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密愛,女人別想逃 第一五二章 你放我走了嗎?

作者 ︰ 桑藍

陸承佑站在離*半步的距離,眼楮自始至終都沒有從*上移開半分,此刻听了他的話,原本就淡暗的眼里更是不見清色,緊蹙的雙眉里,沉澱著重重折皺。

杜宴楓說完,似是極感壓抑,仰天長吐一口氣,轉過身來。

「佑,對不起,我食言了,不是不想,而是沒有辦法。」

目光轉向*上,清寒的目光里滲出溫柔心疼的光芒,「不論是因為藍藍,還是因為我,都不是可以給他幸福的那一個人,一個人的幸福並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給的。」

陸承佑上前一步,在她*前蹲下,大手輕顫著想要撫上她的臉,可是,猶豫了好久,還是在半空中顫抖著,似乎有兩股相抗的力量在使勁的拉扯著他,一股叫囂著離開,另一股拉扯著靠近,而他就在如此的拉鋸戰里來回沉浮。

「藍藍很可憐,她的不幸,就在于,她的痛苦,她的幸福都是來自一個人,一個她想要百般

討好的哥哥。」

陸承佑猛的握住手,沉沉的閉上眼,胸口因為他的話一緊一縮的疼痛著,胸腔里翻騰著灼熱

的情感,幾欲噴發而出,卻又找不到出口,最後,霍地站起身,搖晃著來到窗前,拿著酒瓶灌了起來。

杜宴楓走到他身邊是,奪走他手里的酒瓶。

「佑,逃避並不能使痛苦減少,反而會令勇敢的人更加痛苦。藍藍從來沒有真正為自己爭取

過什麼,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後一次,她的理由很簡單,不是想要幸福,只是想要活下去,所以,佑,不要再推開她,救救她,也救救你自己!」

陸承佑高大的身影佇立在窗前,脊背依然挺直,只是不再冷漠,帶著些沉重,那影子似乎也因為這份沉重顯得格外的孤單寂寥,風吹起,搖曳著窗簾,也晃動著黑影,長長的直延伸至*邊。手里的拿著酒杯,愣愣的握著,玻璃窗上映出的容顏,憔悴而疲憊。

好久,他轉過身來,又看了何蔚藍好一會兒才走過去,彎下腰去,靜靜的注視著她。

昏睡的容顏,蒼白透亮,細眉緊蹙著,像是一個苦惱的孩子。

陸承佑抓起她的手,冰涼的,更甚于他的冰涼。不由得將她的手,貼在臉頰,騰出的手,撫

模著她的睡顏,緊鎖的黑眸里閃爍著痛苦的神色。

他記得她是最怕冷的,冬天剛來臨,厚厚的冬衣就一層層的將她包裹嚴實,可即使這樣,她

亮白的小臉還是被凍得紅通通的,紅唇始終沾染些許冷然的淡紫色。

這三年的冬天,她,更冷吧?!

李嫂送走成醫生,進來看到杜宴楓正走下樓,叫了一聲︰「楓少爺。」

杜宴楓輕哼一聲,點點頭,臉上稍顯疲憊,走到沙發前坐下,李嫂倒了一杯茶過來。

「楓少爺,請喝茶!」

杜宴楓接過茶,一飲而盡,閉上眼疲憊的靠在椅背上,緊抿著唇,濃眉處蹙起一個凸起的弧

度,李嫂將茶杯放下,扭頭望了望二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李嫂,你覺得很震驚,是不是?」

听到聲音,李嫂愣了一下,停下腳步,有些心虛的回頭望向他。

「楓少爺!」

杜宴楓沒有睜開眼楮,只是拿手揉了揉額際,輕吐一口氣,繼續道︰「你一定很震驚,你一定會想,佑明明那麼討厭憎恨藍藍,又為什麼會這麼擔心在乎她?」

「楓少爺,我,我……」

李嫂覺得自己好像在竊取別人私密的東西,明知不可以,卻又想知道,臉上發熱,支支吾吾的。

杜宴楓輕笑一聲,睜開眼楮,眼楮反射著燈光,閃爍著黑幽的清光,唇角扯出一抹似無奈又似自嘲的弧度。

「其實,剛開始時,我也和你一樣,很震驚。」

李嫂不好意思的扯扯嘴角,「可是,小姐不是和楓少爺……」

李嫂說不出來,畢竟這些也是她從別人那里听來的,虛虛實實,誰也說不清楚。

「你是听張媽她們說的吧,其實,她們說的也沒有錯,藍藍就像是我妹妹,我是很喜歡她,

也曾經說過給她幸福,可是,有些事不是盡力就能可為的。我心疼她,不想讓她再受傷害,所以私心里想要把她保護起來。」

李嫂震驚于從他嘴里吐出的話,驚道︰「您是說,您對小姐只有兄妹之情?」

杜宴楓突然挺身坐好,眼角在瞥到樓梯口的一抹身影時,眸光一閃,笑了笑。

「像藍藍這樣美好的女孩,任何一個男人見了都會忍不住想要好好疼惜憐愛,只是,藍藍她心里有人,雖然那個人是將她打入地獄的人,可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也許是因為心里的傷太深,太重了,除了那個給予她傷害的人,任何人都無法修復那傷痕,所以她才這麼義無反顧的選擇走下去,也許前面等待她的是修羅場,或是阿鼻地獄。或許,呆在他身邊,哪怕只是遠遠的望著,她的心里也是幸福的,滿足的。」

