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盛寵,老婆乖乖的 第87章 一切似乎就發生在昨天

作者 ︰ 肖若水

「媽,這麼晚您怎麼來了,有什麼事兒打個電話,我們過去就行。」天雪乖乖的給潘婉卿沏了茶,然後在她身邊坐下來。

「還是雪兒孝順,我是沒白疼你。」潘婉卿拉著天雪的手,眉眼間都是慈愛的笑,轉而看向慕東霆的時候,神色卻嚴肅了幾分,「你最近是不是又惹你外公生氣了,他打電話給我,說請不動你,讓我親自來請。」

慕東霆一笑,手中端著精致的咖啡杯,優雅的抿了一小口,「我哪兒敢惹他老人家生氣,他讓我交出恆宇集團,我可是二話沒說就卷鋪蓋走人了。躇」

「究竟怎麼回事?你不是恆宇集團的總裁嗎?」潘婉卿一頭霧水,她一直把自己封閉在老宅里,兩耳不聞窗外事,這江山易主了,她都不知道。

慕東霆不急不緩的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媽,這事兒您就別插手了,我自己可以處理好。」

潘婉卿緊抿著唇,既然慕東霆不願多說,她也沒有追問。但畢竟是在大家族里長大的,潘婉卿心中清楚,慕東霆是外姓人,想在潘氏立足的確不易。

「東霆,你明天還是去見見你外公,看他到底怎麼說,老人家既然開了口,你總不好一直避而不見。」

慕東霆慵懶的靠坐在真皮沙發上,手中打火機 啪一聲響,點燃了一根煙蒂,煙霧裊裊間,他極淡漠的回了聲,「好。」

母子兩人不知從何時起生疏的幾乎無話可說,潘婉卿心中哀嘆,然後便起身準備離開了狸。

「媽,這麼晚了,不如今晚留下來吧。」天雪出聲挽留,從小,她和潘婉卿就很親。

潘婉卿一笑,輕拍著她的手背,「我可不能留下打擾你們小兩口,明年我還想抱孫子呢。」

「媽。」天雪羞怯的笑,但笑靨之中夾著著淡淡的苦楚。

慕東霆讓家里的送機送潘婉卿回老宅。在她離開之後,天雪才詢問道,「外公讓你去見他,也許是有心讓你重新接管恆宇集團,我听說自從潘東明接任後,股東們紛紛退股,現在公司已經人心惶惶了。」

慕東霆平靜的吸煙,不以為意的牽動唇角,「終于開始關心我的事了?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打算過問呢。」

「我現在不是問了嗎,慕總裁,這件事你怎麼看?」天雪嘻嘻哈哈的笑。

其實,天雪不問並不是不甘心,也不是不擔心,而是不想讓慕東霆煩心而已。既然是不開心的事,又何必再提呢,所以,自從兩個人離開公司,天雪對關于恆宇集團的事,只字不提。而現在,峰回路轉,她才詢問慕東霆下一步的打算。

不得不說,天雪是一個很合格的妻子,懂事又貼心。

慕東霆隨手熄滅了指尖正在燃燒的煙蒂,伸出手臂,把天雪摟入懷中,長的指隨意的把玩著她垂在胸口的一縷發絲,「類似的事,我只允許發生一次。恆宇集團傾注我太多的心血,理應歸我所有。」

「付出就一定要得到嗎?霸道。」天雪沒想到慕東霆居然有這麼大的野心,想要把恆宇佔為己有。不過,他從小就是這個性子,她早習以為常。

慕東霆是翌日午後才去見了老爺子,恆宇亂作一團,老爺子一股火壓在心頭,血壓直線上升,在家臥床休息。

慕東霆直接開車來到潘家大宅,並且買了大包小包的燕窩人參等營養品,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孝順的外孫。

