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醫,漫天要嫁 第110章 身世(6000+)

作者 ︰ 涵葉今心

「你看看!」元炫彩手指著沈廷鈞,卻是對阿蓮說,「你看看他!都說生女外向,我看生兒子也一樣!」

沈廷鈞朝天花板丟了個白眼,道︰「敢問母親,朔月的母妃真的死了嗎?」

「你說什麼?」元炫彩後退兩步,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沈廷鈞道︰「母親的雷霆,定然是因為朔月的反常。她一向被母親驕縱慣了,若是心中有了委屈,會在母親面前只字未提嗎?翁」

元炫彩道︰「阿蓮,讓他們都退下,關門!」待下人們退去,才道︰「你是說朔月見到了她?」

沈廷鈞道︰「如果不是玉兒挺身相護,你的寶貝佷女恐怕已經不在人世了。」

「啊!」元炫彩直接捂住了嘴巴,臉色瞬間白了。

阿蓮親手點著了屋里的燈,走到元炫彩身邊道︰「主子,還是讓王爺他們先坐下再說吧!」元炫彩沒有吱聲,阿蓮連忙沖著二人揮揮手連。

沈廷鈞連忙拉著玉煙落座,看一眼玉煙,玉煙只是一副淡然的表情。沈廷鈞道︰「當年香妃出事時,當今皇上還只是個王爺,朔月那時有幾歲?三四歲嗎?孩兒年幼,母親告知香妃沒了,孩兒並未多做理會。畢竟事情發生在皇家,無論是後宮還是後院,都是因為爭寵才落得這麼個下場。卻沒想到,本來已經死了的人,卻原來好好的活著。別說朔月接受不了,孩兒也接受不了。」

元炫彩嘆了口氣,道︰「這香兒是怎麼回事?就算再怎麼想孩子,也不能跑來相認啊!朔月那心高氣傲的性子,怎麼可能接受?」

沈廷鈞道︰「昨日之事,不是香妃跑來認孩子,而是有人綁架了朔月去要挾香妃。」

「竟有這樣的事?」元炫彩從座位上一躍而起。

沈廷鈞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定然與當年的事有關。孩兒還記得,這香妃是皇上還住在府里時,最喜歡的一位妃子。卻在一夜之間下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當年香妃與母親要好,母親不可能不知道。」

「別說了!」元炫彩吼,「听得我都頭大了。」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玉煙,沒好氣的道︰「你不是一向最有想法的嗎?這會兒,怎麼不說話了?」

玉煙道︰「殿下不發話,玉煙又怎敢開口。王爺的問話,確實也是玉煙心中的疑問。但除此之外,玉煙更感興趣的是,王爺嘴中的這個香妃,除了這妃子一位,可還有其他的身份?換個更直白的問法,這香妃的身上可有一塊致命的玉佩?」

「很好!」元炫彩雖然自昨日起對這個丫頭心中有了芥蒂,但她一張口,還是讓人忍不住的激賞。「本宮可以將知道的告知于你,但是有一個條件。」

「母親!」沈廷鈞真是服氣了,他這個位高權重的母親在以前什麼時候跟人談過條件?莫非是被這丫頭給帶壞了?

「玉煙明白!這就去!」玉煙起身,「煩請蓮姨帶路!」阿蓮看一眼元炫彩,便扶著玉煙往外走。

沈廷鈞急了,道︰「你們這是打什麼啞謎?」

元炫彩就重重的嘆氣,道︰「傻兒子!你以前挺聰明的,怎麼一遇到這丫頭,腦子就出問題了呢?朔月自昨日到現在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里,這都快急死了。」

