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醫,漫天要嫁 第107章 化險(6000+)

作者 ︰ 涵葉今心

沈廷鈞當機立斷道︰「韓松,帶上王府的人去城北五里坡。」吹一聲口哨,棗紅馬立馬出現在眼前。這次,沈廷鈞自己先上馬,然後伸手拉玉煙,卻是讓玉煙坐到他身後。「抱緊我的腰!」一揚鞭子,直奔城北而去躇。

薛梅連忙策馬跟了上去。雲竹從俱全樓出來,將韓松從馬上拽下,也翻身上馬跟了上去。

玉煙的雙手的確抱得緊緊的,她怕稍微一松,自己就會被摔下馬背。她戴著面具的側臉貼在他的後背上,嘴巴卻不閑著,「沈廷鈞,為何讓我坐後面?」

沒有回答,只有風聲在耳邊呼嘯。

玉煙道︰「沈廷鈞!你是不是以為這樣可以為我擋去從前面射來的暗箭呀?那萬一箭從後面射來怎麼辦?」

「你閉嘴!」沈廷鈞沒好氣的吼。

玉煙吸吸鼻子,道︰「沈廷鈞,你知道嗎?我以前雖然沒交過男朋友,但卻一直有一種幻想。就是有朝一日,坐在一個高大的男人背後,這樣將臉貼在他的背上,一起感受速度的刺激。想想,應該是世上最浪漫的事了吧!」當然,她那時候想的,不是坐在馬背上,而是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

「你能不能安靜會兒?」真是越說越離譜了,什麼男朋友?什麼浪漫?全都沒听過。

玉煙道︰「笨蛋!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在緩解緊張嗎?我答應過人家,要保護好你那笨蛋表妹的!她要真有個什麼,我怎麼跟人家交代啊?等這次事過了,你趕緊告訴皇上,將這個長公主圈養在宮中,不得以任何理由外出。」

沈廷鈞嘆氣,道︰「我是男人,為你擋風是應該的!」

「啊?」玉煙呆楞。這算是回答她最先的那個問題嗎?天刮北風,又是往北走,他之所以坐到前面,根本不是為了擋箭,而只是為了給她擋風。如此的細心和體貼,他還是那個冷情的男人嗎狸?

這個男人的心分明就是熱的,這個男人的背是如此的寬闊,此時此刻,她突然覺得就這樣一路跑下去,也不錯。「沈廷鈞!」

「嗯?」

玉煙再次吸吸鼻子,道︰「我決定從今後不再嫌你小,待此事後,咱們談場戀愛吧!」

「我二十二了!」沈廷鈞咬牙切齒的抗議。他一直都怕她嫌他大,到頭來這小丫頭卻還嫌他小。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他能狠下心,真想一腳將這個說大話的小女人踹下馬。可問題是,他根本狠不下心!

玉煙吐吐舌頭,剛才她又忘了自己是誰了。若按身體年齡來算,他的確比她大好多,但若按心理年齡,他可就輸給她了。要知道,她這靈魂可是來自現代的大齡剩女啊。

從北城門出去,又行了一會兒,便到了一長坡。玉煙猜測,此坡應是綿延長五里,故而得名。坡上都是灌木,阻擋了視線,一眼望不到頭。馬蹄聲陣陣,卻听不到其他任何異樣的聲音。

雲竹追上來,問︰「柳玉煙,你確定是在這里嗎?」

玉煙苦笑,道︰「我只是憑直覺而已。」

雲竹看向沈廷鈞,道︰「這個女人胡鬧,你就跟著她起哄啊?」

薛梅在後面道︰「坡中有座破廟,壞人真要作惡,怕是會選在那里!」

沈廷鈞扭頭看一眼玉煙,道︰「即便錯了,我也不怪你!」

玉煙嘆氣,道︰「我只是在想,沒有打斗聲怕是情況更糟。」

三匹馬急駛入坡中。

破廟前,一片慘淡。春風、秋雨已是重傷倒地,小夏子和靈兒也是申吟聲不斷。白菊攙扶之人,應該就是每心庵庵主。再看元朔月,正被蒙面人劫持,見他們前來,驚喜的大喊︰「表哥,救我!」然後,脖子底下的刀就更緊的貼到了皮膚。

