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銘 第一百零六章 一曲淚下碎人心!

作者 ︰ 盡歡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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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銘華和小姌走出門外,正看到瀾兒從馬上下來,她正面色有點復雜地看著這處豪宅以及周圍的環境。

劉銘華趕快上前道︰「啊,瀾兒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快快請進啊。哦,這就是我和你提起過的小姌。」

小姌立刻上前給瀾兒一個大禮道︰「小姌見過瀾兒姐姐……」說完,小姌看不敢抬頭看瀾兒,此刻小姌心情忐忑異常。

瀾兒對劉銘華笑笑,然後道︰「銘華,沒想到你這宅院竟然在芙蓉園?這下可好了,你真可以一日看盡芙蓉花啊。」

「芙蓉園?這……難道有什麼不同之處?」劉銘華見瀾兒沒和小姌說話,他也不好催促,只能順著瀾兒的話題說。

劉銘華覺得,女人之間的事情,他最好還是不要插手。

瀾兒驚訝道︰「啊,莫非你不知此處?」

劉銘華搖搖頭道︰「我以前不在長安,還真不知道!」

瀾兒給了劉銘華的一個白眼道︰「芙蓉園啊,在曲江附近。這里可是花樓林立,美女如雲……對男子來說,此處真是絕無僅有的好去處啊!」

劉銘華驚訝道︰「什麼?芙蓉園在曲江邊?這不就是曲江池嗎?」這個劉銘華還是知道。曲江,好像並不是一條江,是人工開鑿的河流吧?

瀾兒道︰「曲江池?未听過有這樣叫法啊。」

劉銘華苦笑道︰「以後大家就會這麼叫了。哎,想不到這里就是大名鼎鼎的曲江池啊!不過你說什麼花樓林立明顯就是夸張。將來肯定會出現這個現象,現在還沒有呢。哦,我們不說這些了,快快進去吧。」劉銘華怕時間久了,小姌會尷尬。

說起了花樓,一邊的小姌臉色有點蒼白,冷汗直流。畢竟,她可是花樓出身啊。

瀾兒看了看小姌,對劉銘華道︰「銘華,你不是故意裝糊涂吧?莫非,你沒游覽此四周?」

劉銘華苦笑道︰「沒有,真沒有!」劉銘華不是胡說,他真沒有注意這周圍是什麼環境。之前他听說過芙蓉什麼的,但劉銘華根本沒有把這個和曲江池聯系起來。

「是嗎?」瀾兒看了看劉銘華,突然又道︰「哦,只顧說話了,還忘了小姌在此處?小姌,你可是大名鼎鼎的花魁?那你對芙蓉園應是了解吧?我听說,有一花樓女子,自稱曲江柳,還有一名句?這句是什麼呢?」

小姌身體晃了一下,咬著嘴唇道︰「回瀾兒姐姐,你說的應該是這一句吧——‘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臨池柳,這人折了那人攀,恩愛一時間。’不過瀾兒姐姐,我……可不是這人折了那人攀……小姌至今還是完璧之身呢。」小姌此刻委屈的眼淚差點流出來。瀾兒這是故意諷刺她人盡可夫嗎?還是別的什麼?

劉銘華听小姌說出這詩詞,就一陣目瞪口呆了。這幾句詩詞,道盡了花樓女子的心酸啊。瀾兒這是怎麼了,她今天有點反常,平時瀾兒可是非常寬容,不大可能這樣故意羞辱小姌吧?

瀾兒一愣,驚訝道︰「哦,小姌還是完璧之身?這真是令人驚奇了!銘華,有小姌這種嬌艷之花,你為何不盡快摘花呢?」

劉銘華沒好氣道︰「什麼摘花,我不會。只會**!哼,我就是江湖中傳說的**大盜!你們怕了吧?」

瀾兒撲哧一笑道︰「**大盜?這名號,我還是第一次听到。不過,很顯然你不是!你連小姌這個花魁還沒有采摘呢!」

此刻,小姌面色從蒼白變成了緋紅,她有點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搞不清楚這個瀾兒要如何羞辱她。不過,小姌此刻不敢有一句怨言,要知道,她的身份根本就沒有資格有怨言啊。

劉銘華氣道︰「好吧好吧,我這就**行了吧?‘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哈哈!也是,這樣的美女,不采白不采,采了也白采!」

「啊?」劉銘華說話,瀾兒和小姌同時目瞪口呆。

劉銘華無奈道︰「干啥,你們這是什麼表情?我不過是開玩笑說要做**大盜,實際上不會。喂,你們醒來啦!」

「銘華,我不是驚訝你做什麼大盜,是那個首詩詞!‘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這是你的新作?」瀾兒現在看著劉銘華,目光火熱。

