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曲 第六十二章 心胸要寬闊一些

作者 ︰ 浮生剩半

直到那少年彎著腰吐了幾口血,一**坐在了地上,安然才收回拳頭,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目光瞟向來了那幾個被自己敲昏在地的修者。

想了想,安然走上前去,對著那幾人的小腿一人踩了一腳,幾聲輕響伴著幾聲慘叫,那名坐在地上的少年看著安然,臉上全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隨後怒聲說道︰「你……怎麼能對全無還手之力的人下手。」

安然很溫和的笑了笑,「你看……我已經很溫和了,但我有急事要趕路,你們這些人卻總是找我麻煩,耽誤我的時間,我都沒有對你們下殺手,你還想怎麼樣?」

那少年怒聲說道︰「你既然已經打敗了我們,便該有勝利者該有的心胸,他們已經昏倒在地,也不再對你有什麼威脅,你……你怎麼能踩斷他們的小腿。」

那幾名昏倒在地的修者全被安然踩斷了小腿,疼痛使他們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倒在地上申吟著抱著剛剛被踩斷的小腿,看著安然的眼神充滿了憤怒與怨恨。

安然看了看那幾個坐在地上的年輕修者,對他們充滿憤怒與怨恨的目光視而不見,回頭看著那個坐在地上的少年,說道︰「腿斷了還可以接好,總比被我一刀殺了強,我只是不想在後面又遇到你們找我麻煩,所以你們可以……恩,心胸放寬闊一些。」

說完抬起腳,又對著那幾名修者肚子上踢了過去,那幾名抱著斷腿坐在地上的修者在地上翻滾著想躲開那只踢來的腳,一腳躲開,緊跟著便來了第二腳,每個斷了腿的修者最後都被安然結結實實的在肚子上踢了一腳,吐著血倒在了雪地上。

坐在地上的那名少年看著那幾名已經斷了腿,卻還是被安然踢的吐血的同伴,只覺得一口氣積壓在了胸口,說不出的難受,顫抖著伸起手指著安然,半響說不出話來。

每一個挨了安然一腳,斷了腿的年輕修者,都吐了兩口血,安然看了看自己踢人的那只腳,又向那名坐在地上的少年走了過去,看著那少年顫抖著指著自己的手,安然說道︰「你只要在多說一個字,我便還讓你再吐一口血。」

那少年顫抖著指著安然,心中積壓的那口氣一沖而出,又吐了一口血。

安然說道︰「你看,我都說了讓你們心胸放寬闊一些的,但看你多吐了口血的份上,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的心胸就一向寬闊,所以不和你計較。」

灰驢在一邊干脆偏過頭,不再看這邊了,心里反復的重復著一句話,「真是……太……無恥了。」

那少年坐在地上,深吸了口氣,說道︰「修經處現在教出來的人就是這樣?還是修建處的人一直都是這樣?」

安然轉過身,往灰驢那邊走了過去,說道︰「我不知道修經處的人以前都是什麼樣子的,但我就是這樣,你可以說我無恥,但只要誰讓我不舒服、讓我難受,那麼我必然要讓他們比我更不舒服、更難受。」