「外公,听說您病了,醫生怎麼說?有什麼大礙嗎?」慕東霆語帶關切的問道。

潘老爺子冷哼了聲,示意看護出去,屋內,只剩下祖孫二人。「你不是巴不得我這個老不死的早點兒躺下,以後再也沒人壓制著你了。」

「都是一家人,外公說這話就見外了。」慕東霆唇邊揚著一字號的笑,態度恭謙,只是眸底一片薄涼,眼神精明而睿利。

潘老爺子靠坐在床頭,哼笑了一聲,繼而說道,「恆宇集團目前的狀況想必你也清楚,本來打算給東明一個鍛煉的機會,可他壓根不是這塊料,才接手幾天就搞得一團糟。恆宇是我當初一手創建的,我不希望它就這麼垮掉,所以,我希望你可以繼續擔任恆宇集團總裁。」

慕東霆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神情不溫不火,「外公,兩年前恆宇面臨破產,我記得您當初讓我接管恆宇時,說的也是這一番話。」

「是啊,當初我說完這番話,你就答應了。」

「外公,您可能上了年紀,所以有些健忘,我當初答應接管恆宇是有條件的。」慕東霆笑意溫溫,一側的劍眉卻輕挑起,透出幾絲冷傲。

潘老爺子微微一愣,他自然記得,當初慕東霆從他手中拿到了20%的股份,才接任了恆宇集團那個爛攤子,而現在,他的話雖然委婉,意思卻已經表達的很明確,他要的還是股份。

「我現在可沒有20%的股份給你。」潘老爺子溫怒著回道。

而慕東霆不溫不火的一笑,繼而又說,「東霆自然不會強人所難,我知道外公手中還有10%的恆宇股份,我要的只有這些。

tang」

听完他的話,潘老爺子冷冷的笑了起來,「你小子的如意算盤打得倒是不錯,你別以為恆宇是你在管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這幾次恆宇集團增資擴股後,你手中已經掌控了40%多的股份,我把這10%轉到你名下,就意味著把恆宇集團都交到了你手上。」

潘老爺子一語點破,慕東霆卻沒有半分慌亂,俊顏依舊悠閑含笑,輕飄飄的一句話,把潘老爺子堵得半死,「把恆宇集團交給我,也總比給潘東明敗掉強。恆宇集團是你一手創建,傾注了您半輩子的心血,是眼睜睜看著它破產,還是讓它在我手中逐漸壯大,就看您的選擇了。」

慕東霆說完,優雅的站起身,隨意的拂了下外套上的褶皺,「外公,我還有些其他的事,就不打擾了。這事兒呢也不急,您可以慢慢考慮,只是不知道東明那邊還能撐多久,萬一直接宣布破產,到時候可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潘老爺子冷著一張臉沒說話,慕東霆恭敬的低頭行了個禮,然後轉身離開。

他剛走出主臥,迎面,潘東明急匆匆而來。

「表哥可是很少踏入潘家,真是稀客。」潘東明不冷不熱的丟出一句。

慕東霆溫笑,並不把他放在心上,「外公病了,我來看看他。東明,什麼事兒這麼急?」

「沒什麼,我也是回來看爺爺的。」潘東明說完,與他擦身而過,焦急的向主臥走去。

的確是發生了大事,但他絕不能讓慕東霆看了笑話。

今天上午各大報刊雜志都刊登了恆宇集團股東紛紛要求退股,連續十幾個跌停板,股票已經暫時休市了。鋪天蓋地的報道,無疑是雪上加霜,讓潘東明無力招架,只能回來找老爺子想辦法。

他把情況和老爺子一說,老爺子差點兒沒氣吐血。掄起床上的枕頭就向他砸了過去,怒吼著,「你是管干什麼的,這種消息怎麼能流出來呢?各大報社都上了頭版頭條,難道事先你一點兒風聲也沒听到嗎?」

「爺爺,現在也不是罵我的時候,您先幫我想點兒辦法,渡過這次的難關再說。」潘東明討饒的說道。若不是走投無路,他才不會來找老爺子,就知道免不了一頓罵。

老爺子搶壓住怒火,憤然道,「你給我滾回你的建築公司去,我已經決定把我名下10%的股份交給東霆,讓他重新接管恆宇集團。」

「爺爺,您沒搞錯吧。」潘東明瞪大了眼楮,「您這就是在養虎為患,慕東霆手中握著恆宇集團40%的股份,你這10%的股份一旦落入他手中,恆宇集團就是他的了。」

「把恆宇集團交給他,也比被你敗掉強,你給我滾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老爺子氣的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潘東明不敢再激怒他,灰溜溜的離開了。

