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諾千金,現任前妻別耍賴! 80、五年前的那些事(部分解密,重要)

作者 ︰ 善小乙

顧安成抿唇,目光深邃地盯著夏梓欣,深吸了一口氣。

「是不是因為陸老頭的話,你又想起了從前的事情?」這是顧安成唯一可以想到合理的理由,卻也是他最不能原諒顧家人的理由。

夏梓欣咬唇,慢慢垂下頭,輕點。

片刻,她掏出手機,手指飛快地敲打著鍵盤。

——都過去了刀。

「事情是過去了,可你根本忘不掉。」顧安成聲線低沉,陷入深深的自責中,如果當初他早一點察覺到顧家人對她的不友善,他早一點發現她所承受的精神壓力,或許他們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哥,到底那一年發生了什麼事情?」當年的事情,顧小白大多是被蒙在鼓里的,她看見的是顧家人對夏梓欣的壞,卻沒看到顧家人的惡恍。

夏梓欣拉住顧安成的手,搖了搖頭,她不想重提當年的事情,也不願再見一個為此不肯原諒顧家的人。

「我送她回去休息。」顧安成黑著一張臉,內心深處他一直在責怪自己的無能,無論是五年前,還是現在,他竟然都無法保護好夏梓欣。

「哥——」顧小白不死心。

「這事,你別管了。」顧安成一手攬住夏梓欣的腰,凌厲的視線瞪了顧小白一眼,隨後帶著夏梓欣離開。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顧小白跌坐在沙發上,她雙手捂著臉。

五年前,夏梓欣懷孕的時候,顧小白曾有一段時間出去旅行,回來的時候發現夏梓欣的情緒很糟糕,之後沒過多久夏梓欣生下死胎,當時根據醫生的說法,孩子在她旅行的那段時間已經胎死月復中。