「什麼?這……這首詩詞不是早就有了麼?」劉銘華暈了。他還真不知這首詩詞是什麼年代寫的,就連作者是誰劉銘華也搞不清楚。

「早就有了?不會吧?小姌,你說呢?據說你在詩詞歌賦方面可是天才!」瀾兒看著小姌說道。

小姌汗顏道︰「瀾兒姐姐過獎了。這……公子方才所吟之詩,小姌從未听過!應是公子所作吧?」

瀾兒看著劉銘華道︰「銘華,還要對我保密?我就知道是你所作!」

劉銘華一臉無奈道︰「好吧,就算是我所作。瀾兒,行了吧?可以進去了吧?」

瀾兒笑道︰「當然可以啊!誰讓你不請我進去的?」

劉銘華一翻白眼,心說女人果然都會倒打一耙。

「瀾兒姐姐請進,我頭前帶路……」小姌終于解放了,擦擦汗水,小心翼翼地給瀾兒帶路。

瀾兒進去看了看,連聲稱贊道︰「不錯,真是好去處。對了,銘華,這宅院為何沒有名字?」

劉銘華一愣道︰「名字?我現在就是一白丁,要什麼名字?又不是將軍府、王爺府之類的。」

瀾兒搖頭道︰「這可不行,這麼好的宅院,豈能沒有一個高雅華貴的名字?這里在芙蓉園附近,我看這里就叫︰‘芙蓉閣’吧!」

「什麼?」劉銘華差點摔倒,然後趕快搖頭道你︰「不行!什麼‘芙蓉閣’,我這是住宅,不是花樓好不好?」

「哦,‘芙蓉閣’,還真是有點嬌柔。」瀾兒低頭好像又在想別的名字。

此時,小姌突然小聲道︰「公子、瀾兒姐姐,要不然就叫︰文華閣?銘華公子文采出眾,堪配其名。」

「文華閣?」瀾兒念了一遍,突然興奮道︰「好,此處就叫‘文華閣’,銘華,你看如何?」

劉銘華無奈道︰「你都說定了,我還能反對?那就叫︰‘文華閣’吧。」

劉銘華知道,這是瀾兒再一次顯示主權啊。瀾兒這是告訴小姌——別看你在這里住著,但是這個地方是我的!

听到自己起的名字被認可了?小姌心里一陣興奮。瀾兒要展示她的主權,小姌沒有辦法。自己雖然沒有命名權,但好在這個名字還是自己起的?所以,小姌此刻心里多少平衡了一些。

瀾兒贊嘆一陣文華閣後,又對小姌說道︰「小姌,我听銘華說你是奇女子,之前還有點不信。不過現在看起來,你還真是奇女子呢!」

小姌趕緊道︰「瀾兒姐姐,奇女子小姌可不敢當啊。」

瀾兒嘴角一翹道︰「如何不敢?我看你可以敢!嗯,既然你是奇女子,那應該為國出力吧?待明日,我給你安排一個好去處……」

「啊,瀾兒姐姐,我……我哪里都不去,就是想終身侍奉公子和……瀾兒姐姐!」小姌急得跪了下來。

劉銘華臉色有點黑了,瀾兒在搞什麼鬼?這完全不像她的風格。

瀾兒給了劉銘華一個放心的眼色,然後笑道︰「哦?你願終身侍奉公子?如果銘華不是翩翩美少年,不是官宦之家公子,只是一個寒窗苦讀的寒士,或是一介農夫,你也願意終身侍奉?」瀾兒此刻聲音無比冷冽,好像就是一把利劍一樣,想要剖開小姌的心!

「我……我願意!不管公子是貧窮還是富貴,是農夫還是高官,是年輕還是衰老……我都會永遠在他身邊侍奉,至死不渝!我發誓!」小姌跪在地上流著眼淚發誓!她此刻真是惶恐,她看得出來瀾兒身份高貴,只是一句話,就可以決定她的生死!

小姌現在倒是不怕死,但是她怕離開劉銘華啊!

瀾兒攔住要上前攙扶小姌的劉銘華,冷聲道︰「小姌,在這個世界上,發誓不一定有用。我給你的一炷香時間,讓我相信你會永遠忠心銘華,永遠對他好!開始吧。」

「一炷香?」小姌抬起了淚水漣漣的臉,看著瀾兒,有點懵了!

劉銘華一把拉起小姌,回頭對瀾兒道︰「行了,胡鬧什麼啊?這個如何證明?」

瀾兒有點心虛,怕劉銘華生氣,不過她最後還是一咬牙道︰「能留在銘華身邊的女子,豈能是庸才?小姌,如果你連這一關都過不了,將來,我們還可以指望你什麼?快點,一炷香啊。如果你不行,明天我就讓李公子帶你回去。你是李公子送過來的,完璧歸趙對你來說,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劉銘華嘆息一聲道︰「小姌,試一下吧,相信你,你一定會打動瀾兒,證明自己!但,傷害身體的方式我可不要。去準備吧!」