李嫂覺得有些不對勁,明明那話是對自己說的,心里又感覺到他是在自言自語,眼楮似是看著她,又似透過她,嗓音醇厚如就,一字一句傳達到她耳里,卻沉重如石頭般的砸在她的心口上。

李嫂想起之前種種,眼角不自覺的潮濕起來,心疼道︰「小姐是多麼善良的人兒啊,為什麼她要承受這些,老天爺太不公平了!小姐太可憐了,還有,少,少爺他對小姐太不好了……總是傷害小姐,小姐不敢再他面前哭,每次都偷偷躲起來,我都見過好幾次了……」

杜宴楓見李嫂抽噎的說著,情緒有些激動,沒有吭聲,只是眼楮似是不經意的掃到了正往樓下走的身影,叫道︰「李嫂,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李嫂抹了抹眼淚,不好意思的笑笑。

「楓少爺你太客氣了,你吩咐我照辦就是了。」

「我希望你能裝作不知道件事情。」

李嫂愣了一下,下意思的抬頭望去,見他目光殷殷的盯著自己,又想到少爺和小姐的關系,

點點頭。

「是,我知道了。」

杜宴楓輕嗯一聲。

「你先下去吧!」

「你是故意說給我听的。」

陸承佑見李嫂下去,走下去,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隨手拿起一旁的酒杯,仰頭喝下,微

眯的黑眸里閃爍著不容人懷疑的堅定。

杜宴楓清亮的眸子直視著他,沉不見底,只可見隱約一些光芒,暈染著些許薄怒。

「你說的對,我就是故意的。」

陸承佑的胸口驀地急促起來,眸底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冰寒似劍,使得那張倦怠的臉瞬間

變得陰寒起來,手緊握成拳,手背上暴突的青筋使得修長的手更顯蒼白顫抖。

好久,兩人就這麼對視下去,直到陸承佑緊繃的憤怒平復下去,杜宴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該說的我都說得很清楚了,至于你要怎麼做那是你的事情,我不會再插手。」

長嘆一聲,他抬起頭,擔憂的望向二樓緊閉的房門,眸光一點點沉了下去。

「佑,藍藍已經無力再承受任何傷害了,所以,拜托你,好好愛她,珍惜她。」

杜宴楓說完,又看了他一眼,見他緊閉著眼,長長的睫毛不停的上下顫抖著,蹙起的眉峰在印堂中打下一個深深的折痕,酒液在酒杯里來回的晃動著,似安慰又似拜托的拍了他一下。

「記住,人心是這世上最堅強卻也是最脆弱的東西!」

明亮的琉璃吊燈下,只剩陸承佑一人,高大的身軀握在沙發里,不只是何物的淡淡影色搖曳在他近似透明的俊顏上,詭異得嚇人,卻也蒼涼得令人想要去安慰。

何蔚藍是被聲響吵醒的!

她皺皺眉頭,睜開眼楮,盯著有些昏暗的天花板想了一會,記起她為了追陸承佑,從樓梯上摔了下來,然後,然後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難道是昏了?!

手下意識的撫上額頭,在觸模到一層軟綿的繃帶時,心里的疑問得到了證實。忍著疼痛,坐起身子,屋里的燈光很暗,所有的東西都是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可是那熟悉的味道卻怎麼也不會讓她有絲毫的懷疑。

這是陸承佑的房間!

正陷入深思的她,驀然被一聲脆響拉回了神,她循聲望去,書房的門緊閉著,而那聲響隱約

就是從那里傳出來的。

「哥。」

何蔚藍輕喃一聲,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知道,他在里面。慌忙著下*,腳著地,剛使力,一股尖銳的刺痛有膝蓋處蔓延開來,支持不住,跌倒在地上,手本能的捂住疼痛的膝蓋,眼淚嘩嘩的流下來,怎麼會這麼疼,好像是骨頭碎掉嵌入肉里一般。

