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丑媳 087、離別前夕

作者 ︰ 勤奮的小懶豬

「我是……」王知秋開口的瞬間有些許猶豫,然而他還是擲地有聲的道出兩字。

「你哥。」

嘎?

葉青青唇瓣稍啟剛要回嘴反駁王知秋,哪曾想得到這樣一個答案,她嘴邊的話硬生生卡住,險些憋出內傷,這一聲驚雷乍得她徹底蒙了,美眸眨了又眨,直勾勾地盯著一本正經的王知秋。

王知秋繃著臉,目光堅定不容置疑,毫不避諱的接受葉青青的打量,他的眼底有一抹難以察覺的期待與擔憂,難道他表達的還不夠明白嗎?兄妹重逢為何青青是如此的反映?

房間內很是安靜,生怕發生了不該發生的寧修文在門外破例的豎起耳朵想要偷听內容,卻一無所獲。

「哥?」葉青青動了動唇,再嘗試五六次後才發出聲響,她是在做夢呢吧?從哪冒出這個大一個哥哥。

「恩,青青!」王知秋以為葉青青在喚他,犀利的鷹眸終于有了一絲回溫,眼底盛起罕有的興愉,盡管他流露出的情緒葉青青無法看得出,微乎其微,但這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程度,將近十年不曾有今天的好心情了。

葉青青觀察王知秋,反復思量,仔細琢磨前因後果,看著眼前認真肅然的葉知秋,她突然覺得他的話也並不是沒有可能,但她知道自己和鬼族有牽連,未免是別有目的之人接近她,她不能妄下定論。

她重新審視王知秋的五官,希望從他的神情、眼神中找出破綻,否定他的謊言。

沒一會兒,葉青青沒有找出破綻,反而突然發現一件事情,怨不得第一眼就覺得王知秋眼熟面善,現在仔細一瞧,她和他眉宇間竟然有幾分相似,若她恢復容貌,或許就能更直接、更簡單的從視覺上分辨他們的血緣關系。

葉青青一時間內無法辨別王知秋言語的真言,但處于本能分析,她多少有些相信王知秋,只是有幾個問題需要問明白,才好做進一步確認。

「王知秋是你的本名?這知縣的身份……」她不認為如果他是鬼族人會有閑情逸致科考當官。

世間萬萬不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就如王知秋找她至此相認,以仙豆居誣告她遮人耳目,難道知縣的身份也是打掩護的手段?

葉青青心里有許多疑惑,揣測不斷。

「說來話長。」王知秋蹙了蹙眉,面色微沉,望著書架,似乎透過書架香氣什麼,他的鷹眸劃過一抹冷冽殺氣,待看向葉青青才得意平靜。

「青青,這話要從鬼族說起。」

鬼族……葉青青的身子一怔,等待王知秋的後話,王知秋也知道鬼族之事,看來他的可信度有加了一分。

自貪婪的人類知悉鬼族的與眾不同後,鬼族族人受到永無止境的騷擾,野心家們無情的掠奪與禁錮,尤其是鬼族女子的命運,經過百年的迫害,鬼族岌岌可危,面臨滅種絕跡的災難,就是十幾年前,活在人們視野里的鬼族族人不過剩下十幾人,其中包括葉青青的父親鳳離與王知秋的夫妻鳳殤,鳳離與鳳殤乃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那時的鬼族就在他們兄弟的領到下不斷尋求立足之地。

期間發生了很多事情,鳳離和鳳殤最終投奔當時的強國齊國,鳳離便是當時被譽為的「第一美人」,無論男女,至今仍未被超過他的美貌,可惜好景不長,齊國被如今葉青青所處的周國覆滅,鳳殤自刎,鳳離下落不明,剩余的族人多數慘死,王知秋受父親鳳殤臨終囑托,承族長之使命,尋找葉青青以及鳳離的下落,重振鬼族。

回憶結束時,王知秋從脖頸間取下一枚血紅玉石,和葉青青所帶的玉石幾乎一模一樣,唯有玉石所刻的字不同,他的是「葉」,她的則是「青」。

葉青青不由想到,難道鬼族的族性是「葉」?那自己的「青」該怎麼解釋?

王知秋似乎看出了葉青青的疑慮,說道︰「姓鳳,名無葉,為了不驚動他人,我化名王知秋,尋你的路上,恰巧遇到被山賊屠殺的安城知縣,為萬無一失,我頂替而來。」他做足萬全準備,絕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葉青青了然點頭,如此便說通了,「王知秋」落葉知秋,說得不正是他本名鳳無葉的一種暗示嗎?