「是!公子,瀾兒姐姐,我們前往花園可好?我想彈奏一曲!」看到劉銘華給她鼓勵,小姌瞬間就有了信心,也一下子就想到了辦法。

瀾兒奇怪道︰「彈奏一曲就可證明你?這……好吧,這是你選擇的方式,到時莫要後悔。人生,如果抓不住機會,丟掉的不只是機會,恐怕還有很多很多。」

「謝蘭兒姐姐教誨……」小姌依然選擇了彈奏一曲。

稍後,劉銘華和瀾兒坐在花園里。

小姌取來古箏,坐好。周圍還有這時代常見的一些樂器。

「準備好了嗎?放心,你開始之後,才算時間。」瀾兒說完,伸手拉住了劉銘華的手,用力捏了幾下,小聲道︰「銘華,莫怪我絕情,要做你的女人,豈是那麼簡單?」

劉銘華沒好氣道︰「什麼我的女人?我根本就沒有想和小姌怎麼樣!」

瀾兒嘆息道︰「哎,就算你沒有吧。但是,我不想看到庸脂俗粉出現在你身邊。銘華,你的前途無量,將來肯定是妻妾成群!再算上家姬、丫鬟等,在這文華閣里的女兒至少也是數十人!如果一個個都是庸脂俗粉,那你後院不寧,怎麼可能有心情做別的事?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你不要和我說你不懂這個道理!」

「這……有這個必要嗎?」劉銘華有點流冷汗。他仔細想想,瀾兒說的有道理。

此刻,小姌道︰「公子、瀾兒姐姐,我準備好了!」說完,小姌神情就楚楚可憐起來,好像在醞釀一種情緒?

瀾兒嘆息道︰「真是我見猶憐啊!什麼男人能抵御得了?好了,開始吧!」

听到瀾兒這麼說,小姌更是差點流淚。

她忍著淚水,將手放在古箏上面,閉上眼楮,眼淚還是滑落。

「錚……」古箏發出了動人一聲,然後小姌開始深情地彈奏。

前奏就淒美婉轉,異常動人。

瀾兒看到劉銘華一拍腦門,就問道︰「銘華,你這樣子,應該知道此曲吧?看來,是你教給小姌的?」

劉銘華苦笑道︰「算是吧,好了,你听听吧。估計你听完,就雨過天晴了!」

「哦,真能一曲打動我?」瀾兒有點不信,又非常期待。

那一邊,小姌的前奏已經彈完,然後開始吟唱起來。她的聲音動人心魄,好像有一種神奇的魔力。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獨。

夜深人靜時,可有人听見我在哭,燈火闌珊處,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啊。此曲,從未听過,竟然如此淒美?」只是一段,就震驚了瀾兒!

劉銘華揉揉眼楮,然後遞給她一個手帕。

「作何?」瀾兒奇怪問。

劉銘華低聲道︰「擦眼淚!」

「啊?」瀾兒頓時氣結。

此刻,音樂間奏完了,小姌繼續深情唱道︰「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獨。

滾滾紅塵里,誰又種下了愛的蠱,茫茫人海中,誰又喝下了愛的毒?」

「這……好感人啊!」瀾兒情不自禁揉了一下發紅的眼楮,遲疑一下,她又拿起了那手帕。

小姌間奏一下,聲音突然一轉,令人心碎的歌聲傳來︰「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離開你時,你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海誓山盟都化做虛無……」

瀾兒此刻,一臉震驚,感到心里很疼,現在,她淚水已經飛了出來。不過此刻她毫無知覺,她完全被這首歌給震撼了!

小姌此刻已經淚如雨下,悲情唱道︰「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只為你臨別時的那一次回顧。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天長地久都化做虛無。

我是一只等待千年的狐,千年等待千年孤獨。滾滾紅塵里,誰又種下了愛的蠱,茫茫人海中,誰又喝下了愛的毒!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寒窗苦讀。離開你時,你正金榜題名洞房花燭……」

此刻,瀾兒已經不知不覺站起來,情不自禁向小姌走去,一邊走一邊用劉銘華給她的手帕擦拭著淚水,要不然根本就看不清腳下的路。

小姌此刻已經完全投入進去了!她現在雖然淚流滿面,但依然堅持繼續彈唱︰「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海誓山盟都化做虛無。

能不能為你再跳一支舞,只為你臨別時的那一次回顧。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天長地久都化做虛無……你看衣袂飄飄衣袂飄飄,天長地久都化做虛無……」

此刻,瀾兒突然拿起了石桌上面的長笛,淚流滿面吹奏起來。

長笛聲悠揚婉轉,如歌如泣,千回百轉,令人心碎!

小姌這才驚覺,稍微一愣,然後就非常有默契地配合瀾兒。

琴瑟和諧,鸞鳳和鳴,被稱贊為「琴瑟和鳴」。此刻,小姌的古箏和日瀾兒的長笛一起演奏,此情此景更是動人。

是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現在劉銘華已經哭得不行了。

悠揚婉轉動人心魄的是樂曲,終于結束了!

曲終,淚下碎人心啊!

「小姌,苦了你了……」瀾兒放下長笛,激動地抱住了小姌。小姌對劉銘華如此深情,瀾兒完全被打動了。

「瀾兒……瀾兒姐姐,你……哇……」小姌愣了一陣,明白過來瀾兒之意時,小姌突然緊緊抱著瀾兒,放聲痛哭!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啊,好像要把這麼多年的委屈全部都哭出來一樣!

劉銘華遲疑一下,流著淚上前,身手將兩個痛哭的女孩攬在懷里。

這一刻,三個人的心,已經緊緊地連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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