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千頃養包子 第五十二章 救蘇然

作者 ︰ 迷離陌上花

黃文俊略帶感激的眼神看著崔子海和柴明越,腦子完全混沌狀態,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還是用那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謝謝你們,我在歇會兒!」

渾身的綿軟無力,這種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從小在梨花村長大,雖然爹是村長,但也一直堅持鍛煉,偶爾會幫忙做些農活,跟著他爹忙里忙外的跑著,身體一直都很健康的。

平日里就連輕微的咳嗽,都是很少見。如今卻只能躺在床上,渾身無力。

崔子海點點頭︰「都是兄弟,和我們這麼客氣做什麼。你要再說這種生份的話,就是沒把我們當朋友。成了,你再歇會兒,我就在這里看書。一會兒要實在不成,我或者明越出去看看去。中沒中名單上都有,你就在家好生安歇。你也別想太多了,大夫說你這是心火上頭了。」

這好好的,一個被追殺不見了,一個卻病怏怏的,真是遭罪。如果今天名單出來,都中了,那還得在這里至少呆上一個月以上,到時候參加殿試的。

而要找到蘇然,也得等一個月後的殿試成績出來後。現在就算是再著急,也只能干等著了。

崔子海看著平日里挺健康的人,如今因為媳婦的事情,變得病怏怏,心里也不好受。畢竟四人一起出來半年多了,撇開是同窗好友的身份,就當是陌生人住到一起這麼久,且人家一直對自己很是照顧。如今看著人家夫妻兩這般,心里也會不好受。

崔子海的家比黃文俊的家,要富裕上許多,光是從他出來的時候,能夠帶上五十兩銀子,就以看得出來,當初黃文俊家是連這一半的銀子都拿不出來的。

他們讀書人都有自己的傲氣存在,崔子海在自己沒銀子之際,還是黃文俊伸手拉了一把,給借的銀子。

以說在這京城,沒有黃文俊,就沒有現在還能夠坐在這里的崔子海。因而看到他們夫妻兩這般,崔子海和柴明越都不好受。

當然了,崔子海是因為恩,而柴明越則是因為前途。他們這三人里,只有黃文俊考上的機會比較大,柴明越自己心里有數,這次是考不上了,而崔子海屬于半吊子。運氣好了,就過了,要是差了點,等過幾年再來吧。

不知道暈暈乎乎睡了多久,黃文俊睜開迷蒙的眼楮,腦子越的暈眩。

黃文俊這邊一有動作,那邊柴明越就過來了︰「文俊,你怎麼樣了。我給熬粥了,在鍋里溫著,你等等我去給你端過來。子海出去看榜單了,你現在什麼都別想,好好養好身體。有時間的話,好好看看書,多往太師那邊走動走動。

等殿試考上了,就不怕沒人幫你找蘇然了。現在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一定要相信。哎,我能說的也就這樣了,听不听得進去,你好好琢磨吧。」

柴明越說罷,轉身去廚房端粥。黃文俊又怎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呢?就是忍不住的擔憂,想到睡夢中,蘇然一身是血,和自己喊救命,心里就被人掐住似的,難以呼吸。

不管怎麼說,對蘇然他還是有感情的。這半年多的日夜相處,她的溫柔體貼,與前大半年完全不一樣的人,已經慢慢的開始融化了因為她的態度而建立起來的冰層。

崔子海到皇榜前擠啊擠,怎麼都擠不進去,心里很是著急。前來看榜和看熱鬧的人,實在太多了。要這樣的話,他的到什麼時候才能看到。

明明是陽春二月,愣是給擠出一身汗。終于擠到皇榜前,看著一大竄名單,崔子海從前開始看,這個順序是按照考試排名的順序。第一名,京城的,第二名朝城的,第三名京城的,第四名凌霄城。

當崔子海看到凌霄城轉移過去,看名字之時,驚呆了。這不是黃文俊嗎?太好了,文俊居然考了第四名,真是厲害,太好了。他們三個人里,終于有一個是貢士了,還在前五名。

接下來在繼續看有沒有自己和柴明越的,不管考不考的上,有一個文俊考上就好了。三個人里,有一個考上了。不管殿試能不能過,文俊這個官是當定了。大不了和明越一樣,給文俊當謀士。

這次貢士名額錄取六十人,前二十名參加殿試。前八名,不管考不考的上,以直接進翰林院。

剩下進行其他進士考試,不過這個是形式上的。本來貢士幾乎等同于進士。他們則等著派官,也許是去各個地方當縣官。其實說白了,是候補官員。有點像現代的儲備干部一樣。

崔子海在五十八名時,看到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該說慶幸,還是失落。到底是選擇放棄派官,還是跟在黃文俊的身邊呢?