顧小白一直認為是她的錯,她明知道顧家的人都不喜歡夏梓欣,她應該留在她身邊照顧她和寶寶的,但現在仔細想一想,她那個時候是被家里人支走的。

在她離開的那段時間里,夏梓欣一定經歷什麼她不能想象的事情,所以她才會有 病性失音。

難怪,夏梓欣的孩子沒了之後,有一段時間,家里的人誰都不提這件事。

難怪顧安成這麼多年了都不肯原諒顧家的人,就連老爺子也在顧安成搬走後,搬出了顧家老宅子。

顧小白咬著手指,臉色蒼白,她天真地以為收養琛仔,是對夏梓欣的一種補償,但顧安成說的對,一個孩子根本補償不了任何事,就連這個孩子都不是當年的那一個。

倏地,顧小白站了起來,她抓著包沖了出去。

半個小時候,郊區一棟別墅前,顧小白把車停好。

顧老爺子正在花園里澆花,听到車聲,抬起頭看了過去,見是顧小白又低下了頭。

直至她走近,顧老爺子才放下手中的水壺,笑呵呵地問她︰「丫頭,你今兒怎麼有空過來了?」

「到底五年前發生了什麼事?」夏梓欣突然失聲,帶給顧小白太過于強烈的震撼,她一刻都不能忍地跑過來,就是想問出當年的事情。

顧老爺子一怔,神色微變,但很快他恢復了平靜,拿起架子上的剪刀修剪花枝。

「爺爺,那你知道什麼是 病性失音嗎?」要從老爺子嘴里套出話並不容易,但顧小白除了問顧老爺子外,誰都不會告訴她發生了什麼。

「我又不是醫生,問你哥去。」顧老爺子的話,听不出一絲情緒。

「因為精神受到刺激,壓力過大,而導致的暫時性失語。」一旦有這個病,即便是恢復了聲音,也很容易在日後受到刺激時再次復發,復發率比發病率還要高。

「因為五年的事情,夏梓欣得了這個病。」顧小白氣急,人家好好的一個姑娘嫁進顧家,卻滿身瘡痍。

顧老爺子的手一抖,剪壞了他的盆栽。

「我已經很久沒听到‘夏梓欣’的名字了。」老爺子目光如炬,他看著顧小白氣沖沖的樣子,心里已經明白了大半,「你遇見夏梓欣了?」

自從搬出了顧家的老宅子,會來這里的人看他老人家的,只有顧小白和顧安成,他們兩是在老爺子眼皮底下長大的,所以一言一行都逃不過老爺子的眼。

「你哥也遇見她了?」老爺子聲調一揚,忽的語氣一沉︰「你們瞞了我不少日子了吧?難怪最近臭小子不怎麼過來。」

「爺爺,為什麼你們都不告訴我五年前的事情?」顧小白知道瞞不住,「您、我哥,還有家里的人,你們好像都不希望我知道。」

「哼!那些人有什麼臉面提起這件事!」提到「家里人」,顧老爺子一臉怒氣,他冷哼一聲,厭煩地把剪刀一丟。

良久,顧老爺子臉色如常,說話時一雙眼看向遠方︰「你哥不說,大概是因為梓欣攔著的緣故。」

「至于我——」顧老爺子無奈地笑笑,沖顧小白招了招手,兩人往屋子里走,「我不說,是因為我知道得並不多。」

「況且,你一個沒嫁人的小丫頭,知道那麼多做什麼。」顧老爺子是疼寵顧安成和顧小白的,就連他們的父親也沒有得到

tang老爺子的厚愛。

「我很想補償梓欣。」顧小白深吸一口氣,緩緩呼出,她聲調悲傷︰「我是看著她和我哥相愛的,她嫁進來後,我是和她走得最近的人,正因為這樣,當年她懷孕的消息才會從我嘴里傳到家里人的耳朵里。」

「我後來才知道,我哥當初是打算瞞著家里的人。」顧小白抿唇,「如果我沒有多嘴,或許他們就不會失去那個孩子了。」

顧老爺子拍著她的手,輕聲安慰︰「這事不能怪你,你哥沒保護好梓欣,是他的錯,我的子女我沒教好,是我的錯,小白,那件事你是無辜的。」

「就算你不說,他們也會有所防備。」顧老爺子重重地嘆了口氣,說出了顧小白一直不知道的事情。

夏梓欣嫁進來之前,顧老爺子生了一場大病,險些喪命,他曾立下遺囑,有意把百分之八十的家產分給顧安成,于是造成了顧家人對顧安成的忌憚。

後來,老爺子病好了,他的子女一個個跑到床前,試圖勸服他改遺囑。

當時,顧安成也為此找過老爺子,他和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太像了,他說他有能力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不希望因為這件事而引起顧家內部的矛盾。

于是,老爺子當著全家人的面,廢除了那份遺囑,顧家這才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但不知道說夏梓欣是幸還是不幸,她長得和顧老爺子過世妻子有幾分相似,又嫁給了顧老爺子最疼愛的孫子。

再加上顧老爺子本身就看好他們兩個,平日里對他們的疼愛和關照,漸漸地讓顧家人無法忍受。

他們害怕顧安成和夏梓欣會有朝一日成為顧家的主人,更害怕自己分到的財產少得可憐。

即便那時候顧安成隱隱察覺到了什麼,他當著所有人的面宣讀了放棄繼承權的公證書,卻還是得不到大家的放心,顧家每個有繼承權的人都把他們夫妻倆當敵人。

也是那時候,夏梓欣的日子開始不好過。

當時,顧安成為了給夏梓欣更好的生活,常常忙得不在家,為了避嫌,他甚至沒在顧家企業工作,而是去了其他公司,但即便如此,顧家的人還是對他有所忌諱。

夏梓欣因為出身不被顧家人看好,所以背地里沒少受氣,自從她懷孕之後,顧安成不放心她出去工作,因此她有更多時間呆在家里。

「我老了,很多事是看不到听不到的。」顧老爺子嘆息著,他也曾自責過,如果不是他深愛著那兩個孩子,也不會給他們間接制造了這麼多麻煩。

「從懷孕後,梓欣的精神很差,那群混賬隔三差五就會結伴去看她,我以為她們是真好心,卻沒想到她們打從一開始就沒想讓那個孩子生下來。」提起子女們,顧老爺子情緒激動。

「她們做了什麼我不知道,就連你哥也只是知道一部分,梓欣那孩子怕我們擔心,從沒說過些什麼,直到她的孩子……」一想起那個孩子,顧老爺子的眼眶濕潤起來。

那是老爺子的第一個重孫,他看過那個可憐的孩子,是個已經成形、發育完整的男孩。

「因為是個死胎,梓欣大出血,差點沒能從手術台上下來。」老爺子重重地嘆了口氣,「你哥那天像發了瘋一樣,身上還沾著梓欣的血,誰都不讓靠近,那些混賬一個個都怕了,哪還再敢跟你提起這件事。」

夏梓欣生產那天,顧小白並不在場,所以她也不知道這件事。

「我知道我哥學醫是為了梓欣,卻不知道原來是這樣。」顧小白面色泛白,她沒想過事情是這樣的。

「這件事成了你哥和梓欣離婚的導火索,但他們到底是為什麼離婚,我也不知道。」老爺子表情略帶傷感,「我只知道,你哥搬出去住之前,在家里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家里能砸的東西他全砸了,一地狼藉。」

