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天下第一 情敵的想法好變態(萬更哦)

作者 ︰ 滿壁江山

看著那張俊美無儔的臉,慕容霜眼底卻只有驚懼,她渾身一軟直接從長椅上跌了下來,坐在地上瑟瑟發抖。蕭靜寧已將箭上弦,錚亮的箭頭正對著她,數步之外她已經感覺到駭人的殺氣。

不過一瞬的轉變,剛才她還坐在那人身邊暗暗竊喜,以為終究可以和他親近,卻不曾想`````據`

空氣中只有令人膽寒的血腥味,院子里的丫鬟已經嚇得泣不成聲,她哆嗦著看一眼地上紅得刺眼的血跡,知道一切都已瞞不過了!

蕭靜寧一句都不問就殺了小蓮,想必他心中早已認定了此事,現在又將箭對準了自己,那下一個要死的就該是她了!

此刻她心中說不出的害怕,害怕蕭靜寧手中的箭,更害怕死,她終是想起來求饒,連忙手腳並用朝著蕭靜寧爬去,「王爺,妾身知道錯了,求王爺饒命,求王爺``````」

猙的一聲自耳邊響起,將她的話豁然截斷,她還未看清擦著耳朵飛過去的是什麼,臉頰上已一陣火辣辣的痛。

嫌她話太多,嫌她動作太慢,蕭靜寧已經沒了耐性。他手中的箭一瞬飛出,箭頭沒入長椅三分,微微搖晃的箭翎恰好拍在慕容霜臉上,將她慘白的臉拍出一道血痕。

眼尾掃到離自己僅有半寸的長箭,慕容霜嚇得心肺俱顫,失聲尖叫,「王爺饒命啊!」

「本王又不要你的命,不過是試試箭而已。」他笑,笑意卻未及眼底,轉身又從侍衛身上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來,「你趴在地上本王怎麼試箭,去那邊站著,本王再試一次!」

「``````揆」

叫聲與哭聲戛然而止,她呆呆看著幾步開外的男子,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個護衛從地上拽了起來。

那人力大得幾乎要將她的手臂扯斷,她掙扎不開皺眉痛呼,下一刻卻被拽到了兩個丫鬟中間,頭頂上還放了一個隻果。

那護衛松開手似笑非笑看著她,在她耳邊低聲道,「夫人,我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王爺的箭有時候是會射偏的。你頂好這個隻果千萬別亂動,要是王爺不小心把你的腦袋當隻果射,那你就會听見噗的一聲,然後你腦漿迸裂,整個腦袋像摔破的西瓜一樣炸開,那樣可是很慘的。當然,如果你站不穩倒下了,王爺應該就射不到你的腦袋,他可能會射你的手,射你的腿,甚至射你的心髒,那時候你也會听到嗤的一聲,那是鋒利的箭頭刺進肉里的聲音,很好听的,你听著听著就會喜歡上了。如果你僥幸沒被沒,我會幫你把箭拔出來,只是拔箭的時候可能有點痛,可能會血噴如柱,這箭頭上有倒鉤,拔的時候你的肉也會一點一點被扯出來,經脈被扯斷,骨頭被``````」

越說越覺得過癮,若不是感覺到身後主子那道不悅的目光,他興許還能再說上半個時辰。悻悻的收了聲,他看著已經被嚇呆的慕容霜,勉強算是滿意她的反應,轉身前又忍不住說了最後一句,「所以,夫人你一定要站穩,千萬別亂動,不然``````噗嗤一聲你就沒了!」

噗!嗤!

當真像是利刃刺入血肉的聲音,他學得惟妙惟肖,慕容霜听著卻覺得膽戰心驚。

他每說一句,慕容霜的眼楮就睜大一點,到最後眼珠子幾乎都要被嚇出來。她的雙腿止不住的發抖,卻還要硬撐著站在那里,不能動也不敢動。

左邊是已經嚇得昏死過去的小翠,右邊是表情猙獰血流了滿地的小蓮,對面是蕭靜寧閃著寒芒的利箭,她被迫站在中間,似乎下一刻就會被長箭貫穿,然後听見那人嘴里所說的兩種聲音。