不過倒是在六十名的地方看到了柴明越的名字。崔子海擦了擦眼楮,第六十名,凌霄城柴明越。

看到這,反倒松了一口氣。他們三個來考,都中了。現在倒是以問問柴明越,看他是繼續要跟在文俊的身邊,還是繼續等著派官?

不管怎麼樣,都考中了,總比落第來得強。至少他們的一只腳在仕途,算是站穩了。舉人只是踏入仕途,這貢士就算一只腳站穩,就等著另一只腳抬起來,踩入罷了。

崔子海有些雀躍,不管自己的選擇是什麼,至少身份在那擺著。他們凌霄城有好幾十人來考,他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樣,但他們百花鎮的三個都考中了。

估模這次百花鎮得炸開了吧。不管怎麼樣,自己能有這個成績,還真是要好好感激文俊。這半年多來,學問上的很多東西,都是他指點的。

崔子海心情很好,步伐很快的往家里跑去,臉上的笑意,擋都擋不住。

「文俊,明越,好消息,好消息!」崔子海人還沒進院子,就開始大喊了起來。這一片的人听到他這樣喊,頓時都了然。

誰不知道這邊住了三個考春闈的學子,看到這樣大叫,肯定是考中了。要是能夠參加殿試,到時候出個前三名,那他們這片區域,也會跟著沾沾福氣。

柴明越听到名外傳來的聲音,放下手中的書,走了出來。剛好看到崔子海從外面走進來,滿臉笑意的道︰「明越,中了,全中了,哈哈!」

柴明越有些反應不過來,全中了?這怎麼能,那策論實在不好做,就想到文俊平日里和自己討論的東西,隨便寫了寫,這也能中?

要知道這整個皓月是有七八百人參加這個春闈的,這就給中了?

「嗯,不騙你,我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文俊第四名啊,真是夠厲害的。我五十八,你剛剛好六十,哈哈,咱們三個全中了。真得感謝文俊,要不是因為他,我還真的考不上。我那策問,寫的都是平日里他說的東西。」

崔子海很是高興,心里的興奮難以言喻。他們就算是不派官,直接回凌霄城,以後的榮華富貴,也享之不盡。

不說其他,就是隨便辦個書院,以後的門生都不用愁,肯定很多慕名而來。

黃文俊微微睜開眼楮,听著門外傳來的聲音。心里有些疑惑,這是考中了?睡了這麼久,喝了粥,又喝了藥,此時已經好些了。剛想披上衣服,下床出門之時,就見他們兩個人進來了。

「文俊,恭喜你了。第四名,這你這個進士是單定了,接下來好好準備準備,不多久就要殿試了。我五十八名,明越六十名。我們要參加其他的考試,就算靠近前幾名,那依然還是從進士。」

黃文俊點點頭,這次的殿試一定要揮好,進前三,這樣才會有機會救出然兒。「我一會兒就去太師家,感謝他的指點去。要不他以為我考上了,就目中無人。得去報備一下!」

「恩,這是一定要的。只是你打算送什麼東西去呢?」這考中了,作為太師的門生,去人家的家里,總得送點什麼東西吧。

想到為數不多的銀子,黃文俊有些愁。想了想,咬咬牙,便將自己最得意的東西拿出來︰「我把這把扇子,送給太師。其他東西,我實在不好送出手。」

黃文俊這把扇子,他們都見過。那畫的意境,題字還有制作,無疑和平日里看到的,都不是一個檔次,要高上許多。

「我去給你打一盆水,你梳洗一下去。我這個成績,去不去都沒所謂了。」柴明越已經打定主意了,以後要跟著黃文俊。

就這個從進士,貢士六十名,以後要能做到最大的官,也就是一個太守罷了。而且太守需要混年齡,沒有個五年十年以上的,那是不行。

黃文俊臉色蒼白,一看身子還沒完全恢復。但今天去拜訪太師,是勢在必行的事情。柴明越不是很放心,和黃文俊一起去了太師府。

黃文俊是薄太師往年以來最為得意的門生。年紀輕輕,剛剛弱冠之年,就能取得如此成績,著實不易。

「文俊,你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的蒼白?」柴明越在門外等著黃文俊,是黃文俊自己走進來的。剛走到廳堂,就看見薄太師從主位上站起來,一臉焦急的看著自己。