「他當時的眼神就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我這輩子都忘不了。」想起那天的顧安成,老爺子微微發怔,忽的他苦笑一下︰「我搬過來後,有天夜里你哥喝多了跑過來,他長那麼大我頭一回見他哭,只听得到聲音卻看不到眼淚,我知道那會兒你哥是真得流不出淚。」

顧老爺子揉著鼻梁,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你哥搬走的時已經決定了跟顧家斷絕關系,後來我隱隱察覺到這些事,也跟著搬出來了。」

說到這里,老爺子干笑了兩聲︰「那些混賬怕我要把財產留給你哥,怎麼都不同意我搬出去,最後是我把名下產業分了百分之七十給他們,他們才同意我搬到這邊來。」

顧小白一驚,她以為老爺子只是單純的搬出來,卻沒想到……

「我搬過來後,那些混賬就一回也沒過來,連個電.話都沒有,簡直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顧老爺子越說越氣,後來看到顧小白變了又變的臉色,他才沒繼續說下去。

听到這里,顧小白更加難過起來,因為她的父母也是老爺子嘴里「混賬」中的一員。

「瞧你這小臉。」顧老爺子捏了捏顧小白的臉,笑得有些難看。

顧小白心情復雜,她坐到顧老爺子的腿邊,把頭靠在他膝蓋上。

「小白啊,你性子直,當年我和你哥不說,是不想你沖動。」顧老爺子的手模在她頭發上,「現在我告訴你,是不想你攙和到你哥和梓欣的事情中。」

「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大概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解決了。」顧老爺子抬起頭,眼楮不知道看向什麼地方,微微發呆。

***

顧安成送夏梓欣回去的路上,她給舒池發了條信息,說明拍照的事情要延後兩天,舒池也很快回了信息,表示沒有問題。

一路上,顧安成鐵青著一張臉,兩手緊緊攥著方向盤,顯然余怒未消。

十字路**通燈前停下的時候,夏梓欣扯了扯他的袖口,把手機遞到了他的面前。

——別氣了,我真的沒事,很快就能再發出聲音的。

手機後,是她努力擠出的笑臉,燦爛無恙。

陽光透過擋風玻璃,灑在夏梓欣的身上,為她蒙上一層光暈。

顧安成眼前的畫面一下子倒退到五年前,那會她懷著孕,每天都沒什麼精神,胳膊腿上也是經常青一塊紫一塊,他起了疑心要找顧家那些人理論,卻被她抱住胳膊。

當時,她也是這樣強顏歡笑,一遍遍告訴自己,她沒事,她只是不小心磕到了,與人無尤。

顧安成心里的疼痛,在夏梓欣笑容面前潰不成軍,他一把將她抱進懷里,緊緊地抱住她。

夏梓欣不明所以,拍著他的胳膊,嘴巴不停地動著,卻發不出聲音。

紅燈轉綠,車身後響起刺耳的鳴笛聲。

在這片吵雜中,夏梓欣耳邊卻傳來了顧安成吸鼻子的聲音,那麼清晰。

他哭了?夏梓欣不停地拽著他的衣服,掙扎著想要看看他的臉,但顧安成始終無動于衷。

顧安成,讓我看看你,好不好?她唇瓣翻動,回應她的只有他抽氣的聲音。

夏梓欣手上的動作漸漸停了下來,她一臉疲憊地靠在他肩上,雙手緩緩抱住了他的腰,在一次次嘗試後,她明白了此時的力不從心,或許只有這樣簡單的一個擁抱,才能化解顧安成心里的痛。

感受到她的變化,顧安成身體一僵,隨後頭在她頸邊拱蹭了兩下。

「不要再說你沒事。」他聲音很輕,卻一個字一個字敲在她心里,「我說過,不論你發生了什麼都不要對我隱瞞,告訴我,我和你一起去面對去解決。」

這是他五年前的承諾,只是後來的事情發展太快,超過了她的預料,就算他再好,她也要不起了。

夏梓欣心頭一怔,下意識地要松開手,卻被他抓住了手腕。

「別放手。」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再放開我,被你放開的滋味生不如死。

鼻子一酸,夏梓欣眼眶通紅,明明當初是他先松手的,現在卻還要這麼對她說。

顧安成,你好自私,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夏梓欣像發了狠的小獸,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用盡了全力。

