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仔茶樓和樂富酒樓一樣,都是傳統型的中國式餐廳,不過灣仔茶樓比樂富酒樓更有名氣就是,畢竟灣仔茶樓是聯英社在灣仔的陀地,而聯英社又是江湖上有名的大社團,雖然不如三大社團和新四大名氣重,但是也要排在前十之位。
明王和往常一樣,起床跑步一圈之後就來灣仔茶樓喝早茶,邁步就進灣仔茶樓,就看到自己的頭馬阿泰已經坐在老位置上。
看到明王進來,阿泰起身笑道︰「大佬,早晨,一身肌肉這麼勁,是不是準備和成龍拍電影啊？」
明王把肩膀上的毛巾扔給身後的小弟,坐在阿泰的對面,茶樓里的服務生過來幫明王沏一壺綠茶,開口問道︰
「明王哥是不是老樣子。」
明王朝服務生笑笑,點點頭。
服務生轉身朝櫃台走去,嘴里叫道︰「蟹黃包一籠,清煮百合湯一盅,是明王哥的,記得加料。」
等服務生離開,阿泰幫自己點燃香煙,明王才靠在椅背上對阿泰問道︰
「今天這麼勤力？平日讓你陪我晨跑就玩失蹤,今天點會這麼乖,過來陪我食早餐？」
阿泰笑了笑︰「我當然想睡覺,昨天大佬你吩咐我做事的嘛,爛命坤那件事查清楚了,對方長樂不顧規矩,我讓阿明帶人已經去做事,差不多也該返來啦。」
明王夾著香煙問道︰「大清早叫小弟去做哩？當心被小的罵啊,你見邊個出去做哩的選在早晨。」
「別人不選我選嘍,長樂的喪豪也想不到我會安排人早上做事,早晚都要被砍,那就早上嘍。」阿泰雖然一半的泰國血統,可是面貌卻沒有泰國人那種額骨略傾的樣子,從外貌看完全看不出是個泰國混血。
阿泰陪著明王吃早餐時,那輛去過興業街的面包車開回了灣仔茶樓的外面,阿泰透過玻璃看到刀仔明下車,對正在喝茶的明王說道︰
「大佬,明仔返來了。」
明王眼皮都不抬一下,繼續喝著茶,等茶水喝過之後才開口說道︰
「他是你的小弟,你自己安排。」
好像送貨司機的刀仔明夾著那份《東方日報》走了過來,看到明王在場,恭敬的叫了一聲大哥,這才對阿泰開口說道︰
「大佬,搞掂。」
阿泰看看刀仔明,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別開玩笑啦大佬,我如果讓一群長樂仔搞的爆江,點夠資格跟你混？」刀仔明笑了笑說道。
「有事就坐下陪我和明王哥坐下食東西。」阿泰也不認為自己的心月復小弟出去做事會有差池,問過幾句之後就讓他坐下。
等明王將百合湯一口口的喝完,才抬起頭對阿泰說道︰
「已經三五天有打過拳,叫明仔一會兒陪我去拳館練手。」
阿泰笑笑,但是旁邊的刀仔明卻已經苦起臉︰「大哥,我可不可以不去呀,哪里是陪你打拳,分明是被你打。」
「想出頭就要把身手練好,你大佬阿泰總有一天要上位,到時好多地盤上的事就需要你處理,身手不好活不了多久。」明王擦了擦臉上微微滲出的汗水,對刀仔明說道。
明王正要起身,茶樓外已經走來一個身影,看到這個身影,明王又靠在椅背上,對阿泰說道︰
「這個一定是長樂的飛仔峻,不會有年輕人這麼早來茶樓飲茶的,真是夠年輕,十八歲就開堂口。」
阿泰側頭望向茶樓外正走來的霍東峻,對明王說道︰「點樣處理？」
「照規矩,他小弟壞了規矩,不用留情面。」明王揉了揉手腕說道。
阿泰朝旁邊幾桌的小弟開口說道︰「明王哥讓擺出規矩,讓他報名,搜身
隨著阿泰說完,十幾個小弟站起身堵在了茶樓門口,眼楮盯著正要推門進來的霍東峻。
霍東峻的手剛推開茶樓的門,里面一個聲音已經叫道︰
「你邊個啊擅闖我聯英灣仔陀地」
「長樂,飛仔峻。」霍東峻听到里面的問話聲,將手停住,開口說道。
聯英擺出這份架勢擺明就是下自己的臉面,但是自己卻又不能不答,若是不答轉身就走,那就會傳出飛仔峻不僅不動教小弟,自己都不懂規矩。
「非請非邀,你什麼身份入我聯英陀地？」
「頭發未于出世遲,家貧少讀五經書,萬望義兄來指示,猶記花亭結義時。江湖同道,洪門一脈,二聖宮前,長樂立牌,長樂紅棍,觀塘堂口飛仔峻求入聯英陀地。」
直到霍東峻背完這首洪門交際詩,茶樓的兩扇門才被聯英的小弟從里面推開,不過身體還是沒有讓開。
最前面一個聯英小弟望著霍東峻,開口說道︰
「既然是長樂門下,可交寶印一睇」
