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醫,漫天要嫁 第070章 約嫁(萬更)

作者 ︰ 涵葉今心

高飛連忙追了上去,低了頭,不再言語。開源寺很快就到了,玉煙挨個殿參觀,最後到了正殿。玉煙從側面看了眼正在參拜的兩女子,轉身往殿外走。高飛終于忍不住開口,「姑娘,不上香嗎?」別人都是逢廟必拜,他家姑娘倒好,只是看一眼就走人。

玉煙道︰「這廟里擺放的都是佛,看這些人拜的很虔誠,恐怕連自己都不知道拜的是佛還是求的是神了吧?」

「姑娘怎麼說話呢?」二女之一從佛祖前起身,不悅的回嘴。

玉煙笑,「我說的是實話呀!你若不信,去問問這廟里的師傅。他們日夜供奉的佛祖,可會滿足人的願望?鉲」

「阿彌陀佛!」一個身披袈裟的老僧人走過來。

玉煙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僧人道︰「姑娘來此不是拜佛的嗎?」

玉煙道︰「心中有佛難道不勝過一切嗎?小女子也曾去過別的寺廟,那里的師傅都說,所謂的拜佛,不是來索要願望的,而是為了獲得一份心靈上的寧靜。真要是有所求,那最應該去拜的是各路神仙。大師以為如何郎?

僧人笑道︰「女施主原來是高人啊!」

「師傅!」一個小沙彌跑來,在僧人耳邊嘀咕了幾句。僧人變了臉色,道︰「阿彌陀佛!施主請便,老衲失禮了。」說完,便同小沙彌一同離去。

「你是玉煙姑娘?」聲音里沒有驚喜,只有意外。

「石榴,你是說她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玉煙姑娘?」丁香倒是很激動。

「我是!」玉煙出了殿外,問一旁的高飛,「哪里有梅花?」

「玉煙姑娘!」丁香和石榴跟著出來,丁香殷勤的湊到玉煙面前,「一直想去答謝姑娘來著,因姑娘現居謝府,有諸多不方便,所以就耽擱了。今日恰逢姑娘,定是老天爺的安排。知道姑娘是女扮男裝後,就一直想著給姑娘做幾身衣服作為答謝,不知姑娘什麼時候方便讓丁香給量量尺寸。」

玉煙淡然道︰「不必了!那日救你爹,我是收了銀子的。所以,你們並不欠我什麼。但看在你這麼有誠心的份上,我就再奉勸你一句,還是越早離開昭縣為好。」

石榴道︰「人各有命,姑娘又何必強為他人安排?丁香他們現在很好,就不勞姑娘掛心了。」

玉煙嘆氣,道︰「石榴啊石榴,你對我的敵意還真是深啊!隨便吧!我本來要在這昭縣為你停留十日的,現在看來,倒是我多事了。你們好自為之吧!」

丁香責怪道︰「石榴,你這個直心腸的,總是說話不注意。」

石榴煩躁道︰「你懂什麼?你根本不知道她打得什麼主意?」

已經走遠的玉煙嘴角劃過一絲淺笑。跟隨著高飛到了寺後,黃燦燦的梅花正開的馥郁。三三兩兩的賞花人中不時能看到官差的影子。

玉煙道︰「沒想到官差也有賞花的雅興。」怕就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姑娘想折花嗎?」高飛問。

玉煙笑,道︰「佛講求萬物皆有靈,在這佛門清靜之地,手伸出去,是會臨花輕顫吧!」

高飛道︰「姑娘這樣想,有人卻未必這樣想。」說著,沖前方努了努嘴。

只听啪的一聲,一個小廝將一個梅枝硬生生的折了下來,旁邊一個紫襖綠裙的女子正拍手叫好。小廝遞上梅枝,女子連看也不看的直接扔到地上,然後用腳狠狠的踩,邊踩邊大笑。先前的僧人矗立一側,連喊著︰「罪過!罪過!」

玉煙眼神轉冷,道︰「不看了,這梅林已然髒了。還是回吧!」她這話說得聲音不小,似乎並不避諱誰。

「你說誰髒?」紫襖女子一個箭步就沖了過來。

玉煙也不退,對高飛道︰「是我話說得不清楚嗎?還是有些人的耳朵有毛病啊?手腳不干淨,自然污了滿林的梅花。」

「大膽刁民!小夏子,給我上去掌嘴!」紫襖女子頓時柳眉倒豎。為她折花的小廝一下子就沖了過來。高高揚起的巴掌沒有落到玉煙臉上,而是被高飛攥在了手中。這個小夏子折個梅花還可以,遇到了練家子的高飛非但沒了脾氣,面部表情也因手的吃疼而扭曲。