顧安成額頭上冒出冷汗,他死咬著牙,怎麼都不肯松開她。

她的淚一顆顆滾了下來,順著他的領口,跌進他的肩窩里。

很快,夏梓欣抬起頭,張著嘴巴大哭起來,沒有聲音的眼淚,勾起了顧安成的記憶,他也曾哭過,沒有眼淚的嚎啕,痛徹心扉。

如果痛可以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他願意獨自承受這份痛,只要她在,只要她不放手。

因為在這場愛情里,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今天,他從未離開過。

***

失語後,夏梓欣的精神本來就很差,再加上車上一陣鬧騰,她哭累了之後,靠在副駕駛的椅子上睡著了。

顧安成想了下,調轉車頭,把車開回了他的公寓。

白天顧子琛上幼兒園,家里只有剛請回來的佣人芳姨在,她听到門響,從廚房探頭出來,就見顧安成輕手輕腳抱著夏梓欣往臥室走。

「這……」芳姨剛發出聲音,就被顧安成制止,他搖了下頭,示意她不要驚醒夏梓欣。

進了房,顧安成把她放在床上,拉過薄被替她蓋好,然後轉身進了浴室,擰了濕毛巾出來,動作輕柔地擦去她臉上的淚痕。

一切妥當之後,顧安成才從房間里出來。

「先生,太太她怎麼了?」芳姨走近,她一直把夏梓欣當做這個家的女主人,夏梓欣糾正過幾次,但都沒有改掉這個稱呼,最後也就隨著她去叫。

「她身體不適,你去忙你的。」顧安成轉身準備回房,突然腳步一頓,叮囑道︰「動作輕一點,不要吵到她。」

顧安成的臉色有些可怕,芳姨連連點頭。

回了房,顧安成關上門,看著床上熟睡中的夏梓欣,心里揪疼。

這些年,他經常會想,那些他不在家的日子里,她究竟承受了多

少痛苦,才能讓她在離開的時候那麼決絕。

坐到床邊,他輕輕握住她的手︰「梓欣,對不起。」

夏梓欣是被噩夢驚醒的,夢里她又回到了五年前,她看到了那個死去的孩子,听到了顧家人那些威脅的話。

「啊——」她尖叫著坐起來。

顧安成趴在床邊,听到她的聲音,睜開雙眼看到她臉色蒼白地喘息著,忙把她抱進懷里。

「別怕,我在這。」他嗓音沙啞,大手輕拍著她的背部,令她的神經松弛下來。

顧安成,我怕。下意識地,她抓住他的衣角輕輕開口,但她卻忘記她失語了。

察覺到她情緒突然低落下來,顧安成安慰著︰「你只是暫時發不出聲音來,沒關系的,如果你擔心,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好不好?」

夏梓欣搖了搖頭,掙開他的雙臂,倚著床頭,神色疲憊,她這才注意到這里是顧安成的房間。

「我找不到你的鑰匙,只好把你帶到這里。」顧安成扯謊,他只是覺得在這個時候,琛仔能讓她心情舒緩。

他的笑容很淡,像是怕惹她不高興一樣。

夏梓欣的視線在他臉上一掃,最後落在他的領口。

許是剛才的掙扎,扯落了他的領口,夏梓欣清楚地看到他肩頭上的牙印,周圍已經紅腫了一圈。

她抓著他的胳膊,眼中露出擔憂的神色。

「沒事。」顧安成拉高領口,笑著拍了拍她的頭,「又不是沒被你咬過,不礙事。」

垂下頭,劉海擋住了夏梓欣的表情,他要拂去她的劉海,卻被她用手擋住。

她拿著手機,一下下敲著鍵盤。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他笑。

——把藥箱拿來,我幫你上藥。

「小傷。」他依然笑。

——快去!

「啪嗒——」有淚滴在手機屏幕上,顧安成取過她的手機,大手按住她的頭往自己肩膀上帶了帶,輕嘆︰「傻丫頭。」

她輕捶著他的胸口。

「乖,別哭了。」顧安成輕笑,手指戳了戳她的臉,「我怕了你了,你不哭,我就去拿藥箱,怎麼樣?」

她抽噎著,肩膀一聳一聳,兩手胡亂地在臉上抹著,仰起頭,眼神示意他快點去拿藥箱。

顧安成敗陣,拿了藥箱回房時,她已經止住抽噎,只是一雙眼微微發紅。

夏梓欣接過他手上的藥箱,找出藥棉和碘酒,然後替他月兌掉衣服。

「你每回替我月兌衣服,眼神都很凶狠,像餓狼一樣。」顧安成光著上身坐在她面前,嘴角勾著一抹壞笑。

夏梓欣拿眼楮瞪他。

「看,就是這樣。」他奸笑,沖夏梓欣眨眨眼。

夏梓欣半眯著眼,忽的把頭一甩,用鑷子夾住藥棉蘸了碘酒,然後放在他肩膀的傷口上。

她咬得太用力,牙印下面已經破了皮,所以才造成了紅腫,還有一些地方有些青紫。

「嘶——」冰涼的藥棉貼了上來,顧安成皺眉。

很疼嗎?夏梓欣縮回手,怯怯地盯著他。

「不疼。」讀懂她的唇型,顧安成笑著搖頭,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輕聲道︰「繼續。」