沈廷鈞皺眉,道︰「母親的條件就是讓玉兒去說動她?」

元炫彩道︰「終于想明白了?晚了!這個人精,你是從哪里招惹上的?」

沈廷鈞的眉頭皺的更緊,道︰「母親跟她談條件,怎麼就相信她能勸動朔月?」

元炫彩道︰「不然,你去試試?我現在是病在身上亂投醫,總得姑且一試吧!上次朔月為了宮宴的事蹦起來的時候,不就是她給摁住的。希望這次也可以!」

「我去看看!」沈廷鈞坐不住了。

元炫彩故意道︰「你這是去看誰呀?朔月嗎?」

沈廷鈞沒理會他母親,一腳踏入了夜色里。都這麼晚了,是誰剛才喊餓來著?為了不耽誤吃飯,事情還是速戰速決的好。想到這里,不禁加快了腳步。

阿蓮敲門,道︰「小夏子,開門!」門應聲開了,露出小夏子那張惶恐的臉。

玉煙道︰「屋內有人伺候,房門也能打開,怎麼能說把自己關起來了?」

阿蓮道︰「房門是沒反鎖,但整個的人卻已經不吃不喝不說話一整天了。也就難怪主子會上火了!夫人千萬別怪主子的疾言厲色,她就是那麼個脾氣,刀子嘴,豆腐心。」

玉煙沖著她笑笑,道︰「蓮姨想多了!玉煙只是個晚輩,听長輩訓教,那是該盡的本分。」說著,踱到內室的床前。

元朔月仰躺在床上,眼楮瞪得很大,卻是毫無焦距。只有那間或的一輪,證明人還活著。

靈兒搬來凳子,玉煙坐到床前,道︰「早知道你是這樣一副半死不活的鬼樣,當初還不如不費心思救你!」

「我沒讓你救!」元朔月出聲。小夏子和靈兒就立馬臉露驚喜,他們家公主總算開口說話了。

tang玉煙道︰「是!你讓你表哥救,是我們這幫人自討沒趣,行了吧?」

元朔月道︰「滾!你少管閑事!」

玉煙道︰「你的閑事我可以不管,但那人的閑事我管定了!」

元朔月猛的從床上坐起,恨恨道︰「不要在我面前提那個女人,否則,別怪我踹你。」

玉煙立馬從凳子上起身,後退一步,手揚起,干淨利落的在元朔月臉上擦了一個響。

「啊——」元朔月在床上石破天驚的吼了一嗓子,然後無比怨恨的看著玉煙,「你又打我!你當我這個長公主是吃素的嗎?」

玉煙冷笑,道︰「誰給你的長公主的身份?」

元朔月道︰「當然是我父皇!」

玉煙道︰「沒有那個女人,你如何落根于皇家?你現在所享受的一切,的確都是你父皇給的,但你的命又是誰給的?沒有了命,這一切對于你來說還有什麼意義?」

「你不是我,怎會了解我心中的苦?」元朔月從床上跳下來,生氣的吼。

「我的小祖宗!」小夏子搶上去,「趕緊把鞋子穿上啊!地面這麼冷,小心著涼了。」

元朔月飛起一腳,將小夏子踹翻,「滾開!我死我活都與你們沒關系。」

玉煙道︰「果然是個刁蠻自私的人!想死,別賴在這公主府,去皇上那兒自殘最好,那樣,才不會累及任何人。」

阿蓮扯扯玉煙的衣袖,道︰「夫人別說重了,這公主也是心氣不順。」

玉煙道︰「蓮姨,你退後!我今天就是要好好跟她說道說道。她心氣有什麼不順的?委屈是嗎?是覺得這麼多年來,別的公主皇子都有人護著,而你只是孤身一人,沒有人肯為你出頭,是嗎?日思夜想的人,突然間出現,卻又差點兒給你帶來殺身之禍,心里憤恨,巴不得她是死的。你肯定認為,她現在是死比活著好。你怕她給你現在的地位帶來威脅,你怕失去現在的一切,越這麼想的時候,你就越恨她。元朔月,我沒冤枉你吧?」

元朔月凜然道︰「對!我就是這麼想的,走就走了,又何必回來為禍?她就一點兒不肯為我考慮嗎?」

玉煙道︰「你錯了!她不是不為你考慮,而是為你考慮的太多。你道我為何助你登上新宴?」

「你是說她?」元朔月目瞪口呆。

玉煙道︰「這世上沒有狠心的爹娘,只有豺狼的兒女。總要求她為你做什麼,那你又為她做了什麼?你不要以為她不出現,你就會順風順水的直到嫁人。被人從新宴上除名,你的噩運就已經開始了。」

「你胡說!」元朔月一**坐在地上,開始嚎啕大哭。

玉煙不勸,更是阻止別人上前,自顧自的道︰「我初見她時,是在一庵堂里,她以出家人自居。若非歹人找上門,她或許就此長伴青燈古佛了。已是下堂妻,更不過問俗世,何以會招來禍端?只能說明,當年她的離開,應是不得已的。」

元朔月的哭聲漸小,但仍然一副不服的鼻孔朝天樣。

玉煙嘆氣,道︰「我的母親年輕時貌美如花,氣質超群,誓要嫁一個風華絕代的人。後來跟我的父親相戀,說好了一生一世一心一意。而婚後我的降生,將一切美好打破。父親一脈單傳,不可能容忍從我這里斷後。然後,父親背棄了誓言,在外面養了小。那個小也很爭氣,一口氣生下了倆兒。再然後,我的父母和離,我跟了母親。