「反了!反了!」紫襖女子氣得跳腳,大聲喊道︰「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話剛落,就有兩個官差奔來。紫襖女子的氣焰一下子提了起來,「該死的***才,怎麼才來?趕緊的!給我把這兩個大膽的刁民抓起來。」

高飛松了小夏子的手,道︰「喲!這不是方捕頭嗎?個把月沒在一起喝酒,捕頭已經高升了呀!」

方捕頭的臉色瞬間黑了,道︰「高兄,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紫襖女子道︰「別套近乎了!趕緊把這個沒臉見人的女人給本------給本小姐捆了。」

方捕頭道︰「高兄,請讓一讓!這位可是劉老爺的貴客,誰都得罪不起啊!」方捕頭指指紫襖女子。

高飛指指玉煙,道︰「這位是謝老爺的貴客,方捕頭能得罪的起嗎?」

方捕頭冷哼了一聲,道︰「我這位貴客可是連謝老爺都得敬畏三分呢!」

玉煙摘下面具,笑道︰「方捕頭,別來無恙啊!」

「你------」方捕頭指著玉煙,好熟悉的一張刀疤臉。

玉煙道︰「當日在神醫谷中,方捕頭的畫像可是與我有幾分相似的,不是嗎?」

方捕頭恍然,道︰「你是那個------」

「什麼這個那個的,不過是個丑八怪而已,給我上!」紫襖女子一聲令下,方捕頭帶著捕快就拔刀上來,很自然的跟高飛打了起來。紫襖女子還嫌不夠,對丫鬟和小廝道︰「你們幾個上去把這個丑女的右臉打成左臉那樣。」

「我看誰敢!」申海及時趕了過來,擋在玉煙面前。

忍冬氣喘吁吁的問︰「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玉煙淡淡的說,「忍冬,把掉落地上的梅花給我撿起來,可別浪費了。」

「啊?啊!」忍冬呆愣了一下,這才低頭撿拾因打斗被摧殘掉的梅花。

僧人高叫著︰「阿彌陀佛!各位施主,消消火啊!」

「我元朔月還真就不信邪了,薛梅,你上!」紫襖女子對一直冷眼旁觀的黑衣女子下達命令。「你不動是不是?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看你到時候對我表哥怎麼交代。」

喚作薛梅的黑衣女子道︰「小姐並無性命之憂。主子命我保護小姐的安全,沒說協助小姐去作惡。」

「你------」元朔月氣極,奪過薛梅手中的鞭子,毫無警示的沖著玉煙就揮了過去。玉煙暗叫聲完了,看來逞口舌之利是要付出代價的。玉煙閉了眼楮,預期中的疼痛沒有出現。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帶著後退,這樣的臂力有別于在鴻福酒樓雲竹的溫柔。睜開眼,果然不是雲竹那似笑非笑的眸子。而是一雙深如潭,透著冷冽的眼楮,還夾雜著些許的諷刺。

「沈廷鈞,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玉煙好奇的問。

沈廷鈞挑眉,道︰「聲音冷靜,沒有被嚇傻呀!你就不知道躲嗎?」

玉煙扯動嘴角,「我躲得開嗎?」

沈廷鈞道︰「你真的不怕?」

玉煙道︰「怕!我當然怕!對方可是公主啊!」

沈廷鈞道︰「既知她是公主,還敢去招惹她,當真是不想活了。」

玉煙嘆氣,道︰「一開始並不知道啊!後來她自報家門,才猜出她的身份。畢竟‘元’這個姓在這大康朝可是最尊貴的,再看她身邊那個小夏子,臉上無須,頸無喉結,不正是太監嗎?」

「你這個女人!」沈廷鈞眯了眼楮,看向場內,「都給我住手!」霎時間,梅花停止飛舞。

「表哥?」元朔月這才從呆愣中回神,飛奔過來,「終于找到你了!趕緊放了這個丑女人!」伸手,硬把玉煙從沈廷鈞的懷中推開,然後自己像個八爪魚似的貼了上去。玉煙模模胳膊,剛才被抱住的地方有種麻麻癢癢蔓延開來。這元朔月的隨從以及那個喚作薛梅的黑衣女子前來給沈廷鈞行禮。

