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長樂開山門,黑星成為坐館之後第一次大開山門,老豆,如果我們過去,你話會不會能按照非法從事黑社會活動把這群人一網打盡？」阿樂坐在駕駛席上,望著遠處的東頭圍在菜地里澆菜的幾名女人,對旁邊咬著老婆餅的彭越問道。
彭越將最後一口老婆餅咽下去,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說道︰「當然不得啦,這里是長樂的山頭,你就算是叫8H過來把這些人全部抓住,抓起來點樣？讓長樂在赤柱再開一次堂口？會亂的,你抓的過來,監獄都未必裝的下。」
「那我們在這里看澆菜咩？連二聖宮的樣都睇不見。」阿樂張了個哈欠,晃晃頭問道。
「釘釘,當然要睇見釘釘進去才安心。」彭越從懷里取出兩塊香口膠,扔給阿樂一塊說道。
阿樂听到釘兩個字頓時來了興致,側過臉望向彭越︰「老豆,警隊保密條例我懂,臥底身份我是不會問的,不過方不方便講一講,做臥底過不過癮？听說出去臥底幾年,回來能從警員直升警司的」
彭越嚼著香口膠,望向自己這名年輕手下笑笑︰「升警司就一定是真的,你在警隊里上進點,五年也就警司啦,不要羨慕這班釘,他們很多都回不來穿制服的。」
「那倒是,很少有像老豆你這麼命大,被人滅口喉嚨都割破,還能活下來的。」阿樂顯然是知道彭越當年的經歷,收回視線有些唏噓的說道。
彭越面色如常,只是打開了窗,把剛剛嚼的香口膠吐了出去,自己又點上一支香煙。
「老豆,你釘的釘會不會被發現？」阿樂沉默一會兒,又轉回了釘釘這個話題,對警隊大多數人來說,臥底同樣充滿神秘性。
「一兩千人拜門,這個時候釘釘最容易不過,既然能做釘,自然是底細夠于淨,很難查的。」彭越夾著香煙,望著外面的菜地輕聲說道。
「很難查？那即是能查到？」阿樂注意到自己的上司沒有把話說滿,詫異出聲。
彭越吐了一口煙圈︰「做二五仔,就難免會被發現,只要他們自己不泄底被人知,就只有保安局有內鬼才可能查的到,不過保安局都是鬼佬,保安局的鬼佬是不會踫社團的。」
阿樂在旁邊點點頭︰「真想等他們完成任務回來時,知道他們在江湖上闖出多大名堂,掀出多少罪惡。」
「釘釘是要睇這個字頭的長遠,他們要等幾年之後才能開始真正的收集證據,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為他們創造機會出頭。」彭越彈了一下煙灰說道。
「給他們爆消息？那豈不是違反警隊條例？廉署都要登門的。」阿樂被彭越的語氣嚇了一跳,釘釘有問題,可是爆消息出去,如果被上面或者廉署得知,那就會很麻煩。
彭越朝阿樂笑笑︰「最後一步棋,等你做到我這個位置我再教你,不然全被你學去,我現在就要養老。」
听到遠處二聖宮的方向鑼鼓聲響起,彭宇重重吐出一口氣,揚手敬了個禮︰「我們走。」
鑼鼓聲響,即是長樂收人結束,舞獅舞龍鼓樂鳴奏,自己的那顆釘也代表著全部釘了進去,西龍,哪個字頭有自己的釘？只是長樂崛起太盛,釘當然要趁機多釘幾顆。
調到總部睇報紙的曾偉如之所以能因為彭越的一句話打個寒戰,就是知道這位1老同學的手段,也許向上爬的心計他不太熟,但是對付江湖人和黑警,彭越是香港警隊最有經驗和話語權的那一個,不然也不會把他放在西龍反黑組這個位置,下轄五大油水區,字頭無數。
陳東的話說完,早就等著過檔的飛鷹已經帶人朝著山門走來,其他的爛仔紛紛讓路,這位東安社紅棍飛鷹此時表情嚴肅,身後幾十名小弟各個繃緊臉龐。
「龍城飛鷹,曾入東安社,身受四二紅棍,今日願拜入長樂門下,洗去背後洪英,再行五關,直入花亭,懇求先生指路,讓我一入山門」
飛鷹語氣響亮的對陳東說起拜門的話語,惹得其他外面的爛仔紛紛交頭接耳。
「喂,洗去背後洪英是乜鬼意思？」
「即是說飛鷹願意過檔長樂從四做起,表忠心來的。」
「飛鷹是紅棍來的,他肯從四再做起,現在開山門,長樂不知會多出多少強人,他再想從四出頭,好難
「你白痴呀飛鷹話洗洪英就真的會洗咩？江湖規矩有平地一聲雷,這次我話黑星一定會平地一聲雷,將飛鷹和左手拔起到大底的位置,不然四仔的身份去睇旺角和油麻地,豈不是會被人笑長樂有人才。」
爛仔們低聲交談,陳東卻盯著面前的飛鷹說道︰「你既然已身受洪英,有了大底身份,為何今日要再拜我長樂
這是必要的交流程序,不然陳東當然知道飛鷹為咩要拜長樂,因為東安社拜門大佬掛掉,有機會出頭。
「我佩服長樂人忠心義氣,此次前來,是為忠心義氣,金蘭結義,保主登基」飛鷹微微欠著身體,對門前的陳東答道。
金蘭結義,保主登基這兩句是當年洪門收人時必要的口號,現在各個字頭收人已經很少有人講,飛鷹這兩句講出口,也是為了證明他曾身受大底,得過先生傳授社團規矩。
「門開不入外姓人,你既然受過他門洪英,暫退一步,等我稟過香主定奪」陳東撩起長衫轉身,朝著二聖宮正殿廣場走去。
門外的飛鷹帶著小弟恭恭敬敬後退一步等待黑星傳令。
雖然長樂甚至江湖人都知道飛鷹要過檔,但是程序是一定要走的,所以陳東走回正殿廣場,朝著側坐在供奉神台旁邊首座上的黑星說道︰
「香主,外面有東安社飛鷹,願意洗去背後他門洪英,入我長樂山門請香主定奪傳令」
黑星望向陳東,語氣洪亮︰「既然願意洗去背後洪英入我山門,可見這位他門兄弟心意堅決,更何況這位飛鷹兄弟,前日助我長樂兄弟,義氣為先,傳香主令,讓他入我長樂山門,天下洪英一人授,入門平地一聲雷」
「奉香主令」陳東躬身行禮,倒退著走出幾步才轉身走向大門處,對外面的飛鷹說道︰
「香主傳令來,既然飛鷹兄弟願意洗去背後洪英入我長樂山門,香主感念你誠心誠意,特意讓我迎請兄弟入長樂山門天下洪英一人授,入門平地一聲雷背後洪英不褪,身受大底之名請」
外面的爛仔們頓時嘩然,黑星果然用了平地一聲雷留下飛鷹紅棍頭餃
飛鷹帶著二十幾個兄弟大步入了二聖宮大門,陳東剛要轉身跟進去,廣場上突然一片嘩然,遠處,十幾輛大巴顛簸開來,停在廣場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