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紅妝之皇後別想逃 第一百零七章 沖發一怒為紅顏

作者 ︰ 夜泊熹

楚子言回了提刑府,回去便看到了多日都沒有看到的延晉,謝晉回了一趟西冥,是去看望她母親去了,她的母親病重,謝晉回去說一下有關南宮玥的消息也是為了讓南宮琴心安吧?延遲禹的意思本來是讓南宮玥和楚子言都一起回西冥的,南宮玥有些不願意再回那個地方,楚子言一天又是忙碌的不行,所以,延遲禹的想法最終是不可能實現了,他也只有先和延晉回去。

延音還留在這里,小姑娘到了陌生的地方就不想回去了,所以硬是要耐在這里,延晉一方面是為了回去看看南宮琴,另一方面,其實也是擔心延遲禹,延遲禹的身份特殊,不可能一直都留在南楚,延晉又擔心自己的父親,所以決定自己也順帶著回去一趟,然後再趕到南楚,繼續在楚子言的身邊,也能幫什麼忙,順帶著也要照顧延音了。

延音喜歡往出跑著玩,喜歡看南楚大街上的稀奇事件,小丫頭一個人出去玩,楚子言總是不放心的,所以就讓寒琛和寒秋兩人陪著延音,寒秋很喜歡延音,兩人相處的很融洽,延音還會不時的調笑著叫寒秋為嫂子,倒是弄得寒秋總是因為害羞漲紅了臉。

「大哥,回來啦?」

延晉淡淡笑著,「嗯,這幾日不忙吧?」

「都還好,唔,姨母的情況有好些麼?」

延晉神色微微擔憂,但還是很快淡開,「已經比之前的情況好多了。」

「那就是了,大哥,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我們都相信姨母可以挺過這個難關的。」

「嗯,但願吧,我回來的路上到處都听說了幕舒月和幕昊的事情,南楚最近發生的事情不小呀?」

「是呀,幕昊現在還沒有抓到,北疆也突然攪合在離里面,這的確不是一件小事。」

兩人正說著話,洛景嵐來了,洛景嵐便是皇甫宸軒上一次殿試的時候選拔出來的女官,很有文采的一個人,楚子言對這女子也是很賞識,所以兩人走得還近。

楚子言請了洛景嵐坐下,洛景嵐禮貌的向延晉點了點頭,態度溫文,倒像是一個滿身都是書卷氣息的書生。

洛景嵐這些日子是常常都會來找楚子言的,很多次都不會見到楚子言的人,因為楚子言總會突然要出去,洛景嵐其實也是欣賞楚子言身上的才華,她與一般的女子不同,酷愛讀書,除此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興趣愛好,書看的多了,所以有些見多識廣,但是,楚子言有時候提出來的東西確是她沒有听說過的,她好奇心重,所以常常都會跑來找楚子言給她解惑。

洛景嵐這一段時間又在編書,她的官職是偏向文治的,平時閑的時間還很多,她有一種想法,就是將南楚的風俗民情都記錄下來,裝訂成一套書冊,再就是記錄南楚江山的發展歷程,她的想法得到了楚子言的肯定,兩人在這件事情上分享了很多想法,所以倒是互相遇到伯樂的那一種。

走得近了,楚子言也是沒有保留的告訴了洛景嵐自己女扮男裝的身份,這樣兩人子啊交流的時候限制就會少一些,楚子言呢?是不想洛景嵐因為她的身份,覺得有些話不好說,知道了之後呢?洛景嵐反而是越加佩服這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呢?她喜歡讀書,真正的走上朝堂還是因為朝堂頒布了那樣的措施,但是,楚子言的那份勇敢真的讓她折服,有些女子真的是不輸男子的。

「唉,你們听說了嗎?」

「听說了什麼?」

「那個楚提刑其實是個女子。」

「呀,你們說的都是真的。」

「真是沒有想到呀,原來那麼出色的一個人竟然是一個女子。」

「是呀,我也是听被人說才知道的。」

「楚提刑是一個女子,可是,她女扮男裝出入朝堂,皇帝不知,那她不就是犯了欺君之罪麼?」

「說的還真的是呀,那怎麼辦?楚提刑那麼好的人,我們大家可都是舍不得呀。」

「唉,朝堂中的事情誰說得清楚?皇上是一個明智的君王,平時又和楚大人走得近,遇到這樣的人才,皇上一定舍不得處決的,再說了,楚大人那也是非常時期的非常做法,當時朝堂上不許女子當官,楚大人滿月復熱情,沒有辦法,所以才想到了這樣的辦法。」

「說的也是,楚大人可是我們老百姓的官,皇上若是要處置楚大人,我們可是第一個不答應。」

「切,你們答不答應又有什麼關系?有些事你們懂什麼?那楚大人和皇帝走得很近,其實那皇帝早就已經喜歡上了楚大人,楚大人那麼出色的人,皇上若是不喜歡楚大人那可還真是皇上的損失,唉,這可是內幕消息,都是我悄悄的打听來的,你們可不要到處胡說喲。」

「真的?真的?你說的可都是真的,那也是,楚大人男子裝扮都是那樣的俊俏,若是女子裝扮,肯定更是醉人心神,這樣有才有藝的美人,誰會不喜歡?」

人來人往的聲音,楚子言漫步在喧嚷的人群中就听到了周圍不時傳來的說話聲,唇角的笑意微微的勾了起來。

「話說這消息時什麼時候傳出來的?我竟是都不知道?」

皇甫宸軒也是一滯,楚子言的身份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太多的人知道,楚子言從小便是以男子的身份養大,可能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也很少,那麼這件事情到底是如何傳說去的呢?他雖然也想過楚子言的身份最終會暴漏出來,但是沒有想到這消息出現的這樣毫無預兆。