「朔月,你太任性了!」沈廷鈞皺了眉頭,掰開她的手,然後上前一把抓住了玉煙的手腕,道︰「你,馬上跟我走!」

「出事了?」玉煙淡淡的問。一個王爺是不會單獨行動的,只身前來,八成是羽翼被人給剪了。

沈廷鈞道︰「韓松命在旦夕,雲竹也受了傷。先救人,再跟你這個烏鴉嘴算賬。」

忍冬倒抽一口涼氣,只有她知道,她家姑娘不是烏鴉嘴,而是料事如神。「姑娘!」忍冬喊。

玉煙道︰「沈廷鈞,這是求人的態度嗎?」說這話,眼楮看向的卻是薛梅。

「***才!」元朔月罵,「你竟然敢直呼平祝王爺的名諱,活膩了吧!」

玉煙的目光冷冷的掃過她,如此的囂張,氣焰必須得壓一壓,道︰「殿下是在侮辱你的表哥嗎?我未來夫君的名諱,我為何喊不得?若論起長幼尊卑來,殿下是否得喊我一聲表嫂呢?」所謂的打蛇要打七寸,看元朔月對沈廷鈞那滿臉的熱切就知道沈廷鈞正是她的弱點。

「你胡說八道!」元朔月果然氣的狠狠跺腳,眼圈已然紅了。「表哥,你看她!」

沈廷鈞揉揉眉心,道︰「哪那麼多廢話,走!救人要緊!」

「等等!」玉煙喊,他倆現在可有點兒扯大鋸的架勢。「要想讓我救人,這個公主最好別跟來。還有就是,我要她!」她用空著的那只手指指薛梅。

沈廷鈞挑眉,道︰「你要她做什麼?」

「笨!」玉煙白他一眼,「沒看見她著急的快要哭出來了嗎?」

薛梅拱手道︰「屬下沒著急。」

「撒謊不打草稿!不著急那就不要去了!」玉煙道。

「等等!」元朔月喊,「我的人你也敢搶,你這個丑八怪怎麼老喜歡跟我作對啊?」

玉煙道︰「你若敢跟來,這個沈廷鈞可就沒你的份了。你可千萬別做讓自己後悔的事兒喲!」

「走!」沈廷鈞直接將玉煙扛在了肩上。

「姑娘!」忍冬,高飛,申海,三人齊聲驚呼。

「喂!我還沒說完呢!」玉煙拍打他的背,「你們三個把地上的梅花給我撿回去。」玉煙的聲音落在了遠處。薛梅緊走幾步跟了上去,元朔月更不可能站著不動。一時間,除了忍冬三人,就只剩下僧人高叫著「阿彌陀佛」了。

崎嶇的山路上,玉煙的嘴並沒有閑著。「沈廷鈞,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有腳。」

「你閉嘴!」沈廷鈞呵斥,「這救人如救火,你究竟是不是大夫?」

「我還真不是大夫!」玉煙嘆了口氣,「你背負著我跑的速度,與你拉著我跑的速度,那個更快?」下一秒,沈廷鈞已經將她栽到了地上,沒等她反應過來,拉著她就往山下奔。風明明是往身後跑的,卻依稀還能听到有表哥的喊聲逆風傳到耳朵。她今天有踩到狗屎嗎?不然為何運氣如此衰?

下到馬車停放處,已是上氣不接下氣。玉煙本欲奔向謝府的馬車,卻被沈廷鈞一把拽到了他的馬邊。沒天理的!他為何臉不紅氣不喘?「上馬!騎馬比坐馬車快!」他命令道。

「不要!」玉煙呼呼的喘氣,「我沒------騎過馬!」

沈廷鈞二話沒說,直接抓了她的腰將她舉到了馬背上,玉煙驚呼一聲,他已翻身上馬坐到了她的身後。馬仰天嘶叫,然後如箭般射了出去。玉煙拼命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殺豬般的聲音。想要有骨氣的挺直腰背,無奈這具不屬于自己的身體本能的選擇了往後依靠。要問她第一次騎馬是什麼感覺,那就是高度緊張,渾身如同要散架般難受,遠沒有摩托車騎起來舒服。

謝府門前,沈廷鈞將玉煙抱下馬,玉煙還沒來得及找自己的雙腳,就被沈廷鈞拖著往府里走。一團濁物從玉煙嘴中噴出,直接吐到了沈廷鈞的衣服上。

「柳玉煙!你是故意的!」沈廷鈞停住腳步,大吼。

玉煙慘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壞笑,道︰「不過是你折磨我的現世報。」掙月兌沈廷鈞的鉗制,步履踉蹌的往里走,跟在後面的薛梅連忙上前扶住她。玉煙看她一眼,沒有說話。高管家此時已經聞訊趕了過來,引著她往東廂走。