沈廷鈞將玉煙扶下馬,道︰「果然很糟!」

玉煙看向場內,道︰「還不算太糟,至少人還都活著!」

領頭人看到玉煙,後退一步,道︰「又是你!還想繼續管閑事嗎?」

玉煙微微一笑,道︰「還真是冤家路窄啊!我今天雖然沒帶胭脂水粉,但帶來了平祝王爺和國舅爺,還有一個護衛,想來,他們應該比胭脂水粉管用。」

領頭人聞言,跳腳,道︰「你是說上次你用的並非毒藥,只是胭脂水粉?」

玉煙笑道︰「你不會現在才想明白吧?」

領頭人道︰「我們老大事後就已經懷疑你是虛張聲勢。」

沈廷鈞上前一步道︰「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趕緊給我把人放了!」

領頭人已經惱羞成怒,道︰「可惡的臭丫頭!竟然膽敢戲耍咱們,給我上!」

「我看誰敢!」雲竹自腰中抽出軟劍。玉煙這才明白這穿雲劍雲竹的劍原來是藏在這里呀!薛梅抽出鞭子,站到了玉煙的前面。

領頭人嘿嘿冷笑,道︰「我知道你們都是高手,但別忘了,我手里可是有一張王牌。」領頭人走過去,從手下手里接過元朔月。

元朔月脖子底下的刀剛一挪開,就再次大

tang叫︰「救我!」然後刀又架了過來。

領頭人道︰「只要我的刀子在這長公主的臉上劃一下,或者留下她的某根手指,我相信這長公主就此就廢了。皇家,可是最講求臉面的!我看誰敢妄動!」

「不要啊!」白菊和庵主一起驚呼。

沈廷鈞看向那邊一眼,道︰「你究竟想怎樣?」

領頭人道︰「讓那個老姑子留下玉佩,然後你們放我們走!」

玉煙看看掩面而泣的庵主,道︰「出家人四大皆空,她若有,會不給你們嗎?」

領頭人冷哼道︰「我們家主子說了,那是她重于生命的東西,怎麼可能沒有。就算不帶在身上,也肯定寄存在某處。」

玉煙皺眉,道︰「究竟什麼樣的玉佩,讓你們一而再的糾纏?」

「裝什麼糊涂?」領頭人耐性已失,「老姑子!我再問你一遍,是這丫頭的命重要,還是你手里的玉佩重要?」

庵主道︰「玉煙姑娘說得對,我手里確實沒有啊!死的東西,怎會比人命重要呢?你要害命就沖我來吧!放了月兒吧!」

玉煙眯了眼楮,道︰「元朔月,你腳上的鞋子,可是我特制的。你可還記得它與普通的鞋子有什麼不同?」

領頭人道︰「臭丫頭,你閉嘴!這里沒你什麼事,啊------」前一秒腳上吃疼的大叫,後一秒就被一劍封喉。雲竹抽出劍,那整個的人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然後就听到另一聲慘叫,元朔月也軟軟的倒了下去。庵主和白菊連忙搶過去。

這個時候,韓松帶著王府的人也到了。群龍無首的小賊見事不好,開始四處逃竄。沈廷鈞道︰「抓活的!」

「薛梅,別去!」玉煙喊。

薛梅邁出去的腳就又收了回來。

「她現在倒是很听你的話呀!」雲竹說著,彎身揭開領頭人的蒙面巾,搖搖頭,道︰「沒見過!」

玉煙道︰「你真正見過的那個人已經跑了!」

「什麼意思?」沈廷鈞擰眉。

玉煙道︰「因為上次在每心庵,這些人的背後就有個指揮的。他自己不肯現身,卻派這些人現身,只能說明,他是咱們之中某個人熟悉的。而這些人不過是些死士,平時不露面,任務失敗了也不會留命。所以,你一個活口都抓不到。這個人,我倒是見過的。」

「你見過?」沈廷鈞問,「在哪里?他究竟是什麼人?」

玉煙道︰「薛梅,你來看看,可是昨日要殺咱們的賊子?」

薛梅上前看了一眼,道︰「正是!」

沈廷鈞的眉頭立馬打結,道︰「你昨日遭到了追殺?為什麼沒告訴我?」

玉煙道︰「你也沒問呀!」

沈廷鈞的臉立馬就黑了!她的身上究竟還環繞著多少秘密和危險?