書房里的聲音越來越大,隱約夾雜著男人的怒吼,嘶喊,和……哭聲,何蔚藍幾次想要站起來,卻因為無法承受而屢次摔了下去,最後不得不拖著腿,爬了過去。

「開門!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開開門,好不好?哥!」

何蔚藍用力的拍打著門,不知疼痛的拍打著,卻只引來里面更頻繁的玻璃聲響,那是酒杯摔破的聲音。

何蔚藍想到他受傷還喝酒,就急得不行。

「哥,你不要這樣,哥,求求你,不要再喝了,你真的不能再喝了,哥,開門,為什麼,為什麼都不能為我著想一次,哥,我求求你了,開門!開門!」

何蔚藍嘶喊道無力,最後用自己的身體去撞門,只是兩下,腿上已讓她疼得臉色蒼白,渾身顫抖。

「啊!好疼!」

膝蓋一不小心撞到了門板,何蔚藍慘叫一聲,顫抖的捂住流血的膝蓋,臉趴在手背上低聲嗚咽起來。

一聲怒喝在耳邊突地炸起,何蔚藍還來不及抬頭,身子已被抱了起來,快速的朝*邊走去。

「你瘋了嗎?」

「哥。」

何蔚藍顫聲道,看著他臉上有血卻陰沉暴怒的焦急樣,流轉在眼眶里的淚水,決堤般流下

來,縴細的雙臂緊緊的摟住他的脖頸,臉埋在他的大動脈處,感受著他急速跳動的頻率,不又得又摟緊了幾分。

陸承佑動作稍有一滯,在她的力道加重幾分的同時,他的手臂也加重了幾分,手掌下綿軟的觸感火一般的熨燙著他的手心,溫度一分分的沁進來,直暖得他的心顫抖得厲害,也滾燙得厲害。

何蔚藍見他檢查自己的膝蓋,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臉一半隱在黑暗中,眼楮低垂著,看不清楚表情,可是,從他那陡然一顫的手,以及渾身散發的緊繃氣息,她知道他在生氣。

何蔚藍咬了咬下唇,即使抵擋疼痛,也是抵擋那因他的觸模而引起的灼熱,手不自覺的揪緊了*單,低頭不敢看他,酒氣夾雜著男人氣息,讓她的心在疼痛的瞬間,也感到了些許陌生的溫暖。

包扎完畢,陸承佑的手依然輕柔的撫模著,著魔般的,直到一直小手覆了上去,他突然怔住,緩緩的轉頭望著她。

何蔚藍的眼楮亮得如水晶,溫潤中透著明媚,微仰頭,靜靜的看著他。

「哥,謝謝你!」

看了看他身上的傷口,何蔚藍心里一痛,小心翼翼的問了一聲︰「我再幫你包扎一次,好嗎?」

陸承佑激蕩的心猛的一緊縮,似是被她眸里殷切的光芒刺到,有些慌亂的轉過頭,想要抽身

離開,卻被她握得更緊,下一刻,腰身被緊緊摟住。

「不,哥,不要不理我,拜托你,不要這樣,即使討厭也好,但,請不要不理我。」

何蔚藍緊抱住他的腰,驚慌顫抖的喊著,害怕她一松手,他就會消失。

陸承佑沉沉的閉上眼楮,好久,握住她的手,一點點的用力。

「哥,我會听話,不會再惹你生氣,求求你,不要趕我走,也不要不理我。」

手背強行一點點的掰開,終于完全分開之際,陸承佑轉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朝書房走去。

她不知道他的那一眼到底隱藏著什麼,只是她終于知道了,在這場戰爭里,痛苦的不止她一個!

明明知道這樣的想法不應該,可是她心里還是會感到一絲甜蜜。

她甚至會想,其實,他也不是那麼無所謂的,傷害她,他也是痛苦的。

何蔚藍看著那道未合緊的房門,心里突然緊張起來,明明是多麼的想要走進去,卻怎麼也挪不動身子,仿佛剛才一那番,已用盡她所有的氣力。

等到何蔚藍鼓足勇氣走進去,已是夜深時分。

似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煙霧繚繞,酒味刺鼻,滿地狼藉,何蔚藍看著癱坐在牆邊男人,大半個身影都隱在黑暗里,依稀可見微仰的下巴,垂放在腿邊的手里握著酒瓶,因為傾斜,酒液正滴滴流淌下來,她拖著疼痛的腿,費力的找著地上可以落腳的地方,一步步的向他走去。

慢慢的,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而他的輪廓也漸漸清晰起來,堅毅的下巴,挺直的鼻子,濃

密的劍眉,刀削般的薄唇,鷹隼一樣的眼楮,一一都是她再熟悉不過的,那是刻在她心底的,無需細想,只要閉上眼,它就會慢慢呈現出來。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對這張臉有著如此深的執念,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張臉入住了她的心,她更不知道的是,為什麼會是這張臉。

