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楠一個人坐在黑夜中,心情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明亮,他抬起手,看著包裹著掌心的雪白的紗布,不自覺地笑了,某種情愫在他的心底暗暗地滋生。
奚月是在十分鐘前離開的,她走之前叫保姆拿出褚楠家里的急救箱,認認真真地給褚楠清理傷口。
「這點小傷根本用不著包扎。」褚楠笑著說。
「你這傷的可是右手,不快點好怎麼寫字啊?以後每天你都要乖乖去上課,要是再敢曠課,今天那個黃毛的下場你可是見過的啊!」奚月對褚楠象征性地揮了揮拳頭。
「奚老師,我們可是未成年人,受法律保護的,你打我可是違法的。」
「你還知道你是未成年人啊!未成年人就要听老師的話,而且我打你還不是為了你好嗎?」奚月邊說邊往傷口上抹酒精,傷口比她想象的深。剛抹上酒精的時候褚楠的手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是不是很痛?」
「還好」
奚月感到很自責,如果她早些動手褚楠就不會受傷。只是奚月雖然跆拳道很厲害,但她通常不會輕易出手的,當時一時興起去學,只是為了防身而已。她也看出來黃毛那幾個不是好人,只是覺得還沒到出手的時候,結果她的優柔寡斷反倒害褚楠受了傷。
「褚楠,我是不是天底下最不靠譜的老師,沒保護好學生還讓學生為她受了傷。」
「是」褚楠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
第二天奚月剛到辦公室,一個同事就扔下一句︰「奚老師,校長叫你去他辦公室一趟。」
「啊?又去……」奚月很無語,她在想這次去要不要自己帶一個凳子過去,以免又站到腳麻。當然,這也僅僅只是想想而已,最終奚月還是兩手空空,如履薄冰地走進校長辦公室。
「校長,你找我?」
「坐」難得校長大人今天第一句話就讓她坐,奚月倍感榮幸,忙乖乖听話坐到辦公桌的對面。
「奚老師」溫桓低頭看著文件,心不在焉地冒出一句。
「是」
「是不是奚老師的工作太輕松了,所以奚老師下班後還有精力去凱撒打架?如果是這樣的話,需不需要我再給奚老師安排一個班的課?」
「啊?」奚月傻眼,「校長你昨天也在凱撒?您都看到啦?」奚月心里很擔心,听說帝豪對教職員工管的很嚴的,非休息日是絕對不允許進出酒吧等娛樂場所的。她才剛來一個月,就被校長抓到去凱撒,去就算了,還打架……她死定了!
「不……不是的校長,是……我們班的學生褚楠最近曠課比較多,所以我才會去抓人的……校長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去了,我發誓!」
溫桓看著奚月信誓旦旦的樣子強忍著笑意冷聲說︰「我看奚老師的身手不錯,獨自一人都敢去凱撒,還敢一人單挑一群小混混。所以奚老師要去誰還敢攔著呢?」
「我……我真的不會再去了!校長我知道錯了,您就別怪著彎兒地罵我了……」奚月低頭小聲地請求。
溫桓看她那樣子也不忍心再責備,便問道︰「你的那個學生的傷怎麼樣了?」他昨晚看見奚月拉著的那個學生的手在滴血。
「哦,沒事兒了,只是一點小傷,我昨晚在他家給他包扎過了……」
「在他家?你去他家干什麼?」溫桓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八個度,把奚月嚇得不輕。
「家……家訪……」
「那他的父母呢?怎麼是你給他包扎傷口?」
「他父母不在……在家」在校長面前奚月緊張地都要變結巴了。
「奚老師!」溫桓一想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還溫柔地給別人包扎傷口,就有一股怒火冒上心頭,壓都壓不住。
「是……」
「我想我可能忘了提醒你,作為一個老師你要時刻記住你的身份,要與學生保持適當的距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