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潘老爺子躺在床上,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卻止不住的唉聲嘆氣。他潘振東好強了一輩子,卻教出這麼個沒用的孫子,等他百年之後,潘家不被他敗光了才怪。

而同樣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他早就看出慕東霆非池中物,可惜了,他不姓潘,否則,還有潘東明那個敗家子什麼事兒。

慕東霆開車回去的途中,心情格外愜意。他篤定老爺子一定會把恆宇集團交給他,目前來說只有他能挽救恆宇,那畢竟是老爺子半輩子的心血,他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血付諸東流。

只是沒想到老爺子的動作比他想象的更快,當天,潘氏的律師就把相關的過戶資料都交給了他,翌日,他就回到恆宇上班。

早上,天雪早早的起床,親手給他做早餐,並獻寶似的捧到他面前,說是要慶祝他第一天回公司上班。

「這有什麼好慶祝的,傻丫頭。」慕東霆伸手捏了下她粉女敕的臉蛋,然後隨手把領帶繞上脖頸。

「我來吧。」天雪站在他面前,伸手替他系領帶,一雙柔軟白女敕的小手十分靈巧,領帶系的整齊而漂亮。「我在網上學的新系法,好看嗎?」

「我老婆系的當然好看。」慕東霆溫潤一笑,低頭在她側臉輕落下一吻,「不和我一起回公司嗎?」

天雪搖了搖頭,撒嬌的說道,「就讓我再偷懶一段時間吧。」

天雪不去上班,當然不是想要偷懶,而是因為她要去看醫生。趁著年輕,當然要趁早治療,拖得越久,希望就越渺茫。

「好吧,不勉強你,乖乖的在家等我回來,知道了嗎?」慕東霆摟著天雪,又膩味了一會兒才出門。

白色勞斯萊斯幻影剛剛駛出別墅區,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慕東霆撥通了接听鍵,電話那端的林若寒痛哭失聲,「姐夫,姐姐突然暈倒了,已經被送入搶救室,你快過來吧,也許,也許還能見姐姐最後一面……」

掛斷電話後,慕東霆轉動方向盤,車子調轉方向,向醫院疾駛而去。

林初夏的情況並沒有林若寒所說的那麼嚴重,慕東霆趕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被送回病房,只是因為缺氧昏迷。此時

,人已經醒了過來,只是,這幾日她似乎又消瘦了許多,病人服穿在她身上,看起來有些空蕩蕩的。

「東霆,你怎麼來了?今天不是回公司上班嗎?」林初夏躺在病床上,看著他的時候,眸中含著盈盈淚光,雖然極力的掩飾,但看得出她非常的痛苦。抗病毒治療的副作用很大,她已經出現了頭暈、惡心、月復痛等不良反應,幾天下來,被折磨的不成樣子。

「順路過來看看你,一會兒就去公司,最近感覺怎麼樣?」慕東霆在床邊坐下,手掌溫柔的輕撫過她額頭,居然撫了一掌的冷汗。

林初夏揚著下巴看著他,唇角吃力的擠出一抹笑,伸手把額前零亂的碎發抿到耳後,「我現在的樣子一定很丑吧?我已經好久不敢照鏡子了。」

慕東霆淡笑著,搖了搖頭,修長干淨的指幫她捋順凌亂的發絲,「沒有,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

林初夏笑著點頭,淚卻順著眼角流了下來,她又何嘗不知道,慕東霆不過是在安慰她而已。

「東霆,你忙工作要緊,不用擔心我,我挺好的。」

「嗯,那我先走了,晚上再來看你。」慕東霆又囑咐了幾句,讓她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然後走出了病房。

當房門合起的一瞬,他听到病房內隱約傳來林初夏痛苦的呻.吟聲和林若寒驚慌失措的哭喊聲。

慕東霆劍眉緊鎖,透出深深的無奈。抗病毒治療雖然效果很顯著,但產生的不良反應卻很大,林初夏在他面前一直故作堅強,可慕東霆心中清楚,這段時間她活的很痛苦,有時實在是挨不過去,甚至哭著說不想活了,干脆讓她死了算了。

