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半徑 四十

作者 ︰ 淡雅年華

金魚推門進來了,見到兩個面無表情的姐妹坐在一起,忍不住就道︰「月凌來信了。」清遠本來心情不好,這樣一听就抱怨道︰「你自己看看她的信,無情無義。」

還在硬撐死要面子活受罪,清含心里很惱怒。她忍不住打斷她︰「長姐,你用不著這麼快就變了吧,你太自私了。」

「林清含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是不是要打架?!」說著說著清遠就急了,竟然捋起袖子。金魚趕忙急著打圓場︰「你們兩個怎麼回事,怎麼見了面就吵?」

清含對清遠瞬間的改變十分反感,她怒道︰「你自己問林清遠。」清遠不說話,起身就要走。

「哎,」金魚趕緊攔住,「你要去哪兒?」

「我自己走走。」說罷走了。

「她已經不是以前的林清遠了,現在我看她已經變了太多。自私、貪婪、多疑……我記憶里的所有貶義詞好像都能放在她身上。」林清含憤憤不平地道。

金魚無言可對,于是坐了下來。且看清遠心里不痛快,自己走了很久不知道該去哪兒,隨意抬頭一看,是酒吧。她也沒怎麼多想就走了進去。可能因為還是上班時間,里面沒有太多的人。清遠要了一瓶紅酒自己坐在一旁。喝了幾杯,一位優雅風度翩翩的男人走了來,他也十分大氣就開口道︰「小姐,我可以請你去跳支舞嗎?」

清遠抬頭一看,這男子看起來柔弱倒像極了白面書生。但總歸人不可貌相,清遠又恨極了所有伙伴都與她勢不兩立,狠心道︰「我答應你。」兩人在優雅的音樂里跳起華爾茲,正當盡興時,一聲巨響傳來。再定楮一望,原來是有無事生非之人,結果自然是一番爭吵,結果就打了起來。那男人護著清遠退了出去,清遠有些感激地道︰「謝謝你,我怎麼稱呼你呢?」

誰知那男人換做流利的漢語回答道︰「你是中國人嗎?」

听到熟悉的語言,清遠十分驚訝,她點頭道︰「先生一定也是如此。」他掏出一張名片塞給清遠,清遠低頭一看,唐峰。

「其實這上面的只是我當前的工作,我剛剛退伍。」

「是中國人民解放軍?」

「不,我在國外當雇佣兵。」

清遠眼珠轉了轉,旋即笑道︰「唐先生,今日幸運相遇,改日我請你吃飯。」

「隨時奉陪,再見。」說完他就開著車走了。清遠也沒有想太多,只是個知心異性朋友吧。她低沉的情緒也算被調動了不少,也就自然回了清含的住所。站在遠處,她看見了一個身影在敲門。她看不清,卻又不敢過去。手機突然來了電話︰

「長姐,葉鎖天來了,你不要回來。」

「我知道了。」清遠掛了電話,叫了一輛出租車去了h大學,林清晨就在這里。她自己竟然無路可走來見自己的三妹,清遠恨極了自己。不過葉鎖天上次被金魚打了以後,又怎麼還敢來。在h大門口,她很意外她沒有被攔住就進去了。在金融系教學區里,清遠坐在一棵大樹長椅下。遠遠就傳來了清脆的嗓音︰「長姐。」

清遠抬頭一看,略顯青澀的林清晨一身校服,梳得整整齊齊的短發,竟和幾年前沒有變化。清遠十分驚喜︰「你有時間見我嗎?」

「我請假了,我們邊走邊說吧。」于是清遠細細道來,自然也包含了清含婚禮的事情。不過她來到美國的原因,清遠沒有提及。可是清晨卻開口道︰「我听說你再中國一切順利,為什麼還要來找我們呢?」

