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品廚娘 145 相見

作者 ︰ 飾小菲

真沒想到才剛剛回宮便要命喪于此,難道真是在劫難逃了?

正想著,那人似乎早已發現她躲在角落,三兩步走到她身邊。

原以為等待她的應該是一柄長劍,或者是一把短刀,然而卻剛好相反。

那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是我!」

白飛雪慌忙抬頭,才發現來人竟然是徐文修。

「怎麼是你?」驚訝之余,徐文修將她從牆角扶起來,坐在一旁鋪了些草垛的大床上。

「我听說是太後娘娘特地傳聖旨招你入宮,就知道沒有好事,所以特地過來關照你。」

徐文修笑道,白飛雪突然想起剛才的囧樣,白了他一眼︰「去去去,誰要你關照!」

「好好好,不要我關照,那皇上的關照呢?」他優雅地抬起一條腿,屈膝而坐,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

「他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受了重傷?」白飛雪焦急地問道,太後的話也好,月憐的話也好,她都不相信,但是,她相信徐文修。

「是,受了重傷。」

短短幾個字,讓白飛雪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她想的沒有錯,皇甫高毅果然是受了重傷,不然不會任由太後在從中搞風搞雨,更不會放她在這種陰森恐怖的宅子里住。

「那他現在呢,太醫怎麼說?」

「太醫說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及內髒,應該不用多久就會康復,但是,血流得有些多,現在仍舊昏迷不醒。」

昏迷不醒?

白飛雪回想起和皇甫高毅分開的時候,他似乎還很精神,雖然面容有些疲倦之色,但是,看不出來受了重傷。

如果不是她發現自己身上那一大片血跡,甚至都不知道皇甫高毅是受了傷的。

只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撐了那麼久,看血跡傷口應該不小,難道不疼嗎?

「我知道你很想去看他,但是,現在的情況實在是……」

徐文修面露難色,白飛雪知道,現在想要去見皇甫高毅一面簡直難于登天。

「我知道,雖然朝堂上的情況我不了解,但是這後宮之中已經全部被太後控制了,恐怕短時間內,我都難以有機會見皇上一面。」

白飛雪嘆了口氣,皇甫高毅一心想著解決朝堂上的威脅,沒想到回來以後竟然是這副模樣。

「朝堂之上倒是不用擔心,太後的勢力原本就盤根錯節,那些有異心的人見到皇上仍在宮中,自然也不敢造次,只是,皇上如果不快些恢復過來,將來要重掌朝政恐怕有些困難。」

徐文修這麼一說,白飛雪是全然明白了過來,沒有想到她竟然給皇甫高毅添了一個這麼大的麻煩。

「那我能做些什麼?」

白飛雪只感覺無能為力,難道要任由太後這樣軟禁她,什麼都不做嗎?

「你能做的很多,但不是現在。皇上那邊我會小心看著,一有異動會想辦法通知你,你現在最重要是穩住太後,不能讓她察覺。」

要穩住太後不難,只是現在皇甫高毅的身子都沒有好,如此下去,難道要變成太後專政不成?

「好吧,我再想想,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白飛雪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想辦法讓皇甫高毅重攬大權。

「我看,這件事要解決也不難,關鍵是看皇上什麼時候醒來。」徐文修笑了笑,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你啊你,皇上身邊就是有你這樣什麼事兒都不做,翹起手腳吃空餉的人,才會落到今日這步田地。」

白飛雪瞪眼看著徐文修,半開玩笑似的說道。

「我看這跟我好像沒什麼關系吧,倒是……皇上身邊要是多幾個像你這樣擾亂超綱的狐狸精,恐怕就……」

「喂喂喂,注意一下你的措辭好不好,誰是擾亂超綱的狐狸精!」

白飛雪睨了他一眼,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一個洞來。

「好好好,你不是,不過,太後的那些黨羽可不是這樣想。」

徐文修默默垂眸,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突然又感嘆地說了一句︰「我以為你一定會躲在這里哭鼻子。」

「我哪里是那麼脆弱不堪的人?」白飛雪笑道,徐文修還是那個樣子,一點兒也沒有變。

不過,她好像一瞬間明白了些什麼,揪著徐文修的衣服問道︰「剛才那些奇怪的哭聲,是不是你搞的鬼?」

白飛雪就覺得奇怪了,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鬼魂,可是那些淒厲的哭聲的確是她親耳听到的,徐文修一來,那哭聲就不見了,不是他搞的鬼,還有誰?