白菊道︰「請玉煙姑娘救救朔月公主!」

玉煙走過去,卻沒有蹲,道︰「她沒事!只是,庵主希望她現在醒嗎?」

庵主用手撫模著元朔月的眼眉,鼻子,嘴巴,然後抬起淚眼,道︰「你們帶她走吧!」

沈廷鈞走過來,看向庵主,哆嗦著嘴唇,道︰「你是香------」

「王爺!」庵主扭頭,起身,「你說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沈廷鈞還想說什麼,卻被玉煙扯他的衣袖制止。玉煙道︰「薛梅,抱朔月公主上馬,將她送回公主府。」

韓松跑回來,走到沈廷鈞面前,道︰「沒抓住活口,全都咬舌自盡了。」

沈廷鈞就看了玉煙一眼,道︰「你帶著人,跟薛梅先送朔月回去!將那兩個也背上!」用手指了指小夏子和靈兒。

庵主和白菊目送著人離去,才轉回身,分別去扶春風和秋雨。

雲竹回神,就看到了玉煙沖他伸出的手,問︰「要什麼?」

「皇家金創藥啊!」玉煙道。

雲竹道︰「為何不問你身後的男人要?」

玉煙道︰「皇後娘娘那麼疼你,自然會把最好的留給你!」

「皇後娘娘?」庵主喃喃的重復。

玉煙看她一眼,從不情不願掏出金創藥的雲竹手里接過。然後走到白菊面前,將金創藥遞給她,轉身問庵主道︰「上次一別,你們就寄住在這里嗎?」

庵主道︰「住在城里不安全。」

玉煙道︰「白姑姑上次去見我,回來時被人跟蹤了吧?」

白菊一邊為秋雨上藥,一邊道︰「老奴還以為甩掉了尾巴,畢竟一連幾天都沒有動靜。卻沒想到,他們會把長公主綁來這里。」

玉煙問︰「你們今後有什麼打算?」

沈廷鈞月兌口而出道︰「住王府吧!」

玉煙回頭白他一眼,道︰「我不知道她的身份,你還不知道嗎?我雖然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但一定是要命的事,不然,朔月公主不會一直不討喜。所以,無論

是王府還是公主府都不能住。但有一個地方可以!」

「你看我干什麼?」雲竹往沈廷鈞身後躲。

玉煙邪魅一笑,道︰「沈廷鈞,你不是說過國舅爺的心是最善良的嗎?你不是說他最憐香惜玉的嗎?現在,面對著這四個無依無靠身上有傷的女人,他應該不會不動于衷的吧?看看她們,反正已經被那些個賊人盯上了,國舅爺若不救她,還不如現在就用劍將她們捅死算了。」

「柳玉煙!」雲竹猛的跳出來吼,「你別逼我啊!」

庵主道︰「玉煙姑娘,生死有命,就別為難人了。無論我們走到哪里,都會帶來禍端的。」

玉煙道︰「庵主放心!我和國舅爺第一次見面,那時我不過是酒樓的一個小廝,他都肯挺身而出救我,足見他的菩薩心腸。」

雲竹問沈廷鈞︰「這個女人的話我可以當沒听見嗎?」

玉煙道︰「沈廷鈞,你可想好了,他不善後,我就善後。」

沈廷鈞看一眼雲竹,問︰「你酒醒了嗎?」

雲竹道︰「就這個折騰法,早醒了!」說完他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因為他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那你就趕緊善後吧!玉兒,咱們走!」沈廷鈞走過去,重重的看了庵主一眼,道︰「保重!」然後,拉起玉煙的胳膊就走!

雲竹咬牙切齒道︰「好你個沈廷鈞!我總算認識你了!」

回去的路,馬跑的並不是很快。玉煙坐在馬上就笑得好不得意。沈廷鈞低頭看她一眼,道︰「你果然是個不吃虧的!」

「我怎麼了?」玉煙狡黠的笑。

沈廷鈞道︰「如果不是認定了他在新宴的名單上搗鬼,你今天會丟個大麻煩給他嗎?」

玉煙道︰「你不覺得他接此事最合適嗎?對了!他可是認識這京城的乞丐頭兒?」

沈廷鈞道︰「何止!只要他願意,可以做全大康國的乞丐頭兒。」

「丐幫幫主?」玉煙有些意外。原來,她穿越到這古代,不但打入了貴族,還與江湖離的如此之近啊!

「你感興趣?」沈廷鈞問。

玉煙回頭看他一眼,道︰「其實,坐你後面蠻好的!」

「不好!」沈廷鈞吐出兩個字。雖然也是貼的很近,但卻給他一種無法掌握的感覺。不似現在,她在他臂膀之間,縱然插翅也是難飛的。

「隨便了!」玉煙無所謂的笑笑,「改天,你教我騎馬吧!」

沈廷鈞道︰「坐馬車比騎馬要舒服。你如何知道他們人在這里?」

玉煙道︰「回去後,你先去公主府看元朔月!相信,那時候,她已經醒了。我累了,就不過去了。」

「你還沒回答我!」耐著性子再提醒一遍。

玉煙道︰「去了公主府,你母親會告訴你我是如何知道的。」

「故弄玄虛!」

「我就要吊你胃口,你能奈我何?」她俏皮的笑。大戰柳煙,完好無損的救出元朔月,算計了雲竹,這一天過得還真是精彩啊!