而林初夏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他多少是有責任的。

慕東霆站在病房外的長廊上,沉默的吸了一根煙,然後才離開,他守在這里也無濟于事,而公司那邊潘東明還留下一堆爛攤子給他回去收拾。

他回到公司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組織各部門高管開會,針對公司的現狀,進行了一系列的危機處理。會議持續了將近三個小時,結束後,他剛走出會議室,秘書蔣欽迎面走來,把手機遞給了他。

「慕總,醫院那邊撥打了十幾通電話,希望您能過去一趟。」

慕東霆劍眉一蹙,冷淡的點了下頭。而顧子揚從身後走上來,語帶不滿的說道,「東霆,公司現在這個狀況,你還要往醫院跑?」

「我的方案不是已經提出來了嗎,剩下的你完全可以處理。林初夏現在進行抗病毒治療,我要多抽出寫時間陪著她,等她的情況好轉一些,我會送她到國外治療,國外的醫療條件和治療艾滋病的經驗都比國內要成熟。」慕東霆有條不紊的說著。

而顧子揚哼笑一聲,卻一語切中要害,「得了,別說的冠冕堂皇的,你是怕她留下來會影響到你和沈天雪吧。」

「的確是有這方面的顧及。」慕東霆淡然的說了句,然後吩咐司機備車。

他並沒有直接去醫院,而是先回了趟別墅。天雪並沒有在家,連馮媽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姑爺您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需要打電話給小姐嗎?」馮媽詢問道。

「不用,我回來取些東西。」天雪不在家,反倒是省了許多口舌。

他從儲藏室把那副林初夏的自畫像拿出來,放入後備箱中,然後,驅車趕往醫院。

病房內,林初夏萎縮在床角,身體蜷縮成一團,痛哭不止。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照過鏡子了,今天無意間從護士那里拿了個鏡子來照,而鏡子里面的人,連她自己都要不認識了,眼泡紅腫,面頰凹陷,膚色灰暗,憔悴的不成樣子,不,那不是她,不是……

女人天生都是愛美的,林初夏天生就是美人痞子,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她把自己關在病房里,不再接受任何資料,林若寒苦勸無果,無奈之下,醫生才給慕東霆去了電話。

他走進病房,並沒有出聲安慰,因為此時此刻,任何安慰的話都會顯得蒼白無力。他只是把那副畫放在了林初夏的床頭,然後靜靜的坐在床邊陪伴著她。

林初夏或許是哭累了,抬頭的瞬間,淚眼迷蒙中,她看到了那幅自畫像,畫中的女子巧笑嫣然,如盛放的水蓮花一般,那是她曾經最美的樣子。

「這,這幅畫怎麼會在這里?」她擦掉眼淚,哽咽著問道。

林初夏記得,這幅畫完成之後,拿到畫展上去展出,當天就有人以五萬元的價格買走了,而現在,這幅畫卻在慕東霆手中。

「一個慈善拍賣會上看到它的,就買回來了。」慕東霆輕描淡寫的說道。他自然不會告訴她,他是以五百萬的天價把畫買回來的,還因此和天雪鬧了不愉快。

林初夏穿鞋下床,來到那幅畫面前,顫抖著伸出手,輕輕的觸模著畫面,而畫面上的女人,讓她覺得既熟悉又陌生。「這真的是我嗎?我再也不是當初的模樣了。」

她哽咽著,再次潸然淚下。她無法繼續自欺欺人下去,自從那件事之後,她就

再也做不回當初的那個林初夏了。曾經的林初夏,柔弱而天真,她的世界中單純的只有畫筆和慕東霆。可是,現在,她顫抖的雙手再也無法拿起畫筆,而慕東霆也已經娶了她人為妻。

慕東霆從一旁的盒中拿出紙巾,溫柔的幫她擦掉臉上的淚痕,並安慰道,「初夏,在我的記憶中,你永遠是畫中的樣子,美麗、善良。別再自暴自棄了,醫生說抗病毒治療的效果很好,現在藥量已經慢慢在減少了,不會再那麼痛苦。初夏,你要堅強一些,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真的嗎?」初夏睜大了空洞的眼眸,但眸中卻閃爍著期望的光。

