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貴不可言 奇怪,你怎麼在本王身上【83】

作者 ︰ 莫顏汐

奇怪,你怎麼在本王身上83

君漠宸獨住一個小院,與青鳶隔著一牆。賸za此時他還未歸,小院里懸著淺紅色的燈籠,在風里微微搖晃。

青鳶沒敢輕易前去,君漠宸不是普通人,惹急了他,一定會四仰八叉地躺在榻上,回想他在假山時的那個眼神。不可否認,長得好看的男人在露出痛苦神色的時候,比平常男人更容易惹人心痛。食色xing也,不分男女。只是男人愛實踐,女人多停留于欣賞階段而已。

青鳶又感覺自己悲哀,欣賞啥啊,她兩世為人,兩世寂寞,上一世未能談戀愛就升天了,這一世連盯著長得好的看,也得小心眼珠子被挖了,還會被人冠上dang婦和水性揚花的惡名。

憑什麼呢鑠?

可惡的君漠宸,該死的面癱臉,那樣貶低她,看輕她!總有一天揪出他的尾巴來,狠狠地擰。都說虎口不撫須,她偏要往老虎屁|股上狠狠踹。

但是話說回來,若允許她去選,她是喜歡焱殤這類型,還是君漠宸這類型呢?似乎這兩個人的性子都有點兒過了,若能合二為一,呵,那倒是完美到無法挑剔了。

可惜,焱殤啊……她翻了幾個身,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念頭都趕開,一手托起了豹女乃瓶,長長地吸氣。

再恨再怨再厭惡的情緒,也被那場火給吞掉了,那火滅掉了焱殤,也讓她的夜與噩夢交纏。她做不到像那些人一樣,以觀看別人的慘烈為樂趣。

罷了,從此再不想那人了,就當是走夜路不小心,被猛獸給撕咬了一口吧。

還有,她這克夫命,連那漂亮的和尚也看不清前途,還是收起這亂飄的春xin,別再殘害人命了吧。

「王爺回了。」

院子那邊有了響動,有匆匆腳步聲,有院門打開聲。

她坐起來,支著耳朵听。婢女溫婉動听的聲音一聲一聲地透牆而來,王爺前,王爺後,王爺喝茶,王爺請歇下……字字句句溫柔得像春天綿綿不歇的雨,能把男人的心髒纏爆炸了。

青鳶突然心煩。

回就回吧,回來就睡啊,鬧這麼大動靜作什麼呢?婢女大獻殷勤,無非是想博他多看一眼。沒有男人,會死嗎?為何非要主動獻上紅唇任君采擷呢?

小珍珠撲著翅膀落在了窗台上,青鳶沒起來,朝它招招手,小珍珠從燭上掠過來,撲動燭影亂搖,一地雜影糾纏。

「四哥出發了吧?」她輕撫著小珍珠的翅膀,小聲問。

小珍珠的尖尖嘴在她的手心上輕啄了兩下,抬起了右爪。上面綁著一條細長的絲絹。青鳶解下來,舉到眼前看,他的字一向沉穩,內斂,如他的人一樣,收斂著所有的光芒,只有青鳶知道他的本事,那是傾世之才。

「嘆花不解言,願為梁上燕。」

青鳶把絲絹貼在額上,念完他寫的兩句詩,沉默了片刻,小聲續道︰「長伴君身畔,雙雙月下澗。」

衛長風愛她,她如今很明白,但這相伴月下澗之事,想起來雖美,但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她貪心呢,就像浮燈所說,人皆有貪念,她不光想要好看的男人,有逍遙的日子,她還想要純烈的愛情,沒有選擇,只有彼此,以全身的力量,奮不顧身地去愛,那樣的雙宿雙飛,才是圓滿。

在她克死那些可憐蟲之後,上天會賜她這麼一只完美男人嗎?

她爬起來,從桌邊拿起筆,這筆是新的,雪色的狼豪是筆中極品。往舌尖上舌忝了舌忝,在紙上寫了三個工整的大字,面癱君。

日子苦悶,突然發現了樂趣,樂趣就是君面癱。他不苟言笑,不近女se是不是因為戴著面具,隱藏著真實的自己?

