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您好……」她頓了頓，繼續道︰「海靈的事，謝謝您。」
顧熠笙淡然的笑出聲，漫不經心的放開了海然的手︰「海小姐說笑了，我哪兒有那個本事，你要謝，就謝這位程慕先生，他是‘景盛集團’的董事長，夏穎是他公司旗下的藝人。」
海然尷尬一笑，端起圓桌上的酒杯對一邊默不作聲的程慕道︰「程先生，這杯酒我敬您，感謝您肯幫忙。」
程慕挑眉，看了眼顧熠笙又才轉過正臉對上海然，揚起嘴角︰「哪里，海小姐太客氣了。我和熠笙是兄弟，他拜托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
林淮漾沒料到海然和顧熠笙早就相識，一邊招呼著服務員點菜，想要緩和一下包房里沉悶的氣氛。
海然在謝雨珂身旁默默坐下，雙手交疊緊握在一起。就算低垂著腦袋，她依然能感受一道熾熱的眼光此刻正朝自己投射過來。
坐在對面的程慕啜了口酒，似笑非笑開口問道︰「海小姐在桐城師範大學任教？」
她猛然抬頭又點頭。
慌亂的模樣逗得程慕開懷一笑︰「人民教師，嗯，挺不錯。不過，旁邊這位小姐好像很面熟，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
「是啊，就在雲南大理，沒想到程先生還記得。」謝雨珂欣喜若狂。
「自然記得，那段旅程讓我終生難忘。」程慕放慢了語調，似想起什麼︰「對了，還不知小姐貴姓，總是‘這位小姐’稱呼著，很奇怪。」
他語氣溫和，卻又不失了禮貌，海然突然想起謝雨珂那晚和自己的描述，有一句話說得沒錯，舉手投足間都透露著貴族氣息。
「我叫謝雨珂，程先生多多指教。」
飯桌上的沉默被兩人打破，包廂外上菜的服務員推著車子進來，一邊擺菜品，一邊報菜名，听得海然飄飄忽忽的，其實她就听懂了一樣，就是‘熗炒青菜’。
謝雨珂和程慕聊得很開心，從旅游趣事聊到各自的職業，最後又聊到生活。
顧熠笙和海然都彼此沉默，就連一向話多的林淮漾今晚也不怎麼開口了。
包廂里中央空調不知道設的多少度，海然感覺自己後背滲了一層冷汗。不知是茉莉花香還是飯菜清香，總是讓她心底不安穩。
海然盛了一小碗蘿卜連鍋湯，小口小口的喝下肚。她不知道林淮漾什麼時候和顧熠笙有聯系，她更不明白顧熠笙為什麼會答應幫海靈。
林淮漾默默注視著海然和顧熠笙，心底依舊止不住疑惑。
晚餐在一種奇怪的氛圍里結束，程慕提議一起去ktv或者酒吧里熱鬧熱鬧，海然謊稱家中還堆了很多衣服沒洗便要推卻了回家。
謝雨珂知道她為何，也幫著圓謊，最後和程慕互留了電話，說是下次再約出來聚聚。
顧熠笙面色冷淡，轉過頭分別和程慕、林淮漾細語說了幾句便獨自離去。
海然盯著他的背影看，看著看著眼眶漸漸迷蒙起來，咬著牙想要抵制被心底的空洞侵蝕。謝雨珂察覺了她的異樣，上前緊握住她冷冰冰的手指，笑著對程慕和林淮漾說︰「時間也不早了，我得送然然回家了，咱們改日再聚吧，再見。」
她全身無力癱軟在後座上，別過頭去望向窗外。
「然然，你…還好麼？」謝雨珂看著後視鏡中的海然，囁喏著。
她緊閉上眼楮，還好，淚水還不曾留下來。
「小雨，我累了，想回家……」
「好，我們現在就回家。」謝雨珂加快了速度，車子飛馳在柏油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