謝老爺等在門口,神情焦慮,道聲︰「玉煙,你可算回來了!」

玉煙笑笑,「老爺子,請安心!」

吳大夫已經在那里,為傷者包扎處理好了傷口。雲竹傷在胳膊,看上去並無大礙。韓松最明顯的傷在前胸,包扎的白布條里滲出絲絲的血跡。玉煙檢查傷口,道︰「止血做的不錯!」

沈廷鈞道︰「皇家有最好的止血藥!」

玉煙搖頭,道︰「可惜,他還是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了。」

吳大夫問︰「什麼是休克?」

玉煙嘆氣,道︰「休克就是一種狀態,不及時糾正,距離死亡也就只有一步之遙。」

吳大夫道︰「以老夫之能,他是活不過今晚的。不知姑娘可有妙招?」

「不!」薛梅大叫一聲,撲到床上,「韓松,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麼辦?」

玉煙道︰「就你這個哭法,他就算沒死也讓你哭死了。」

薛梅猛的起身,胡亂的抹了一把眼淚,轉身瞪著玉煙道︰「你不是鬼醫嗎?你不是自稱跟閻王爺是親戚嗎?趕緊救他呀!」

玉煙道︰「你對我知道的倒不少。那如果他的魂魄沒有去閻王爺那兒,而是去了別的地方,我到哪里要人?」

「你到底能不能救人?」雲竹從椅子上一躍而起,不小心扯動了胳膊上的傷,又吃疼的跌坐回去。

「你有什麼條件盡管說!」沈廷鈞壓抑著怒火道。這可惡的丫頭實在欠揍,每到救人的關鍵時候就卡殼,為醫者的仁心都到哪里去了?如此十萬火急的事還賣關子,真恨不得上去掐死她。

「還是你最懂我!」玉煙輕輕一笑。

凌亂的腳步聲自外面而來,謝老爺連忙對著來人行禮。玉煙只是掃了一眼,然後低聲對著高管家交代了幾句,高管家點頭離去。元朔月哪受過這種漠視,當即沖到玉煙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嚷道︰「這樣子,還敢當本公主不存在嗎?」

一切發生的太快,所有的人都傻了眼。玉煙一個趔趄,穩住身體後,看向那個將自己推開的人,臉上有五個殷紅的手指印。

元朔月惱羞成怒道︰「薛梅,你找死啊!」

薛梅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道︰「她能救韓松的命!」

沈廷鈞暗叫聲要壞事,這個柳玉煙此刻是萬萬不能得罪的。依他對她的了解,她可是絕不吃虧的主兒。想到這里,他狠下心道︰「來人!送公主回下榻處休息!」

「我不!」元朔月自然是不肯的,「我是公主,誰敢不听我的?你們都瘋了嗎?憑什麼都護著她?」

玉煙看看元朔月,眯起的眼楮透著清冷。如同發現了老鼠的貓,而貓捉老鼠的游戲,樂在玩,不在抓。「沈廷鈞,我們現在就來衡量一下韓松在你心中的分量。在談條件前,你最好看好你的公主表妹,她若敢再伸出貓爪,韓松就別想救了。」

「你這個該死的丑八怪------」元朔月又想往前撲。

「閉嘴!給我安靜點兒!」沈廷鈞冷喝。元朔月狠狠的一跺腳,卻也不敢再造次。

玉煙冷笑,道︰「很好!要我救韓松也不難,只要滿足我兩個條件。」

沈廷鈞道︰「公主的所為不是本王能干涉的,所以,如果與公主有關,本王實在無能為力。」

「好說!」玉煙道,「第一,我要薛梅從今後跟著我,做我的貼身護衛。」

雲竹有氣無力道︰「你用人不是講求對方心甘情願的嘛!」

玉煙看他一眼,道︰「她已經心甘情願的為我挨了一巴掌,不是嗎?」

「不行!」元朔月抗議,「她是表哥指派到我身邊保護我的!」

沈廷鈞嘆氣,心道如果不是保護你的指不定她還不要呢!但對方是公主,哪有他指責的道理。「薛梅,你覺得呢?」

薛梅低頭,道︰「屬下听王爺的!」

沈廷鈞道︰「那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主動提第二個,第一個應該是默許了。玉煙壞笑,道︰「我要你當著在場所有人的跟我訂立婚約,許給我平祝王妃的位子。」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抽了一口冷氣。