心中的恐懼瞬間被放至無以復加,她閉上眼不敢再看,渾身上下止不住的抽搐。一股溫熱自身下緩緩流出,片刻就染濕了她的裙擺,散發著臭味的液體從她腳下蔓延開來,與地上的血跡交匯成一種極其難看的顏色。

聞見那刺鼻的味道,已經走開的護衛忽然轉過身來,冷嗤一句,「惡心!」

手中的弓已經滿弦,蕭靜寧眼尾瞥見她那被尿液浸濕的裙角,臉色越發難看。眼底的厭惡已到了極致,他忽然方向一轉,將另外一人死死的釘在了地上。

「啊——」

尖叫的是慕容霜,她身邊的丫鬟連哼都未曾哼一聲就已死去,飛濺的血液落在她身上,如岩漿一般灼烤著她的心。

再也承受不住,她噗咚一聲摔在地上,整個人滾進了那灘惡臭的血水中,滿身的血跡與尿液。渾身抖得如篩糠一般,她趴在地上拼命磕頭,「王爺,妾身再也不敢了,王爺饒命啊,求您開恩``````」

她兀自磕著頭,一個護衛自院外匆忙走來,走到蕭靜寧身旁恭敬的道,「王爺,逸沁公主來了!」

「知道了。」輕應一聲,蕭靜寧揚手將弓箭拋給了另外一人,「把這里收拾一下,再派幾個人守在這里。」

「是!」

似乎一刻也不想多留,蕭靜寧懶得再看地上的人,負手從她身旁大步走了出去。之所以留她一條殘命,並不是因為忌憚任何人,只是因為她的身份。

tang

她終究也是慕容雲的妹妹,如果他真的把她殺了,那慕容雲會作何反應?這種無法確定的事情,他不想做,那個女人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他手里。

接過護衛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手,他擦完便嫌惡的扔開,邊走邊道,「你讓公主在花廳等候片刻,本王先回書房一趟。」

這一身惡臭的衣服,穿著實在難受,他徑直回到書房走進內室,剛剛打開衣櫃就听見身後傳來慕容雲的聲音,「王爺!」

轉身看著從床上坐起的慕容雲,他淡淡道,「我吵到你了?」

輕輕柔柔的語氣,簡簡單單的話,如同親昵的夫妻最為平常的問候,這樣的問話從蕭靜寧嘴里說出來,卻讓慕容雲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嘿嘿一笑,笑容干干扁扁的,隨即回了一句,「沒有,我已經睡醒了!」

剛才他一進內室的時候她就醒了,是被那股奇怪的有些惡心的味道燻醒的,她正納悶哪里來的血腥味,一睜眼就看見打開衣櫃找衣服的蕭靜寧。

看他這副樣子,想必剛才趁著她睡覺的時候去干了什麼殺人放火的勾當,是去修理新房那位嗎?稍稍一想,她忽然有些好奇,難道他殺了慕容霜?

听她說已經醒了,蕭靜寧轉身繼續找衣服,「逸沁來了,你跟我一起去花廳吧!」

「哦,好!」

輕聲應下後她掀開被子下床,看一眼被睡得皺巴巴的羅裙,扯了片刻還是決定重新換一件。蕭靜寧的衣櫃里還有她前幾日留下來的衣服,她立即走到他身旁,也加入了找衣服的行列。

翻,翻,翻,一件荷色的內裙從衣櫃里飛了出去。

又翻,翻,翻,同色的外裙也飛到了凳子上掛著。

再翻,裙帶,紗羅``````咻咻幾下,全都擦著蕭靜寧的臉飛向後邊。

看一眼被翻得亂糟糟的衣櫃,蕭靜寧的臉瞬間黑了,「你就是這樣找衣服的?」

「是啊,我找好了!」似乎毫不在意,慕容雲理所當然點頭,點完頭走到凳子旁邊慢條斯理月兌衣服。

從小師父就教育她,衣服穿一件扔一件,他不會洗,她也不用洗,自然更不會收拾。小時候師父每天給她換上新衣服,後來師父又給她準備了一間屋子的新衣服,每一套都整整齊齊放著,她只需要按顏色去找就行了。

再後來,她離開雲台遇到楚雲絕,從此她的飲食起居都交給了他,她也改了每天扔衣服的習慣。因為,有人洗,有人疊,有人給她找出來放好。

現在她到了王府,有勤勞的落霞幫她收拾,不管她把衣櫃翻得多亂,小丫頭很快就能給她整理好。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小丫頭不會像師父和雲絕那樣把衣服成套疊放,所以她才要費力找半天,這事確實有點傷腦筋。

