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酒吧開在蘭桂坊不起眼的角落,酒吧外連代客泊車的招牌都沒有,門面狹小,燈光暗淡,推開酒吧的門,里面一個客人都沒有,吧台里,一個年紀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慢條斯理的擦拭著酒杯。////
「四位要喝點什麼？除了啤酒就是威士忌,老外常飲的雞尾酒就有。」等霍東峻四個人坐在吧台前的高腳椅上之後,穿著白襯衫黑馬甲的中年人將酒杯放下,開口說道。
「22074老板,我提前打過這個電話的。」陳東坐在霍東峻身側,對吧台里的老板說道。
老板听到陳東這句話,才真正的抬起頭看了看四人,說道︰「有些酒很貴的。」
霍東峻打量了一下這個狹小的酒吧,除了幾張桌之外和一個吧台,真的是別無他物,听到老板開口,霍東峻轉過身對他笑道︰「能打電話過來喝酒,當然口袋里要裝錢,有什麼酒水推薦？」
「本地酒就一萬塊,九龍城兩萬塊,越南和大陸就四萬塊,這個只是我調酒的費用,酒水費仲要各位自理。」老板雙手撐在吧台上,對霍東峻開口說道︰「我個人推薦越南和大陸的酒,夠烈,保證幾位過癮,而且不會宿醉頭疼,太多麻煩。」
「老板點樣稱呼？」霍東峻望著中年人的眼楮問道。
「柴九,不過也可能叫其他的名字,名字太多記不清,這間酒吧開了七年,我的名字記不記都無謂,66三個字更容易記,找差佬報警就99找柴九調酒就66反過來嘍？」中年人回笑著說道。
「開瓶的是青還是狗？」霍東峻模了模口袋里,取出一枚硬幣,塞進了吧台上一台小巧的投幣唱片機,隨著硬幣「嗒」的一聲投進去,唱片輕輕的轉動起來,周旋的《鳳凰于飛》慢慢在酒吧里響起︰到如今這段美麗的事跡
,只剩了一片追憶……鳳凰于飛,比不上我們的甜蜜,鴛鴦比翼,比不上我們的親昵……
在周旋燕舞鶯聲的歌喉中,昏黃黯淡的燈光下,五個人在吧台的沉默,如同被渲染成一幅舊照片。
「用青能打開,你就不用找我啦？」柴九等周旋的歌聲結束,才回答了之前霍東峻的問題。
「即食？」陳東在旁邊插了一句。
柴九點點頭︰「越南酒就可以即開即飲,大陸的貨就要提前訂。」
「那就越南嘍？」霍東峻說道︰「調酒的費用和酒錢點樣算？」
「調酒費就現在付,酒錢等你需要酒的時候打電話給我,等你喝完之後付賬,方不方便留個電話和姓名？」柴九從吧台下的抽屜取出一張便簽和一支筆遞過來。
霍東峻看看陳東,陳東接過來寫上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和拳王東三個字。
「拳王東？好名字,最近听的很多,那這位年輕的靚仔就一定是飛仔峻？果然有想法,听人話你要出兩千萬借兵,居然還來我這里買酒？」柴九收起便簽,笑了笑。
連刀仔豪在內的四個人都輕輕皺了皺眉,金剛離開到現在不過半個多小時,一個足不出戶的酒吧老板就已經知道霍東峻要出錢借兵的消息,消息靈通都已經不能來形容他,神通廣大或許更貼切一點。
看到霍東峻四人的表情,柴九笑了笑,轉身從吧台里取出瓶威士忌,又取了五個杯子,將琥珀色的威士忌酒液在五個杯子里倒了半杯,依次遞給幾個人之後才開口說道︰
「我靠消息慍食的,金剛打電話給新四大的人話長樂峻哥借兵,新四大里自然有人會打給我問問這件事是不是金剛吹水？放心,我知道的快,江湖上的人知道的更快,現在不是當年,有些事還要寫信,現在大家都打電話,分分鐘就傳遍全港嘍？」
霍東峻晃動著杯中的酒液︰「柴九哥也靠消息慍水？不知有咩消息可以關照我？」
「消息就有,知道太多又說出來,容易被拉去填海,我說靠消息慍食,是說我的酒能不能靠這些消息找到買家。」柴九搖搖頭說道。
柴九的話很清楚,他知道的消息的確很多,但是不能講出來,他做這個生意是靠消息吃飯,但是不是靠賣消息,而是抽殺手的佣金,不然消息泄露出去,生意以後難做不說,很可能會被惱羞成怒的人滅口。
「點會讓你難做。」霍東峻舉起酒杯,將威士忌一口飲盡,站起身對士巴拿說道︰「付給柴九哥調酒費,這杯酒味道不錯,我鐘意。」