「先生,不礙事,就是偶感風寒,昨天燒了一夜罷了。學生還未來得及感謝先生的教導,學生才有如此的成績。」黃文俊說著,對著薄太師深深一鞠躬。

薄太師,年約五十多歲,下巴留著八字胡,頭絲斑白過半。但人看起來很是還算年輕,看到自己最得意的門生對自己這般禮遇,心里很是欣慰。

「你甭和我來這一套,回去好好休息,等殿試的時候,正常揮,就好了。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待,你的試卷我看了,策論不是你正常的揮水平,是不是生什麼事情了?」

平日里在書院,兩人都有討論來著。這孩子也是聰明,對于現在皓月的大事也是朗朗而談,見解很是獨到。現在看他的那試卷,感覺揮有些失常。要是按照之前,斷然不能是第四名的,前二名,是絕對有能的。

黃文俊先將扇子遞過去︰「先生,這是學生的小小心意,還希望先生能夠收下。」黃文俊本來有些不想說的,但一想到蘇然也許不知道在哪個角落受苦,他的心就撕扯的慌。

「當時考策問的時候,學生不知道為何,突然莫名心口疼痛。那策問是忍著疼痛,寫下來的,因而揮有些不是很好。」

薄太師剛想打開扇子,就听到黃文俊這樣說,便關心的說道︰「心口疼痛,沒事吧?」這年紀輕輕,怎麼就心口疼痛了?

「無礙,只是家里生了點事情。先生,學生想厚著臉皮,求先生幫忙一件事。」黃文俊沒忍住,還是說了出來。

太師雖然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在皇上那說的上話,輔弼國君之臣。因此官位也很大,是教導皇帝的老師。

「哦,說吧,何事?」薄太師知道黃文俊的傲氣,就算是家境普通,也不願意開口求人的,莫非真的生什麼大事了?

「先生,我的媳婦是隨我一起進京的……求先生幫忙,到現在也快半個多月了。學生擔心,害怕有什麼事……」黃文俊一臉的焦急,現在他能求的,只有這個太師了。

「你媳婦的畫像有嗎,沒有的話,你現在畫一張,我交代出去,給你找一找人。」薄太師一听黃文俊這些話,便知道是有人刻意壓下來的了。而且這其中應該還有其他的事情才對。要不不能會莫名其妙的叫人追殺。

不過既然文俊都開口了,這個忙一定要忙。他打算培養文俊,教導小皇子或者為皓月效力的。

「謝謝先生,無事的話,學生先回去溫習功課了。」惜是有個妻子的,不然自己要是有個孫女的話,該多好啊。

薄太師閑來無事,便將黃文俊送到門口說道︰「這一個月,你多多來我家找我,我看看你有沒有將功課落下。」

黃文俊抬頭看著薄太師,不知道為何,感覺有一絲的熟悉感,好像在哪見過一般,但是一直沒想起來。

崔柴明越看到黃文俊出來,便一臉的焦急︰「怎麼樣,沒事吧?」

「不礙事,我和先生說了然兒的事情,先生答應會幫我。」黃文俊此時精神已經好很多了,有了太師的幫忙,心里的大石頭,也落下了。

「那就好,走吧,咱們回去!」柴明越說罷與黃文俊並肩,順帶討論如何賺錢這樣回家。

手里拿著蘇然畫像的薄太師,微微嘆氣。如果自己的女兒還在的話,那她生的孩子,是不是也差不多這麼大了?一定會比文俊的媳婦來的漂亮吧,他的女兒如今在哪呢,知道自己思念她?

蘇然覺得人生沒有希望了,本來以為以歡歡喜喜的回去的,結果又被攔下來,再次被關了這麼久。那個什麼見鬼的王爺,為何就不相信她的話呢?