沒什麼比揭人假面更刺激的事了!青鳶咬著筆頭,眉眼眯眯地笑。

小珍珠停在宣紙上,烏豆般的小眼楮眨了眨,一爪踩上了未干的墨跡上,高抬著小腦袋,驕傲地在紙上行走,兩行墨色佔去半紙江山,也踩到了那三個大字的頭上,像是給他那戴了一頂黑帽子。hi

不是綠帽子就行,她趴下去,又在那上面添了一支狗尾巴草。

越苦悶,越要會自己找樂子啊!她抿唇笑了半晌,丟了筆去拿桌上已經煮好、微涼的千佛花水。她仔細考慮過了,若不能確定這瓶豹女乃是君漠宸送的,那只怕今後再無人會送她豹女乃了,這東西金貴,省點用才好。浮燈說可以用千佛花水,她趁著在這里,多煮一點帶回去吧。

她用帕子浸了水,洗了眼楮,再捆于眼楮上,讓微暖的水撫慰她這可憐的雙眼。捆完了,窗外突然響起了輕微的聲響,小珍珠突然就尖鳴起來。

她用力扒拉了一下蒙眼的帕子,往窗外看,只見幾名黑衣人像黑蝙蝠一樣往她的小院中撲來。寒亮的刀尖上閃著瑩瑩的藍光,分明是淬了毒的。

那幾人一看青鳶的臉,也愣了一下,揮起的刀居然沒有立刻砍下來。

青鳶抓住機會,轉身就跑。刺客武功不錯,破窗而入,追著她砍。小珍珠尖叫著,不停俯沖下來,用尖尖的嘴去啄幾人的眼楮。

「這毛畜|生。」一男子用刀往天上用力一揮。

小珍珠尖鳴著往高處猛沖,連連掙出好幾團熱乎乎的鳥糞來,澆到那男子的臉上。

青鳶養成的憤怒的小鳥,很會使這一招。

那人愈加狂怒,大刀揮得虎虎生風。

門窗都被堵上了,青鳶繞著桌子跑,眼看就被堵在桌角了,陡然惱怒,飛快地收住腳步,抄起了墨硯丟過去,沖著幾人怒聲大罵,「喂,殺我一個弱女子,需要來這麼多人嗎?是不是男人啊!」

那幾人又被她弄愣了一下,隨即雙目露出陰狠的光,往她身上猛砍而來。

就在楞神的時候,君漠宸的身影已至,化掌為刀,如蛟龍游走,周|旋于數名刺客之中。

他來得還挺快!幸虧及時!青鳶得救了,縮在一角看他們拼死相斗。

君漠宸的武功自不必說,那是一等一的高手,想想,六歲時就能赤著雙足瘋跑完整個皇宮,這份耐力和毅力也不是尋常人能比的。這種人去習武,不能殺盡天下高手,那才叫意外。

他衣袂翻飛,如蛟龍出海,靈活矯健,一點都不是武俠小說里所說的,受場地的限制,施展不了本事,反而掌掌如刀,招招致命。

不消一會兒,四名刺客就被他制服,丟于腳下,像被抽去了骨頭的惡狗,在地上匍匐,還在妄想逃出去。

侍衛們這時才匆匆趕到,把四名刺客拖出去審問。

「多謝王爺救命之恩。」青鳶輕撫胸口,過來道謝。

他一眼睥來,眉頭微皺,眸子里全是嫌惡。

她又怎麼他了?看不慣別來救啊!讓她被亂刀剁死算了呀!青鳶被他這一眼看得渾身難受,也懶得再擺出千恩萬謝的姿態來,跑去一邊坐著。

君漠宸突然彎腰,從地上撿了一張紙。

青鳶一瞧,暗道糟糕,紙上‘面癱君’三個大字,大得隔十丈也看得清啊!不過,這古代人一定不明白面癱的意思吧?

正心存僥幸之時,他轉過頭,深深一眼刺向她,分明是很懂這三字的意思!