「哈哈……我不這樣做,怎麼嚇跑守候在外面的官兵。」他訕訕地笑了笑,白飛雪想了想,松開了手︰「下次也扮得像一點,你知不知道,你學鬼哭的聲音有多難听!」

徐文修瞬間拉長了一張臉,半晌沒有說話,氣氛一時間陷入窘迫與尷尬之中。

倏爾,他笑得更燦爛了︰「那你哭幾聲試試。」

白飛雪狠狠在他胸前錘了一錘,憤恨地瞪著他。

徐文修吃痛,咳嗽了兩聲。

「好啦,我也不宜在此處就留,今日就是給你報個信,記住不要跟太後起正面沖突,現在沒有人能夠保得住你。」

徐文修的好意提醒,白飛雪十分感激,然而,就算是她不想起正面沖突,恐怕也很難,因為打從一開始,太後便沒有打算放過她。

第二日清晨,白飛雪從冰冷的草垛上翻了個身,才發現渾身是又酸又痛。

「阿嚏……」長長打了個噴嚏,剛坐起來就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了一跳。

十幾個宮女站成一排,洗臉漱口的水都已經打好了,早膳也擺好在桌子上……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白飛雪眼花了吧?

總覺得太過詭異,白飛雪眨了眨眼,確定這一切都是真的,一個宮女開了口︰「奴婢們是奉了太後娘娘的懿旨,特地為皇後娘娘梳洗打扮的。」

白飛雪大駭,這太後究竟是哪根筋不對?

沒想到,都被禁足在這厚德宮了,竟然還有人伺候梳洗,罷了罷了,倒看看她究竟玩兒的什麼花樣。

白飛雪兩腳一伸,準備下床穿鞋,卻被人攔住了。

「皇後娘娘,讓奴婢伺候您穿鞋。」

白飛雪一笑,既然有人伺候穿鞋,她正好省了些功夫,遂點了點頭。

「哎喲……」誰知那丫鬟的手勁驚人,差點沒把她的腳掰斷,果然這送上門的東西,一定有貓膩啊。

看了看其他的幾個宮女,各個面無表情,跟個黑面神一般杵在那里,白飛雪只能長長嘆了口氣,有什麼招數盡管使出來吧,老娘陪你們玩玩兒。

「皇後娘娘請擦臉。」遞上來的不是手帕,而是一盆水,一看就有貓膩。

白飛雪莞爾一笑︰「你幫我洗帕子吧。」

「這……」那丫鬟遲疑了片刻,果然有問題!

「這什麼這,我好歹也是皇後,你連我的話都不听了嗎?我告訴你,你服侍得不周到我隨時可以把你踢出宮去!」

見她丫頭不說話了,白飛雪頓時罵了個起勁兒︰「你們一個一個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里想了些什麼,打了些什麼主意,我告訴你們,今兒我是住在這厚德宮里,不過也正好少了一個人陪,太後娘娘不會拒絕我留幾個人在這兒!」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面露懼色,厚德宮鬧鬼的事情人人都知道,加上昨天晚上幾個守門的士兵都听到鬼哭了,一時間人心惶惶,今日能夠見到一個活生生的白飛雪,所有人都很驚訝,如今她說要留幾個人在這兒,一個個都害怕得緊。