葉炎楓沒想到這個姑娘的嘴巴這麼的嚴實,什麼都不說。雖然他去調查了,沒什麼問題,但他不相信。這個東西,肯定要隱瞞的,忙的人越多越好。

「她怎麼樣了?」葉炎楓看著門口的首位,心里一狠,就一腳踹進去,看到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蘇然,氣的一把將她的頭從床上拖拽下來。

「我警告你,欺騙是要付出代價的。」這樣要死不活,怎麼都不願意開口是吧?他成全她。

蘇然頭皮一麻,身子從床上被月兌下來,吃疼的大哭。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算了。

「賤人,別給臉不要臉,最好給我老實交代了。交代完之後,我便放你回去,否則你就等著被扔到亂葬崗吧!」

葉炎楓沒有耐心了,等了十幾年,好不容易有了點消息,又等這麼久。

「嗚嗚嗚,求求你殺了我吧,我也不想活了。我說的全部是實話,為何就不相信呢。那玉鐲是我的,我娘留給我的嫁妝。嗚嗚嗚……你不是有權有勢嗎,你自己去查啊!」蘇然是哭吼出聲的。

「你以為我只是嘴巴說說嗎?要殺了你,就和殺了一只螞蟻一樣簡單。」葉炎楓說罷,單手掐住蘇然的脖子,將她提起來。

蘇然覺得自己要死了,難以呼吸,腦子一片空白。也許這麼死了是最好的結局,是不甘心啊,還沒來得及見俊哥哥一面。

看著蘇然的臉色逼得青紫,依舊不松口,葉炎楓大力一甩,將蘇然摔倒地面上,出「 」的一聲。

不屑的看了一眼地上,早已昏迷過去的人,葉炎楓一臉怒容的走來出來︰「找個大夫給她看看,她還不能死!」

蘇然不知道自己為何還要活著,不是已經窒息了嗎,為何還要活動。喉嚨痛,說不出來話來。渾身疼痛,感覺骨頭都錯位了。還要額跡和四肢,那骨頭斷了吧?

「醒了?既然醒了就要藥喝了吧!」此時進來一個丫頭,看那衣著打扮便知道,也是一個大丫頭吧。

蘇然閉上眼楮,不說話。這個什麼見鬼的王府,就是一個地獄。死了算了,還活著這樣被折磨有何意義。

「以為逼著眼楮就沒事了,不用喝藥了嗎?你以為我青梅是那麼好欺騙的嗎?看來你被收拾的還不夠。」說罷,蘇黎覺得自己的嘴巴被人惡狠狠的捏開,一個藥碗對著自己的嘴巴,往下倒。

「喝,給我喝。要是敢浪費一點汁,看我怎麼伺候你?」蘇然的手左右搖晃,愣是不喝。無奈嘴巴被捏住,雙手雙腿沉重,屋里反抗,就這樣被強行灌藥。

等到喝完之時,蘇然的衣衫已經濕了一半。青梅將藥碗放置一旁,看著蘇然冷笑出聲。不多時,她的手上拿著三根長長的,刺眼的銀針。

蘇然頭麻,想要後退,奈何身子移動不了。想要大喊,喉嚨不出聲音。眼里充滿了驚懼,她是想死,但不是被折磨致死。

「今天就給你一些顏色看看,省的以為我好欺負,不配合我。」青梅抓起蘇然的手,對著她的手指和指甲縫的地方,用力的扎進去。

「額……額……」蘇然淚流滿臉,鑽心的疼痛,想要放聲大喊,奈何喉嚨不出來聲音。想要躲避,身子不知道是摔傷了,還是摔殘了。移動不了,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面目猙獰的女人,對自己下毒手。