月光里浮動著血的腥氣,在激斗中倒掉的燭已經滅了,淡淡的燭煙在風里飄散。

她硬著頭皮,梗著脖子和他對望,眼楮瞪得大大的,嘴唇抿抿得緊緊的,大有,你能耐我何的意味。

他終是一言不發,拂袖出去。

青鳶長吸一口氣,走到窗口去看他們審問那些刺客。他們可不管這里是不是供著真佛,要打就打,要砍就砍,要烙就烙,刑堂就地設好。狠戾的鞭打聲在院中不停地響著,那幾人都是硬骨頭,也不求饒,咬緊牙關挨著。

「王爺,這個已經斷氣了。」有人過來,大聲說。

「再打。」他的聲音從一角傳來。

「王爺,你們換個地兒審吧。」她忍不住叫了一聲。

君漠宸端坐于高椅之上,手里端著茶碗,像在看戲,听到她的聲音,只掀了掀眼皮子,拿他那雙深遂有魅力的眼楮看她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這一眼,真把面癱二字發揮到了極致啊!

侍衛們換了刑具,改用烙鐵。那大火把鐵燒得通紅,往還在苟延殘喘的幾人身上狠狠摁去。

那些慘叫聲,讓小珍珠嚇得鑽進了青鳶的袖中,不敢出來。

青鳶沒轍了,只能把門窗全都關緊。

到了現在,還有誰還要殺她呢?難道上官薇還不放棄,想著她死之後,再無人能威脅到傾華的安全?可她若想害傾華,又怎會瞞到今天?傾華也是她親妹妹啊!傾華也曾救過她的命啊!上官薇的心惡毒成這樣,實在是天下難得一見的毒婦,活該當了寡|婦!成了亡||國之奴!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外面終于響起了刺客的求饒聲。

「是丹妍太妃,衛王痴傻不醒,已成廢人,太妃震怒,要為衛王報仇。」

不是上官薇干的麼?

青鳶又走到窗前去听,從縫隙里看,只有一人還能動彈,其余幾人皆已成了血人,軟綿綿的吊在鐵鏈之上,已經絕氣。

「畫押。」君漠宸放下茶碗,抬步邁過了地上的血泊,慢步往外走。

青鳶看他的背影,全是冷酷狠戾的氣勢,弒神就是弒神,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剛剛還像刑場一樣的院子安靜下來,空氣里還有焦糊和血的味道。她縮了縮肩,這樣的環境里,她一個人又怎敢呆下去?

撫著心口在院中惆悵了片刻,決定撤退,找浮燈去換一間房。

這里浮燈說話應該管用吧?最不濟,她自己找間空屋子去捱上一晚。青鳶抱著這念頭跑了一圈,很失望。浮燈居然不在,听小和尚說,他每天夜里都要出去為花草頌經,這時候不知道在哪里。

青鳶繞了一圈,發現自己很天真。

雖然她腰上掛著君鴻鎮的明黃色玉佩,無人敢攔她,但她也找不著一個地方去休息。這畢竟是皇家花園,不是皇宮,多是花草,還有祖廟在這里面,平常能進園子來的也只有帝後,以及有身份的嬪妃。能住閑人的地方很少,如今都鎖著,她總不能硬闖進去。

溜噠回來,睡意全無。

看著她住的那間孤零零的屋子,莫名的沮喪,她不想進去,她討厭聞到那血味兒。

如此一想,她索性心一橫,踩著椅子,爬過了高牆,進了君漠宸的小院。哪怕在這牆根下靠一晚,也好過獨自呆在可能會有猛鬼出沒的牆那邊啊!

君漠宸的煞氣,絕對鎮過那些不干淨的東西。

她藏身的地方很隱蔽,幾株枇杷樹綴了滿樹的淡黃花苞,在月色里靜立如睡美人。整個真元宮,好像只有這一個地方有枇杷樹。

她蜷縮好,往他的房間里張望,里面隱隱有水聲,看樣子是在沐浴。美男出浴,他身材一定不錯。正在想著,幾名侍女捧著衣裳進去了,窗子被推開,從她的方向看去,正能看到他從浴桶里站起來。

結實強健的身子披著水花,肌膚是一種迷人的蜜色,與他散發出來的力量感完全結合。烏發並不似別人披散著,而是以一支琥珀環束著,**地在腦後拖著。

婢女們放下衣裳就出來了,窗子未關,他邁過浴桶出來了。

青鳶臉上燒得慌,趕緊轉開了頭。

此時屋子里傳出了低低的說話聲,是女子!