「你做夢!」元朔月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能立馬上去撕爛那張嘴。

玉煙道︰「我這夢全拜公主所賜。公主罵我打我,我都無力反抗。但是,我受傷的心得從別處得到補償。沈廷鈞,韓松還等著搶救呢!他這條為你出生入死的命,對你來說不值錢嗎?」

沈廷鈞的臉色已是難看至極,道︰「我以為你不是愛慕虛榮的人,原來是我看錯了。」

玉煙道︰「你也不用激將,這一套我不吃的。還有就是此婚約一旦訂立,只有我有退婚的權利,你沒有。同不同意給句痛快話,再猶豫下去,韓松恐怕性命不保啊!」

元朔月道︰「表哥,別听她的!她就是個陰險小人!」

雲竹道︰「王爺,這小丫頭心狠著呢,她說不救是真的會不救的!」

薛梅也一臉的著急,連喊了兩聲︰「主子!」

沈廷鈞一仰頭,道︰「好!我答應你!」

「哦!」玉煙的臉上並無驚喜的表情,眼見高管家著下人端來了鹽水,吩咐道︰「你們都給我出去!這里只留吳大夫幫我就好!薛梅也留下!」

一干人全都退出了內室。吳大夫問道︰「玉煙姑娘,需要老夫做些什麼?」

玉煙松了咬著嘴唇的牙齒,道︰「搶救失血性休克,最主要的是擴容。這里沒有生理鹽水,更別說輸液了。看來只能通過嘴了。」

吳大夫呆楞了一下,道︰「姑娘說慢點兒,老夫實在是听不懂。」

玉煙嘆氣,道︰「把你隨身帶的銀針給我!我會給他施針,讓他暫時醒來。薛梅,你負責將這五斤鹽水給他灌上。吳大夫,你根據他的病癥去給他配藥吧!」

吳大夫退出內室,謝老爺連忙問道︰「如何?」

吳大夫道︰「姑娘正在施針,我這就去配藥熬藥。」彎身,對在場的人施禮,然後離去。

元朔月冷哼一聲,道︰「大話說在前頭,她若救不了人,我立馬砍她的腦袋。表哥,你怎麼不說話?」

沈廷鈞眼盯著里面,道︰「話都讓你說了,不是?」

元朔月道︰「她喊著要嫁你的事情,不當真的,對嗎?」

沈廷鈞的眉頭拱起,道︰「你當這是玩過家家呀?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何況,人命關天!」

「表哥!」元朔月上去搖晃他的衣袖,「你可是堂堂的平祝王爺,柳煙作為太醫之女都配不上你,她一個小小的民女就更配不上你了。死了一個,又來一個,還真是前門拒狼後門引虎啊!」

沈廷鈞不接她的話茬,走到謝老爺面前,道︰「謝老,午飯時間已過,該張羅著讓公主用膳了。」

「是!」謝老爺拱手,「老夫這就去辦!管家,你在這里听候差遣。」吩咐完了,剛走到門口,正見劉猛本來。謝老爺只得側身將他讓進屋,道︰「劉大人往敝府跑得可夠勤的,一上午已經兩趟了。」

「主子們都來了,下官在衙門里哪還坐得住呀!」劉猛進屋,連忙給元朔月和沈廷鈞行禮,「下官劉猛參見朔月公主和平祝王爺。」

「你怎麼知道我是平祝王爺?」沈廷鈞冷冷的打量他。

劉猛道︰「回王爺的話,下官是听護送公主的捕快說的。」

沈廷鈞一聲厲喝道︰「劉猛,你可知罪?」

劉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下官不知,還請王爺示下。」

沈廷鈞道︰「本王在你管轄的區內遇襲,身邊護衛命在旦夕,你這個父母官是怎麼當的?」

「竟有這種事?」劉猛驚呼,然後連連扣頭,「下官該死!下官該死!王爺恕罪!最近這昭縣也不知怎麼了,賊人甚是猖狂。前天夜里,小兒也慘遭不測,被歹人剁去了食指。下官慚愧啊!」

沈廷鈞道︰「你這是想博取同情還是想給自己加罪?」

劉猛邊叩頭邊道︰「下官不敢!下官知罪,這就著人去查,立刻去查。」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是罪了。