楚子言首先想到的就是拓跋元弘,但是隨即她眉頭一皺,拓跋元弘似乎是沒有這麼做的理由的,這里面並沒有什麼利益可供他獲得,反而會將楚子言與皇甫宸軒的距離拉得更近一步。

「唉,還真是沒有想到,我如今的聲名竟然這樣好了,這麼多人都為我說話,若是你有那樣的想法,怕是也行不通了。」

皇甫宸軒听著楚子言打趣的聲音微微一笑,沒有反駁,「是呀,你的後盾這樣強大,朕就算是想做什麼,估計也怕被百姓的聲音給壓到。」

皇甫宸軒一邊說著一邊動作溫柔的替楚子言整理了一下楚子言帶著的斗笠,讓斗笠壓得更低了,徹底的遮住了楚子言的臉,「不過,有一個人倒是說得挺對的,唔,朕呀,早就對你不懷好意了。」

皇甫宸軒說著慢慢的湊近了楚子言,低低的呼吸就噴灑在了楚子言的耳朵邊,楚子言的臉募的一紅,也幸好斗笠遮住了她的臉,讓人看不到她尷尬的臉色,但是皇甫宸軒卻是敏感的看到了楚子言微微灼紅的耳朵,「唉,阿言,真是想不到呀,你紅著耳朵的樣子還真是讓為夫心癢難耐呀。」

楚子言咬著銀牙,「呸,盡胡說,誰是你的夫人,八字還沒有一撇了,怎麼,你這是想看我的笑話,小心我……」

「唉,可別。」皇甫宸軒饒有笑意的打斷了楚子言的話,帶著薄繭的手指就輕易的透過斗笠的紗布抵在了楚子言柔軟的唇上。

皇甫宸軒比楚子言高了很多,皇甫宸軒低著頭看著楚子言,隔著紗簾,他依舊看到了楚子言如水般清澈的雙眸。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空氣仿佛都已經停止了流動,只會為了他們兩人留在空距。

這是一份靜謐,空氣中淡淡的柔光流動,這是最璨若的星辰,照耀著在霞光下出色的他們。

躲在暗處的冷嚴看著自家主子這樣柔情的一幕,咳咳,還真是有一些承受不住,雖然也在慢慢的相處中知道了楚子言是一個女子,可是如今看到兩個同樣是男人裝扮的人站在一起親熱,還真是有些覺得違和呀。

周圍的人看不見楚子言的臉,但是卻可以從楚子言素淡的衣衫中想象出來這是一個身姿玉立的年輕人。

皇甫宸軒的臉微微攏著,他沒有戴什麼什麼斗笠,倒是在下巴處續上了一堆胡子,這是楚子言硬是要為他續上的,皇甫宸軒本是一張清俊無比的臉在續上了胡子之後怎麼看都覺得有些滑稽。

楚子言俏皮的笑了笑,突然就伸手向皇甫宸軒的下巴捏去,「唉,你的胡子可是要掉了。」

皇甫宸軒俊臉一黑,「你還說,做什麼要弄這討厭的胡子,黏的又不緊,害的我害的提防它不小心就掉了。」

「哧哧…。」楚子言撲的一聲就笑開了。

他們兩人就這樣沉浸在彼此的的眼神中,反倒是周圍經過的人看到這情景時心底有些惋惜,唉,一看這帶著斗笠的人就知道是一個不凡的人,怎麼就和這樣一個老頭子在一起呢?

于是,路過的人都不時的搖頭,楚子言好笑的看著這一幕,「唔,你又一次被鄙視了。」

楚子言的聲音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味道,皇甫宸軒反倒是寵溺的一笑,突然楚子言的臉色白了白,身子變得有些軟。

皇甫宸軒敏感的察覺到了這一幕,立刻就將楚子言扶了起來,「阿言,你沒事吧?」

楚子言搖了搖有些昏沉的頭,最近這種狀況她時常都會感覺到,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只是太忙碌了,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她也不多想,因為她體內有一種藥,可以防止百毒的侵擾,但是,現在她不得不多想一下,總感覺到拓跋元弘那人十分奸詐,難道拓跋元弘做了什麼手腳。

楚子言還來不及細想,人已經昏了過去。

皇甫宸軒臉色一變,已經將楚子言抱在了懷里,冷嚴也迫不及待的立即就走了出來。

「主子。」

「趕快去農衣閣。」皇甫宸軒話音剛落人已經快速的消失在人群之中。

皇甫宸軒將楚子言剛剛放在了榻上,一道素白的身影已經閃身走了進來。

司徒驚璁來的而有些匆忙,收到楚子言的信以後,他就一直趕緊著急著將手中的事情都忙完,這就趕緊的趕了來,不想剛到京城想到農衣閣休息一下,就看到這樣的楚子言。

司徒驚璁臉色略白,匆忙的就拉上楚子言的手為楚子言診脈。

「司徒兄,阿言現在怎麼樣呢?」看著司徒驚璁微黯的眉目,皇甫宸軒不由的擔憂的問道。

司徒驚璁慢慢的放下了手,眼神冷凝,「言兒中了巫術,這種巫術中暗藏著一種我也察覺不到的東西,與我放在言兒體內的解毒丸相克,這些日子,言兒又沒有注意,那東西已經慢慢的浸入到了言兒的血液之中,而且,言兒的身上似乎還重的有毒,這種毒本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卻被巫蟲給吸食了,所以使得巫蟲變得更毒了。」

皇甫宸軒臉色一寒,「怎麼會這樣?巫蠱之術向來都只有北疆的人最擅長,阿言也是前一段時間和拓跋元弘相處過,這巫術一定就是拓跋元弘下的,阿言現在有沒有事情?」

「這種巫術其實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壞處,但是若是言兒的抵觸過大,傷害反而會更多,這些主要都是靠施巫者的心思,我剛剛看了看,言兒體內的巫蟲,怕是離它的主人太遠了,所以有些抗拒。」

「司徒兄,你的意思是現在很有可能這巫蟲的主人在召喚言兒體內的這巫蟲?」

「是這麼個意思。」司徒驚璁的眉擰的更緊了,這種巫術,除非施巫者意願,否則解起來真的很難。

「這個拓跋元弘簡直是太放肆了,果然狠辣,將主意都動到不該動的人的身上了,既然如此,朕就讓他好好的嘗一嘗這苦果。」這世上,不應該有人傷害楚子言,就算是有,他也會將那些人一一鏟除,皇甫宸軒想著眉目之間露出森寒的殺氣。