沒有喝酒的士巴拿從口袋里取出四萬塊放在吧台上,柴九笑笑收起來,直起身,對朝著酒吧外走去的霍東峻幾人說道︰「多謝幾位照顧生意,想飲酒隨時來找我。」
出了酒吧還未等上車,陳東的移動電話響了起來,陳東接听兩聲之後就皺起了眉︰「把那些人扣住,等我返來,我看邊個夠膽打我的旗號做哩」
說了兩句之後陳東就掛掉電話,對霍東峻開口說道︰「有人在我們地頭散貨,打我的旗號,話是我的人,被肥膘大鼻一群人盯住。」
「可能真是你的人。」霍東峻對陳東笑笑,士巴拿幫霍東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霍東峻彎身上車前說道︰「你返堂口就得,豪哥也一樣,我去雜志社,有些生意要做。」
刀仔豪是黑星怕楊勇發瘋埋伏霍東峻,所以才讓刀仔豪跟著霍東峻,說起來,年輕一代里,最能打的有三個人,刀仔豪,阿武,陳東,三人中最厲害的就是阿武,不過阿武要跟住黑星自己,所以黑星讓刀仔豪這段日子來跟霍東峻,也算是對霍東峻有所回報,畢竟深水涉的地盤現在實打實歸了長樂。
听到霍東峻說是雜志社生意,刀仔豪也就不再開口說不放心,何況霍東峻自己也學打拳, 車的士巴拿雖然不知道底細,但是听陳東講,士巴拿曾經一個打五個,想來也還夠應付一些麻煩,所以也不再堅持,跟著陳東上了gtb
等陳東急匆匆的開車返堂口,霍東峻拿起移動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明王哥,最近收未收到風呀？」
聯英社灣仔扎ft甲王正在拳館里指導小弟打拳,接到霍東峻的電話愣了一下,把手里的毛巾扔掉,走出訓練場皺眉說道︰
「你兩千萬借兵的消息已經在新四大里傳開,很多人躍躍欲試,金剛電話都被打爆,現在比馬交仔龍頭大衛還要忙,你仲有心思打電話給我聊天？」
「我知明王哥最公平,你話你與我之間有個人情,我當然有事就打給你啦。」霍東峻坐在副駕駛,望著街上穿行的路人笑道。
「你是想讓我借兵給你？錢就不用給我,我人照出,算是還你人情。」明王身後的阿泰听到自己大佬嘴里說出借兵和人情等字眼,臉上猙獰神色一閃而過。
「我當然是希望明王哥親自帶隊,明王哥的威名響徹灣仔,人情我哪里還的完？醫藥費安家費不算,這件事之後明王哥是想要地盤還是要錢,都有問題,我飛仔峻一定說到做到。」霍東峻用手示意士巴拿發動汽車,嘴里對明王說道。
「聯英社和馬交仔,同新合,東安社並稱新四大,金剛出錢叫我出面也不算太夸張,好,我就撐你這一次,只是飛仔峻,這次之後你我間的人情就兩清,你要記清楚。」明王說完之後就掛掉電話,轉頭望向阿泰︰「打電話給金剛,話俾他听,就話我聯英社明王要借兵飛仔峻,炒起福升聯楊勇的格屎」
「大佬,飛仔峻這樣做是不是搞鬼？」阿泰心里不情願,可是又不能違逆大佬的意志,只能換個語氣說道。
明王笑笑,望著訓練場上打拳的小弟說道︰「他讓我開口借兵給他,就是要讓全江湖相信,他那兩千萬是真的,連我明王堂堂聯英社灣仔扎ftk親自出馬,點會不夠真？就算之前有人不相信他有兩千萬的手筆,我一開口撐他,不信也成真呀這個人情,飛仔峻用的真是夠老辣」
看到霍東峻掛掉電話,開車的士巴拿才出聲問道︰「峻哥,現在去哪里,是不是回鑽石山？」
霍東峻搖搖頭︰「缽蘭街,我要去見癲九,我有筆生意要同花姑談。」
士巴拿屬于簡單的聰明人,霍東峻的話他听不懂就不會去想,他只需要清楚自己該做咩就得,所以听到號碼幫三大佬之一的花姑,也只是應了一聲,開著車朝缽蘭街趕去。
油尖旺的夜間繁華比蘭桂坊要超出太多,白天道貌岸然的男人們夜幕下都褪去偽裝,一個個穿梭在燈籠酒綠的曖昧場所里,挑選著鐘意的靚女,缽蘭街這一條在香港地圖上都找不見的小路,此時兩側到處都是代客泊車的古惑仔和穿著薄露的靚女,一個個滿臉笑容的對客人打著招呼,當然,也偶爾能看到一些打架的暴力畫面,不過不影響整條街的風流氣氛。
看到賓利歐陸gt開進來,幾個膽大的爛仔從旁邊貼上來,臉上掛著笑對里面叫道︰
「老板,要不要找幾個靚女來尋開心？保證各個白女敕多汁,大波磨鳩爽到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