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伯爵》？」老爺子看了看封面，愣了一下。
「是我在意大利帶回來的，是意文本的。我猜英文本和法文本爺爺都讀過了。所以拿了這本給你。」
「怎麼知道我看得懂？」老爺子的臉上堆起了慈祥的笑容。
「在意大利的時候，我見過東平用意文給你發過郵件，應該讀得懂的。」季少川打趣。
「你倒是心細。」老爺子笑著翻開了手上的書。
扉頁上娟秀的字體吸引了老爺子的注意，目光在哪行字體上停留下來。
季少川坐在他身邊，不動聲色。
藍色鋼筆在白紙上截取了《**山伯爵》最後一章︰
世界上沒有幸與不幸，只有境況的比較。唯有經歷苦難的人才能感受到無上的幸福。
落款是用意文寫的︰禾女士。
「這字寫的精致漂亮。」老爺子盯著這行小字，眼里有些贊賞。
「我母親寫的。這本書是十五歲生日的時候，母親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你母親姓禾？」老爺子眸子里閃過一些碎碎的光芒。
季少川點了點頭。
「這個姓氏倒是挺少見的……」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老爺子臉色有些不自在。
「原本不姓禾的，是父親為了救她過世之後，為了紀念父親，母親就自己改姓禾了。」弦月般的眉梢輕輕的揚起，像是說一段別人的故事。
禾子加藤。
他從來沒有听過父親叫母親禾子，應該是很好听的聲音吧。
所以在父親過世之後，才那麼怕听到有人叫她禾子……
怕想起父親，想起自己最痛最痛的往事。
老爺子不知道听還是沒听，只不過眼神有些恍惚。
應該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一副心痛難受的樣子。
過了很久，老爺子才回過神來。
「母親送到禮物，你看了幾遍？」老爺子突然笑著問道。
季少川略有尷尬，「以前看過一遍。情節都忘得差不多了，不過倒是清楚的記得書里講的是一個復仇的故事。」
這本書是他書櫃上自己讀的次數最多的一次，故事情節更是印象深刻。
書里講述了十八世紀法老號代理船長因為幫拿破侖送信而被陷害打入黑牢，越獄後成功復仇的故事。
「年輕人多看些書總是沒壞處的……」老爺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著。
季少川在他房間里，一坐就坐了整整一個上午。
一出門，臉色就凝重起來。
不知情的人，這樣接近看他，也就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只有經歷過的，才知道他到底做過多少荒唐的事情。
當初，如果不是他派人制造車禍，就不會害死自己的兒子，害的他沒有了父親……
竟然告訴賀東平，說他父親是飛機事故遇難的。
簡直荒謬可笑。
他倒是很想看看，如果有一天賀東平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被爺爺害死的，賀家會有什麼樣的風波？
老爺子如果知道他就是禾子加藤的兒子，會有什麼反應？
看他剛才對那本書扉頁落款的反應，就知道他是有恐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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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八章。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