四五個時辰,整整四五個時辰,楚子言一時都陷入到沉睡之中沒有醒過來,皇甫宸軒撫模著楚子言沉睡中的臉,慢慢的替楚子言擦掉了她額髻上的汗水,臉上竟是心疼的表情。

夜了,四周都是一片靜寂,皇甫宸軒也慢慢的睡了過去,他的手有力的將楚子言圈在了懷里。

屋外,不知何時響起了一陣陣的笛音,那笛音淒涼的不行,幾經婉轉,聲音拉得越來越長,像是誰在低低的哭泣,讓人听了心底滿是沉浸的傷感之情。

榻上,楚子言突然就醒了過來,雙目無神,她慢慢的從榻上起來,她突然的動作驚醒了皇甫宸軒。

「阿言,你醒啦,是有什麼事情嗎?還是餓了?口渴呢?」皇甫宸軒看著楚子言站著的身影欣喜的問道,楚子言昏睡的時間已經很長了,皇甫宸軒很擔心,現在總算是看到楚子言醒了過來。

然而,楚子言像是什麼都沒有听到一樣,只是一味的往前走,甚至動作近乎木偶,皇甫宸軒突然之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他迅速的從榻上起來,直接就向楚子言奔去,修長有力的手就將楚子言的手臂給捉住了,「阿言,你怎麼呢?」

皇甫宸軒說話的時候,眼神已經緊緊的盯著楚子言的眼神,然而,他看見的是雙眼無一點光彩的楚子言,整個人仿佛已經失去了活力,皇甫宸軒臉色微變,正準備點了楚子言的穴道,但是,皇甫宸軒還沒有來得及動作,楚子言已經迅速的出手,手掌乘風向皇甫宸軒揮去,動作利落毫無留情。

皇甫宸軒對楚子言沒有提防,也沒有預料到楚子言會突然間就出了手,硬生生的就挨了楚子言的這一掌風,楚子言沒有意識的情況下出手就有些不留情,使得內力也是有八九成,皇甫宸軒沒有後退當即就悶哼一聲。

楚子言卻趁著皇甫宸軒微微皺眉的瞬間,身子突然就像一條靈活的魚一樣已將閃身從屋內的窗子里躍了出去。

皇甫宸軒匆匆的也躍出窗外,便看到了楚子言似乎有目的的往一個方向飛躍而去,皇甫宸軒眼神一閃,遂慢慢的跟在了楚子言的身後,沒有再上前想著將楚子言制住。

楚子言漫無目的的跑了近乎一夜,認識一幅不知道累的樣子,也是,楚子言現在已經都成了被人控制的木偶,哪里還知道累。

皇甫宸軒一路跟著楚子言的身影雖然也不是很累,但是這樣一直耗費內力,也覺得有些不舒服,不過,他的身形還是靈活如初,這都是當年為了保住自己的命慢慢地訓練出來的,他從來都是在逆境在挫折中越挫越勇的人。

皇甫宸軒倒是心中有些擔憂楚子言,等楚子言清醒過來了,絕對會累的不行,肯定要好一通抱怨的。

皇甫宸軒忍不住低咒,那拓跋元弘還真是狡猾,難道是知道阿言的身後有他們跟著,硬是讓阿言繞了這麼一大圈,就是不見阿言,難道是想讓阿言甩掉他,哼,他就是不會讓拓跋元弘如意。

天漸漸的亮了,今天的天亮的有些遲,看樣子,似乎又要下雨了。

果然,很快天上就滿布了細密密的的雨,秋天的雨還是有著幾分涼意,皇甫宸軒看著前面依舊沒有停止腳步的人,心底多了一抹擔憂,阿言的身上本來有毒,又超負荷奔跑了這麼久,若是再淋了雨,只怕身子會更差,皇甫宸軒想著眼目一寒,緊緊的攥緊了袖中的手,拓跋元弘,你便是祈禱你不要落在朕的手里,你且等著,朕會讓你付出該有的代價。

雨漸漸的落了下來,終于,那頭的人終于放松了,笛音變得輕柔起來,但是楚子言的眼楮卻突然變得赤紅起來,瞳孔中充斥著滿是紅色的血絲,雨水低落到她的臉上,大風起,她的一頭青絲也散了開來。

拓跋元弘停了吹笛的動作,慢悠悠的站在小屋的屋檐下,手指不停的擺弄著手中的長笛,唇角不時的勾出一抹邪惡的笑意。

當楚子言近乎狼狽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滿意的一笑,「呵呵,瞧,你逃不過寡人的手掌心,現在,你不是就乖乖的主動來找寡人了麼?,真是听話,女人就是應該這樣听話的,寡人才喜歡。」

拓跋元弘充滿誘惑的聲音在楚子言的耳邊響起,楚子言如看到了什麼可以獲救的東西一樣,她赤紅的眼楮突然就變得烏黑起來,那深紅的血絲也在慢慢的開始消散,這一幕,怎麼看起來都有一些詭異。

拓跋元弘卻突然低笑出聲,「唔,寡人忘了這天下的雨真大,言兒呀,你看你一身也濕了,還是快些進來沐浴,趕緊換一身趕緊的衣衫吧。」

拓跋元弘話落,楚子言就慢慢的往拓跋元弘的身邊走去,拓跋元弘揮了揮手,于進已經從屋內走了出來,「安排一個人,替楚姑娘好好沐浴。」

這是一個極偏僻的地方,周圍全都是一些樹木,雨滴滴答答的聲音已經將林子里的鳥兒都驚動著飛走了。

進了屋子,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個池子,此時正氤氳的冒著熱氣,楚子言似乎有了知覺一樣,突然就想往那池子里踩去。

風吹著的雨水打在身上的涼意慢慢的開始深入肌膚,麻木的楚子言就是忘記了閃躲暗處突然襲來的劍,肩頭一痛,楚子言的身子已經直直的落進了池子里,掉落前,是沖出來拿著劍的那人勢在必得的一幅得逞的笑。