慕東霆點頭,溫笑,「嗯,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林初夏又哭又笑的撲入他懷中。是的,他的確從未欺騙過她,當初他要出國的時候說,不會丟下她一個人,結果,他真的帶她一起去了英國。後來,她發生了意外,他說不會嫌棄她,會娶她為妻,他同樣做到了,如果不是她的逃離,她早已經是慕太太了。

慕東霆就是那種一言九鼎的男人,他說得出,一定會做得到。

「東霆,我突然想畫畫了,只是荒廢了這麼多年,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拿得起畫筆。」林初夏抹掉了臉上的淚,唇角揚起笑容。她要堅強起來,她一定要做回他曾經愛著的那個林初夏。

「好,我去買工具給你。」

慕東霆離開病房後,林初夏一個人呆呆的看著那副自畫像,她還清晰的記得當初畫這幅畫時的情景,她的畫室中有一面很大的穿衣鏡,她就是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的模樣,畫了這幅畫,那時,她和慕東霆正沉浸在愛河中,無論是鏡中,還是畫中的女子,臉上都洋溢著甜蜜的笑靨,所以,她把這幅畫取名為《戀愛少女》。

正是沉思間,林若寒推門而入,看到那幅畫的時候,也是微微一愣,繼而說道,「這幅畫是姐夫拿回來的吧,他對你真是有心呢。」

林初夏蒼白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笑而不語。沒想到兜兜轉轉,這幅畫還能回到自己身邊。那麼,她在慕東霆生命中空缺了三年,他是不是也會像這幅畫一樣,重新回到她的身邊呢?!

「若寒,你去告訴醫生,我想要繼續治療。」

「真的?」林若寒喜出望外,繼而又調笑了句,「還是姐夫有辦法,我這個妹妹無論說什麼都是多余的,可姐夫一個眼神看過去,你就服服帖帖的了。」

「死丫頭,少貧嘴。」林初夏紅著臉,嬌嗔了句。

而此時,正好慕東霆買完東西回來,推開門,只見姐妹二人正有說有笑著。「什麼事兒這麼開心?」

「只有提到姐夫的時候,姐姐才會這麼開心呢。」林若寒嘴快的回答。

林初夏臉皮薄,羞得無地自容。「東霆,你別听她胡說八道。」

慕東霆只是淡然一笑,沒有過多的情緒,把買來的工具一一擺放好,並把畫夾遞給林初夏。

而他淡漠的反應,不免讓林初夏有些失落。以前的他並不是這樣的,每次若寒拿他們玩笑,慕東霆都會和她打趣幾句,「小丫頭是不是羨慕我和你姐姐恩愛,那你也趕快找一個,到時候姐夫幫你把把關。」

一切似乎就發生在昨天,卻永遠的一去不返了。

「想畫什麼?我去找一些靜物給你。」慕東霆溫聲詢問,他待她一直很溫和,只是,禮貌之中,總讓林初夏感覺到淡淡的疏離,再也不似曾經的親近。難道,時間真的能把兩個相愛的人變為陌路嗎?!

林初夏搖了搖頭,試圖搖掉不安的情緒。她伸手指了下慕東霆,笑著說道,「我想畫你。」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林初夏不止一次想讓他當她的模特,起初慕東霆是覺得無聊,後來是沒有時間,總之,她一直也未能如願。

「好吧,今天我給你做回模特。」慕東霆淡然回道,在一旁的軟椅上坐了下來。

林初夏已經整整三年沒有動過畫筆,難免生澀,費了半天工夫,才調好.色板,在畫紙上簡單的勾勒出輪廓。

慕東霆難得的如此有耐心,他姿態慵散的坐在那里,不笑不動,卻偏生有種煥然天成的貴氣,英俊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林初夏的手有些微微的抖,畫的很艱難,卻很是認真,可正是此時,一道急促的手機鈴聲在病房內響起,慕東霆看了眼來電顯示,然後抬眸,目光下意識的從林初夏身上掃過,「稍等,我接個電話。」