原來他晚上有人服侍!還以為他真的不近女se,呸!青鳶堵住耳朵,不想听到不應該听到的聲響。

「王爺,這分明是試探你。雲羅哪來的膽子敢殺進青元宮來?雲羅國高皇帝與他的幾位兄弟們喋血撕殺,九死一生登上皇位,國內才剛大亂過,正是需要休養之時。加之他為人一向講求息事寧人,所以絕不會挑事。就算是丹妍太妃,也不會為了高陵衛一人,而讓雲羅陷進困境。所以這幾人絕不是雲羅來的。」

青鳶听了半晌,突然反應過來,這是惜夫人的聲音。

原來是伉儷情深!

君漠宸不說話,只見他的身影從窗前過去,停在了窗前。

「王爺……」惜夫人拿來外袍給他披上,又端上了茶。

他沒系衣帶,任衣袍大敞著,結實的胸||膛被月光涂上一層柔和的光,這種蜜色,更漂亮了。

青鳶忍不住盯著多看了一眼,咦,他胸前好像有一枚刺青。正要細看,君漠宸突然一眼往她的方向看來。

青鳶來不及縮回樹後,硬生生和他對看了一眼。一陣尷尬,別的倒好說,不可能說她是jian細,但是……她偷看他沐浴,這樣傳出去,她的臉往哪里擱?

外面靜了片刻,她聞到了一陣奇異的香味。

不是枇杷,也不是檀香,麝香,恬淡得讓人昏昏欲睡。她嘗試著站起來,但身子一軟,往後靠去,雙眼軟軟合上。

君漠宸從房間里出來,緩步走近了她。

高大的身子彎下,一掌包住了她的小臉,久久凝視。

「出這麼大的事,老爺子是容不下她的。」惜夫人跟過來,為難地說。

君漠宸扭頭看她,淡淡地說︰「這是我的事,誰也不許管。」

「是。」惜夫人點頭,以帕子掩唇,轉身進了屋里。

君漠宸把青鳶抱起來,回到她的小院里,把她往榻上一丟,轉身就走。小珍珠從枕頭那邊鑽出來,沖著他啾鳴輕響。

君漠宸皺了皺眉,看到了枕邊的那枚小絲絹,上面的詩句印入眼中,讓他冷瞳更冷。他想了會兒,突然轉身過來,甩開了外袍,貼著她躺下。

手掌一揮,放下了帳幔,把月光擋在帳外。

她的呼吸輕輕淺淺,在耳畔回響。他合上雙眼,也漸漸睡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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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鳶發現身邊躺了個面癱君的時候,魂都差點嚇散了,雙掌緊緊掩住唇,才沒讓尖叫跑出來。他怎麼和她躺一塊兒的呢?她昨晚不是去他那邊躲著了嗎?什麼時候睡著的?後面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兩個人在這里?

她的心跳快得像要撞開單薄的骨肉,跳到他身上去,在他的身體上再去彈跳不止。

但是,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剝他的皮!

她水眸大亮,小心地翻過身,跨過了他身體,以面對面的姿勢,俯下去,雙手輕輕地撫到他的臉頰邊,仔細地撫|模著臉和發際相連之處。若是面具,一定有地方可以揭開。

她的身子緊張地繃起,得用力盡量克制,才不至于抖到榻都搖晃了。

他睡得倒死沉,呼吸綿長有力。長長的睫合成兩道弧,薄唇緊抿著,就連這時候,他也沒忘了維持他的面癱,嚴肅得不像是在睡覺,而是在生氣。

她的手指終于踫到了什麼,頓時一喜,小身子往前微微傾去,扒開他的發,想看那是什麼。

一道疤!