她一邊換衣服,一邊暗暗的想,下次得向小丫頭提個意見,讓她將那些衣服全都分好,免得她找得那麼辛苦。

身後一道無奈的目光,蕭靜寧看著她不太利索的套著左邊衣袖,想了想還是走上前去幫她把衣襟拉了起來。待她穿理好,他道,「你去外邊等我。」

把換下的衣服往凳子上一擺,慕容雲撇嘴看他,「好!」換個衣服而已,有什麼好看的,她才不稀罕!

花廳內,蕭逸沁杯中的茶已經見底,她擰眉看一眼大門,對站在門口的侍衛問道,「王兄做什麼去了,怎麼還不來?」

「公主再耐心等一會兒,王爺馬上就到!」他身上也有些許怪味,不敢站得太近,只在門口恭敬的回答。至于王爺干了什麼,他覺得那麼血腥又暴力的事情還是不要告訴公主為好,所以只說一句馬上就到。

王爺有潔癖,肯定是回書房換衣服去了,這麼久也不來說不定是在沐浴,且再等等就是。

他剛說完,轉眼就看見遠處並肩而行的兩人,立即又道,「公主,王爺來了。」

聞言起身,蕭逸沁走到門下剛想喚一聲王兄,看清來的是兩人,眼中立時浮起一抹不悅。

雖然隔得遠,可她也看清了王兄眼底淺淺的笑意,相處多年,她知道這樣的笑代表什麼。若不是真的喜歡,王兄臉上斷然不會出現這樣的神情,他對那慕容雲似乎很是在意。

再看一眼那走在王兄身旁的女子,她更為定陽不值,雖說她也不討厭慕容雲,但她覺得定陽不該輸給這樣一個出身復雜的病秧子。

思緒一閃即過,迎面走來的兩人也到了身前,她隨即收起心中的不平走到蕭靜寧身邊親昵的挽起他的手,「王兄!」

按理說,她應該叫慕容雲一聲王嫂,可她心里總覺得不舒服,就是不願意叫。早在三年前她就知道定陽對王兄的心意,那時候她經常和定陽開玩笑,說以後會改口叫她王嫂,如今忽然換了一個人,她實在是接受不了。

撒嬌一般甩了甩蕭靜寧的胳膊,她問道,「王兄你怎麼才來,林叔也不在府里,我一個人在這里都等煩了!」

「有點事情耽擱了!」他實在見不慣自

己的房間有任何一處亂的地方,慕容雲出去之後,他將衣櫃整理好才換了衣服出來,所以耽擱了些時間。

「你不在宮中陪定陽,跑到我這里來做什麼?」

他雖在問話,手卻不著痕跡的抽了回來,蕭逸沁手上一空,忍不住扁了扁嘴,「自從王兄成親後我都沒來過,難道王兄不歡迎我!」

「我只歡迎懂禮貌有教養的人!」

「王兄,你什麼意思?」

「你難道看不見這里還有一個人嗎?」對于無關緊要的人,他不在意他們如何看慕容雲,但對于身邊重要的人他卻不允許。

他接受慕容雲,他們就必須接受,且必須尊重。

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蕭逸沁看一眼他身旁的慕容雲,雖極不情願,卻也只得向她俯身一禮,「逸沁見過王嫂,方才逸沁失禮了,還請王嫂見諒。」

「公主無需多禮,我們本就是一家人,何來失禮一說!」沖她笑了笑,慕容雲隨即扭頭瞪蕭靜寧,她又不在意這些虛禮,干嘛硬要勉強別人給她行禮。

她的聲音清清朗朗,語氣也平和近人,蕭逸沁听了心中總算舒坦一些。她朝慕容雲點了點頭,這才轉身看向蕭靜寧,掏出身上那張燙金的帖子道,「我是來請王兄明天去參加定陽的餞行宴,她馬上就要回向城了,我在公主府設宴為她送行,王兄這次可不能拒絕我,你一定要去!」

