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這世界沒那麼好 第二四章 錯誤的告白

作者 ︰ ELING

沐卉走在大街上,她現在糟糕的形象,回頭率簡直百分之一百。幸好是晚上,路燈比較昏暗。她的高冷就這樣被一杯紅酒給全都澆滅了。她面對的是一群貪婪的人,下一步棋該走向哪里呢?

她迷茫,是讓自己變成一個沒有情感的冷血動物,還是用最合理最公平的方法呢?她不知道,因為她心里至少相信這群貪婪的人中不包括俊哥哥。雖然那天在咖啡館,俊哥哥的一席話表明了他是和錢打交道,只有給錢了,才會站在沐卉身邊,但是沐卉始終相信那只是表面現象,實質不可能這樣。

又下起了零星的小雨。

沐卉打給夏新電話,讓夏新來接自己,因為她只允許自己弟弟看到自己最脆弱的一面。

說實話,沐卉性格是個多重性的,時而高冷時而神經質。

沐卉在雨中傻傻地站了一個多小時,突然沖到車來人往的馬路,她並沒有走斑馬線。這時一輛車速很快的車,拼命按著喇叭,在距離沐卉十米處,閃光燈非常刺眼,沐卉以為自己可以這樣結束悲慘的一天時,一只手牽著她,拉著她到對面的人行道。

「你瘋了!」

沐卉緊緊地抱住對方,因為她真的嚇著了。「我……我……的腿在發軟,是他喇叭按太響了。」

「還有三天就是你生日,難道你不想好好過完嗎?如果你今天被撞死了,我是不會原諒你丟下我一人生活的。」

「夏新……你……」

「卉卉,你當你的生命是兒戲嗎?別忘了,你要保護你媽媽,繼承你父親所有財產。」夏新讓沐卉正視著自己。

「我知道……可是……我……」

「冷靜想想。我有些話想對你說。」

「說吧。」

「你閉上眼楮想象一下情景……」

沐卉乖乖地閉上眼楮,平時總盯著他的臉,因為他們是姐弟,很難注意到別的方面,這時突然發現夏新的聲音非常非常溫和悅耳。

「有些話我不懂得說,有些話我只是說著覺得矯情,有些事情經過口才不好的人一轉述就完全變了調。我只能類比著讓你想象有這樣一只小狗,純白毛發圓眼楮,一開心就撒歡地在地上滾來滾去,有陽光就迎著風跑,奔跑時像團上躥下跳的毛線,喜歡吐舌頭搖尾巴撓人咬月兌鞋,表情動作層出不窮,花樣紛呈,跟它從早玩到晚也絕不會厭煩。想象有這麼一只小動物出現在你面前。你該怎麼辦?」

悅耳得好像在寒冬臘月忽然春風拂面,讓人心有暖意,沐卉微笑起來︰「雖然我不太喜歡狗,但我還是會抱抱它啦。光听著就覺得萌死了。」

下一秒,你搞不清肩上忽然被施以哪兒來的壓力,搞不清理應恆定的體溫為什麼倏忽上升了好幾度,搞不清面頰怎麼會貼上衣襟、而呼吸怎麼會遇上障礙物。腦海里一陣電閃雷鳴,思維莫名就短了路,溫熱血液像電流在皮膚下失去方向地竄。

原本冰冷的心,卻仿佛失足掉進了火山口,五官六感消失殆盡的混亂中,只有男生帶著笑意的聲音清晰地響在你耳側上方︰「沐卉,我也……很冷。」

——那是你以為她沒有會意、沒有記憶、沒有留意的,你失敗的告白。

——世上只有你能夠听懂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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