平靜的池面上很快就掀起了一圈圈的漣漪,瞬間就淹沒了楚子言的白衣,從肩上流出來的紅色的血水很快就將一池的水都染得變了色,楚子言的眼楮卻突然要閉上了一樣,整個身子慢慢的往水下沉了去。

下一刻,皇甫宸軒的身影已經飛快的跳入了池子中,當他破水而出的時候,他的懷里緊緊的抱著楚子言,此時的楚子言臉色近乎煞白,眼楮微閉,肩頭的血還在不斷地留著。

皇甫宸軒的眼底閃過殺意,凌厲的眼神已經快速的定在了剛剛持劍傷了楚子言的那女人的身上,皇甫宸軒一手抱著楚子言,身子一動,下一刻,他已經將女人的脖頸扼在手中。

骨骼作響的聲音響了起來,女人的面孔微微抽著,近乎扭曲,顯然是有些承受不住這疼,女人想要將目光轉向拓跋元弘,似乎是希望自己的這位主子可以救她,但是,拓跋元弘的聲音卻是寒涼的可以,「舒雅,是誰讓你來做這件事情的?舒晴呢?你們是不是真的不把寡人放在眼底?」

拓跋元弘顯然也是看到了剛剛的這一幕,臉色有些陰寒,在他看來,楚子言現在還是他感興趣的人,可是,自己身邊的那些女人,總是喜歡給自己做主,果然,女人都是愛嫉妒的東西,麻煩。

那叫做舒雅的女子剛剛看到拓跋元弘面目陰寒的臉色,下一刻,只听得到一聲‘卡擦’的脆響,她縴細的脖子已經被皇甫宸軒給生生的扭斷了。

拓跋元弘沒有說什麼,只是低笑道,「呸,南楚皇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這樣的一個美人,你就這樣輕易的就給殺了,還真是讓美人心寒。」

皇甫宸軒才不想和拓跋元弘廢話,替楚子言點了穴止住了楚子言肩上一直都流個不停的鮮血,出手就開始打向拓跋元弘,「她不是你的女人麼?你不也一樣站在一邊袖手旁觀。」

兩人打得勢如火急,沒有人敢靠近了來,屋子的東西被砸的叮當作響,外面的風似乎也被這氣勢給感染住了,呼呼大作,屋外突然青影一閃,司徒驚璁的身形也出現在了屋子之中。

司徒驚璁一直都在忙著想解決的辦法,天還沒有亮就準備出去,結果就看到了皇甫宸軒留下的信,司徒驚璁當即就心中擔憂,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

皇甫宸軒看著突然出現的人影心底一松,「司徒兄,你來呢?言兒的肩上受了傷,你先替她看看。」皇甫宸軒話音剛落,就已經穩穩的出現在了司徒驚璁的眼前,將昏倒了的楚子言遞到了司徒驚璁的懷里。

這是司徒驚璁第一次看到楚子言這樣狼狽的樣子,他簡直是有些不敢相信,骨頭咯咯作響,只是一揮袖就將準備來偷襲他的兩個人打倒在了地上,司徒驚璁看起來似乎給人是溫和有禮的,但是,他這一出手,眾人的顏色都是一變,司徒驚璁的武藝本就和皇甫宸軒不相上下,現在,大家看了這威力,倒是有些不想上前。

「拓跋元弘,你來我南楚,不和朕打聲招呼也就罷了,竟然還和幕昊勾結在一起,你的野心還真是大呀,你便真的以為就憑幕昊就可以幫助你打敗朕麼?」

「有何不可?」拓跋元弘邪魅的笑道。

「拓跋元弘,你是還在相信幕昊給你繪制的南楚的邊防圖麼?你也不想想,這麼多年,朕真的信任過幕昊麼?真的就沒有一次又一次的修改邊防麼?朕便是再傻,也不會愚蠢到將這麼重要的信息泄露出去?還是說,你的相信幕昊手底下的那些人還隱藏在朕的軍隊之中?」

「你這麼有心的,還真是讓朕感激你,所以,朕也給你在北疆松了一份禮物,朕相信你會喜歡的。」

拓跋元弘臉色一變,他毫不懷疑皇甫宸軒所說的話中的真假,這個人,能夠暗中在幕昊的眼底下這麼多年隱忍不發,光是對自己的這份狠,便也讓人不得不信他會說道做到,「呵呵,寡人還真是多謝南楚皇的禮物,只是,南楚皇真的就不想救這位傾國傾心的美人了麼?」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難道說外面的消息就是你傳出去的?」

拓跋元弘輕輕笑開,一張笑臉怎麼看都有著幾分風騷,「什麼時候知道的倒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寡人還沒有這樣的閑情逸致,這樣的美人身份,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拓跋元弘說著就將目光轉向了楚子言,恣意的看著,眼神露骨,皇甫宸軒很不喜歡這種眼神,但是,話題終于還是被他引在了正路上,他想的就是知道拓跋元弘這麼做到底是有什麼籌謀?「你想怎麼樣?」皇甫宸軒冷冷的問道。

拓跋元弘是沒有想到這一次來南楚會突然抓住南楚皇的軟肋,所以,在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就給楚子言下了巫蟲,沒有想到,他的這一步棋還真的是走對了,不過,心中還是有幾分惋惜的,那麼一個美人,又聰明,可就是不是屬于自己的,不是屬于自己的,那又如何?他可以搶過來,現在,他甚至還可以先好好利用一番呢?