母親自此,如同變了一個人,就仿佛我已經非她親生。為了證明女子不輸男,對我進行的是魔鬼教育。別的孩子在玩的時候,我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去往老師家的路上。別人家的孩子每晚睡四個時辰,我卻只能睡兩三個時辰。

幼時的我總在盼著自己長大,總恨不得立刻離開母親。自此,再也不回去。我以為,她是在把對父親的恨轉嫁到了我身上,她對我應是無愛的。」

「那後來呢?」元朔月抬起頭問,兩腮上還掛著淚。

玉煙道︰「後來,我學成出師後,接診了很多孕婦,也就是懷孕的人。有懷孕初期的,吃了就吐,甚至把膽汁都吐了出來。卻還是得堅持吃,然後再吐。有懷孕晚期的,腿腫的跟大象腿一樣,**上還生滿痔瘡,更是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再到後來,我親手接生了一個孩子。那個孕婦折騰了兩夜一白天,疼的死去活來,甚至拿頭狠狠的撞牆,孩子生出來的時候,她掙扎著看了一眼,就昏了過去。我捧著那個小嬰兒,才領悟,每個母親生孩子都是要死一次的。不管將來,她在你的成長道路上扮演什麼角色,沒有她就是沒有你的。于是,五年沒回家的我終于回去看了母親。

再到後來,與母親陰陽相隔,我來了這里。面對一次次的凶險,每運用一次智慧,每運用一次醫術,每上演一次才藝,我的心都會痛一下。到此時,才知道,母親當初強加在我身上的那些嚴厲,原來都是為了我以後的生存啊!可惜,再也回不去了!‘子欲養而親不待’啊!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麼嗎?就是跪在她身邊,磕三個

頭,說一聲謝謝。」

玉煙說完,走過去,將鞋子套在她的腳上,拉她起身,道︰「我以前發脾氣的時候,也經常這樣。母親總是數說我,女孩子一旦受涼,怕是會引起宮寒,影響將來的生養,可就麻煩了。」

「玉煙姐姐!」元朔月喊一聲,一下子撲到玉煙身上,抱住她,好容易止住的眼淚又開始噴涌而出。

玉煙拍拍她的背,道︰「你心中的苦我知道,你對她所謂的恨,只是為了掩飾內心中更深的思念。朔月,趁著還來得及,別做讓自己將來後悔的事!」

元朔月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我又能怎麼辦呀?」

玉煙推開她,道︰「你現在不需要做任何的事,只要管住你這張嘴就行了。」

「我不懂!」元朔月搖頭。

玉煙道︰「你是一個公主,生下來就是要享受錦衣玉食的。血雨腥風不適合你,那就由我來吧!誰讓你喊了我一聲姐姐呢!」

「你------我------」元朔月咬了唇。

玉煙道︰「宮中的明爭暗斗,相信你自小肯定听說了不少。所以,關于她的事,你最好只字不提。這不僅僅是為了她的安全,更是為了你的自保。宮里的人都是演戲高手,你也要學會演。從明天太陽升起開始,你還是以前的元朔月,但又不僅僅是以前的元朔月。我說的話,你最好牢牢記住,否則,腦袋是會搬家的。你的那個爹未必會是講情面的人。」

元朔月接過靈兒遞上的手絹,狠狠的擤了擤鼻涕,道︰「那你爹呢?」

玉煙道︰「我的爹同你的爹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只負責給錢,從不過問我的生活。我與你不同,你對你的爹,敬若神明,但我對我的爹,卻是鄙視的很,甚至對他給我的這個姓氏都憎惡的很。所以,大家叫我玉姑娘玉夫人我很開心,最好能將那個姓徹底抹掉。」

