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桃園山莊見過殷卿之後，楊康仔細想想，還是認為自己沒有錯，殷卿的脾氣真的不太好，不合適他，分手是明智的選擇，而且也是她提出分手的。
師爺在房間里面走了二圈，這才說道︰「大公，姜岩不太可能說謊，如果他說謊，他又如何有湯辰的這個號碼？我想，知道湯辰這個號碼的人絕對不多。」
楊康點點頭，他也知道，這里面有很多問題，可是他卻不知道應該從哪里查起。
「大公，你在想想，可還有別的事情？」師爺問道。
楊康認真的想了想，還是一籌莫展，當即搖搖頭，說道︰「師爺，我真的想不起什麼了。」
「大公，不要著急，至少現在知道，這事情和湯辰有些關系。」師爺說道，「最近你再想法試探試探你舅舅那邊，看看有沒有線索，慢慢來吧。」
楊康答應著，他也知道，這事情完全急不起來。
「師爺這邊可有什麼線索？」楊康看著師爺，問道。
「沒有！」師爺搖頭道，「我這邊一籌莫展！」
楊康目光落在郭胖身上，向他使了一個眼色，郭胖會意，忙著說道︰「師爺，你看，畫兒你也看過了，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帶著大公先回去了，你老好好管教徒弟……」
「你說什麼啊？」馮秀才當場就跳了起來，伸手死勁的掐著郭胖的脖，怒道，「你會說人話嗎？」
「你听得懂，證明我說的是人話！」郭胖嘿嘿笑著，「難道你還能夠听得懂鬼話？」
「不要鬧！」師爺罵道。
馮秀才和郭胖都老老實實的呆著，不再說話。
「大公，天色不早，沒事你早些回去休息？」師爺轉身對楊康說道。
「嗯！」楊康點點頭。目光落在郭胖身上，師爺想要好好的管教管教馮秀才他不管，但是，他不怎麼希望師爺把郭胖也帶走，這段日他和郭胖廝混在一起，說說笑笑，還真是非常談得來。
「胖明天一早回去。我晚上找他辦點事情。」師爺知道楊康的心思，當即直接說道。
「好吧！」楊康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師爺要是有什麼差遣。吩咐一聲就是。」
「不敢！」師爺很是禮貌是把他送到門口，看著他發動車離開後，他關了門，返身進來，然後走到馮秀才身邊，一把擰過他的耳朵，咬牙怒道。「你看看你，都做的什麼破事。」
「師父……師父，您輕點，輕點啊，我的耳朵！」馮秀才忙著捂著耳朵叫道。
「師爺，我覺得您老要是把秀才的耳朵擰掉，他會更加不听話。」郭胖一邊說著，一邊從床頭邊模出來一根竹制的抓撓。遞給師爺道，「魯迅先生說，**是用來揍的，您只管揍，喏，看在你和我舅舅熟的份上，借你用了。用完記得還給我。」
師爺從郭胖手接過抓撓，然後對著郭胖的**就狠狠的抽了過去。
「啊呀！」郭胖雙手捧著**，痛的叫了出來，哭喪著臉說道。「師爺，你揍錯**了，這是我的**啊！」
「你難道就不應該揍？」師爺怒道。
馮秀才見勢不妙，忙著從地上抓過洗衣板，老老實實的跪著，這個時候，他比被馴服的猴還要乖巧。
「師爺，我們到底做錯什麼了？」郭胖有些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不解的問道，理論上來說，那個老廟他們走空了，師爺也不至于會惱怒成這樣？而且，那個老廟師爺也是知道的，頂多就是他們挑的時間不對，讓師爺有些生氣而已。
師爺端了一張小板凳，就坐在馮秀才身邊，問道︰「我讓你查個事情，你都查什麼了？」
「我……」馮秀才有些委屈，楊崇軒的事情本來就錯綜復雜，他一時半刻的查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難道還怨他了？
「你知道大公和黃堂是什麼關系嗎？」師爺突然問道。
「同學，朋友？」馮秀才愣然問道。
「同學？朋友？」師爺的聲音一下就提高了很多，從喉嚨里面發出「呵呵」的笑聲，冷冷的說道，「黃堂當年在金陵二上學的時候，一統金陵二的黑道勢力，手下小混混不知其數。所以，他現在才能夠開個私家偵探所，當個地地道道的地頭蛇。
在這金陵地面上，很多人都要給他三分面，否則，招惹了他們，麻煩得很。
真的，如果不是他和大公有關系，而且兩人還一直都有聯系，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我們那位溫雅華貴的大公，早些年也出來混過。」
