續和她做朋友的話。」
第二天一早,林暮錦收拾好東西正準備出門,卻意外的現了停在公寓樓下的法拉利跑車。
她似乎預料到了什麼,然後滿臉笑容的走出電梯,不出所料顧銘森就坐在了車里,看著她走出了公寓。
「早上好,牧錦。」顧銘森打開車門走了下來。「有沒有……感到驚喜?」
「呵。」林暮錦忍不住笑了笑。「謝謝你啊,這麼早來接我去上學。」
「應該做的,不是麼?」顧銘森邪邪的笑了笑,然後為她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動了跑車,然後呼嘯般的行駛在了公路上,林暮錦因巨大的刺激感而笑得很是燦爛。她側過頭去看著戴著墨鏡但看起來依舊俊美無比的顧銘森,他精致的臉上似乎也掛著一絲淺笑。
忽然覺得,這樣的時光有如夢一般。
在此刻的他,好像就已經成為了她的人。
「在想什麼?」突然顧銘森看著她問了一個這樣的問題。「看我看得呆了?」
「沒有啊。」林暮錦趕忙掩飾。「只是在想……其他的事。」
顧銘森再次看了她一眼,然後溫和的笑了笑,便沒有再說話。
跑車駛進校園,便馬上引來了許多同學的注目。顧銘森和林暮錦一同走下車,兩個人走在一起的畫面宛若一對璧人般,不禁羨煞旁人,也馬上引起了許多的議論。
但顧銘森看了看周圍,只是笑了笑,然後把手搭在了林暮錦肩膀上,議論聲變得更加熱烈。
「喂,顧銘森!」林暮錦看著他皺了皺眉。「你還嫌不夠打眼嗎?」
「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顧銘森看著林暮錦得意的笑了笑。「你看,這里不是琉城,也不是琉大,我們多自由。」
但這句話卻無意中讓林暮錦安靜了下來,她雙眼里似乎流動著一絲不明的失落和寂寥。
「是……你畢竟是有女友的人。」隨後,林暮錦松開了他的手臂,然後主動拉開了距離。
「不管這里是哪里,這都是不變的事實。」林暮錦認真的看向顧銘森說道,「不是嗎?」
顧銘森看著林暮錦認真的表情,也逐漸停下了腳步。
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重。
「你說的沒錯。」他無奈的笑了笑。「但是牧錦,我以告訴你的是。雖然你和她的性質不同,但你對我而言,與她同樣重要。」
沒有林暮錦的琉大,讓凌冽倍感煎熬。似乎早已不習慣她不在這個校園里,沒有了她的身影,總覺得自己的世界好像也少了一抹色彩一般。
一個人打完籃球後變得大汗淋灕,走回宿舍的路上,凌冽不斷想著之前在英國的日子,然後又會不由自主的去想象現在的顧銘森和林暮錦。
他其實很害怕顧銘森會把心意投放到林暮錦身上,因為那樣只會宣告他凌冽連最後一點機會也將喪失。之前看到程霧曦滿臉失落的表情,似乎也以得知顧銘森和程霧曦已分手,即使過程也許短暫,但這一次卻是真正的中傷了程霧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