「我沒空!」

「王兄,你馬上就要去邊關了,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定陽也是舍不得王兄啊!」

她確實舍不得,但她更想借此機會撮合一下王兄與定陽。這次王兄與她一同去向城,日夜相伴,說不定會對定陽產生好感,她得在此之前先為他們牽好線。

在她看來,王兄雖然在意慕容雲,但他同樣也娶了慕容霜,定陽將來就算做不了正妃,做個側妃也好。她知道定陽深愛王兄,只要能陪在王兄身邊,她定不會在意這些虛名。

慕容雲本來安安靜靜站在他們兩人身旁,不打算多說什麼,猛地听見她說蕭靜寧要去邊關,她忽然也緊張了。

「王爺,你要去邊關?」她側目看他,眼中滿是驚詫。

「王嫂還不知道?」挑眉,她看著慕容雲一字一句道,「北漠百萬大軍壓境,父皇派王兄去向城退敵,再過半月就要出發了!」

「我``````」她確實不知道,蕭靜寧也說。

看一眼她微皺的眉頭,蕭靜寧隨即替她解釋,「我還沒告訴她。」

「哦!」這個她也不是太關心,她比較關心明天的事情,「王兄,以前我邀你去我府中你幾乎從不答應,這次你可不能再推了,不然我就賴在這里不走。」

「那你就留下吃晚飯吧!」

「王兄!」

見他依舊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蕭逸沁急得跺腳,忽然想起了身旁的慕容雲,她連忙又道,「王嫂你也去吧,你剛來帝都許多京中子弟與皇族貴戚你都還不認識,明天逸沁正好帶你和他們熟悉熟悉。」

「呵呵,我本就不喜熱鬧,王爺不去我自然也不去。」听聞蕭靜寧半月後就要去邊關,她哪還有什麼心思參加別人的餞行宴,那些所謂的皇親國戚官家小姐她也沒興趣認識,蕭靜寧都拒絕了,她去做什麼。

「王嫂,你怎麼跟王兄一個德行!」又被拒絕了,她實在氣惱,這兩人動不動就以不喜歡熱鬧為理由,真討厭!

听她如此一說,蕭靜寧忽然扭頭看慕容雲,「你想去?」

「我``````」這種事情問她做什麼,很明顯蕭逸沁想請的人不是她,她不過是順帶的而已。

「你想去,我可以考慮一下!」

見她並未直接回答,他以為她是想去的,立刻就改了主意。

「我``````」

「想去,想去,王嫂肯定想去!」

見王兄竟然松口了,蕭逸沁立馬高興得挽起慕容雲的手,幫她滿口應下,先不管王兄為何答應,只要他去就行了。

手臂被緊緊拽著,慕容雲實在無語,這兩人哪只眼楮看出她想去了。不過,蕭靜寧都松口了,她此刻要是再說自己不想去,蕭逸沁怕是會恨死她吧!

無奈,她遲疑片刻也只好答應,「一切听王爺安排。」

「嗯,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我在府中恭候王兄與王嫂!」雖然比計劃中多了一個人,但她也股不了那麼多,只要王兄肯去就行。

樂呵呵說完,她才松開了手,「那我先回去了!」

「嗯,我讓護衛送你。」

「不用,不用!」她笑眯眯的拒絕,正準備向慕容雲招呼一聲,門外那名護衛卻忽然走了進來。

「王爺,南晉六皇子在門外求見。」

他一句話,廳中的三人瞬間表情各異。蕭靜寧略有不耐,慕容雲微微皺眉,蕭逸沁卻忍不住抿唇輕笑。

「請他來花廳!」雖然不太歡迎,卻也

不好拒之門外。

轉身,他看向蕭逸沁道,「帖子放下,你先回去吧!」

哪里還肯走,蕭逸沁立即勾唇一笑,「我正好要去請六皇子,沒想到那麼巧他就來找王兄了,等我給他送了帖子再走。」

說完,她也不管蕭靜寧答應不答應,轉身就走回凳子前坐下,還吩咐護衛添茶。

看一眼她古怪的神情,蕭靜寧若有所思,想了想才移開視線看向慕容雲,「他想必是來找你拿琴譜吧!」

一句話喚她回神,慕容雲立即道,「琴譜我還沒寫呢!」

這幾天她雖然一直惦記著納蘭的事情,可琴譜的事卻早已忘得一干二淨,要不是蕭靜寧提醒,她到現在都沒想起來。

「無妨,什麼時候你寫好我派人給他送去就是。」見她對此事毫不上心,他心情忽然變好。

「好,我稍後回書房就寫。」

嘴里應著琴譜的事情,慕容雲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上邊。早上她才去天香樓找過納蘭,此刻納蘭忽然來王府,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麼?