「小王爺跟著他們混？」郭胖蹲在一邊，小聲的說道，「這不可能吧？」
「為什麼不可能？」師爺看著郭胖，反問道。
「他可一向是好孩！」郭胖低聲說道。
「是啊！」師爺輕輕的嘆氣，說道，「在表面上他一直都是好孩，他偽裝的很好——可是，當年他確確實實和黃堂等人廝混在一起，而且，高二的時候他們鬧出了人命案，在一場沖突死了二個人，其一個外號叫做將軍的人，承擔了一切後果，因為他不滿十八歲，而且他還有不是直接當事人的證據，所以只被判了五年。去年才被放了出來，然後在金陵開了一家酒吧。
隨即，黃堂和一個叫做傻大個的人，就在當年參軍，當了兵。大公從那個時候開始，就認真學習，真正的做了一個好學生，考上了金陵大學。」
「師爺，大公也是人，而且，誰小時候沒有幾分叛逆？」郭胖說道。
「是！」師爺點點頭，說道，「大凡是人，都有幾分叛逆，我承認。但是大公有些事情，卻是比較不符合常理。」
「什麼？」郭胖不解的問道。
「師父——」原本一直規規矩矩跪在地上的馮秀才說道，「您老是不是要說，大公完全沒必要住在姜岩家的地下室，忍氣吞聲？」
師爺點點頭，說道︰「他可以出去租房住，甚至，他完全可以離開金陵，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的城市尋個工作，好好過日。」
「師父，雖然我和他只是初識，談不上了解，但是我知道，這絕對不是他的性格，他雖然表面上看著隨和，甚至可以說有些弱，但是，他骨里面絕對不是這樣的人。」馮秀才搖頭道，「離開姜岩，就意味著他要離開玉珍齋，和原本的人、事、物沒有一點關系了。他說過——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他要報仇，所以，他絕對不會離開。
他沒有別的線索，也找不到人幫忙，唯一的線索就是姜岩，那麼，如果姜岩真有問題，他只要盯死他，早晚會發現一點線索。」
「而想要盯死他，最好的法自然就是住在姜家。」師爺嘴角浮起一絲苦笑，楊康這二年的過得極苦，他們都知道。
而原本他完全可以不用過這麼苦，陳墨甚至說，他完全就是自找的。
是的，他就是自找的，但是——這是在他沒有法的情況下，唯一的突破口。
「師父，如果我們不介入，他也準備動手了。」馮秀才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輕輕的挪動了一下膝蓋，跪在洗衣板上，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起來吧！」師爺哼了一聲，說道。
「多謝師父。」馮秀才歡呼一聲，忙著起身，用力的揉揉膝蓋，然後就在地上坐下來，想了想，這才說道，「胖，你還記得小王爺手那張姜岩的借條？」
「我知道，那是假的。」郭胖不解的問道。
「對，我們都知道那是假的，姜岩也知道那是假的。」馮秀才說道，「可是，你想想啊，那個借條有著姜岩的親筆簽字和指印，在玩意可以作為法院的呈堂證供。而且，正因為那張借條是假的，所以，別說是一百十萬，就算是一千百萬，他也一樣可以偽造。
如果沒有我們出手，他拿到姜岩的簽字和指印後，應該會偽造一張三百萬左右的借條，然後借助司法部門和黃堂手下的小混混，逼得姜岩走投無路。
我們出手，還要贗品青銅器什麼的，也就是逼得姜岩走投無路而已。在某些想法上，他倒是和我們不謀而合。」
「哈……哈哈哈……」郭胖先是一愣，隨即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說道，「這個法好啊，這叫做什麼來著，以彼之道還治彼身？」
「他對于姜岩一直一籌莫展。」馮秀才冷笑道，「但是，和魏燕等人住了二年，他跟魏燕學會了這麼一招——無生有。姜岩就是一個潑皮無賴，但是這個人膽小，還不夠聰明，所以，他就算知道那借條是假的，他也對人說不清楚。」
「那張借條，可能夠看出什麼端倪？」師爺突然問道。
「師父，我也懂得鑒賞字畫。」馮秀才說道，「但是，就表面跡象來看，我看不出真偽。大公說，那是移花接木——字跡和手印都是真的。」
「移花接木？」師爺愣然，半晌，他模出香煙來，點燃，抽了一口，想了想，這才說道，「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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