「原來你的身世竟是這樣子的!」沈廷鈞站在門口嘆息。

玉煙轉身,沒好氣道︰「非禮勿听,你不知道嗎?」

「表哥!」元朔月喊一聲,很是羞赧。

沈廷鈞道︰「趕緊梳洗一下,到前廳來吃飯!」然後拉起玉煙的手往外走。

一直到了院子的花壇邊,玉煙猛的掙月兌他的手,吼道︰「沈廷鈞,你不要太過分!」

天上的繁星點點,地上的紅燈閃閃。

沈廷鈞看著她嗔怒間的小女人風情,就有些心醉。她剛才喊的可是他的名字,而不是那什麼勞什子王爺,這讓他很受用。「我們談談!」

「不談!」玉煙轉身就走,卻被他一把扯到懷里。玉煙拼命掙扎,嘴里罵道︰「混蛋!放開!」想要再踩他的腳,身體卻被禁錮的動彈不得。

「玉兒!我可以一生一世,一心一意!」略帶磁性的嗓音,說得深情款款。

玉煙放棄掙扎,決定接受暫時的催眠。她不抗拒了,推開他反倒容易了。她看向他,深吸了口氣,煞風景的道︰「有附加條件的吧?」

「玉兒!」沈廷鈞在心里感嘆,這就是喜歡上一個聰明的女子的悲哀!什麼都能被她看透,他也就成了透明的了。

玉煙後退一步,道︰「你的附加條件就是,無論你娶多少女人,無論能不能給我正妃的位子,你只會對我一生一世一心一意,對嗎?」

「你得給我時間!」他什麼時候這麼低聲下氣過?尤其還是在一個女人面前。

玉煙再後退一步,道︰「我不但不給你時間,還不會給你機會!你知道我父親在外面生完兒子後,怎麼對我母親說的嗎?他說他當初的誓言永遠都不會變!我母親一直認為那是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現在听你這麼說,我也覺得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

「在你的心中,我就那麼不可信任嗎?」沈廷鈞沮喪道。

玉煙嘆氣,道︰「問題的根本解決不了,我們是繞不出去的。我再重申一遍,我與你的那個正妃柳煙,是勢不兩立的,你如果試圖在我們之間尋找平衡點兒,我勸你,還是早點兒夢醒的好!」

玉煙轉身,去找元朔月。一生一世一心一意,說起來容易得很,卻有幾人能真正做到?

沈廷鈞的拳頭就狠狠的擊在了旁邊的樹上。

沈沒有出席晚宴,說是陪手下的人喝酒去了。玉煙一邊坐著元朔月,一邊坐著沈廷鈞,也不多話,只顧悶頭吃。

沈廷鈞夾了一塊雞肉放到她碗里,她又夾了回去,道︰「吃不得油膩,怕是一會兒會吐出來。」

沈廷鈞不動聲色,又夾了青菜放到她碗里,玉煙同樣給還了回去,道︰「王爺請自便吧!玉煙會用筷子!」

元炫彩和元朔月就對看了一眼,元炫彩道︰「你們沒事吧?」

玉煙笑笑,道︰「沒事啊!不是玉煙不領王爺的情,只是玉煙今晚的胃口不太好。」

元朔月道︰「昨日救出我之後,又發生什麼事了嗎?不然,原本好好的,玉煙姐姐怎

麼就失蹤了呢?」

玉煙看一眼沈廷鈞,後者只顧吃飯,狠狠的咬牙切齒的吃,仿佛跟飯有仇似的。玉煙就放了碗筷,道︰「昨日本來是好好的,可是王爺突然說要娶玉煙為側妃。玉煙那叫一個惶恐啊!孩子尚未出生,若是個男孩也就罷了。萬一是個女孩,玉煙如何對得起王爺的寵愛?所以,這側妃玉煙是斷斷不能要的。寧願無名無份,但求心安!」

沈廷鈞剛剛喝到嘴里的湯,就吐了出來,然後連連嗆咳。玉煙連忙起身,體貼的拍他的背,道︰「王爺小心點兒!這湯本是要去胃里的,若是跑錯了道,怕是要出人命呢!」

阿蓮就笑道︰「這王爺和夫人還真是恩愛啊!」

玉煙趕緊坐回位子,笑笑,暗想,這秀出來的恩愛就是為了晃眼的,讓人羨慕,惹人嫉妒。玉煙看一眼元朔月,道︰「你昨日從俱全樓出來,可是乖乖跟人家走的?」

元炫彩道︰「怎麼?不是被綁走的嗎?」

玉煙搖頭,道︰「不像!當時雲竹在樓上,若有什麼不對勁,以他的武功造詣,不會沒有察覺。打斗在城里,是太容易暴露了。」

元朔月道︰「那幫人自稱是元璟堂哥的人,說表哥正跟他們家主子在一起。特派人來請我,還從公主府一路找到了俱全樓。他們說得頭頭是道,我哪會想到他們會有壞心眼。騙我出了城,就露出了凶惡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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