心中多少有些擔憂,她的神色已不似先前那般自然,轉眼納蘭就已來到花廳門前。

自他走進花廳與自己打過招呼後,蕭逸沁忽然就變得安靜了,規規矩矩坐在一旁听著他與王兄談話,時不時抬頭看他幾眼,晶亮的眸子里有著難以掩飾的欣喜。

與她相反,從納蘭走進花廳那一刻起,慕容雲就老老實實坐在那里,眼觀鼻鼻觀心,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謹慎,只希望兩個談話的男人不要注意她,最好當她隱形。

坐了片刻,她完全是不走心的狀態,也不知道蕭靜寧與納蘭到底聊了些什麼,直到納蘭輕聲喚她,她才忽然回神。

比起上一次的試探,這次納蘭君陌的語氣更溫柔了,他笑看著慕容雲輕聲道,「似乎我每次來王府,王妃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難不成王妃不歡迎納蘭?」

「殿下說笑了,我怎會不歡迎你!」她立即抿唇一笑,笑容卻有些不自在。說實話,她確實不歡迎,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納蘭永遠別來王府了,這樣見面實在是太尷尬太難受。

見她這副笑容,納蘭君陌也不在意,「納蘭這次前來是想問問王妃有關琴譜的事,不知王妃可曾幫納蘭拓好?」

「說來慚愧,這幾日恰好有些事情耽擱了,琴譜還未寫好,待明日我寫好後立即讓人給殿下送去。」果然是來拿琴譜的,如此看來他應該還沒察覺什麼,或許是因為自己早上去找他後他才想起了那琴譜。

頓時松了口氣,慕容雲終于不那麼緊張,隨即又听他道,「王妃不用著急,你且慢慢寫,等過幾日納蘭再來取。」

拿琴譜不過是個借口,他只是在天香樓等了許久也沒收到任何消息,實在忍不住才親自來王府打探。如今見她一切如常,他也就放心了,不過``````他想要帶她離開的心卻越發的急切。

听他說過幾天還來,慕容雲心中咯 一下,想哭的心都有了。她還沒想好推辭的話,坐在一旁的蕭逸沁終是忍不住開口,「殿下想要什麼琴譜,我府中也收了不少上古名譜,或許我能幫你找到。」

她一直耐著性子在旁邊等啊等,等了半天納蘭君陌也沒有想要和她說話的意思,她便有些坐不住了。如今見他竟和慕容雲聊得熱絡,她連忙找了個話頭接過來,主動和他攀談。

她一開口,慕容雲如釋重負,納蘭君陌卻微微皺眉。

「公主的好意納蘭心領,納蘭想要的琴譜公主必定沒有,就不勞煩公主去找了。」

「什麼琴譜我沒有?只要殿下說,我一定幫殿下找到。」她這人最不耐激,換了旁的人如此說也就算了,今日納蘭君陌竟將她一口回絕,她不免覺得面子有些掛不住。

「呵!」輕笑一聲,納蘭君陌抬眼看她,話峰突然一轉,「公主也是愛琴之人?」

他不想與任何人爭執這種小事,更何況對方還是東陵的公主,見她竟然如此激動,他立即輕巧的轉移了話題。

「我``````讓殿下見笑了,我其實也只懂皮毛而已,平日里就愛收集些古譜。」

觸及他眼底的笑意,蕭逸沁微楞過後才驚覺自己失態,臉頰一瞬就轉為緋紅,說話的語氣也溫柔得不像她本人。

納蘭君陌本就美若謫仙,他那溫和一笑,恍若長天之上一抹漂亮的彩霞,雪山之巔傲然綻放的冰晶雪蓮,瞬間就晃花了蕭逸沁的眼,也融了她情竇初開的少女心。

那日在宣陽殿初見,她早已對這位異國的皇子心生好感,今日在這里再遇時他竟對自己笑得如此溫柔,蕭逸沁此時似乎已听見了自己猛然加快的心跳,終于明白何為心動。

早在一年前父皇就曾想過為她選駙馬,當時父皇問她喜歡這京中哪家的子弟,她說一個都不喜歡,她不要嫁人。那時,她確實看不上那些表面光鮮內里一無是處的王侯公子,她發誓自己要嫁就嫁一個像王兄這樣的男子,否則她寧願一輩子不嫁。