說完走到灰驢旁邊,騎了上去,慢慢的走到坐在地上的那名少年旁邊,低頭看著他,說道︰「希望在後面的路上別再看到你,不然今天你這幾口血就算白吐了。」

那少年睜大了眼楮,看著安然,沒有說話。

灰驢慢慢的從那幾名坐在地上抱著斷腿的修者身邊走過,前面因為心里冒出的那個念頭帶來的興奮早已退去,被後面看到的那些無恥的行徑帶來的震撼所代替。

坐在地上的少年看著漸漸遠去的灰驢和那道背影,撿起被自己仍在地上的刀,插在面前的雪地上,盤起雙腿,開始調息。

剛剛被安然在小月復上連著打了三拳,震傷了內腑,後面又被安然氣的吐了口血,這時在不趕緊調息,便很有可能留下隱患,對以後的修行大有影響。

雖然他氣憤安然的無恥,但卻知道安然說的都是實話,以安然與他們交手時展示出來的修為境界,要殺他和現在還坐在地上抱著腿申吟的同伴,是易于反掌的事情。

等到那幾名同伴先後停止申吟時,少年已經調息完畢,看著橫七豎八的坐在地上的同伴,少年皺了皺眉,提著刀看了看四周,然後離開。

過了一會兒,少年夾著幾根粗樹枝走了回來,挨個幫同伴把小腿的骨頭對好,然後從他們衣服上撕下布條,把粗樹枝一根根的綁在同伴們的小腿上。

少年看著那幾名同伴坐在地上,直伸著剛剛接好,綁著樹枝的腿,想了想,說道︰「等一下,我再去砍幾根粗樹枝過來給你們做拐杖。」

其中一名修者抬起頭問道︰「文兄,莫不是打算回燕國?」

少年點了點頭。

那名修者看了看自己的那條斷腿,沉吟著沒有說話。

另一名修者咬牙說道︰「受此屈辱,這仇怎麼能不報?」

文姓少年看了看他,淡淡的說道︰「你要報仇,沒人會攔你,等我做好了幾根拐杖給你們,誰想報仇有根拐杖也方便些,我也算是盡到了一路同行的情誼。」

剛才說話那名修者急道︰「你就不想著報仇,洗去恥辱?」

「我只知道現在我打不過他,再去找他只會讓我更加屈辱,任何時候沒有實力,就不要太看重,也別太惦記自己的那點兒尊嚴。」

說完直接轉身去找粗樹枝,給那幾位還惦記著報仇的同伴做拐杖去了。

這名姓文的少年很快做好了幾根簡單的拐杖,走了回來,在每個同伴面前丟了一根後,便轉身準備離去。

「文兄,等等。」最開始說話的那名修者喊道,「我跟你一起,現在這德性一兩個月之內,談什麼報仇。」苦笑著拄著拐杖,一步步走了過去。

有了第一個願意跟著文姓少年回去的人,後面的人再做決定便似乎沒有那麼困難了,畢竟在自己決定回燕國之前,便已經有人選擇了回去,自己又不是首先丟臉的那個人。

五個人有四個一瘸一拐的在路上走著,唯獨那位文姓少年一人腿腳利索,卻又不得不放慢速度,等著願意跟自己一起回燕國的那幾個人。

吳江月還在趕路,從橫州城里出來後,除了中間在路邊的石頭上調息恢復元氣,便再也沒有停下休息過,兩條好看的眉毛被風吹吹的已經有些亂了,頭發更是亂過了眉毛,時刻帶著嫵媚氣息的臉上此刻帶著一絲疲憊。

從出了橫州城到現在,他便再也沒有吃過一口東西,喝過一口水。

看著前面,拄著拐杖慢慢走著的那幾個身影,吳江月皺了皺眉,身形一閃,站在了那幾個人的前面,皺著眉看著那幾條綁著樹枝的腿,抬頭看著走在最前面,唯一沒有拄拐仗的少年,問道︰「燕國來的?」

文姓少年看了看吳江月,楞在了那里,幾名拄著拐杖的年輕修者一抬頭看到吳江月,頓時個個面色有些怪異,都怔在了原地。

吳江月翹起蘭花指,把額前的那屢頭發撫到了耳後,冷哼了一聲。

文姓少年首先醒過神來,忙低頭答道︰「是。」

「這幾個是怎麼回事?怎麼這般整齊,個個都斷了一條腿,還帶著內傷?」吳江月皺著眉,指著那幾個還怔怔看著自己的年輕修者。

文姓少年苦笑著說道︰「我們遇到了修經處那人新收的學生,交手落敗,被他打傷的,那幾條腿也是被他硬生生踩斷的。」

吳江月笑了起來,走過來對著那幾名還怔怔看著自己的年輕修者,一人一個耳光。

被打醒了的那幾個人眨了眨眼楮,有人怒喝道︰「為何打人?」

吳江月冷笑道︰「幾個不爭氣的東西,剛剛要是要殺你們,你們每個人都死了十幾遍了,這會兒倒在乎這個耳光了。」

說完不再看他們,看著那文姓少年問道︰「他過去多久了?」

「小半天的功夫了。」

吳江月看了看他的刀,又看了看他。

文姓少年被他看的很不自在,但看著那身紫色道袍,又不敢說什麼,微微低著頭看著面前地上的雪。

「你是文家的?」

少年點了點頭,「是,我叫文子布。」

吳江月點了點頭,「既然是文家的就罷了,帶著這幾個不爭氣的東西回去吧,別再跟著摻合了,哪天想報仇雪恥,等到過了五品再說吧。」

文子布點了點頭。

吳江月轉身就欲離去,剛走出兩步又停了下來,回頭問道︰「你們都不是他的對手,你跟他修為差距有多大?」

文子布想了想之前交手時的情景,道︰「恐怕他一個人足夠對方像我這樣的三個。」

吳江月听完後,兩條好看的眉毛微微挑了起來,喃喃的說道︰「要是這樣,那就有點意思了。」

說完轉身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十幾米外,接著連著閃動幾次,身影便消失在了幾人的視線之中。

幾名拄著拐杖的年輕修者想起之前的那幾個耳光,和把頭發撫到耳後時翹起的蘭花指,加上那身現在才想起來的紫色道袍,一時間個個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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