沈廷鈞道︰「還有呢?」

劉猛道︰「即刻派官兵保護各位主子的安全。」

沈廷鈞道︰「公主應該下榻在縣衙吧?將公主一並接回去吧!」

「不!表哥在哪兒,朔月就在哪兒!」元朔月自然是不依的,「何況,他自己的親生兒子都遭了難,那里根本不安全啊!」

沈廷鈞道︰「至少比這里安全!你道里面那位為何被稱為鬼醫?」

元朔月道︰「什麼跟閻羅王是親戚自然是唬人的,鬼醫的稱號應該是因為她長著一張丑陋的鬼臉吧!」

沈廷鈞道︰「那都只是表面,世人不是傻子,真正的原因應該是此女偏邪,心性鬼靈精怪。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剛才的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不錯,你貴為公主,有著通天的權勢,那又如何?這一場較量,你討著好了沒有?」

元朔月似有所悟,「你是說-------」

沈廷鈞打斷她的話,「劉縣令,你沒听見本王的話嗎?」

劉猛趕緊哈腰,道︰「下官以為,無論干什麼事,都得吃飽了喝足了休息好了才能有力氣。所以,還請公主殿下移駕。」

元朔月一甩袖子,高昂著頭往外走去。謝老爺也去張羅飯菜了,屋子里頓時清靜了下來。

沈廷鈞看向雲竹,問︰「你不走嗎?」

雲竹嘆氣,道︰「沒想到你會為了韓松搭上自己的幸福。朔月公主說得對,前門拒狼,後門就來了虎。我真的有些同情你!」

沈廷鈞道︰「還是同情你自己吧!臉色不是太好,還是回去休息吧!我在這里守著!」

雲竹道︰「你還是被你最嗤之以鼻的女人給陷害了。」

沈廷鈞道︰「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

雲竹道︰「我說的是朔月公主。」

沈廷鈞道︰「身系三千寵愛,頤指氣使慣了,早就養成了目中無人的脾性,還指望她能按常理出牌呢?」

雲竹低笑,道︰「你用不著避重就輕,這個玉煙是你避不過去的。」

沈廷鈞撇撇嘴,道︰「損友!」他不得不承認,對付頭腦簡單的朔月公主用不著費多少力氣,但是這個渾身透著邪氣的玉煙,恐怕就是個難纏的主了。抬頭,正看見玉煙緩步從里面出來,卻不看他,而是走向了高管家。

「姑娘有何吩咐?」高管家問。

玉煙道︰「麻煩管家去請你家孫少爺來,順便讓他把琴帶來。」高管家也不問緣由,轉身離去。玉煙轉身又回了內室。

雲竹原就沒打算回去歇息,此刻更不想走了。心下疑惑,這救人與謝曜和琴能有什麼關系?看向沈廷鈞,對方也只是抿了嘴,一臉的肅穆。

不一會兒,謝曜就來了,身後跟著背琴的書童。先向沈廷鈞和雲竹施了禮,然後沖著內室道,「玉煙姑娘,謝曜在此。」

玉煙再次現身,對著謝曜淡淡一笑,道︰「玉煙想跟解元公討一下午的時間,不知可否?」

謝曜道︰「姑娘請吩咐!」

玉煙道︰「解元公的琴技,玉煙昨日已然領教。今日治病救人,還請解元公能在此彈奏幾曲。」

沈廷鈞挑眉,道︰「難道病人不需要靜養休息嗎?」

玉煙看他一眼,道︰「王爺博學強識,難道不知道這琴與醫是想通的嗎?看琴的結構,琴全身與人身相應,有頭,有頸,有肩,有腰,有尾,有足,正體現了天人合一,應和了醫學上的整體觀念和辨證論治。醫學講究陰陽平衡,而琴在構造上、彈奏指法上、琴曲結構上以及音色上無不都透著陰陽平衡。解元公,我說的可對?」

謝曜兩眼放光道︰「姑娘不但醫術精湛,沒想到在琴上竟然也有這樣的研究,謝曜服了!」

雲竹道︰「姑娘既然懂琴,為何不自己彈奏?」

玉煙道︰「懂琴就一定會彈琴嗎?古琴的音色中正和平、清微淡遠,通過人耳接收,作用于身體經絡,協助身心協調,從而使機體有序的在生命軌道上運行。他日,解元公高中狀元後,不需要苦讀書了,玉煙倒真是有心想學呢!現在,就有勞解元公了!」

謝曜笑道︰「能幫到姑娘,是謝曜的榮幸。」

清雅的琴聲持續了一個下午。

掌燈時分,韓松申吟著醒來。薛梅一聲驚呼,等在外面的沈廷鈞和雲竹就沖了進來。薛梅關切的問︰「韓松,你覺得怎麼樣?還有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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