如今,她總算見到一個能與王兄媲美之人,焉能不心動!納蘭君陌文韜武略,戰功顯赫,人又生得如美玉一般,看起來性子似乎也極好,她甚至覺得在某些方面他已經超過了王兄,如果她能嫁給這樣一個完美的男子,那該多好!

心中越發深想,她的臉頰紅得更厲害,雖然她低著頭,可廳中其余三人都已看出端倪。

蕭靜寧淡淡掃她一眼,深黑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緒,他垂眸繼續喝茶。慕容雲將她羞澀的模樣看得真切,忍不住挑了挑眉,心中覺得好笑又無奈。

這小丫頭大概是被納蘭這張臉迷惑了,只不過以她對納蘭的了解,這家伙似乎心里只有國家和天下,這麼多年也沒見他娶個皇子妃什麼的,八成現在還沒這個打算。

再說,異國聯姻這事非比尋常,並不是她喜歡就能嫁的。

納蘭君陌听完她的話,面無波瀾道了一句,「公主過謙了!」立即又將視線轉到了慕容雲身上。

他不是沒看見蕭逸沁忽然變紅的臉,只是並不在意,這些年對他示好獻媚的女人太多,如果人人他都要回應幾句,那他早就被那些女人的口水淹死了。

似乎並未感覺出他淡漠的語氣,蕭逸沁連忙從身上掏出另一張帖子,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明日我在府中設宴為王兄和定陽郡主餞行,還請皇子殿下賞臉去府中一聚。」

站得近了,她幾乎都能聞見納蘭君陌身上的香味,那種清雅怡人的味道令她頓覺舒心,也讓她更加緊張。緊張得連指甲蓋似乎都紅了,她垂下頭不敢去看納蘭君陌的臉,只是雙手遞上那張燙金的帖子,靜靜等他來接。

垂眸看一眼面前的帖子,納蘭君陌並未去接,只是笑著說道,「原來公主是來請王爺與王妃去赴宴的!」

雖不明白他為何說這麼一句,蕭逸沁也如實回答,「是的,我剛剛將帖子送到王府,王兄和王嫂明日都會去我府上。原本我想稍後再去天香樓親自送帖子,不想殿下竟然也來府中找王兄,如此我也``````」

「公主一番美意,納蘭怎好拒絕,明日納蘭一定準時赴宴。」不等她說話,納蘭君陌立即伸手接下了帖子,因為她說勿離會去。

對這所謂的餞行宴並無半點興趣,他原本也沒想過要去,但一听說勿離會去,他立刻毫不猶豫接下。

坐在一旁,慕容雲見他將帖子妥妥的收了起來,臉都擰成了一條苦瓜。早知道蕭逸沁還要請納蘭,她剛才打死也不會答應的,此刻她已經開始盤算,明天要不要找個理由推了,實在不行又來個發病什麼的。

她在這里愁眉苦臉,蕭逸沁此刻卻笑成了一朵花兒,「那我明日就在府中恭候皇子殿下。」

「納蘭多有叨擾了!」

「不叨擾,不叨擾!」連忙擺手,蕭逸沁樂得都不知該如何是好,手中雖然空了,她人卻還站在納蘭君陌身前。

今日由她親自來送的只有兩張帖子,一是王兄這張,她知道光有帖子是請不動王兄的。往年她軟磨硬泡王兄都不答應,今日若不是有任務在身,她也不會厚著臉皮去央求慕容雲幫她。好在,王兄最終還是答應了,不管他答應的原因是什麼,她能回去向定陽交差就好。

再有就是納蘭君陌這張,按理說這樣的餞行宴不應該請這位異國的皇子,這不過是她的私心而已。她雖然寫了帖子,卻也沒把握納蘭君陌一定會赴宴,出門前她還有些忐忑不安。沒想到,她竟會在王府遇見納蘭君陌,而且他毫不猶豫就收了帖子答應赴宴,這著實出乎她的意料。

兩張最燙手的帖子都送了出去,她心中自然高興,忽然覺得今日真是運氣極好。

心情一好,她頭腦又開始發熱,想起了剛才還沒結束的話題立即又道,「對了,皇子殿下方才說什麼琴譜,到底是哪一本,你告訴我我這就回去給你找。」

看著她主動獻殷勤的樣子,慕容雲忍不住扯了扯唇角,小姑娘你當真固執啊!