也是因為這個把柄,所以他並沒有刻意的隱藏行蹤,「寡人想怎麼樣?其實很簡單,寡人覺得檀溪這個地方不錯,很是適合我北疆的人居住,唔,寡人出來的久了,現在是想回去了。」

還真是獅子大開口,檀溪是南楚的要塞之地,檀溪過去便是北疆,檀溪一年的收成也不錯,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地方,若是的了此處,可就是得了一道天然的屏障,拓跋元弘怕是早就算計到了這一點。

皇甫宸軒眼神閃了閃,還是很快答應道,「朕會答應你的要求,只是,朕什麼時候才能看到朕應該看到的畫面,還有就是,朕很不喜歡幕昊這個人,北疆王是還打算將這個人留在身邊嗎?」

「不了,既然是到了該回去的時候,寡人也不想在這里逗留的太久,還是下一次再來做客吧。」

什麼做客?誰想將你那樣的人當做客人,還真是想的多。

拓跋元弘話落就已經從懷里取出了一個赤紅色的東西,他微微對著那赤紅色的東西吹了吹氣,那紅色的小東西竟然動了起來,慢慢地就開始伸展身子,然後便是一條肉呼呼的小蟲子的模樣。

小蟲子對楚子言身上的氣息似乎很敏感,在拓跋元弘的手上滾了滾之後就突然間一下子飛了起來,然後便是穩穩地落在了楚子言的手臂之上,突然間,小蟲子似乎受了什麼刺激一樣一口就咬在了楚子言的手臂上,吸起了楚子言的血來,但是,楚子言的臉色卻慢慢的開始變得紅潤起來,身體也不再一直發涼發冷。

司徒驚璁看著這小蟲子眼眸中的光變換莫名,他醫書看得多,自然是知道這小東西倒是是什麼?這是拿人的骨血養成的乳蟲,愛睡覺,其身體即使百毒的侵佔體,又可以解制百毒,養活這種蟲子的具體步驟司徒驚璁並不知道,但是他沒有想到拓跋元弘的手里竟然有這東西。也怪不得他放在楚子言體內的可解百毒的丹藥竟然沒有起作用,原來是遇到了更強的威脅。

隨著楚子言的臉色漸漸的變紅,但是,她的額際卻慢慢的出現了一個彎彎的月牙形狀的印記,那印記一閃一閃的,仔細看起來倒像是一個沉睡中的小蟲子,但是,很快,那痕跡就慢慢的開始消失了。

楚子言「嚶嚀」了一聲,似乎是要恢復意識了,皇甫宸軒很快就點住了楚子言的睡穴,然後看著拓跋元弘說道,「北疆王,朕勸你還是快一些回去吧,你再不回去,北疆可就是亂了,你要的地方,朕既然答應了,就會送出去。」不過,後面的話皇甫宸軒沒有再說出口,想要他手中的東西,那也看有沒有能力管理?有沒有能力從他的手中拿到?他便看看拓跋元弘能夠得以幾天,又能守住檀溪這地方幾天,他當年飛了那麼多的心思在檀溪安排了無數的暗樁,又豈是一個拓跋元弘可以輕易就掌控的。

雨終于漸漸的停了,似乎它的突然降落就是為了見證這一場爭斗,司徒驚璁已經施了內力將楚子言的衣服給蒸干了,肩上的傷口也換上了上好的金瘡藥,皇甫宸軒從司徒驚璁的懷里接過了楚子言,司徒驚璁眼神黯淡,但還是將楚子言交到了皇甫宸軒的手中。

皇甫宸軒對著司徒驚璁的眼楮看了一眼,眼神誠摯,那里面也包含著幾絲歉意。

皇宮內,雲念不贊成的看著皇甫宸軒,「皇上,你真的打算這麼做麼?」

「先就這樣吧,雲念,你也不要太擔心了,放心吧,朕自有朕的做法。」

「拓跋元弘在我南楚還這麼囂張,估計也是多年養成的性子,不將別人看在眼底,這樣的人到時候吃不了多少好處,朕也不會輕易就放過威脅朕的人。」皇甫宸軒說著就看向了站子啊一邊的冷嚴,「冷嚴,你馬上去一趟東越,去告訴顧鴻幀,是時候攻打北疆了。」

雲念眼神一變,「皇上,你真的做好了這個打算了麼?」

丘辰驚喜的看著皇甫宸軒,眼神帶著笑意,「主子,你這算不算是沖發一怒為紅顏?你看,這夫人才剛剛受了一點傷,你這心底就不舒服了,看來,以後還真的是誰都可以得罪,但是呀,還就是不能得罪夫人呀。」

皇甫宸軒大笑,「臭小子,就你花心,要是到最後連一個美人都抱不到家中,那你可就完了。」

丘辰剛剛還帶笑的臉又是一白,主子說道可是做到,別到時候他真的連一個暖床的都沒有還真是可憐。

面癱祁修突然也走過來拍了拍丘辰的肩膀,饒有深意的說道,「兄弟,你還是收收心吧,別到時候被夫人一頓惡整,還真的一個美人都抱不到,真的要孤獨終老。」

丘辰面色凝重,覺得面癱祁修說的話也會有重用的時候,夫人似乎不怎麼喜歡男人身邊美人太多了,唔,為了在夫人的身邊刷存在感,刷好感,讓夫人也覺得他值得信任,說不定到時候就給他指派一個溫柔良善的女子,那可就好了,丘辰幻想著。

眾人都忍不住大笑,雲念也是眼神怪異的看著正在兀自沉思中的丘辰。

丘辰卻突然就緩過神來對著雲念也說道,「雲丞相,你真的是在下的好榜樣,不行,你就收我為徒吧,我相信在您的光輝照耀下,在下一定會找到一個和在下最相配的女子了。」

雲念笑著的唇角僵住了,臉也黑了,唇角甚至也忍不住的抽了抽,「你還是學你們的主子吧,他可才是你們最好的榜樣。」

眾人又哈哈大笑。

皇甫宸軒笑了笑,隨後的神情也是變得慎重起來,「如今,拓跋元弘當政,他底下有幾個王子定是不滿意的,我們只需要讓他們的矛盾更加激化就可以了,丘辰,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你要更多的煽動個王子本就蠢蠢欲動的心,他們本就手上有著兵力,只是人不多而已,你可以先讓他們聯合,子再來一個各個擊破。」

「當北疆處在內憂外患的時候,還真的是一個收服北疆的好時候,也幸虧拓跋元弘將一些有能力的人差不多都除掉了,剩下的就是一些草包,更是容易控制。」

「祺玉,你帶一些人密切的關注西冥的情況,有任何的風吹草動立即就飛鴿傳書與我,記得傳信的時候要隱瞞,我們還是都用老辦法。」

老辦法就是什麼都不寫的信,只是在上面劃幾條痕跡,讓人沒有什麼可以發現的,但是那些紙在遇到了蜜藕渣成的水後,就會立即將字跡全部都顯現出來。

楚子言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暮色暗沉了,全身都處于酸軟的狀態,好像自己做了什麼事?累了很久的樣子,她皺眉,慢慢地起身,動作還有些僵硬,隨後她便放棄了,只是繼續的歪在榻上。

這地方,明黃的錦榻,每一樣東西都充斥著華貴之氣,似乎好像這里是皇甫宸軒的潛龍閣,她什麼時候跑到這里來的?