夏梓欣怕弄疼他,恨不得動作輕緩再輕緩,等她替他上好了藥,才意識到一條胳膊都麻了。

「過來。」顧安成坐到床頭邊,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示意她坐過來,「我給你揉揉胳膊。」

夏梓欣听話地坐過去,讓他揉著胳膊。

每當這樣安靜下來獨處,夏梓欣總覺得他們像是回到了新婚的時候,那時候他們過得很幸福,大家對他們也很好。

***

在仁愛醫院住了幾天之後,陸遙的臉色總算恢復正常,他一心想要轉去聖安療養院,醫生只好再三確認他無礙才肯放行。

下午陸遙轉進聖安療養院,本以為看見夏梓欣,卻被告知夏梓欣請了幾天假,正在休息中,沒人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

顧小白接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陸遙正在摔東西,他把身邊能摔的東西全摔了,顧小白也不攔著,冷冷地站在門口,像看一個任性的孩子似的看著他。

「她在躲著我,是不是!」陸遙大口喘著氣,臉色一分分白了下去。

知道當年的事情後,顧小白心里憋得難受,陸遙不佔理的發脾氣,更加激怒了她。

「她不該躲著你嗎?陸老爺子那番話,連損帶罵,一個髒字都不帶,你們陸家的人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的心情!」陸家如此,顧家亦如此。

陸遙臉色一沉,捂著胸口坐在床上,眉頭緊皺。

「不!是你,是顧安成,是你們不讓她見我,是不是!」陸遙不是不知道陸老爺子會說些什麼,但此刻他不願意相信是陸老爺子的話讓夏梓欣躲了起來,那樣會讓他

覺得他們之間沒有希望。

「哈哈……」顧小白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是,我不喜歡你見她,你一靠近她,我就覺得惡心,我還真不喜歡做你們陸家的生意,趕緊給我滾,別再這發你的大少爺脾氣,我顧小白不吃這一套!」

「你——」陸遙氣結,猛地咳嗽起來,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臉色已經慘白,話里帶著警告︰「顧小白,把我氣出病來,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只要我病著,梓欣就要來照顧我。」他如此肯定。

「這里是聖安療養院,我的地方我做主,她是我請來做新項目的,不是來照顧你的!」顧小白冷哼,「陸遙,當初是你留不住人,人家也從來都沒喜歡過你,你死皮賴臉地瞎耗著,你捫心自問一下,你那是喜歡嗎!」

陸遙身體剛剛才恢復一點,被顧小白這麼一氣,他只覺胸口越來越難受。

「你喜歡過一個人嗎?你真的愛過一個人嗎?你除了任性耍脾氣,自私到眼里只有你自己,你會喜歡夏梓欣?」顧小白越說越激動,一股火全朝陸遙身上發了出來︰「當初你動了陸家的關系,把梓欣調到仁愛醫院,不就是因為你覺得她讓我哥失態了嗎?」

陸遙臉色一變,緊張地追問︰「你、你怎麼知道?」

「陸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你當初是怎麼把人弄到仁愛醫院的,你心里清楚。」

「難道還要我把那個派去調查夏梓欣身份的人揪出來,跟你當面對質嗎?」

這些事顧小白早就知道,她不說是想給陸遙留分面子,但陸老爺子欺人太甚,現在就算是撕破臉皮,顧小白也不怕。

陸遙一愣,胸口越來越憋得慌,他一手指著顧小白,指尖輕顫,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忽的,他一頭栽倒在床上,昏了過去。

顧小白也不猶豫,拉開.房門,沖走廊一吼︰「陸少爺心髒病發,趕緊送他回仁愛醫院救治!」

門外一直守著兩個救護人員,听顧小白這麼一說,立馬沖進了房內。

看著陸遙臉白得跟張紙似的被人推了出來,顧小白倚在牆邊,雙手環胸,冷笑道︰「我顧小白說話算話,你來一次我讓你進一次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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