都說十指連心,那疼痛以想象。

青梅看到身上直冒冷汗,渾身顫抖的女人,眼里一點表情都沒有,嘴里冷冷的說道︰「這就是反抗我的下場,下次給我學乖了,否則我不像今天這樣好說話。」

說罷轉身拿著碗就要走,還沒踏出房門,又走進來。看著蘇然的腳,眼里閃過一絲狠毒的光芒。再次拿出銀針,對著蘇然的腳底心,用力的扎進去,隨後拔出,走人。

蘇然已經疼暈過去了,她太痛苦了,這非人一般的折磨,已經身心疲倦。原本那想要見俊哥哥的最後一面,現在也沒有勇氣見了。

她不想俊哥哥看見這樣狼狽的自己,只想自己在他的心里,留著最美好的自己。就這樣,死了吧。

黃文俊看著書,看著看著,眯了過去。迷迷糊糊中,看到蘇然躲在一個角落里哭泣。

「然兒,你怎麼了,告訴我,你哪里不舒服。」黃文俊想要奔過去,奈何不管怎麼走,都上不去。

蘇然一個勁的哭泣,抬頭看了一眼黃文俊,眼里充斥著絕望。

「然兒,怎麼了,你告訴我怎麼了,俊哥哥給你做主,不怕。」黃文俊的心都要碎了。抬起頭來的蘇然,面色蒼白的厲害,除了眼里的絕望,這個人給人死一般的感覺。不管怎麼問,她就是苦,不回答。

「然兒,告訴我,怎麼樣。你在哪,我去接你回來。」黃文俊心急如焚,看著蘇然的樣子,好像隨便準備去死。

蘇然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再慢慢伸出雙手雙腳,然後搖搖頭,淚如雨下。做了一個對不起的姿勢。

黃文俊急的想要失聲大吼,是她知道自己不行,必須要好好安撫她。黃文俊蹲下來,就在她不遠處,對她說道︰「然兒乖,不哭,不怕,有事俊哥哥給你扛著。你只要告訴俊哥哥,你在哪里就以了。」

也許是安慰起了作用,蘇然的哭泣慢慢停了下來,做了一個手勢,指了指東方,拜了拜。然後又接著哭泣。

黃文俊怒醒了。他不明白蘇然這是什麼意思,但心里的那種酸澀,撕心裂肺的感覺還在。此時天已經一更天了,黃文俊怎麼都睡不著。

走了出來,看到崔子海他們的屋,燈還亮著,便走了進去。

「文俊,怎麼了,怎麼還不睡?」崔子海看著他一臉凝重的樣子,心想莫非又生什麼事情了?

「子海,我夢到然兒了,她一直哭,不能說話。蹲在角落里,我好害怕她出什麼事情。我問她在哪,她說不了話,對著朝東的方向指了指,然後做了一個拜了拜的樣子。」

黃文俊覺得自己要是不說出來,他會瘋掉的。

「東方,跪拜?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要說是皇宮吧,那也不能。皇宮不能會抓她的,畢竟這皇宮也不在東方啊。」崔子海覺得這黃文俊是不是糊涂了,這夢能相信嗎?

「文俊,你這是在做夢,還是不要去相信。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不,子海,我能感覺到,這是上天給我的指示,要不就是然兒來告訴我的。我一定要找到然兒,我平安的帶她出來,就要平安的帶她回去。

雖然蘇豪和蘇黎都對她沒那麼親近了,但到底是他們的親姐妹。然兒是我明媒正娶的媳婦,我不能就這樣不找她,那我還是人嗎?」黃文俊不想看到蘇黎對自己失望的樣子,當然蘇然也是他的妻子,他有義務照顧她,別說現在心里對她還有一絲的感情。

此時柴明越進來了,黃文俊就問他︰「明越,東方,跪拜,猜京城一個住處的名字。」黃文俊死馬當活馬醫了。

東方跪拜,自己問她在哪,她就這樣,那不就是告訴自己了嗎。這是這在京城,實在難猜。偏巧柴明越最喜歡這些東西,他是猜這些的高手,問他,也許他能夠答得出來。

柴明越摩挲著下巴,喃喃自語︰「東方跪拜,京城一個住處?這京城皇宮不在東方,和東方也搭不著邊,要不就是京城了。

是在這京城,在東方的房子,好的還沒幾個,要跪拜就更不能了。所謂的東方,是日落日出的時候,也就是清晨和夜晚。跪拜一般都是清晨祈禱跪拜的吧。清晨,跪拜,住處名字。啊,我知道了,宸王府,對不對?」