霍東峻兩道眉毛挑了起來,盯著對面的聯英小弟,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齒間擠出來︰
「你何德何能,什麼輩分,夠資格睇我的寶印」
正在茶樓里喝茶的明王把手里的茶盞狠狠的砸在地上,出聲說道︰
「誰的小弟不懂規矩,拖出去掌嘴,牙齒不掉不準停」
阿泰看到明王變了臉色,急忙起身走到門口,將剛才開口要霍東峻交寶印的聯英小弟推開,主動朝著霍東峻做出一個手勢,開口說道︰
「聯英社紅棍黃升,說我是風不是風,五色彩旗在斗中,左邊龍虎龜蛇匯,右邊虎獸和合同。」
听到對方主動亮寶印出來,又是紅棍身份,霍東峻才慢慢接口背出流字詩︰「說我是流不是流,三河合水萬年流,五湖匯合三河水,鐵鎖沉蛟會出頭。聯英好大的場面,一個四九仔就夠膽出聲叫我長樂紅棍交寶印一睇,黃升哥真是懂的教小弟。」
霍東峻朝阿泰豎起大拇指,望著黃升的眼楮說道︰「佩服。」
阿泰心里已經將剛才亂開口的小弟恨不得五馬分尸,前面盤道都無所謂,可是既然霍東峻已經爆出自己紅棍身份,四九仔還開口逼人交寶印,那就是直接翻臉,怨不得明王摔茶盞,自己還要專門走過來先行亮寶印為小弟認錯。
听到霍東峻說佩服,黃升臉部肌肉跳動兩下,開口說道︰
「長樂峻哥是吧？入我聯英陀地,照規矩要搜身。」
霍東峻叉開雙腿,張開雙手,對阿泰說道︰「搜嘍。」
阿泰親自上前模了模霍東峻的腰間和腿腳,朝茶樓里伸出手臂,對霍東峻說道︰
「峻哥懂規矩,里面請」
他雖然說里面請,但是身後的聯英社小弟卻各個上前,霍東峻一步一步朝人群中擠去,若是能擠出一條路,就能進去飲茶說話,擠不進去,是你膽色不夠。
霍東峻忍著肩膀疼痛,雙眼平靜回視著各個面目凶惡的聯英社小弟,一步一步從茶樓外用左右肩膀撞開一條路,入了茶樓。
雖然霍東峻沒見過明王,可是茶樓此時只有一個人還在坐著,自然是聯英社灣仔扎ft甲王,所以霍東峻走過去,坐到明王對面的下首。
明王伸手握住桌上的茶壺,分出一個茶盞斟茶,七分滿之後推到霍東峻面
「長樂峻哥來我灣仔,有何指教？」
霍東峻微微低頭,出聲說道︰「我小弟犯了江湖規矩,我身為他大佬,自然要登門認錯,爛命坤的事,是我小弟不守規矩。」
明王兩指捏著茶盞,將杯里的紅茶一口飲盡︰「錯就不用再認,下次叫他機靈點,不要以為我聯英社在觀塘未開堂口就可以隨意囂張。」
霍東峻拿起茶壺,將明王面前的茶盞斟滿︰「這杯茶,我代陳豪認錯,陳豪犯規矩,我身為他大佬,出面給明王哥一個交代是必須的,不然江湖人會恥笑,明晚我開山堂,想請明王哥賞臉,在我堂口看我行規矩。」
明王听到霍東峻的話,望向身側站立的刀仔明,又再次望向霍東峻︰
「我的人已經教訓｜過喪豪,開山堂行規矩就不必了。」
霍東峻抬頭望向明王,說出一句讓明王愣在當場的話︰
「陳豪不守江湖規矩,可是明王哥幾時教訓｜過他？就是未教訓｜過,所以我才來這里請明王哥明晚看我行家法。」
站在霍東峻身後的阿泰臉色一變,望向刀仔明,果然明王開口說道︰
「看來峻哥來我地盤除了替小弟認錯,還有件事？」
霍東峻將面前的茶水一口喝于,望著明王露出個笑容︰
「仲有件事明王哥知不知？我小弟耀輝被聯英社的人打成重傷,砍陳豪我無謂,砍死他都有關系,只是明王哥,壞規矩的是陳豪,你手下卻砍我其他兄弟,是故意搞事還是辦事不力？都說明王哥為人最公道,這件事你點處理？」
明王掉頭望向已經臉色微微發白的刀仔明,開口問道︰
「你是不是斬錯了人？」
刀仔明雖然是明王手下較為出位的手下,平日還可以同明王說說笑,但是此時,咬著牙齒不敢開口,既然這個飛仔峻敢找上門,那就是一定自己斬錯了人,就算是自己說出耀輝承認自己是陳豪都無用。
看到刀仔明不說話,明王回頭對霍東峻說道︰「這件事你想點樣？」
霍東峻語氣平靜的開口,重復之前說過的話︰「明天晚上我開山堂,給明王哥一個交代。」
听到霍東峻的話,後面的阿泰閉上眼,這句話說的很清楚,霍東峻用陳豪給出聯英社一個交代,那聯英社的刀仔明也要給那個叫耀輝的長樂仔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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