楚子言剛醒,正在外面批閱奏章的皇甫宸軒就听到了聲音,立刻就放在了手中的筆走進了內室,他溫柔的扶著楚子言,讓楚子言整個人靠在了他健碩的胸膛之上。

楚子言也很享受這呼吸著鼻尖的熟悉的氣息,「宸軒,我怎麼突然間到了你這里,唉,我不是記得我們孩子啊街上逛街麼?難道是逛得太久了,所以覺得累了?」

肩上突然傳來的痛楚讓楚子言微覺詫異,她側了側頭,就看到了自己被包扎這的肩,「咦?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突然間受了傷?」

楚子言是完全忘了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了。

皇甫宸軒沉默,半響還是說道,「阿言,你中了拓跋元弘的巫蟲術,又趕去見他,被他的女人給傷了。」

楚子言蹙眉,「奇怪?她的女人怎麼會突然間想要殺我?唉,認識那人還真是晦氣,還真是夠陰毒的額,竟然悄悄的就給我下了巫蟲,不行,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楚子言說的咬牙切齒的,沒有絲毫為自己所中的巫蟲之術擔憂,皇甫宸軒忍不住好笑,「司徒兄已經回來了。」

楚子言一喜,「真的,那我要趕緊回去瞧瞧,看看娘親那里可是有什麼信息可以知道,唉,我現在呀,可是心里非常不爽,就是想找一個人來欺負,那個人呀,就是非幕舒月莫屬了。」

皇甫宸軒看著楚子言認真的側臉,明媚的眼神,心中募的柔軟了下來,這個丫頭,她總是記得自己曾經所受過的苦,總是想和自己一起微笑。

楚子言回了提刑府的時候,司徒驚璁正在查看一些新的醫術,皇甫宸軒已經向他說了一些關于南宮玥的情況,他也替南宮玥把了脈,但是還是有一些拿捏不住,對于這些巫蠱之術,他真的很少涉及,所以掌握的也不是很精準。

「驚璁。」楚子言略略振奮的聲音傳來後司徒驚璁就已經抬起了頭對著楚子言微笑。

「好些了嗎?」

楚子言點頭,「嗯,已經好多了,我娘親那里你看了,情況何如呀?」

「我已經傳來書信讓師叔來一趟,師叔對這些方面精通一些,我們需要再等幾天,等師叔來了再細作觀察。」

「也好,」楚子言點頭。

——我是我很貼心的分界線來了——

楚子言這幾日因為受了傷,皇甫宸軒也不讓她到處跑,倒是閑在了家中。

楚子言是女子的身份傳開之後,雖然朝中也有過一番爭論,說是楚子言犯了欺君之罪,但是人家皇帝本人都不在意,所以大臣們就直接的都選擇乖乖的閉上了嘴。

皇甫宸軒也很直接,直接指出楚子言的身份之後,官位不變,還是在朝中佔據著舉足輕重的作用,只是身份一下子變成了女官而已。

這一事情傳開,百姓都大贊皇甫宸軒果然是一個英明的君王,果然知道珍惜人才,于是,民間更是出現了各種關于楚子言如何女扮男裝,如何為百姓謀利,如何為南楚奉獻的各種傳說,直接就將楚子言說成了也是上天派下來百姓們帶來福利的神仙人物。

于是,楚子言被神化了,成了被百姓們盲目崇拜的對象了。

楚子言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笑了很久,好吧,她承認她好像的確有些來歷不凡 ,畢竟她可是重生之後才來到這莫名其妙的地方的,她懂得多,這麼多,她的肚子里好像也是有那麼一些東西值得百姓們去追求一下,唔,先為她偉大的想法捂臉吧。

因為有了楚子言也是被上天派下來的人這一傳說,最高興的就非皇甫宸軒莫屬了,皇帝是天降神權,皇帝身邊可是還有一個身份,需要天降神權,那是什麼,當然就是能和皇帝大人比肩而站的皇後。

于是乎,皇甫宸軒很滿意的將這個消息散步了出去。

于是乎,皇甫宸軒和楚子言就成了最應該在一起,甚至老天也認為應該在一個的最合適的組合。

今日,楚子言穿了一件略顯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錦衣上用深棕色的絲線繡著奇巧遒勁的枝干,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顯出了窈窕的身段,也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腰間系著一塊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一頭青絲用紫色和白色相間的絲帶綰出了一個略有一些繁雜的發式,發髻上插著一只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別出心裁的做出了帶葉青竹的模樣,沒有施多少粉黛,但是卻處處都讓人看著覺得欣喜,眼目一新。

這是南宮玥特地為楚子言趕制出來的女裝,是楚子言第一次正式的穿上女裝,南宮玥很重視,突然听到楚子言說是要穿女裝的時候,南宮玥還有些不敢相信,她一直都希望看到自己的女兒可以真真正正的做一個女子,不用為男兒的身份所累,現在女兒真的可以做到了,她已經不知道怎麼表達她心中的激動,她的女兒是最出色的,所以,她要為她的女兒縫制出一套最出色最能呈現女兒的美的女裝。

南宮玥滿意的看著站在眼前清麗月兌俗的女兒,眉眼含笑,「言兒,為娘終于看到了你穿女裝的這一天,這麼多年,一直都讓你男裝打扮,還壓著那麼多的重任,為娘真的會死很對不起你。」