黃文俊和崔子海對視了一眼,眼里閃過一絲的詫異。顫抖的聲音問道︰「你確定指著東方跪拜,就是宸王府?」

「恩,整個京城要人跪拜的地方,除了皇宮,就是那些王爺之類的。而如今那宸王府的王爺是當今皇上叔叔,你說這權利大不大?除了皇宮,能讓人叩拜的地方,恐怕也就那宸王府了。加上東方的位置,你說東方位置能有啥,京城里的地方你也看過了。

那只能說是隱喻,東方就是日落日出,日落就不說了,日出就是早晨,早晨叩拜,不就是要請安嗎,哪里請安要叩拜了,想來想去不就是宸王府了。那宸王府剛好也一個宸是早晨的諧音。」

黃文俊再也坐不住了,不管這是不是對的,是做夢也好,是真的也罷,一定要去看一看才能安心。

「文俊,你這是要去哪里?」崔子海拉住黃文俊,不然他出去。那宸王府是什麼地方,豈是他能去的,要去的話,被誣個亂闖之類的罪名或者刺客都成,總之死定了。

柴明越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兩個是在唱大戲呢?「你們誰給我解釋下,這是為何啊?」

「明越,你幫忙一下,勸勸他,他說的這個讓你猜的,是做夢夢到蘇然了,然後就猜了。結果你說了這個地方,他就要殺過去。那宸王府是什麼地方,豈是他說進就能夠進的?」

柴明越一听這下傻住了,連忙對黃文俊道︰「文俊,剛才都是瞎掰的,你別往心里去。我東方和跪拜,哪能和宸王府有管轄?」

黃文俊雙目赤紅,道︰「不是宸王府是什麼地方,我就是想著然兒現在消失這麼久了。我不知道她到底在哪,上次一身是血的告訴我,要我救救她。你們這種這種無理感呢?

不用說了,一定是宸王府,家里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只有宸王府有那個權力,一手遮天,將之前的事情,強壓下來。」

黃文俊這麼一說,其他令人也點點頭。在這京城,能夠做到這樣的,謂是權勢滔天了。如果按照這樣來盤查的話,也沒多久人了。

「文俊,你冷靜一點,你想想怎麼是什麼身份,那宸王府是什麼身份。不是誰都能夠亂闖的,這樣吧,你不是拜托你太師幫忙了嗎?明天一早你去和他商量商量,由他出面的話,應該會好很多。」

黃文俊此刻根本冷靜不下來。看著眼前的兩人,用力的眨了眨眼楮,將帶著濕意的淚水逼回去。

「行,我听你們的!」今夜注定是個無眠之夜。

蘇然一直高燒不退,整個人奄奄一息,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瘦的剩下皮包骨。

青梅看著眼前的女人,咬咬牙,想直接掐死她算了。但想到王爺的話,必須要留住這個女人,心里恨的不行。

自己堂堂一個一等大丫頭,居然來伺候這種村姑,這不是降低她的格調嗎?今天不過小小的教訓一下她,現在就給整個要死不活給誰看?

看著桌子上的碗,在看看奄奄一息的人,決定還是去將王府里的太醫請來看看。要不明天王爺知道了,非得被扒一層皮不。

蘇然的呼吸微薄,急促。她知道自己再也熬不住了,再也等不到俊哥哥來了。就這樣吧,死了也好,誰讓她以前作孽太多,連娘臨時,都沒去拜過,也沒給娘送終過。

作孽,就當是為以前的坐下的一切,贖罪吧。

迷迷糊糊中,又有人拿著一碗東西,往自己的嘴邊灌。不,她不要喝了,就這樣死了吧,活著太痛苦了。

早上辰時不到,黃文俊就已經到了太師府,薄太師老人了,因而起來的也比較早,而且此時也已經下朝了。看到黃文俊連忙上前︰「文俊啊,你那把扇子,真是個好東西。能不能告訴我,那畫和題字是誰做的?如此才華,真是我皓月少有!」

昨天還黃文俊給送的扇子,太師等人走後,自己研究了起來。看到上面的字畫,越看越是歡喜。而且這個扇子,據說等天氣熱了,還能扇出風來。

「先生,現在不是說這個事情的時候。先生,我媳婦在宸王府,是我沒辦法進入,帶回來,還想親先生幫忙。」

薄太師看了黃文俊一眼,很是詫異的問道︰「你怎麼知道在宸王府?」

黃文俊自然不能說是做夢,做夢到的。便低眉不說一句話,其實要他自己相信是宸王府都很難。畢竟蘇然和他們沒有任何的關系,怎麼會是宸王府呢。而且他們要抓然兒做什麼?