他頭頂被茂密柔順的頭發遮住的地方居然有一道刀疤,不大,她的半個手指長短、粗細。

她有些失望,緩緩往後退著身子。

兩捧豐柔的雪團從他的鼻尖和臉頰上擦過,察覺到離他太近,趕緊抬高了些身子,再低眼看他時,一身血液立即瘋狂地往她的頭頂竄去。

他醒了,正冷冷地盯著她看著!

到底什麼時候醒的?她就這樣傻乎乎地在他身上趴了這麼久啊!

這一上一下的姿勢,維持了差不多有半盞茶的工夫。青鳶也想走開的,但是她四肢僵硬,完全不听使喚,就這樣和他四眼相瞪,呼吸相撞。

她前天撲在他身上強吻他的時候,也就是這姿勢吧?

干干一笑之後,青鳶僵硬的四肢終于無法再支撐下去,往旁邊一滾,輕聲說︰「奇怪,王爺怎麼會在小女榻上?」

「你怎麼在本王身上?」他轉頭來看,滿眼嘲諷。

青鳶嘴角抽抽,輕輕說︰「我……水|性揚花,邪惡放dang,一大早見著王爺仙姿就克制不住,所以王爺趕緊走吧,以後切莫爬錯了榻,又被我給玷wu了。」

他的呼吸緊了緊,慢慢坐了起來,冷言嘲諷︰「與男子同榻而眠,還能如此鎮定,你還真是難得一見的奇女子。」

「王爺,小女有句忠告。你揭我面紗,結果被我克得丟了兵符,成了花匠。現在這樣和我躺一晚,一定要保重啊,生命可貴,當惜,當珍重。」青鳶嘴角又抽,慢吞吞地說。

他听她那有氣無力的聲音,扭頭看來,眉頭緊皺。盯著她看了片刻,拂袖而去。

青鳶拍著榻,大笑起來。

面癱君俊臉扭曲的模樣,還真是有趣。再說了,昨晚,也不知誰佔了誰的便宜呢。這樣孤男寡女的躺在一起,他真是柳下惠?呸,她才不信!不然為何要跟著她倒在這張榻上來?

「王爺,不好了。」外面突然響起了婢女的聲音。

難道刺客跑了?青鳶攏攏長發,小腦袋探出了帳幔去看。

「何事大呼小叫?」他的聲音從院牆那邊傳過來。

青鳶看那高牆,心想,昨晚刺客來時,他來得那樣快,是不是也一直盯著她這邊的動靜?難不成這廝從曼海見到她之後,就一直暗戀她?不然,為何連救她兩回呢?

正想得歡快時,婢女的哭聲傳了過來。

「王爺,千佛花全都死了,就在剛剛出太陽的時候,眨眼間,就成了焦碳。」

青鳶一個鯉魚打挺,從榻上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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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佛花一夜凋零,昨日還火艷的花瓣現在成了焦碳,鋪了滿地。婢女和太監們跪了滿地,個個面如死灰。

這些千佛花都是從千里之外運來,花很嬌貴,澆多少水,什麼時候澆,都有嚴格的規定。每人打理五十盆花,絲毫不敢懈怠。

昨晚真元宮鬧刺客,大家只是分了會兒神,這些花就全死了。

青鳶也暗暗叫屈,才听說千佛花能治她眼楮,這花就死光了,老天爺要不要這樣和她作對?

「王爺您看這個。」

有侍衛捧著一支白羽箭過來,大聲說。

「這是什麼?」

眾人圍過去看。

「箭頭上有磷粉和藥物,從宮外射進來,在空中炸開,粉末落在千佛花上,灼爛了千佛花。來人,讓人去驗驗,這是什麼東西。」君漠宸把箭給了心月復侍衛,大步往千佛花深處走。

浮燈正拈著佛珠,在前面緩步前行,為這些嬌女敕的生命頌經。

不管怎麼樣,佛法大會前夕,供奉神靈的千佛花沒了,這是大凶之兆,又有人要遭殃了,這園子里的奴才們只怕難逃重罰。

君漠宸主掌千佛花之事,又要倒霉嘍,她這克夫命要不要如此威猛,不過與她在榻上躺躺,就能立刻有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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