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甚的德行
「牛子他嬸，你可不能這樣說道雲秀，你屋里牛子是個啥德行，村里人誰不曉得，雲秀打了人，哪能說打就打，定是你屋里牛子冒犯了人。」
「俺牛子啥德行，還撈得著你說道，俺自個清實的很。」牛子娘橫了大根家的一眼，可也將大根家的惹惱了。
「牛子一個大老爺們，敢做不敢當，倒是讓自個娘出丑，果真是個好兒子，牛子娘你也教養的好，若是你屋里有個閨女，讓別人屋里作孽的男娃給糟蹋了，你是不是也該說道糟蹋的好，索性是你屋里沒閨女，倒是覺著屋里娃兒如何都是好著，這般心思，害了牛子的，不是他自個，而是你這個做娘的。」
「你在這瞎扯道啥，今兒打了俺牛子，上回打了他，這請郎中還費了不少銀錢，今兒這事兒一並給算了。」牛子娘說著站了起來，顧不得身上摔疼的地兒。
听了這話，江雲秀冷笑一聲，道。「今兒這事，你要說道，我也不跟你費這心思，要真是說道的，將牛子叫過來說道。」
「大伙听听，這說道啥話兒，這是一個姑娘家該說道話兒呢？」
江雲秀正準備開口回了她這句，便瞧著江雲清披頭散發，腳上拖沓這鞋跑了出來，紅著眼眶瞪著牛子娘怒吼道。「你咋不去死，你活著做啥，青水姐姐咋就沒成了厲鬼來鎖你的命，你屋里牛子就那般德行，害死了青水姐姐，咋的還有臉面活著。」
大伙听了這話，都被江雲清這模樣嚇愣，平日里瞧著她細聲細語的，也沒見著折騰。
「雲清，你出來作甚，回去。」江雲秀沉下臉。走到牛子娘跟前去，拽著她便往院子外邊去，就是牛子他嬸在一旁拉扯也拉扯不住。
江雲秀拽這牛子娘到了門口，往外邊一丟。道。「俺屋里不待見你，你若是還想擱村里過活的，好生管教你自個娃兒，再敢這般生事，回頭就扭送官府去，到時，讓你瞧不見他，也省的了。」
瞧著江雲秀這般將人給丟了出去，站在院子里邊的人心里爽快不少，還真沒人敢這般將人丟了出去。婦道人家掐架，這屋里大老爺們也不能動手。
隨後江雲秀朝屋里還站著人道。「大伙都回去罷，熱鬧也瞧夠了，往後若是跟牛子娘這般折騰我屋里人的，也甭怪我江雲秀不客氣。要說理，自是有得說，動手，我也不怕。」
大伙听了這話，倒是沒吭聲，陸陸續續的回了自個屋里去忙活響午飯。
見著大伙都走了，牛子娘和牛子他嬸還擱外邊站著。江雲秀將院子門砰的一關，眼不見為淨。
江雲清原本還紅著眼眶，這會子倒是瞧著江雲秀破涕為笑，道。「三姐！」
「行了行了，瞧你這般模樣像個甚，還不緊著回屋去。」
「唉！」江雲清應了話兒。趕緊回屋去，江雲秀這才瞧了瞧江氏，好在並未傷著，若不然豈能輕饒了牛子娘那叼婦。
可江雲秀顯然的小瞧了牛子娘，牛子娘折騰起來。可與那胖嬸不分上下，從外邊撿起石頭就往這院子里邊砸，听著院子里邊傳來被石頭砸中物什的聲兒，以及外邊那石頭砸門的聲兒，惹的江氏在屋里破聲大罵。
江雲冬從炕頭上下來，瞧著江氏道。「娘，出了啥事兒了？」
「你咋下炕了，趕緊回去躺著，這牛子娘上門來折騰呢！」
「折騰啥？」
「你操啥心，趕緊回去躺著！」江氏這會子心思不好，沒閑空說道那般多。
江雲秀端著大嫂做好的午飯上桌，瞧著院子里砸進來不少石頭，也未吭聲，招呼屋里幾個人吃飯。
听著外邊傳來不堪入耳的罵人話，江雲秀也有些燥意，讓五丫將門給關上，這才好些。
「娘，這咋辦，總不得讓牛子娘一個勁的折騰，俺等會子還得出門洗碗呢！」江元氏愁得很。
「折騰讓她折騰，俺倒是要瞧瞧，她可是不緊著自個屋里過活了。」
江雲秀也想著，這牛子娘到底是甚的心思，想起她說道上回牛子傷著請了郎中，怕是一門心思想開口問自個屋里要銀錢罷了。
等一家子吃了飯，五丫去打開門，這門一開，一塊石頭迎面而來，好在五丫個頭矮，若是再高些，怕是直接砸在了腦門上。
江雲秀瞧著落地的石塊，站起身瞧了瞧，好家伙，這牛子娘還真是潑得緊，竟然上了院牆上邊拿著石頭瞄準了這門砸的。
見著這般，江氏也惱了，拿起掃把便要出門去打站在院牆上邊的牛子娘。瞧著江氏這般，江雲秀趕緊拉住了她，朝五丫道。「關門。」