「都不想留下是吧,就別搞小動作,這里有些銀子,你們把它分了,這些東西,都撤了吧。」

白飛雪從袖兜里掏出一把銀子,甩在桌子上,還好當初離開一品樓的時候,楊謙塞了一把銀子給她,看來楊謙還真是一個思慮周全的人。

「怎麼樣,你們也可以選擇不收,不過,你們今晚就都留下來陪我吧。」

她說完,準備將銀子收起來,一個宮女帶頭走了過來,跪在白飛雪跟前︰「皇後娘娘饒命啊,我們……我們也只不過是為太後娘娘辦事,這……這些都不是奴婢們的意思啊。」

白飛雪暗暗一哂,管你是誰的意思,重要的是別在她面前玩花樣。

裝滿了銀子的荷包拋向那宮女,白飛雪淡淡說道︰「收下吧,我沒有為難誰的意思,不過就是告訴你們,別以為我好欺負。」

幾個宮女面面相覷,紛紛將銀子收下,洗漱用的東西都被撤換掉,桌子上的早膳也換了一遍,白飛雪讓他們挨個試了試,確定沒有問題才安心享用。

雖然對付一班小的很容易,但是她總覺得太後不會那麼輕易放過她。

「太後娘娘是否還有其他吩咐?」白飛雪邊吃著東西,一邊問道。

「回皇後娘娘的話,太後娘娘讓娘娘用過早膳以後去皇宮後山。」那宮女的話倒是提醒了白飛雪的注意,皇宮後山,這是個什麼地方?

以前似乎有听說過,因為後山是個什麼禁地,不讓人隨意出入,而且又派了重兵把守,白飛雪根本沒有研究過這麼個地方。

既然太後有意這麼安排,自然是想讓她難堪了,那她就偏要去會一會太後,看看她究竟打算怎麼樣。

吃過東西,白飛雪看了看天色,是時候出發去後山了解了解情況了。

她沒有想太多,匆匆收拾了些東西就出門了。

——

皇宮後山,白飛雪到達山腳的時候,太後還在悠閑的品茶。

見到她過來以後,滿臉都是驚訝的神色。

也對,太後以為她被關在厚德宮,就算沒死也只剩半條命了,今天又特地命人去折磨她,怎麼料想得到她竟然依舊健健康康的站在這里。

「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白飛雪聲如洪鐘,氣若神閑,怎麼看都不想是受了折磨的樣子。

太後眼里閃過一抹陰鷙之色,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平身吧。」

「謝太後娘娘。」白飛雪細細觀察著太後的神情,她今天看上去氣色還不錯,只是見到白飛雪以後,面色有些微變。

過了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這後山山頂有棵千年果樹,那果樹代表著我們央盛國的龍脈,原本哀家是要親自上山祈福,只是這些天身子有些不適,既然你回來了,這件事就交予你代勞吧。」

上山祈福?

虧她想得出來,這擺明就是一個陷阱,不過白飛雪自然知道其中利害,然而也不可當面拒絕。

白飛雪抬頭看了看山頂,說不定這倒是一個擺月兌太後眼線的好時機。

「既然太後娘娘身體不適,臣妾願意代勞,請太後娘娘放心。」

白飛雪爽快的答應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擺月兌眼線,可是,這上山的路白飛雪並不熟悉,心里還是有些沒底。