楚子言微微沉了眼色,「娘親,你說什麼呢?女兒從來都不曾埋怨過你,再說,女兒是真的感激你,娘親,就是因為你獨特的培養方式,才有了今天的我,我才會這樣的敢作敢為,而不是只是一個呆在深閨中的人,比起那些,我更喜歡可以更多的看一看外面的世界,這樣也可以增產我的見識,娘親,女兒我的志向很高遠,這些,都是因為你的決定給我帶來了這麼多的福利。」

南宮玥溫婉一笑,她這輩子,最成功的,可能就是養了這樣一個出色的女兒了。

楚子言出現在司徒驚璁的面前的時候,司徒驚璁有些傻眼了,從來沒有看見過楚子言穿女裝,她總是一身看似淡泊寧靜的白衣,給人安靜的感覺,卻又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現在的楚子言真的很美,這一身衣衫真的很適合她,她就是素淨中的仙子,簡單中摻雜著高貴,他沉溺了,之後,落在心底的則是淡淡的苦澀,這個如仙般出色的女子不屬于他,但是,他還是微微的勾起了唇角,淡淡笑道,「很好看。」

楚子言也微微一笑,剎那間,夢落芳華。

皇甫宸軒看著手上那一張紙條的時候,眼神很柔和,字條上寫著幾個娟秀但又不失大氣的小字,這是楚子言寫給他的,說是有驚喜會給他,是什麼驚喜呢?皇甫宸軒總是忍不住的幻想著。

想著想著,皇甫宸軒眼角邊的笑意越來越深,定了定神,他發現他現在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思可以看進什麼奏折,唉,狗屁的什麼奏折,都滾開吧,人生大好,什麼最重要,當然是快一些將老婆追到手里最重要,那樣就可以天天抱著,天天看著,還可以天天都偷香。

皇甫宸軒豁的就從御椅上上站了起來,「小安子,打點一下,我們立刻出宮。」

在殿外听到聲音的小安子一愣,「啊?又出宮?皇上,你今天的奏折都批完了麼?」

「還沒有,等朕回來以後再批。」

「啊?」天呀,給小安子一把刀劈了他吧,他實在是有些熬不住了,皇帝大人你就不能先將奏折看了咋出去麼?天天晚上都要熬夜,小安子脆弱的身子也會承受不住呀。小安子忍不住在心底哀嚎著,但是在看到皇甫宸軒滿是欣喜的眼神的時候還是沒膽子將心底深處最大的想法說出來,天呀,在皇帝大人的興頭上說這事,會不會討不到什麼好?

小安子慘兮兮的抬起了頭,一雙眼楮下已經黑的不行,真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熊貓眼了。

皇甫宸軒蹙眉看著小安子,「小安子,你這些日子都是在做什麼?沒休息好,瞧你那眼楮,你是幾晚沒有睡覺呢?」

小安子,「……」親愛的皇帝陛下呀,奴才是將自己全部的時間都貢獻給了你呀。

皇甫宸軒再次蹙眉,看著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安子說道,「算了,小安子,今日你就不用陪朕出去了,朕就一個人出去吧,你還是好好的睡一覺吧。」

小安子,「……」神呀,蒼天呀,主子呀,你終于體會到小人我的辛苦之心了,放心吧,我會好好的補充睡眠,然後在您回來後繼續為您守夜。

皇甫宸軒吩咐了小安子之後就直接去內室里換了一身衣衫,這才離開了皇宮。

一個時辰之後,皇甫宸軒的身形已經出現在了提刑府的門外,不知道為什麼,他這一刻的心有一些激動,莫明的讓他覺得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快速的跳動了起來,他真的很期待楚子言會給他什麼樣的驚喜?

進了門,他看到的便是一個翩翩而立的身影,寒秋正站在那人的身邊,那人雖然背對著他,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他甚至聞到了她身上那獨特地只屬于她的清香之氣。

她今天穿了女裝,這便是她要給她的驚喜,還真的是有幾分驚喜 。

皇甫宸軒只是淡淡的笑著,靜靜的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那人。

楚子言和一旁的人一直都笑著說話,倒是沒有察覺到皇甫宸軒的到來,她今天突然穿了女裝的結果就是大姐都打趣她,尤其是延晉,說都相處了那麼久竟然還一直都瞞著他。

楚子言淡笑,「謝大哥,你之前不是也瞞著我麼?現在看來,我們似乎都扯平了。」

謝晉,「…。」這性質能一樣麼?

寒琛也有些驚訝,看慣了楚子言穿男裝,似乎覺得她就是一個出色的男子,倒是突然之間有一些不適應了。

延音倒是很高興,一個勁的揪在楚子言的身邊說道,「哇,大哥哥,原來我有了一個姐姐呀,正好,以後我既有哥哥,又有姐姐了,音兒真的是太開心了。」

延音說著就去抓楚子言穿在身上的裙子,小眼楮中閃著羨慕的光,「大姐姐,以後音兒長大也要向你這樣的漂亮。」

南宮玥溫婉的笑,「好音兒,你以後肯定是比你你姐姐出色的,瞧你這張小嘴,慣會說話,那你就快快長大,要是趕得上的話,姨母我就為你也做上這樣的一件衣裳,送給你作為你及竿的禮物。」

延音的眼楮中立即就放射出了興奮地光,「姨母,姨母,你真好,音兒最喜歡姨母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小小的身子往南宮玥的懷里湊。

這個小開心果呀,南宮玥無奈的一笑,最終將延音抱在了懷里。

楚子言狀似生氣的沉住了臉色,「音兒,你不是說你最喜歡大姐姐的麼,怎麼現在又變成了姨母,那小白呢?可憐的小白是要被你拋棄了嗎?」

小延音被問糊涂了,小腦袋晃了又晃,「可是,音兒都很喜歡怎麼辦?」

看到延音那委屈的樣子,眾人都笑開了,大家一致都知道現在的延音估計馬上又會裝可憐了……

見到眾人都不由得將目光凝在她的臉上的時候,楚子言錯愕,「我的臉上是有什麼東西麼?你們都這樣看著我?」

眾人搖頭,也只有司徒驚璁溫和的笑笑,眼神似有所指的飄向了楚子言的身後,楚子言回過了頭,就看到了含笑著看著自己的皇甫宸軒。

楚子言突然間就有些羞澀了,唉,楚子言暗罵自己,平時大大捏捏的,怎麼現在就突然變得這樣呢?楚子言正在兀自評判這自己,皇甫宸軒已經走近了她,楚子言立即就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龍誕香的氣息。