旁人或許不了解納蘭,但她是了解的,納蘭平日里看起來溫潤如玉,對任何人都是笑臉相迎,其實他只是對這些人不在意而已。倘若是真正與他親近之人,他反倒一改常態,熱情如火,那樣的熱情一般人恐怕都接受不了。

比如,早上那個擁抱,緊得差點把她勒死``````

想到早上的事情,她不免有些分心,嘴角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並未注意身旁兩人都在看她。

蕭靜寧見她忽然低頭抿唇,微微偏頭去看,看完忍不住瞪她一眼,想什麼笑得那麼開心!

坐在她左下方,納蘭君陌一抬頭恰好也看見她唇角的笑意,雖說她現在頂著一張陌生的臉,但她微笑時的神態卻沒變,一如小時候那抹刻進他心中的笑。

恍惚又看到了她在桃林中為自己撫琴時的樣子,她笑,納蘭君陌也跟著笑,那發自內心的笑意與他平常嘴角掛著的笑截然不同,似乎瞬間就能融了屹立千年的冰川。

他才剛勾起唇角,蕭逸沁已經呆呆楞在那里,一

瞬不瞬看著他眼中流轉的光華,早已將剛才問的話拋到了九霄雲外。

四個人就這麼相互看著,原本熱鬧的花廳瞬間安靜下來,幾乎落針可聞。突然感覺到這奇怪的氣氛,慕容雲猛地回神,用奇怪的眼神將左右兩邊各掃一遍,看她做什麼,她臉上有花嗎?

為表示她的不滿,她伸手去端桌上的茶杯,打算弄點動靜出來拉這幾人回神,可她忽然抬手用力過猛,‘嘩啦‘一聲就將茶杯打翻,溫熱的茶水濺了一身。

茶杯的蓋子掉在地上,就在破裂之聲響起的那一刻,離得較近的蕭靜寧伸手就將她拽到了旁邊,並用內力震開那些飛濺的碎片。

所有的動作不過一瞬,他反應極快,遠在五步開外的納蘭君陌也已經沖了過來,拉起慕容雲的手左右檢查,「你沒事吧?」

手被抓住的那一刻,慕容雲忽然感覺心中一緊,似乎連眼皮都在止不住的跳動———她本來沒事,如今被他一抓,接下來大概、也許、可能、應該會有事!

而且,不會是什麼好事!

左右兩邊掌心傳來的溫度各不一樣,她瞬間感覺蕭靜寧加大了力道,卻也只能忍著,另外一邊連忙掙月兌,想要從納蘭的掌中將自己的手抽回來。

她將胳膊往後縮,納蘭君陌卻緊緊抓著不松手,她掙了半天也沒成功,心中惱火卻又不好抬頭去瞪他,此刻真恨不得一掌把他拍進壁畫里。

站在她身旁,蕭靜寧垂眸看著那兩只緊緊握在一起的手,眸中忽然掠過一抹冷意,凌厲如刀子一般的目光似乎想要將那只不該出現的手直接砍下。

已經感覺到他迸然一身的殺氣,納蘭君陌終是笑著松開了慕容雲的手,對她輕聲說道,「納蘭一時心急,冒犯了王妃,還請王妃見諒。」

他剛才突然沖上不過是一瞬心急的本能反應,只是害怕勿離受傷,可當他握住那只柔若無骨的手時,忽然就不想松開了。

曾經在戰場上數次與蕭靜寧交手,那些血流漂杵的場面都不能讓他動容半分,他卻沒料到今日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讓他真正動了怒。由此可見,蕭靜寧對勿離的在意也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想。

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念頭讓他很不高興,于是,他決定偏不放手。這世上能讓蕭靜寧生氣的事情似乎已經不多,如此絕好的機會他怎能放過!

若是能讓情敵不愉快,那他———也就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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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更奉上,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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