他說完,起身離開病房。

模特走了,林初夏突然間就沒了興致,她發呆的看著剛剛勾畫出雛形的畫紙,手顫抖的越發厲害了。

而此時,夜晚空曠的露天長廊上,慕東霆握著手機講電話,頭頂是漆黑的天幕,而他一雙墨眸,比夜色還要深沉。

電話那端,傳出天雪嬌滴滴的聲音,「老公,飯菜都熱了兩次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是你做的嗎?」慕東霆問。

「徐嫂做的,不過我

有幫著摘菜。」天雪調皮的笑著。

「今晚,可能會加班到很晚,你自己想吃,不用等我。」慕東霆溫聲說道,低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倦怠之意。

而天雪的情緒也明顯暗淡了許多,小聲應了句,「哦。」

「今天跑到哪兒去了,我回家的時候沒見著你。」慕東霆又問。

「整天憋在家里有些悶,所以出去轉轉。」天雪隨口搪塞,她今天去了醫院,又做了一次檢查,醫生說吃藥之後有明顯的改善,讓她繼續堅持,或許還是有希望的。從醫院走出來的時候,天雪心情明顯大好,迫切的想要見到他,想撲入他懷抱。

她回到家之後,一直眼巴巴的等著他下班,可飯菜冷了又熱,熱了又冷,他還是沒有回來,無奈下,天雪才撥通了他的電話。

「既然一個人在家無聊,那就回公司上班吧,特助的位置我還給你留著,如果再不回來,我可要換人了。」慕東霆邪魅的笑。

「那慕總裁可不可以考慮給我加工資和獎金?」電話那端,天雪單手托腮,調皮的吐了下舌頭。

「我人都是你的,錢當然也是你的,你想給自己開多少錢,還不是你說了算,老板娘。」

慕東霆的這句‘我人都是你的’似乎很受用,電話那端傳來天雪嬌嬌怯怯的笑聲。

「寶貝,一個人在家要乖乖的,我要忙了,先掛了吧。」慕東霆雖有些不舍,卻不得不掛斷電話,只是掛斷之前,又溫柔的呢喃了句,「天雪,我想你。」

這一句,包含了太多的情緒,深情,憂傷,更多的是無奈,全部出自一顆真心。這些天他們幾乎都膩在一起,只有抱著她柔軟馨香的身體,他才能安然入睡,而現在這樣硬生生的分開,慕東霆只覺得心里像長草一樣,擾亂了情緒,渾身都不自在。

「我也想你,那你現在就回來,好不好?」天雪撒嬌的說道。

「好啊,那你現在去洗干淨了,然後拖光了躺在被子里等我。」慕東霆邪魅的勾動唇角,他幾乎能想象得到此時天雪嬌羞臉紅的模樣,然後,毫無意外的听她嬌嗔了一句。

「流.氓。」

「好了,這次真的該掛斷了。潘東明丟下一個爛攤子,現在公司亂作一團,很多人都在加班。」慕東霆說謊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但聲音中卻透著太多的無奈。

「嗯,你多注意身體。」天雪叮囑道,她怎麼會听不出他聲音中的疲憊。

「好。」慕東霆淡聲應著,然後,掛斷了電話。

天雪握著話筒,听著里面傳出嘟嘟的忙音,心里多少有些失落。慕東霆不在家,偌大的別墅顯得越發清冷空曠。天雪毫無睡意,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靜靜的、傻傻的,等著他回家,然而,慕東霆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

天蒙蒙亮的時候,馮媽起來準備做早餐,發現天雪半躺在沙發上小憩,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睡裙,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讓人看著都十分心疼。

「小姐,小姐,你怎麼睡在這里了呢?這要是感冒了怎麼辦。快回臥室去睡。」馮媽晃了幾下她身體,才把她叫醒。

天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意識的看了眼窗外,東方一抹魚肚白,天亮了,可慕東霆依舊沒有回來。

天雪在沙發上坐了一夜,眼楮發澀發疼,腦袋也很沉,意識都是模模糊糊的,她含糊的應了聲,趿拉著拖鞋回到臥室,或許是太疲憊,天雪一頭栽倒在床尚,直接睡了過去。

慕東霆是早上七點鐘回來的,他在玄關處換鞋子,馮媽趁著遞拖鞋的空擋,不免抱怨了句,「姑爺昨晚不回怎麼也不提前告訴小姐一聲,小姐昨兒在沙發上等了一夜,看著怪讓人心疼的。」