清遠猶豫了好大一會兒,撒謊道︰「我想你們了。」

「父親可還好?」

清遠僵住了,現在只有自己和清含的事情該怎麼向她回答?清遠輕笑,拉起清晨的手,道︰「我們不說這個,既然你請假,我們便出去走走吧。」

清晨也沒想太多,于是和清遠走出了校園,去了公園。這個公園對清含和清晨來說已是無比的熟悉,清遠還只是一個不懂許多的女孩兒罷了。听到清含已經有身孕時,清晨笑道︰「長姐些許遲鈍了,你什麼時候也能誕下自己的子嗣呢?」這句話又是一把利刃,刺進清遠心底。自己在國內留下的錯誤該如何向她們交代?她又是輕笑,岔開這話題︰「你也快要結業了吧。」清晨已經心有懷疑,可還是不明顯。也只能繼續順著她回答︰「是的,我不打算繼續讀下去了,我想回國。」

「為什麼?你也要回c市嗎?」

「那是自然,我們的家就在那里。允公倒了,我們不能讓父親難過下去。」

「不會,他並不會落魄的。」清遠硬著頭皮說。

清晨嚴肅道︰「清遠姐,我真的覺得你為了和我聊天就讓我耽誤掉今天的課真的很不明智,你就打算讓我陪著你?」

清遠強笑︰「哪里哪里,失態了。你快回去吧。」清晨問不出什麼,竟然拂袖而去。清遠自己的一番話更引起她的懷疑!想到這里,她還是乖乖地回了清含家。葉鎖天看來已經走了,走進去時只有清含在擦桌子。

「他走了?」

「我哪里敢開門,若再次放他進來我的孩子也就夭折了。對了,你去干什麼了?」

「我……我去找清晨了。」

清含苦口婆心地道︰「自己想不明白還總是去耽誤別人的時間,你也真有本事。現在我命令你想盡一切辦法回中國去,不許在這里自暴自棄听見沒有?」

「你趕我走?」

清含差點兒沒氣暈︰「你怎麼會這樣想,好吧你還是沒明白來到美國這一遭究竟該獲得些什麼。」

「我知道該做什麼,你不用擔憂我。」清遠上了樓。不過她回去見到月凌陸天宇又該說什麼,如何面對嘉琳?她還是掏出信紙,把一封回信寫給月凌︰

月凌,我在美國很好。我一直住在清含家里,她對我很好。告訴你好消息,金魚和清含已經結婚了,但是一直沒有舉行婚禮,所以他們想要補辦,讓我做證婚人了!你說你和陸天宇過得很好,我也很高興,祝福你們。小妹林清晨快要結業,我們三姐妹可以難得地再次相遇。我一定會幸福的,我還遇見一個讓我瞬間被吸引的男孩呢。他叫唐峰,是一名雇佣兵。在他身邊,我很有安全感。我在短短的十幾分鐘里就似乎確定下來他就是我要守護的另一半了。我一直住在紐約,我也不想回國了。清含也答應我了,我要在海邊住下來。定居這里也是極好的,葉鎖天他還要來找我,不過我沒有見到。為了保護我,清含還受了重傷,險些丟掉自己的孩子。好在金魚保護著她,雖然這里很危險,可是我不知道回去怎麼面對你們。有你這麼多年來的陪伴我的生命才會如此多姿多彩,我深深地愛著那片土地,只是現在我不得不暫時離開它。如果我有時間一定會回去看你的,祝你也一切安好。

寫完,清遠急匆匆地把這封信送了出去。讓它也跨越太平洋,去看望孤寂的月凌。

清含卻憂慮,如果清遠真的下了決心留下來,就意味著她失去了自己的閨蜜,況且她沒有生育能力唐峰並不知情,知道後會不會遷怒于她,到時候清遠還會不會有這麼大的信心,誰也不知道。她看不下清遠和月凌隔著一萬公里還在慪氣,只想讓這兩個普普通通的女孩重新在c市過平淡的生活,哪怕是兩點一線的生活也好。

清含哪里知道自己的想象在將來會變成無比恐怖的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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