馬頭調轉,突然拐上旁邊的小路。玉煙直覺的不對勁,剛才不該得意忘形的,他是掌控坐騎的人,當然能耐她何。現在想要收回,已然來不及了。正應了那句話︰話說出去之前,你是話的主人;話說出去之後,你就成了話的奴隸。

「沈廷鈞,你想干什麼?」玉煙再怎麼鎮靜,還是抑制不住聲音的顫抖。她怎麼就放薛梅走了呢?她怎麼就那麼信任他了呢?

「你也有怕的時候!」沈廷鈞勾唇莞爾。一個面對那麼多敵人都臨危不懼的人,居然會恐懼他的這一舉動。原來,她那麼的自信滿滿,是因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只要稍微不按常理出牌,就可以讓她的花容失色。

玉煙道︰「我可警告你啊!世人皆知我的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若就此將我喂狼,肯定會遭世人唾罵的。」

「喂狼?」沈廷鈞好笑的低頭看她一眼,「不錯的主意。」

「唉!」玉煙長長的嘆了口氣,「既然命該如此,那就索性沉下心,臨死之前看看路邊的風景也不錯。」

沈廷鈞再也忍不住,放聲哈哈大笑。

玉煙只覺得眼前一亮,不禁驚呼︰「好漂亮!」緊接著是第二聲驚呼,人已經被帶離了馬上。

眼前是一天然的小湖泊,冰雪封面,煞是壯觀。湖邊青松岩石陪襯,添了些生機。

玉煙就笑了,她果然是小人之心,他怎麼可能害她。仰臉,露出尖尖的虎牙,道︰「這就是狼嗎?」

「不是!」沈廷鈞放在她腰上的手猛的一用力,帶著她一躍而起,竟是飛向了湖面,然後腳尖在湖心一點,就掠向了湖的對面。

玉煙已經忘了驚呼,只覺得身子騰空的那一刻,整個的心也已經飛了起來。在這一刻,阿楠的身世,婉娘的所在,庵主和元朔月的關系,柳家的瞞天過海,神醫花果的所在,什麼紅縞,什麼玉佩,等等,一

切的一切,似乎一下子都已經不存在了。心里寧靜的只有規律的跳動聲。

然後,雙腳穩穩落地。玉煙仰頭看向他,第一次覺得他的側臉是如此的剛毅有型。沈廷鈞道︰「怎麼不怕了?」

玉煙道︰「剛才那是什麼?」在這古代,輕功是真的存在的嗎?

沈廷鈞道︰「秋千飛不出禁錮,這才是飛!」他收回她腰上的手,將她的臉轉向前。

「啊!」玉煙一下子捂住了嘴巴,人沖了出去。「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居然會在瞬間停留,雪白冰晶,凝結成一副絕美的畫。她興奮的回頭,道︰「謝謝你帶我來!」

沈廷鈞撇撇嘴,道︰「我不過是自己喜歡來看冰!」

玉煙撲哧一聲笑了,明明是刻意帶她來的,卻還是死鴨子嘴硬不承認。她小跑回來,踮起腳尖,在他的腮上輕啄了一下,道︰「冰的確很好看!」她本想速戰速撤兵的,卻沒想到,剛欲轉身,胳膊就被拉住,下一秒,身體就已經動彈不得。

沈廷鈞伸出一只手摘下她的面具,看著她因興奮而緋紅的臉色,不覺幽深了眸子,道︰「大康朝是禮儀之邦!」

「嗯?」玉煙的心跳在瞬間增快。

沈廷鈞道︰「來而不往非禮也!」

「哦!」增快的心跳激起的是慌亂。她原以為故技重施換來的還會是同樣的結果,卻沒想到,上次事後他將自己鎖在屋里一天,已經修煉出了應對能力。正如人體對疾病的反應,入侵一次後,就會產生免疫能力,便不再無懼于下一次的入侵。

沈廷鈞的嘴唇落了下來,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左臉的傷疤上。玉煙的身體就掠過了一絲輕顫,雖然是病態的皮膚,但神經傳導還是異常的敏感的。

「告訴我,它怎麼來的?」他呼出的熱氣在臉上噴灑,暖熱了她臉上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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