一陣馨香飄過,羽毛般擦過他的鼻尖,癢癢的,麻麻的,帶著他曾經熟悉,如今已覺遙遠的

溫暖,合著的眼皮動了動,睫毛輕顫兩下,緩緩睜開,眼前朦朧的影子漸漸成型,一張柔美清麗的臉,蓄滿眼淚的眼楮如一顆飽滿的水晶黑葡萄,閃動著水漾的清光默默的注視著他。

陸承佑心口一陣急縮的疼痛,卻無法抑制疼中膨脹的喜悅,沉重的手緩緩的抬起,顫抖的撫上他眼中的淚顏,輕柔得如風掠過水面,小心翼翼,卻也緊張異常。

他害怕,在他還沒有觸到那張容顏時,她就消失了,他害怕,他手里冰涼的溫暖會讓她畏怯,他更害怕的是他手下的溫暖會在他的手下一分一毫的漸漸冰涼下去。

何蔚藍看到他有些迷蒙的雙眼,知道他處于醉酒狀態,可是那眼底蘊藏的遲疑,緊張,和小心翼翼卻讓她心疼得難以呼吸,覆上他的手,讓他的手掌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她則伸出另一只手撫模著他的臉頰,她想讓他知道,這不是夢,她就在他身邊,真實的,鮮活的就在他身邊。

在感觸到她的撫模時,陸承佑的身體顫了一下,迷蒙的眸子閃過一絲驚喜,身子不由得前傾了幾分,另一只手也撫上了她的臉,濕潤的觸感更讓他覺得眼前女子的真實性,粗噶的聲音隱著無法克制的思念。

「藍,是你嗎?」

何蔚藍的眼淚放肆的流下,不停地點頭,急切的撫模著他的臉,想要用行動告訴他,她是真的。

「是我,真的是我!哥,你感覺到了嗎?是我,我是藍藍。」

何蔚藍上前摟住他,不停的哭喊著,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痛苦的,心疼的,喜悅的,百

味陳雜,一起涌了上來,只有咸澀的淚水帶著灼人的溫暖一滴滴落在他的脖頸處。

陸承佑用力收縮手臂,只勒得何蔚藍忍不住痛呼一聲。

「啊,疼!」

似是魔咒被解開,陸承佑一震,下一刻一把推開何蔚藍,搖晃不穩的站起來,道︰

「不,我不能這樣,我不能再傷害你了,不能了,所以,不要靠近我……快點離開我……」

何蔚藍撞到了一邊的躺椅,腦子有片刻的眩暈,隨即,掙扎著起身,快速上前扶住眼看就要

摔倒在地上的陸承佑。

「哥,你有沒有摔倒?」

陸承佑推開她,看到腳邊滾動著一個酒瓶,伸手抓起來,也不管干淨不干淨,仰頭就喝。

「不……不要管我,我、我……很好,非常好,快點離開我……」

「哥,你不要這樣,哥,你不能再喝了,哥,求求你,不要這樣!」

何蔚藍哭喊著,死命的拽著他的身子,即使被他拉著拖在地上,膝蓋上鮮血流了一地,也不

肯放手。

陸承佑猛的停下,轉身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漆黑的眸子里隱忍著痛苦,依稀有淚光閃爍。

「給我快點滾開!」

何蔚藍無力的趴在他的腿上,用力的拍打著他。

「你要我來,我就來,你要我滾,我就滾,你真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嗎?不,我不會走的!」

陸承佑沒有阻止她,仰靠在牆上,緊握住抵在冰涼地板上的拳頭,沉痛的閉上眼楮,薄唇輕啟。

「求求你快走!」

這是他第一次求她,卻是求她離開,如果她能走開的話,為什麼還要回來這里?他只為自己著想,為什麼就不替她想一想?他真是自私!

何蔚藍狠狠的捶著他,專門捶受傷的地方,她就是要讓他嘗嘗疼痛的滋味,這樣他才能了解她有多痛苦。

「走?你要我去哪里?你這樣緊緊的抓著我,我怎麼走?你這樣一個模樣,我怎麼走?」

陸承佑不敢看她眼里的痛楚的淚水,扭過頭去,怒吼的聲音沙啞沉痛,一如他此刻隱忍的表情。

「我不是放你走了嗎?你哪里不能去,為什麼還要回來?走,快走,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放我走?呵,你真的放我走了嗎?既然放我走,為什麼會沉溺于煙酒,既然放我走,為什麼會留下我的照片?既然放我走,為什麼還要救我?既然放我走,為什麼我還是感到被你緊抓著?你抓得我心好疼,真的好疼,哥,你知道嗎?它在流血!」

何蔚藍字字如泣血,指著心口的位置,刀般的一分分插進他心髒的最柔軟處,痛到極處,已無痛感,只覺冰涼一片,如浸在千年寒窖一般。

「哥,你說,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這一切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為什麼

我們會變成這個樣子?你告訴我啊,哥,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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