五丫點了點頭，趕緊關上了門。
倒是牛子娘瞧著門關了，站在院牆上邊兩手叉腰，道。「開門啊，你們倒是開門，今兒俺可是不走了。」
「雲秀，你甭拉著俺，俺今兒非得打死她不可，讓她往俺屋里砸人，讓她砸。」
江氏說著便要出去，江雲秀哪能讓她出門去，這會子牛子娘怕是正瞧著呢，若是不好的，一開門就飛來石頭。
「娘，你還是安生的坐著罷，大嫂你和娘去里屋忙活，碗筷我來收拾。」江元氏點了點頭，拉著江氏進了屋去。
五丫瞧著這般，幫忙收拾了桌上碗筷拿去廚房，江雲秀透過門縫瞧了瞧外邊，只見牛子娘這會子坐在了院牆上邊，兩手各拿一塊石頭。
江雲秀還真想不透，這牛子娘這般撒潑，就不怕說閑話？可後邊一想，她都成了這般了，還怕人說道甚，這種人，只得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才知曉吃一虧長一智，可若是不好的，反而造成反面效應。
看樣子，牛子娘有得折騰了，江雲秀也不去管她，任由她坐在院牆上邊，自個回了屋里去琢磨女紅的事兒。
後邊想了想，拿著一塊火炭在帕子布上邊描畫出了桃枝，上邊掛著幾顆桃子，一畫完，江雲秀便挑選了幾根絲線，配好了色兒，倒是覺著好。
後邊想起了紙張上邊的鉤針用法，倒是用得上。
起手忙活得勁了，江雲秀反而忘了外邊有牛子娘呢，江氏這邊本是作氣，後邊江元氏說道了幾句話兒，倒是定下心思忙活，管她折騰去了！
等瞧著外邊天色不早了，江雲秀一忙活就是一個下午，瞧著比上回還好些的繡工，也不愧她能定下心思。
「三姐，外邊的人好似走了。」五丫瞧著江雲秀出來，扭頭道。
江雲秀點了點頭，道。「走了就成了。」說著便進了廚房去，燒火忙活晚飯。
屋里晚飯無非就是饅頭和咸菜，平日里買肉，也就她回來這些日子次數多著，往回屋里緊著吃，一兩個月能買上肉回來過過嘴那也極好的日子。
這陣子屋里事兒多，折騰也多，好在大哥傷也好的差不多利索了，二哥也能能下炕頭，就是在牢房待了一個晚上，身上好幾處都潰爛了，這才傷得重些，爹的腿傷是沒啥，就是不能下地，起身坐坐還是能行的。
「三姐，俺去洗碗。」五丫瞧著江雲秀忙活，端起擱放在碗里的木盆便出了去，到了院子里邊，還好生瞧了瞧，這才敢開門。
誰知曉五丫剛開門走出去，撲面而來的糞便澆了她一身。
「三姐三姐」五丫一怔愣，手里的碗盆也摔了，整個人被嚇的哭了起來，好在那糞便沒潑在她臉上，倒是身上黏上了幾條活蛆，嚇她手舞足蹈。
江雲秀從廚房出來，嗅著院子一股臭味，又瞧著站在院子門口的五丫，微微一愣，這下徹底讓江雲秀怒的額頭青筋直冒。
「五丫快去河邊。」江雲秀說著，走過去，忍著那股臭烘烘的味道，拉著五丫去了河邊，雙手領著她的胳膊，便讓她下了河里邊，來回過了兩邊才將人拎起上岸。
五丫往回再咋的受苦，也沒讓人這般對待，別說往身上潑的物什，光是那活蛆便是嚇的她渾身發軟。
江雲秀拉著五丫去河邊時，並未瞧著門口有人，這會子問了五丫，五丫倒是見著是牛子他嬸潑的，潑了後人就走了。
江家院子門口那股臭味燻的一家子都不好受，江氏趕緊讓江元氏去灶膛弄了草灰擱門口邊上掩住那糞便。
瞧著江雲秀拉著渾身濕噠噠的五丫回來，江氏道。「咋弄的？」
「牛子他嬸，瞧著五丫開門出來，將糞便潑她身上了。」
「趕緊去弄水洗洗，換身衣裳，俺這就上村長屋里去。」說著，朝準備用掃把掃糞便的江元氏道。「甭記著掃，都給留著。」江氏說道完，便氣急敗壞的出了門。
「雲秀，你說，這牛子娘咋是這德行，屋里人都將這缺德事兒都做盡了，哪有人往人身上潑屎的，俺就想不透，咋能做得出這事兒。」可不止是江雲秀作想，就是江元氏，還是頭一回瞧見這般人。
江雲秀拎著水去給五丫清洗，听了這話，呵笑一聲，道。「這人心思多了，甚的事兒能做不出？」
「這也是怪了，牛子娘這德行，牛子爹咋的也不管管，人都丟完了，他也不曉得圖個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