「既然你有這個心,哀家也不攔你,早去早回吧。」太後笑得詭異,也不知道究竟在心里盤算些什麼,不過她一定不知道,昨天徐文修可是送了幾樣好東西給她。

白飛雪告別了太後,匆匆上路,抬頭看了看那高高的山峰,早上出發,能夠在日暮時分趕回來就應該不錯了。

事情果然如白飛雪料想得差不多,剛走了沒多遠,就感覺到身後一直有人悄悄跟蹤著。

很好,看看他究竟想要怎麼做。

徐文修昨天便讓她服下了一顆藥丸,能夠讓她保持體力,所以即使在漏風的屋子里,陰冷的草垛上睡了一晚,她也沒事,爬山這種需要耐力的事情,相信也不會有問題。

很快便爬到了半山腰上,這里的空氣很清新,草木多而繁茂,相信要擺月兌追蹤並不難。

可是,白飛雪不知道皇甫高毅究竟在什麼地方,更不知道應該從那條路離開,這樣即使逃走了,找不到皇甫高毅也只不過是徒勞。

先聯系徐文修再說,白飛雪特地留下了昨晚徐文修給她的一些粉末,灑在地上,能夠發出一種特別的香味吸引鳥獸,他自然就能找到這里。

與其說是在爬山,不如說是帶著跟蹤在她身後的人兜圈子,白飛雪繞來繞去,目的就是為了擺月兌他。

走了許久,似乎沒有感覺到他的蹤跡了,白飛雪也不知道究竟自己是不是真的擺月兌了他,轉身卻被人緊緊捂住了嘴,嚇了她一跳。

「是我。」

徐文修見到她留下的記號跟了過來,特地引開了跟蹤白飛雪的人。

「原來是你,我還以為你沒那麼快找來。」

白飛雪朝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其他人了,才終于放了心。

「偷偷趕來確實花了一些時間,對了,你怎麼會在這里?」

徐文修不解地看著她,只怕這後山他也沒有來過。

「是太後娘娘的意思,大概也是希望整蠱整蠱我,我想趁這個機會去看看皇甫高毅,不過,這兒的路我不熟。」

白飛雪長話短說,徐文修想了想,看著地面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沿著這條路能夠達到皇宮內院,雖然距離皇上的寢宮還有一段距離,不過相信應該沒有問題。」

白飛雪點了點頭,從這條路看過去,目測要繞過大半個山頭︰「那我們怎麼回來?」

「太後找不到你,自然會派人巡山,到時候不管你在山上的哪個位置,只要讓她找到,就可以了。」

徐文修說的沒有錯,白飛雪暗暗點了點頭,就這麼辦了。

兩人模索著走了大半個山頭,終于找到了皇宮內院的入口。

只是這里守衛森嚴,別說是白飛雪,就算是頗有武功的徐文修要混進去,也有些難度。

「看來,要委屈委屈你了。」徐文修說道,白飛雪點了點頭,放眼望去,送膳的隊伍朝這邊浩浩蕩蕩走來,領頭的人正是尚正,真是個絕好的機會。

一個借力,徐文修將白飛雪推倒在路旁,尚正被嚇了一跳,慌忙走了過來,卻在見到她的下一秒,讓所有人後退。

尚正蹲子,往四周看了看︰「怎麼是你,太後不是已經將你……」

「幫我一個忙,我要見皇甫高毅。」

白飛雪緊緊拉著尚正的手,御膳房里都是熟人,自然不會有人出賣她。

「這倒是不難,這些東西都是給皇上送去的,不過……」

尚正有些猶豫,畢竟,弄不好就是殺頭的大罪。

「你不用擔心,我會小心謹慎,不會連累你。」

尚正知道是個聰明人,拒不幫忙也撈不到什麼好處,所以安排人和她交換了御廚的衣服,跟在隊伍中往皇上的寢宮走去。

徐文修嘆了口氣,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能不能順利見到皇甫高毅,就看她的造化了。

很快,送膳的隊伍便到了寢宮外,皇甫高毅的寢宮有專人負責把手,仔細查探了半天,才終于放人。

原本送完膳便要離開,在尚正的特別安排下,白飛雪偷偷躲藏進內室,留了下來。

「皇上,請用膳。」在皇甫高毅身邊伺候的宦官說道,卻沒有听到他的聲音。

白飛雪心里納悶,不是說皇甫高毅受傷昏迷了嗎?

「皇上……」那宦官又叫了一聲,隨即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白飛雪慌忙探出腦袋,終于見到了那張久違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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