正在葉青青慢慢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時,她猛地想到一件事情,臉色霎時蒼白,她渾身發冷,攥緊雙手,指尖泛白,當初李瑞不就畫了一副「第一美」嗎?他親口向她說明這是齊國第一美男。

「青青,你?」鳳無葉見葉青青臉色不對勁兒,眼露擔憂。

葉青青心思混亂,眼底劃過一抹害怕,她搖了搖頭,「沒事,只是一時間這麼多事情,讓我太意外。」她以笑容證明自己無礙,可她笑得有絲絲的牽強。

確實如此,對一個女子尤其是平靜生活十四年的普通人,他的所言所行皆震撼駭人,鳳無葉不大會安慰人,只得安安靜靜的守候在一旁,希望葉青青可以盡快自我調節,恢復正常。

葉青青心底則在害怕,她不斷的對自己說,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想多了!

可當初李瑞為什麼對她這個丑女胖女人百般呵護、萬般體貼?和他當初所畫「第一美」聯系在一起,她不得不想多其中的別有目的。

這樣的想法出現後,葉青青又驚又恐,同時還矛盾糾結,她怎麼能這麼想李瑞?可如今她心系于他,若她所想是事實,她又該如何自處?

前前後後發生的異常,葉青青在這一刻不由聯想一起,她心越來越沉,越來越冷,李瑞、小五……她願意相信他們,她可以吃苦,可以舍命,唯獨無法忍受欺騙。

有鳳無葉的特別交代,後趕到縣衙的李瑞和小五當然不會見到葉青青。

鳳無葉拋下第一顆驚雷後,趁熱打鐵,道出他此行的目的,「青青,離開李瑞,和我走,雖然我不知道李瑞的身份,但他絕不會那般簡單。」聲音有力,「和我有,青青!」

離開……

葉青青猛地想到李瑞清雋的容顏,優雅溫柔的氣質,瀲灩明麗的鳳眸,迷人的微笑……她有過如數次惋惜,呆在這山野鄉村著實委屈了李瑞。

是不是習慣一個人便會依賴他?是不是因為依賴就會全心全意的相信?是不是因為相信才忽略疑點?

鳳無葉見葉青青有絲動容,繼續言道︰「青青,同我一起去找你的父親,難道你想見到他嗎?」

「就算你不曾記得小時候的點點滴滴,可你的性命是小叔拼了性命換來的,難道你就不想他平安無事嗎?」鳳無葉說的話雖然直白,卻是大實話,如他所言,盡管葉青青自嬰兒起就和鳳離分離,不曾體會過父女溫情,但這也改變不了兩人之間的親情,血濃于水,並不代表鳳離不愛葉青青,反而,正因為愛她,才選擇分離。

不得不說鳳無葉的話是有作用的,對于做了兩輩子故而的葉青青自然是渴望父親、母親,何況還是一個偉大的父親,可對于李瑞,她必然不會說棄便棄。

「青青,你已得兩位藥引,第三味藥引在旋清老人這里,旋清老人曾經欠下父親人情,我若厚臉去討要,旋清老人一定會割愛,何況是為了救治你,至于第四位藥引,我也探出些眉目,你留在這里只會徒增危險。」

鳳無葉的唯一目的就是帶葉青青離開,保她周全護她平安。

等葉青青和趕來縣城的李瑞會面時,已是兩個時辰後。

葉青青看到滿目擔心的李瑞,張口欲解釋,卻先一步迎來李瑞的擁抱。

「娘子,不要怕,公道自在人心。」李瑞微微蹙眉,不多言以免弄巧成拙讓葉青青多慮。

一旁的小五連連點頭,「少夫人我相信你!」無論發生什麼,他都相信葉青青。

葉青青在嘴邊的話咽了口氣,她仰頭錯過李瑞的臂膀定定地看著房檐,越過房檐便是無盡的蒼穹,她收回目光,耳邊清晰可聞他強有力的心跳,目光略移,她看到小五清澈真誠的目光,心頭微恙。

「恩,知縣大人為人公平公正,他已知仙豆居是誣告于我,只是召我來此問些細節,大人允諾會還我公道。」葉青青心頭思緒萬千,但仍不希望他們為自己擔憂,說了些安撫的話,又將讓他們安心的事情告知他們,並且成可以回家了。

葉青青不知道這樣對不對,關于鳳無葉她選擇了沉默,沒有把他的事情告訴他們。

她心頭亂糟糟一團,但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回到家中,葉青青鑽進廚房準備晚飯,要說廚藝是她的最愛,主要拿起食材她必定全身心投入,可今天的她竟是心不在焉,這也怨不得她,最近是非不斷,若是平平常常的事情她怎麼的都能接觸,可偏偏事事匪夷所思,由不得她不信。

聰明如李瑞,他明顯感覺到葉青青有心事,可他知道她並沒有要訴出口,他以為給她時間她會自己沒想明白,哪曾想月圓之夜的第二天竟成了兩人的離別日。

------題外話------

最近時間胡亂,趕上裝修搬新家,還沒有網,更新不穩定,但不會棄坑,十月之前定會恢復正常日更,抱歉,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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