「阿言,第一次看你穿女裝,真的很美,不過,你以後還是不要在這麼穿了。」半響,皇甫宸軒才含笑著低聲說道,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字字都敲擊在了楚子言的心上,他出現的那樣的不早不晚,就那樣將她心中本來平靜的漣漪打碎。

楚子言條件反射的立即問道,「為什麼呀?」

皇甫宸軒執了楚子言的皓腕,「我可不想再多那麼幾個情敵,唉,你以後還是在宮中之穿著給我一個人看吧。」

皇甫宸軒說著唇就已經湊近了楚子言的眼臉,她修長的眼瞼落在了皇甫宸軒的唇上,呼吸間,竟是楚子言身上的淡淡清香,薄唇微動,皇甫宸軒已經準確的捕捉到了楚子言香甜的唇角……

楚子言頓感羞赫,素手推了推皇甫宸軒,「唉,後面可還有人。」

皇甫宸軒勾唇擺手,「後面哪里有人,大家都很為我們著急,你就不要心不在焉的了。」

楚子言回頭,果然,身後早就已經空無一人。

「瞧,我說的不錯吧,大家可都是在等著我們的好事。」

楚子言低笑,「我看呀,也就是你最著急了。」

皇甫宸軒點頭,「是呀,朕就是很著急,朕只想著快些將你娶進宮,這樣,以後就只有朕一個人可以看到你了,朕就不用擔心還有人也對你企圖不軌了。」

楚子言好笑的拍了拍皇甫宸軒,「說什麼笑話呢?還是皇帝,也不要別人笑話。」

皇甫宸軒低低的咳涑兩聲,「唉,朕只要你笑話就可以了。」

低低的笑聲傳來的時候,屋子後站了一個青色的人影,他的背影落寞,仿佛是被世界拋棄了的人一樣,听著那傳出來的笑聲,他的眼楮微澀,慢慢地,才沉重的邁著腳步離開。

延音看著這個獨自悲傷地哥哥有些不解,「大哥哥,你怎麼呢?是遇到什麼傷心的事情麼?」

司徒驚璁看著眼前這張天真浪漫的臉慢慢地收了苦澀的笑,「音兒,哥哥我並沒有什麼傷心的事情,只是開心罷了。」

「開心,既然是開心,為什麼大哥哥你的樣子像是要哭了呢?」小小的延音不懂。

司徒驚璁笑了笑,用手模著還很小的延音說道,「小丫頭,有些事情,你也不懂,等你長大後你便是懂了。」

「大哥哥,那音兒一定要快些長大,大哥哥,你的眼楮這麼好看,你就是應該多笑的,這樣才更好看,大哥哥放心,等音兒長大,音兒一定要讓大哥哥每天都笑,每天都很開心。」

真是小丫頭,沒有憂愁,什麼都不用擔心,司徒驚璁看著這天真的小丫頭笑了笑。

彼時,司徒驚璁怎麼也不會想到她眼前的小姑娘竟真的為了那樣的一句話糾纏了他一生,一語成薊,後來的後來,那小姑娘的確成了讓他一直都微笑的那個人,真的讓他異色的眼眸中不再染著憂傷。

南宮玥站在暗處看著司徒驚璁的身影嘆息,「唉,真是情這一字傷人呀。」

南宮玥說著眼角邊也浮起了一絲悲慟,婉儀看著司徒驚璁的身影也嘆息這說道,「可不是麼?可惜,這世上總是沒有可以兩全的事情,到底也是一個好年輕人呀。」

「唉,走吧,這些事,我們還真的不好摻雜,還是讓他們自己解決吧。」

「也是,但願他能放得開。」

皇甫宸軒回到宮中的時候心情還一直都很好,這讓剛來找他的皇甫思寒驚奇了,「皇兄,你這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就這樣開心?」

皇甫宸軒挑眉,「什麼事情,當然是和你嫂子有關的事情。」

皇甫思寒不高興了,「唉,皇兄,說道這件事情,我可是還沒有問過你的錯處呢?你這人也太不過兄弟了吧,竟然連弟弟我都瞞著,害的弟弟我好一番擔心,唔,不過,要我說,我這嫂子還真是不簡單。」

皇甫宸軒拍了拍皇甫思寒的肩,「這不,你現在也是知道了,也不用太擔心了,放心吧,你哥哥我絕對是後繼有人的,再過幾天,你大哥我是一定要將你嫂子娶進門來,到時候,再多生一個小玩意。」

皇甫思寒嘴角抽抽,那是孩子,能使玩意嗎?大哥說話也真是……不給力,「大哥,你想的這麼多,這麼有信心的,嫂子知道了麼?她可是同意呢?」

「還沒有,不過就快近了,思寒,你要相信你大哥我的魅力。」

皇甫宸軒說著話題一轉,眼神明亮的看著皇甫思寒,「唉,先別說我,二弟,還是說說你的狀況,告訴大哥我你那里進展如何呢?」

皇甫思寒突然一笑,「還算可以吧。」

「什麼叫還算可以,我的弟弟呀,你就不能動作快一些,老婆就應該快一些搶到手,不然你小心就被別人給搶走了。」皇甫宸軒頗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

「話說,我們之間的事情她都知道了麼?」

皇甫思寒點頭,「都知道了。」

「那她看見你的時候會怎樣?會不會羞澀?」

皇甫思寒臉色突然就黯淡了下來,「還是和以前那樣,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皇甫宸軒嘆息,「唉,我的好弟弟,看來你的追妻路還很漫長,沒關系,哥哥我看好你,我們都是流著一樣血的人,在追妻的這條路上,一定也會擁有一樣的成功。」皇甫

皇甫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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