慕東霆听罷,雖沒有說什麼,一雙劍眉卻蹙在了一處。

推開臥房的門,床頭的壁燈還亮著,天雪小貓一樣的繾綣在柔軟的大床尚,一張精致的小臉略微蒼白。

慕東霆輕聲走過去,關掉了床頭的燈,然後走進浴室,沖洗掉一身的消毒水味兒。

他圍著浴巾從浴室中走出來時,天雪睡的很沉,依舊沒有醒來。他掀被尚床,在她身側躺了下來。柔軟的床墊深陷,睡夢中,天雪輾轉身形,下意識的靠近溫暖的源頭,小臉埋在他肩窩,繼續安靜熟睡。

癢癢的氣息吞吐在他胸膛的幾膚上,慕東霆只覺得氣血不斷上涌,他摟緊了她,利落的翻身,便把她困在了身下。

身上沉重的重量讓她喘不過氣,天雪嬌滴滴的嚶嚀了一聲,隨後悠悠轉醒,映入瞳眸的就是慕東霆放大的俊臉。

「東霆,你回來啦。」

「嗯,回來了。」他低頭看著她,眉宇間都是邪魅的笑,「馮媽說你一直在等我,我現在回來了,雪兒想做什麼?」

「加了一.夜的班,慕總裁還有力氣和我做嗎?」天雪玩味的笑著,挑釁的伸出指尖在他胸口畫著圈兒。

慕東霆喉中發出一聲悶哼,迅速的抓住她不安分的指尖,困著她的

力道又重了幾分,恨不得把她融入身體血脈之中,「你那個,完事兒了嗎?」他用低啞的聲音問道,看得出在極力的隱忍著,多挨一分鐘,對他來說,似乎都是一種折磨。

「嗯。」天雪羞怯的點了下頭,而後緩緩的揚起下巴,粉女敕的唇瓣貼上他剛毅冰涼的薄唇,任由著他欲所欲求。

也許是因為這陣子大姨媽來了,一直給他禁.欲的緣故。所以,預望的閘門一但打開,他就像一頭蘇醒的雄獅,格外瘋狂而激烈的要著她,他緊緊的抱著她的身體,頭埋在她發間,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喚著她的名字。

僅僅是一次,天雪就覺得自己快要被他弄得散架了。

當狂風暴雨般的洗禮結束之後,慕東霆背對著她,坐在床邊穿衣服,而天雪裹著被子躺在床尚,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莫名的有種恍惚感。

「早上才剛回來,又要去上班嗎?」

慕東霆已經套好了襯衫,轉身看向她,唇角忽而揚起一抹極曖魅的笑,「不然呢,你還想再來一次?」

「不要。」天雪臉頰一紅,把身上的被子扯過頭頂,捂得嚴嚴實實。

慕東霆失笑,起身到衣帽間去了套新的西裝,一邊換衣服,一邊對天雪說道,「這陣子我可能會很忙,你一個人在家,記得按時吃飯,按時睡覺,不許讓我.操心,知道了嗎?」

「哦。」天雪仍然躲在被子里,乖順的應了一聲。

洗漱之後,慕東霆整個人看起來都是神清氣爽的,他來到床邊,拉下天雪臉上的被子,俯,蜻蜓點水般的在她粉女敕的側臉上落下一吻,「你再睡一會兒吧,我先走了。」

昨晚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根本沒怎麼睡,一大早又被慕東霆折騰,天雪困的要命,身下的大床又格外的舒服,被褥間似乎還殘存著獨屬于他的味道,天雪被這熟悉的味道包圍著,很快陷入了夢鄉。

這一覺,一直睡到午後,她是被一陣咚咚的敲門聲吵醒的。

「小姐,你醒了嗎?劉芸小姐來了。」馮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我馬上就來。」天雪抻了個懶腰,到浴室中匆匆的洗了澡,換了身舒適的家居服後,走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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