看到這也的黃文俊,薄太師嘆一口氣,便道︰「成了,一會兒你隨我一起去吧。不過去了那里,你就最好心理準備吧。」

听到這話,黃文俊心里咯 一下,有一絲的驚慌閃過。

「王爺,門外薄太師來訪!」剛回到家里,還沒換下朝服的葉炎楓微微挑了挑眉。

「好,你帶到書房里,我一會兒就過去。」說罷,快速的換下衣服,轉身進了書房。

「先生,要來怎麼不提早通知我下,現在還讓你久等,是炎楓的錯!」薄太師曾經是教導葉炎楓和先皇的先生,因而看到薄太師,葉炎楓還是很恭敬的。

「不礙事,這位是黃文俊,是我今年新收的門生!」薄太師說完,將人往前一推。

黃文俊看著眼前的男人一眼,地垂下眼眸,將眼里的恨意略去,低沉的聲音說道︰「黃文俊見過王爺!」

葉炎楓有些明白了,這黃文俊不是那個賤女人的相公嗎?看來這個黃文俊還是有些本事的,自己都沒透露任何的聲音,他是怎麼找上來的?還很聰明的帶上了薄太師。

「免禮,不知道來這是有何貴干呢?」雖然心里已經清楚了,但還是要問清楚。

薄太師一听這話,也不繞彎了,便直接開口道︰「炎楓,你把那個文俊的媳婦還給人,就是那個叫蘇然的人。」

葉炎楓的嘴角微微勾起,帶著諷刺的說道︰「我對那樣的女人不感興趣,府上又怎麼會有呢?」

薄太師算是看著他長大的,他的一舉一動,又怎麼不會知道代表著什麼意思?

「你個兔崽子,趕緊的還給人家。一個小村婦,你就這樣了?那琳冰沒和你鬧嗎?」薄太師心里也急,他還等著回去,讓黃文俊告訴他,這扇子是誰人做的,能不能給引薦一下呢。

「她管不著!」葉炎楓現在的眼眸里一片冰冷,嘴里無情的吐出這麼一句話。

門外的宸王妃听到這話,手腳冰涼。不過還是敲了敲門,有人來接她回去了最好了。她不能那個女人死在在府上,而且炎楓現在已經過多的注意力都在這上面,這不行。

來之時,她已經命人將蘇然帶過來了。反正就剩下一口氣,死不死和她沒關系。她只要守護好青碧的主人不受傷就好。明顯的,眼前的女人不是。

「叩叩叩……」宸王府敲了三聲,等了一會兒,才開門進去。看到薄太師便笑道︰「前段時間,那女的被人追殺,我路過的時候,就順手救了她。如今她的身子不好,我們也照顧不下了。既然你們人都尋來了,那邊帶走吧!」

說罷看到兩個丫頭,扶著蘇然走了進來。而蘇然除了微弱的呼吸,和死人沒有一般區別。黃文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抱蘇然走的,也不知道薄太師走了沒有。就這樣,木然的表情,抱著蘇然走出了宸王府。

門外等候的崔子海和柴明越看到人果然是在這,稍稍詫異。但一看人那垂著頭和手的女人,心里自咯 的打鼓。人不行了還是死了?

書房內

「你就這樣讓人帶走了?」葉炎楓說的咬牙切齒。

「不帶走能如何,這女的都要被你們折磨死了,放在這,也就死路一條,你以為能問出什麼。我都調查過了,這個女的沒撒謊。」宸王妃看了自己的相公一眼,轉身離去。

薄太師不太明白,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意思。

「先生,剛才那個女的就是帶這青碧的女人。」葉炎楓本來不想說的,但看到尊敬的薄太師,還是忍不住的出聲了。

「青碧,青碧在哪?」薄太師的聲音都變了。有些激動,有些驚喜,但更是的不知所措。十幾年了,整整十幾年。

薄太師摩挲著手中的青碧,淚流滿面。

「紫湘人呢?」

------題外話------

親們,小離卡文了,卡細節,這幾天都會晚更,親們抱歉,小離需要時間好好捋一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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